一切都完成了。
开柜锁,修改档案,放回原位。干净利落。
段荷的年龄变成了17岁。
把事情解决后,周纶羽问一旁默默看着的庄翼然:“你呢?”
庄翼然两手插在胸前,随意地答道:“我早就办好准备走了。”
周纶羽并没有问他办的是什么事。是因为想不到这么巧会碰见他,才无暇问那种问题吧。
庄翼然是周纶羽在清昕的旧识,是小学同学了。他父母是干旅行艺人的,庄翼然经常跟着他们四处搬家走动,所以无法在一个地方常时间居住。
结果想不到,这两人在上高一年级时,居然在这种地方相会!
“你果然一直在努力。”
漆黑的档案室里,周纶羽把地面的红丝也清理好,走向庄翼然说:“这么说,你一定还记得吧,当时说过的话。”
庄翼然嘴角微微一翘。
周纶羽不知道他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但既然庄翼然连风龙卷都掌握了,就代表他一定有在认真修炼。
风龙卷,是可以拐弯的螺旋线技。与天龙卷一样是第三行的技巧,威力虽不及天龙卷,但是绝对灵活。
『庄翼然,居然已经这么强了……』
“你在哪里上高中?”周纶羽接着问。
庄翼然顿了一下,答道:“……平阑中学。”
平阑中学?
周纶羽从没听说过这所学校。这么说,是一所平凡到不起眼的学校了?
庄翼然怎么会去这样的学校,是否因为居无定所的关系,使他根本没的选择?
还有,周纶羽对庄翼然那一下停顿感到有些莫名。总觉得庄翼然身上,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你在小瞧这个学校?”庄翼然似乎看穿了周纶羽的心思。
周纶羽回答说他真的没听说过。
“呵呵,期末省统考。”庄翼然说,“周纶羽,我还是事先告诉你,让你做好准备。高一年级的期末统考,平阑中学会和你们临仙中学在同一个考区,一起考试。”
“你说……?”周纶羽吃了一惊。
期末全省统考的事情?
现在距离统考还有一段时间,连老师们都还没提起考试安排,为什么庄翼然会事先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周纶羽忙问,“你还知道些什么?同一个考区,应该不止两所学校吧。”
“没错,是七所。”庄翼然说,“这么多年没见了,想不到刚重逢,就要和周纶羽你一较高下了。”
他还是没有回答他怎么得知那个情报的。
庄翼然见一切都已经打点好,便动身说:“不宜久留,快离开吧。”
平阑中学,一个完全没有耳闻的学校,能有多少实力呢?
就学校而论,临仙中学是一所重点中学,而平阑中学绝对不是。周纶羽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看好一个普通中学的学生。
可是刚才见识过庄翼然的实力。无论是真空刃,真空鞭,还有枷锁都使用得绝对不俗。他甚至能够使出风龙卷。
周纶羽连天龙卷都还没能练熟。
庄翼然嘴上说和周纶羽一较高下,可是周纶羽心里清楚,庄翼然现在的实力比较强。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去读那样的学校!?』
“待会儿有时间吗?”周纶羽边走边问。难得重逢,他希望今晚能和庄翼然多聊聊。
“抱歉。”
庄翼然回答。然后他说他还有事情要做,近期也不会有什么空。
他们一起翻墙离开了这里后,庄翼然只说:“考场上见了。”就走了。
两人在空旷的马路上分别。
这么多年没见,就这个样子?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望着庄翼然离开,周纶羽有点不爽。不过他相信,庄翼然一定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只是现在的他,怎么这么神秘兮兮的。
『总觉得,不太对劲……』
周纶羽也往家走去,顺便发短信把完成了的消息告诉段荷。
『期末统考吗……』
“哼。”周纶羽回想起刚才庄翼然的话。
——想不到刚重逢,就要和周纶羽你一较高下了。
“有意思,我不会输给你的。”周纶羽念道,“考场上见吧。”
他也沿着马路,一步步走远了。
“平阑中学?”
