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跟在小宦官的后面进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正式的衣裳,还带着几个手下,颇有阵势。
萧铎没有抬头,只淡然地问道:“朕倒不知蜀国派两次使臣前来, 是何意?”
宁海行礼一笑:“前一次是例行公事,这一次, 算是本国皇帝与陛下之间的一些私交。本国皇帝曾经允诺过, 陛下若是封后,要送来贺礼的。”
萧铎的额角跳了跳,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宁海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端着一个托盘上前,托盘上面摆着红绸布, 宁海一下子掀开。那是一顶极为精致的凤冠,冠上嵌饰龙、凤、珠宝花、翠云、翠叶及博鬓, 布满宝石和珍珠,最大最美的一颗镶嵌在冠顶。萧铎从没有见过这么璀璨夺目的珍珠,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宁海道:“这是本国皇帝特意为皇后打造的凤冠,冠顶这颗是随侯珠, 乃是无价之宝。”
萧铎知道蜀国富庶,蜀宫内藏有无数的奇珍异宝,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随侯珠的真面目。萧铎自问拿不出一顶比这更精美的凤冠, 也没有随侯珠能够配他的女人。
既然孟灵均把这样的东西送出来,他自是欣然收下。他想,反正这辈子孟灵均是别想得到夭夭了, 但夭夭的确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宁海接着说道:“我国皇帝还愿与大周修盟,结为兄弟之国,主动让出秦凤等四州,解大周的后顾之忧。同时,与北汉的作战,我们也可以出兵。”
秦凤的位置在蜀国东出的据点,没有了这四州,萧铎就不用担心出征的时候,蜀国会在背后放冷箭。平天下,必取蜀国,但是相对于北汉和淮南地区对中原的威胁,拿下蜀国却并不是那么着急。孟灵均很聪明,他主动让一步,又可以为蜀国多争取几年的太平。
萧铎想了想说道:“回去告诉贵国的皇帝,秦凤等四州朕收下了。至于出兵一事,贵国的好意朕心领了,但大周要解决北汉,暂时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宁海在来之前就知道萧铎会做这样的决定,也不意外,只抬手道:“贺礼已经送上,诚意也已经送达,希望早日听到陛下立后的消息。”
萧铎应了声,宁海便带着人退出去了。
宁海走到滋德殿外,看到台阶下面有一位娉婷的女子走上来。她穿着宫装,发髻和首饰俱都不华丽,偏偏行走间有种分花拂柳的美态。她仰头看见宁海,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笑道:“又见面了。上次的事还没有谢谢你。”
宁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真的没有见过比眼前这位更干净美貌的女子,难怪皇上念念不忘。他暗叹一声,行礼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宁海本就是奉命来助您一臂之力的。”
那个写信要韦姌调查胡明雅的人正是宁海。说起来,从澶州到京城,宁海的确帮了不少忙,尽管韦姌从未主动开口提过要他帮忙。
宁海走了以后,韦姌站在滋德殿前,看着这座帝王的寝宫,斗拱飞檐,威严肃穆。门口站着十几名太监、宫女,还有负责守卫的禁军,这一切都像要把她跟那个至尊的男人分开一样。
她抿了抿嘴唇,阳月问道:“小姐不进去?”
明明是想念了那么多日的人,有时候阳月看到韦姌坐在含章宫的门口发呆,便知道她是想念皇上了。阳月知道皇上也不容易,本来大周就是初立,先帝离世又那么匆忙,等于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新帝的肩上。这个时候,皇上的确是分/身乏术。
道理上是这么说,可感情上,她也能理解韦姌。
韦姌先前无事去厨房做了汤,想要端来给萧铎喝,不知为何到了门口,却忽然没了勇气。她提起裙摆转身道:“算了,不要去打扰皇上了,我们回去吧。”
阳月刚想说话,那边小宦官已经跑过来拦在韦姌面前:“皇上请娘娘进去。”
韦姌的名分还没有确定,但原本就是王妃,就算当不了皇后,最差也会是个妃子,所以宫里人都喊她娘娘。
韦姌怔怔地看着他:“我并没有请公公通传……”
小宦官咧嘴笑道:“娘娘一来,小的就进去通传了。皇上正等着您呢。”
韦姌这下真是不知道该夸他机灵还是不机灵好了。
她无奈地转身,跟在小宦官的后面进入滋德殿。这里是皇帝的寝殿,也兼做下朝后处理公务的地方,所以很大。
先帝驾崩后,萧铎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摆设,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韦姌停在巨大的博山炉旁边,炉内烧着沉香,香气浓郁,整个大殿都弥漫着这股味道。她没有抬头,只说:“臣妾下厨做了一碗汤,料想皇上处理政事辛苦,便贸然端来,还请皇上恕罪。”
萧铎没想到她会主动找过来,心中欢喜,原本要立刻从龙椅上站起来相迎。但听到她这么说话,忽然有点想笑,便坐着没动,只是打量她。美人如花隔云端,只是打扮得太素了,他赏了那么多的布匹首饰,她怎么一个都不用?