放课后的茶馆,段荷听了也感到奇怪,想周纶羽怎么会突然提起一所默默无闻的普通学校。
现在的段荷是17岁,在教务处主任那里也把事情说通了。其实段荷当前最想了解的是绍庭中学的丁墨,她还在为那天没有成功交易而感到有些懊悔。
不过现在,周纶羽却提及期末统考了。
期末省统考,连段荷自己都还不了解,她估计这场考试才筹备到一半,怎么会这么快就有消息?
“分配学校进入考场,这是最后才抽签决定的吧!你说的那个朋友,他怎么会现在就知道分配。”
胡说、唬弄。段荷认为如此。
可周纶羽并不觉得庄翼然在骗人。
如果庄翼然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一定……
两人脑中同时闪出了一个词。
作弊。
……
如果是作弊,也表露得太明显了吧。为什么庄翼然要把自己的作弊告诉周纶羽,他就这么相信周纶羽吗?
还是说,自信。
相信自己绝对能成功,不会被人发现。
周纶羽记起昨晚,庄翼然并没有说出他去档案室做什么!
“难道说……!”
“不是的。”段荷告诉他,“档案室只管理附近几个区的学生学籍档案,和考试安排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那他去档案室干嘛。
太可疑了。
无法确定这是怎么回事,但至少庄翼然曾说过,要和周纶羽在省统考上一较高下。
这不是正好吗。
不管他们怎么做,只要接受这个挑战就行了!
后来,他们俩又聊了聊手头上的事。
“你说的那个丁墨,好像在电视上出现过。”周纶羽聊道。
段荷点头回答:“是个C类生。他还说过一件事,就是这次省统考的校排名,是直接取每所学校成绩前五名的学生来进行排名。”
校排名,即是每所学校的排名前后。虽然校排名在人们心里都有个大概预估,但毕竟各校的高一年级都有部分新进学生,所以高一年级的排名肯定会与实际预料的不同。每年的高一年级校排名非常重要。
“校排名我没兴趣。只是那个全省第一名,绍庭中学的王牌……”周纶羽说,“有点想和他比划比划,不过也许没这个机会。”
他知道,自己所在的临仙中学虽然也是重点,但也许没机会和全省第一名的绍庭中学抽到一起考试。
而且,临仙中学高一年级近来的状态也不大对劲。
段荷现在是好了,可诸葛梦明还一直没有醒来。
“去不去看看他?”段荷也有一个星期没去过梦明那里了,起身想现在就走。
而周纶羽却没有露出想走的意思。
他在思考期末统考……
『必须加倍努力。』
那一晚的行动,让他觉得自己的实力还不足。
他不知期末统考会遇到什么样的对手,别说丁墨这类劲敌了,现在连普通中学的庄翼然都比自己要强!
“你去吧。”周纶羽望着窗外说。
已经确定会和庄翼然在考场上见了。
『还有不到一个月,我一定要超过他。』
装潢精美的大房间,三面是颇具古典韵味的墙与门,另一面是落地窗,窗帘半开。
窗外是马尼拉的城市夜景。
这里是赌场,典雅、安静的赌场。房间里的赌桌都偏大,玩家与玩家之间的距离能拉得很开。
一张赌桌前坐着两个人,他们穿戴工整。
一位是四十来岁的美洲男人,黄发,褐眼,身穿黑色西装,嘴里叼着雪茄,悠然自得的样子。他面前摆有筹码:五百万美金。
另一位是不到四十岁的亚洲男人,一头黑发,黑眼睛,同样穿着黑色西装,却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他面前也摆有筹码:五百万美金。
两人坐在对位,发牌员则站在东位。其他一些旁观的人站在他们周围,但旁观者的长相都模糊不清。
比赛还没有开始。
这个亚洲男人十指相插,摆在桌上,貌似随时可以开战。但他并没有细看对手一眼,而是往赌场其它各处张望。
这时,一个小男孩从门口跑进来,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来到亚洲男人身边,开心地说:“爸爸,材料都买好了!我们赶快回家,和姐姐妈妈一起做包子!”
这个约莫八、九岁的小男孩,就是亚洲男人四处观望寻找的人。
而对面那个美洲男人则用英文说道:“我不懂你们说的什么,不过Mr.诸葛东明,你今天将会输掉赌局,我劝你不要往你儿子身上分心。”
这名亚洲男人就是诸葛东明。他完全无视对方的挑衅,摸了摸走过来的小男孩的头,笑着说:“梦明,又要跟爸爸比谁包得快吗?等我玩完这局就走。很快的,因为爸爸一局就会赢了。”
“当然!我一定要超过爸爸!”小梦明点了点头,愿意等待。
见诸葛东明完全无视对手,站在对方那边的围观者都感到十分不满。但坐在桌前的美洲男人却挥手示意他们冷静,说:“他很快就嚣张不起来了。”
“你们听着,”诸葛东明转过脸对对方说,“我就要回家了,能不能快点开始呢?”
在发牌员确认双方没意见后,便宣布开始了。
梦明手里提着一袋东西观战。
桌子很大,发牌员距离双方两米左右,对战双方也相距三米以上。发牌员俐落地洗牌,切牌,让公证人检查动作准确无误。
对战双方下了底注:一万。
然后,发牌员从牌堆顶部分别递给两位第一张纸牌,背面朝上。
这张便是两人的底牌。
发牌员再依序递给两位第二张纸牌,正面朝上。
这张是明牌。
现在,双方手中总共两张牌。诸葛东明的明牌是:黑桃King。
而对方美洲男人的明牌是:黑桃9。
美洲男人把明牌黑桃9插到底牌底部,再把两张牌一同拿起,准备暗自观察自己的底牌。
而诸葛东明拿好手底的两张牌,抬都不抬起来看一眼,直接伸手推出筹码:“五十万。”
“你!”
身后又有人激动地叫。
诸葛东明嚣张地连底牌都不看!?
而美洲男人依然举起手让围观者们冷静,不屑地说:“无所谓。”他只管慢慢张开自己的底牌,看了一眼。
诸葛东明一开始就下注五十万?这已是全部筹码的十分之一了。一上来就赌这么大,对方如果犹豫,或是不跟,那气势必挫!
赌博不但讲究战术,也是讲究状态的。
“跟。”
对方说,同时推出筹码。
目前双方下注共五十一万。
梦明也有些担心,问:“爸爸,不看底牌行吗?”
“当然行。”诸葛东明说,“不管底牌是什么,爸爸都能赢。”
既然父亲已经这么说了,梦明也只好暂时放心。仅是刚刚两张牌而已,胜负应该还看不出什么端倪。
不过梦明知道,双方都还没有做手脚,也没能做手脚。
发牌员距离很远,手臂够不着牌堆,所以不可能在牌堆上动手。
两人的位置也距离很远,伸手是无法碰到对方的牌的。
不过这并不要紧。Show Hand和麻将不同,并不是牌型越大就赢的越多,它赌的只是大小,牌型大就算赢一局。所以一般来说,都是在劣势的局面下才需要出千,如果直接能赢,就尽量不出。而且出千的次数也要尽可能少,时间尽可能短。
发牌员给双方发下第三张牌。
诸葛东明得到的是黑桃Queen。
对方得到的是红桃9。
“一百万。”诸葛东明推出筹码。
“加注,五十万。”
对方果断地在推出一百万后,又加推出五十万!
诸葛东明一想,跟了。
押上的筹码是二百零一万,双方手中还有二百九十九万。
不过看来双方对于一次下这么大的注,早已经很老练了,都面不改色。
诸葛东明依然没有看底牌一眼。
梦明凑了过去,他想知道父亲的底牌是什么。
『不用担心,梦明。』诸葛东明示意他,『我已经知道对方的底牌了。』
『真的?』
『你仔细想想,他跟注的速度,还有那毫不带犹豫地加注。』
梦明只看见桌上的四张明牌,两张底牌。他一时分析不出什么。
『梦明,不管我的底牌是什么牌,我都能赢的。』诸葛东明用一个安然的眼神告诉梦明。
底牌、黑桃King、黑桃Queen……
底牌、黑桃9、红桃9……
梦明看了看,对方是一个对子,父亲是同花连张。
难道对方的底牌是个9?