萧铎不说话,韦姌心里就更加郁闷了。当了皇帝的人,都这么高深莫测的?是嫌她过来得不对?
她让阳月把汤端上去,然后行礼道:“若皇上没什么吩咐,臣妾先行告退了。”说完,转身便想走。
“站住。朕让你走了吗?”萧铎板着脸喝了一声,韦姌只能停住。她其实不想留下来的,觉得自己真是多事,干什么非要来这一趟?以前她可以使小性子,可现在他是皇帝,他说的话就是圣旨。这么多人看着,她不能抗旨。
她忽然觉得很委屈,眼眶红了。
“其它人先退下去。”萧铎吩咐道。
小宦官连忙带着殿上的人撤了个精光,临了还很体贴地把门关上了。
殿外的光线隐去,整个大殿更显得沉闷无比。
萧铎走到韦姌的身后,伸出手臂一下子将她抱在怀里:“为何都不看我一眼,嗯?”
他低沉的嗓音钻入她的耳朵里,细细痒痒的,韦姌却更想哭了。
萧铎发现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将她转到面前,低头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韦姌要挣脱开萧铎,可力气怎么抵得过他?一下子就被他揉进了怀里。熟悉的怀抱和气息,让她的情绪瞬间崩溃。她忍了多日的思念和委屈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
萧铎用力地抱着她,低声哄着,整颗心都要被这小心肝给哭碎了。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既美丽又勾魂。
韦姌抽泣道:“我有半个多月没见你了,主动来找你,你还这样……”
萧铎拉着她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笑了笑:“夭夭想我了?我近来真的脱不开身。立后的事……再给我些时间,可好?我的皇后只会是你。”
韦姌的手抓着他后背的衣裳,不说话,只是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用力地抱着他。当不当皇后,她真的不那么在意,她只想要每天看他一眼,听得到,摸得着。而不是同住在一座宫殿里,却日日无法相见。
萧铎被她柔软的身子紧贴着,很快就有了反应,索性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绕过巨大的山河屏风,进了偏殿。他走到绕柱那里,示意韦姌把帷幔解下来。韦姌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在发烫,依言解了三四道,然后便被抱到了龙床前。
韦姌知道他要干什么,惊呼一声,已经被萧铎放在床上。
可这里是龙床啊!
“去塌那儿不行吗?”她坐立难安地问道。
萧铎扯了腰上的革带,把要下床的女人按住,蹲身亲自脱了她的鞋袜,将她小巧红嫩的脚丫抓在手里审视。
“夫君……”韦姌难为情之下叫了旧时的称呼,然后被爬上来的男人就势压住,凶狠地吮吻了起来。
萧铎素了这几个月,没有一日不想。近来晚上做梦,也是连连梦到这样的场景。软玉温香,柔得像水一样,仿佛天生就是为了他而存在的。
韦姌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殿内的香气又太浓重,她的整个脑袋都是昏沉沉的,只能用手紧紧地抓着萧铎的衣襟。他的中衣也是明黄色的,十分显眼,哪怕现在殿内的光线非常昏暗,也在提醒她这个人的身份已经完全不同了。
“皇……皇上……”韦姌轻声叫着,婉转妩媚。
萧铎剥了她的衣裙,直接扔下床,然后整个人覆在她的身上:“夭夭,没外人的时候,不要叫我皇上。”
她迷茫地望着他,整个人陷在情/欲里的模样,分外招人疼。他猴急地闯进秘境,狠狠地撞她,她甚至还有些干涩,一下被他的巨大给撑疼了。
但很快,就湿润得足够他顺利地进出。
她压抑地哭,哭声都被他吞进嘴里,一下下地被他送到极乐的巅峰。可他真的太凶猛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急。
“夫君,那里……不要……”终于,她忍不住,哭了一声。