这么一来,对方起码三张9——但这并不足以让他毫无顾虑的下注。
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发牌员发下第四张牌。
诸葛东明拿到黑桃Jack;对方拿到梅花9。
对方已经至少有三个9了!
这轮还是由诸葛东明先下注。
诸葛东明推出筹码:“一百五十万。”
“再加五十万。”
对方毫不犹豫。
对方的手牌确实很好,三连9,底牌也许是最后一个9!
牌型至少是三张,最多是四张。
而诸葛东明的牌型,最大是同花顺,但万一凑不出同花顺,就什么也不是了。
还得看最后一张牌。
诸葛东明跟注了。
押上的筹码是四百零一万,手里的只有九十九万了。
筹码都快上完了。
这其实是诸葛东明早已预料到的局势。
他希望能一局就结束,所以一开始就下注了五十万,让整个筹码基调变大!之后增加到一百万、一百五十万,都没人在意。而对方若要加注,也不好意思加很少筹码,至少也会加个五十万。
这样,想必很快就能把筹码全部押上,早点结束回家了。
“你真的不看底牌?”
“不必了。”
“我已经看穿你了,”对方悠然地说,“你想早点结束,不是吗?所以我一直都很配合你,跟着你的思路押筹码。不过,你赢也是结束,输也是结束。我想你是老早就放弃了这一局,想干脆输光,溜回家算了。”
这是什么意思?
见诸葛东明心不在焉,没有好好考虑牌局的样子,就认定他是放弃了?
梦明当然知道,父亲是不会做放弃赌局这种事的。父亲能够这样,是相信一定能赢!
没错,诸葛流千术怎么会输呢。
底牌、黑桃King、黑桃Queen、黑桃Jack……
底牌、黑桃9、红桃9、梅花9……
对方指着桌上的三张牌对诸葛东明说:“你看见了我的牌吧。我告诉你,我的底牌很可能是方块9,不然我不会连续加注。现在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赢我。”
只见诸葛东明毫无顾虑,轻松地说:“要不要继续?”
他说底牌是方块9?
梦明想,这样一来,就是四张9!
这么说,父亲必须要得到同花顺才能赢他。而且唯一可行的同花顺,只有黑桃Ace,King,Queen,Jack,10。
梦明焦急地抬头张望,他想知道父亲的底牌。可是诸葛东明依然让他放心:『他底牌不是方块9。第二次下注时我就看出来了。』
最后一张牌了。
发牌员把牌发下,诸葛东明得到黑桃10,对方得到的是——
方块9。
“Liar!”梦明指着他说。
“哈哈哈。”对方对梦明大笑,“骗你们又如何?就算我只有三张9,我也铁定能赢你老爸!更何况现在……”他把四张9摆在台面,牌型已经决定了。无论他底牌是什么,他都是四张9。
而诸葛东明是连续黑桃King,Queen,Jack,10……
『该看看底牌了吧?』梦明想。
可是诸葛东明依然没有看底牌,他选择了下注:
“一万。”
诸葛东明推出筹码。
才一万?
“哈哈哈哈!”对方笑得更大声了,“一万??你是害怕了吧?你不如直接放弃好了!留下手上的九十九万,也许还能撑一阵子。”
见诸葛东明押了一万,对方毫不犹豫地丢出全部筹码:“跟了,再加九十八万!”
他把最后的九十九万筹码推出。
这下是全押了。
“梦明,看见了吧。”诸葛东明对梦明说,“表面看来他的牌型大,但每张单牌是我比较大,每轮都能由我先下注。因此,整个局势是被我控制住的。”
梦明点了点头。
但这并不意味着诸葛东明最后能赢,因为最后比的是牌型整体。
诸葛东明接着说:“我的下注是在引导他,让他不停跟注,最后愿意毫不犹豫地把筹码全押上。最后一轮下注,如果我全押,对方便有可能犹豫半天,虽然我知道他肯定会跟注。但我只押上一万,他绝对会想都不想地把筹码都加上。这样,他就更快地跌进了坑里。”
“Mr.诸葛东明,你不要一个劲地在那说什么黄种人的语言!跟还是不跟!”
“跟。”
诸葛东明推出最后的九十八万。
只要诸葛东明的底牌是黑桃Ace,那就稳赢,可如果不是……
要开牌了。
“梦明,看看我的底牌是什么。”诸葛东明把底牌单独抽到一边,让梦明看。
梦明便朝牌桌上短促地吹了一口气,旋即那张底牌被吹起一点点,又落回桌面盖住。这样,全场只有身高不足150厘米的小梦明能看一眼牌面。
『不是黑桃Ace!』梦明看了一惊。
他偷偷耳语告诉诸葛东明:『是……红桃Ace。』
『哦。』
这么说,诸葛东明的牌型只是个普通的顺子了,绝对比不过对方的四张9!
『怎么办?』梦明问。
『其实我早知道我的底牌不是黑桃Ace了。』←诸葛东明。
『那为什么要下这么多注啊!』←诸葛梦明。
『我说了,不论底牌是什么都能赢。』
坐在对面的美洲男人早已胸有成竹了。“亮出底牌吧。”他说。他心想,自己是四张9,诸葛东明在想走同花顺路线?
没门!
他偷偷在笑。
——诸葛东明,你的牌绝对不可能是同花顺。因为你要的黑桃Ace……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
——在我手里啊!哈哈!
他的底牌,竟是诸葛东明必需得到的黑桃Ace!
黑桃Ace和黑桃9都握在他手里,因此他早已知道诸葛东明无法完成同花顺,所以才大胆下注。
他认为现在诸葛东明只有出千了。可是自己手里紧紧握着黑桃Ace,是绝对不会让诸葛东明偷换到的!就算诸葛东明要出千,只要自己出招应对,封住他便可。
稳赢了。
“快亮牌!敢吗!?”
“当然。”
诸葛东明把自己的黑桃King,Queen,Jack,10排列好,准备掀开底牌。
『爸爸,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
梦明咽下一口唾沫,紧张地等待父亲底牌的亮出。
对方已经是铁打的四张9了,必须是黑桃Ace才行啊!
能把红桃Ace换成黑桃Ace吗?
梦明看出父亲的手里并没有藏牌,父亲位置又离对方和发牌员都很远,无法换到牌!
这种情况,也能赢!?
诸葛东明亮出底牌。
一张黑桃Ace被摆上桌面。
全场惊愕了,诸葛东明赢了!
“!”对方大吃一惊,想赶紧出千动手脚。可是已经亮底了,诸葛东明的牌是最大的!
现在动手已经来不及了。
连一招都没有出,就让诸葛东明赢了!?
这名美洲男人急切地再看自己的底牌,心想手里的黑桃Ace究竟怎么会被换走!
他一看,手中的底牌是……
还是黑桃Ace!
根本就没被换掉!?
这样的话……
只要亮出自己的黑桃Ace,那么就说明诸葛东明出千了!自己的黑桃Ace才是真的!
不,等一下!
有什么证据证明吗!?证明自己的黑桃Ace才是真的。
或者说,一开始就被诸葛东明换了个假的黑桃Ace给自己做底牌,为的是让自己掉以轻心,分析错误!?
如果亮出自己的底牌,鉴定后却发现是一张假牌……这么说出千的是……
自己!
死罪。
出千是死罪。
这名美洲男人气极败坏地攥着自己的黑桃Ace,亮出来也不是,不亮出来也不是……
他已失去冷静了。
亮什么黑桃Ace!亮点别的吧!
只见梦明惊讶地看着同花顺,全场的气氛也变得轻松了。诸葛东明拉起梦明的手说:“好啦,赢了,回家吧,不要让妈妈和姐姐等久。我们做包子,要用祖传的做法哦。”
“是说那个横渡泸水的故事吧?”梦明提着材料说。那个故事,是父亲曾对他讲述的包子的来历:孔明征讨孟获,横渡泸水……
就在他们转身准备离开的那一刻,美洲男人从怀里掏出了手枪。
他毫无声息,瞄准了诸葛东明的后背。全场没有一个人发觉!
而梦明好像突然记起了什么。他回过头来,想拿走刚才那张黑桃Ace回去研究。
他猛然看见,一支枪口指着自己的父亲!
!
——不要!
梦明来不及惊叫。
枪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