男人扶着她的腰,意气风发。她跪趴着,膝盖和手肘都被磨红了。他好像特别喜欢这个姿势,连续要了两次,每一次的时间都特别长。她的手脚都开始微微发颤了。
韦姌仿佛回到了两个人刚成亲那会儿,他的动作有些粗鲁,却很会引导,她舒服,却也很累。
好不容易他躺在了她的身后,抱着她,她以为算是结束了。没想到他抓着她的膝盖,微微分开两条白葱似的腿,又从后面进入。
韦姌要扭头抗议,却被他封住嘴,吻个不停。他的一支手臂穿过她腋下横于她的胸前,紧紧地搂着,另一只手则绕过她的脖颈,掐着她的下巴,让她只能乖乖地吞咽着他的舌头。
可这个姿势实在太紧密了,每动一下,肌肤便急遽地摩擦,带出更多的□□和刺激。
到了后面,韦姌整个人都是昏沉沉的,也不知外头什么时候点起了蜡烛。她不知道他的精力怎么可以如此旺盛,累得实在是不想要了,哭泣,踢他,推他,都不能让他放过自己。
好几次她睡过去了,醒来,又被他拉着结合。最后,她终于是没有力气再醒来了。
……
小宦官虽然进宫前有专人训练过,作为皇帝的近身宦官,表现得十分镇定。可是他听到那些羞人的哭声,喘息声和呻/吟声,也是面红耳赤的。皇上的体力真是惊人啊,从下午到现在,这都已经多少个时辰了?
连晚膳都还没用呢。
他先前看皇帝对各国送来的美女,都毫无兴趣的样子,还以为是个不近女色的,哪里想到……不过也难怪,他进宫前就听说了晋王妃有多么受宠。晋王这些年都是独宠她一人的。所以皇上怎么可能会对别的女人产生兴趣?这么美的女人,天底下也仅有这一个。
像是老天赐给凡间的一件珍宝,恰好被皇上给得了。
好不容易帘帐那边好像没什么动静了,小宦官才壮着胆子过去问了声:“皇上,要传膳吗?”
萧铎正在翻找韦姌的药,发现她并没有随身带着,便套上裤子,掀了帘帐出来,吩咐小宦官:“命人打一桶热水来,煮点清淡的粥,再把阳月叫进来。”
萧铎身上的筋肉结实,高大魁梧。小宦官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帝强壮的身体,想到刚才里面的哭声,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叹一声皇上威武,连忙低头去做事了。
暮春的天气,夜里还有些冷。
萧铎走回龙床,看着趴在床上熟睡的人,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将她整个儿抱在怀里,温柔地亲着。
每次与她欢爱过后的满足,都不亚于他得到整个天下。
韦姌似乎嫌热,不自觉地将手臂从被中抽了出来,很自然地挂住萧铎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像只在打盹的小猫。萧铎的大掌摸着她的头发,又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她的眼睛周围红肿着,脸上潮红未退,额头上湿漉漉的,整个小嘴也被吻得红润,一看就是被人好好疼爱过的样子,分外娇媚。
有趣的是,他明明欺负她欺负得那么狠,她在睡梦中还是本能地依赖着他。
萧铎勾起嘴角笑,他的小心肝到底是有多喜欢他啊?然后隔着锦缎的被子轻轻拍她的背,将头靠在她的脸上摩挲着,一刻都不想松开她。可是外面案头上还有很多奏折等着他去批阅。
他尝试着动了动,怀里的人儿却不乐意了,咕哝一声,四只手脚都缠了过来。
“就这么不想跟我分开?”萧铎低声问了一句,明明知道她听不见的,还是觉得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好吧,他只能在这儿看奏折了。
萧铎叫阳月回含章宫去拿了药,又让她进来帮韦姌擦了下身体。阳月全程都低着头,不敢看,擦完之后也是匆匆忙忙就退下了。虽然那边光线不是太足,可是她还是看到韦姌身上到处都是红痕,腰上,大腿内侧还有胸前格外惨,下面也是又红又肿的。
她实在理解不了男女之间的事情……一定要这样吗?这样真的不疼吗?
直到不久后,她自己嫁为人妇,才知道这种事情真的是说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