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西区,凯瑞天兴大酒店。
面前的手提电脑播放着一则视频。同辰兴电视台之前那则爆料新闻采取同样的采访形式,只是这次,左下角台标是一个圆弧围着三颗星星——正是星海台。出面的人也同样身着军装。区别在于,他丝毫没有遮挡面部细节。
实在是太熟悉了。同样一张脸,他昨天晚上用手指抚摸过,用嘴唇吻过。还口口生生说着让他不要走。
沈佳城紧紧盯着电脑屏幕不放,手指扣住座椅背,差点把皮革椅按出个洞来。
采访视频里,秦臻一句句回答着齐思文的问题。
“我接到了。”
“我知道。”
“我叫秦臻。陆港军区,海鹰特种作战部队,编号9783063179。”
明明每一句话都是假的,可秦臻以这样的语气说出来,却很难让人不信服。真人露脸,又是着军装出镜,更是打消一切疑虑。
心甘情愿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还不算,还要亲自出来坐实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秦臻这是摆明了要用自己的名誉,换沈佳城的仕途。
沈佳城深呼吸几次,把电脑合上,抬头看着面前的年轻记者。
“秦臻是什么时候找到的你?”
“是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
沈佳城笑了一声,脸上却看不出半点笑意。
视频镜头拉近,沈佳城又看到了熟悉的笔迹。离婚协议一式两份,他只顾让律师销毁了自己那份,可秦臻居然还留着。离婚文件共三十七页,每一页上都有两个人的签名。每一笔,都像刀子在割自己的心。
视频至此播放完毕。沈佳城终于忍不住了,冷声道:“离婚协议只有我俩的签字,没有经过法院公证,没有任何法律效力。群众也许有不懂的,你们星海台可不是法盲,这段——你就先删了吧。”
齐思文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被他如火一样的目光烤的灼热,最后只说了句“好”。
他又鼓起勇气,说道:“沈主席,我和总台申请了延迟一天,他们在核实这则视频的真实性。”
沈佳城迟疑片刻,问道:“你们打算怎么核实?现在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秘密军事行动当场通讯过程是没有记录的,也没有任何证据。我电话里跟你说的……”
方寸空间之内,齐思文几乎被他的气场压到喘不过气来,他咽了咽口水,努力克服紧张,坚定声音道:“沈主席,请让我说完。余阳先生那条爆料视频,我们其实早在一周前就收到过。在您给我打电话之前,我们已经开启了独立调查。”
这次,倒是沈佳城比较惊讶。他抬手示意对方继续。
“对,余阳当然也不傻,首都范围内谁的观众基础更多、影响力更大,肯定是我们台。更何况,几个月前他已经给我们提供过内幕消息。这次,在寄给辰兴电视台之前,他也是先把视频材料寄给了我们。当时我和另外几位调查部的同事觉得有些蹊跷,如果说他之前的初衷是揭露军队内幕,这次爆料就显得非常……有个人针对性。结合您提供的信息,我们展开了二次调查,找来了军部在两个月前新闻发布会上展示的运载舱单,和他当时针对三一行动给我们提供的舱单照片进行比对,并请专家进行再次鉴定——我们发现了人为篡改痕迹。”
“辰兴电视台之所以能够接到这条爆料,正是因为它没有通过我们台的认证核实程序,我们之后也没有转播这条视频。出于同样的原因,我也不会把秦先生昨天这则采访视频公布于众。我有另外一个故事。一个更好的故事。”
沈佳城思考片刻,之后又解开外套扣子,坐回办公椅上,点头示意齐思文也坐。
“余阳,曾经海鹰三队的老队员,四年前光荣退伍,此后就靠区政府福利金生活。与此同时,秦先生每年回首都,必定去西区的退伍军人福利援助点做义工,每年工资不多,也要捐给第三区的退伍军人福利组织。而您推进了福利法案通过,保障的是无数像余阳这样的人的基本权益。余阳每个月的支票,是您们两位努力的直接结果。他这几年拿着退伍军人的超额福利,却在背后背刺你,不惜伪造舱单作为证据。现在大家不是都想看反转吗,我就反转给他们看。但不同于其他媒体,我们的报道是有理有据的。我打算,就写这个。”
沈佳城心中一震。可他仍平静地开口说:“星海台收视率被辰兴压了这么久,你们是第一个报道三一行动相关新闻的电视台,之后又被辰兴抢走了风头……秦臻这则视频对于你们台的价值有多高,我是知道的。你们要什么,开个价吧,我和我的人商量。”
听到这里,齐思文笑了,带着只属于年轻人的朝气,和丝毫不加掩饰的野心:“我一分钱也不要。”
“你们总台……知道吗?”沈佳城则循着一种近乎于平庸的惯性,仍在细数自己手中砝码一二三:“我办公室采访的席位,每年的专访名额,记者招待会邀请函,还有别的什么,你去跟李承希写邮件——”
“嗯,台长亲自跟我说的。沈主席,我之前写三一行动的深度报道,也不是因为我对您有任何个人看法。当时,我们都相信了余阳所说的是真的。他的履历、军官证、行动具体细节,一切都已经过三次核实。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他提供的舱单是伪造的。但现在我们发现了,我们就会纠错。关于三一行动的稿子,总台会于后天早晨九点早间新闻期间正式勘误。现在,我们有四十八小时的时间,把手中这个故事写好。而我,希望得到您的支持和配合。”
沈佳城低头。片刻以后,他轻轻笑了一声,伸出自己的右手,和面前人相握。
*
从见面酒店出来之后,沈佳城让司机径直开到星辉。他情绪难得外露一次:“回家吧。我要……找秦臻说清楚。”
司机早就熟悉他这一套,这次倒是主动提醒说:“沈先生,罗毅之前送秦先生回了星辉。”
沈佳城一心二用,一边在手机上拨号,一边肯定地重复指令:“嗯,我说了回家。”
管他什么雅苑还是星辉。有他在的地方,才是家。
电话响了三次就通了,沈佳城听见熟悉的声音竟然片刻失语。他打开车门,保镖仍紧跟在身后,看他一路飞奔上楼。
通往星辉国际公寓十七层的电梯只需要2.3秒,可那却是他三年都走不完的距离。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他迅速辨别方向,敲响那一扇门。
是秦臻亲自来开的。
沈佳城讲不出话,走近前把他一把抱住。手劲很大,力气用了十成十,秦臻忍不住想,这也就是自己。要是换个人,谁受得了他。自己的肩膀都要被他给捏碎了。
身后保镖姗姗来迟,站在门口留了一会儿,等他的意思。沈佳城仍不放手,秦臻只能越过他的肩膀,点头让他们离开。
沈佳城这才开口问:“为什么。”
秦臻立刻懂了。他放弃辩解,坦坦荡荡承认说:“这是最优解。你心里也清楚,不是吗。”
沈佳城的表情没变,他只是说:“我们都知道那些指控不是真的。”
秦臻停顿片刻,像陈述事实一样说:“……太紧了。”
沈佳城恍然,松开怀抱,秦臻才把门在身后关上。沈佳城又贴上来,一只手放在他衣领上,把他圈在方寸空间以内,又重复问一遍:“秦臻,为什么要这样。离婚协议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要去承认……你我都知道,那不是真的。”
秦臻像是早已准备好:“舆论非黑即白,没有中间地带。只有坏人足够坏,好人才能足够好。”
沈佳城抬起眼,瞳孔紧缩。这么多年,他到底还是低估了秦臻的政治嗅觉。秦臻可是能主动找上星海台和齐思文爆料的人,他何等聪明,在自己身边这么久,早也就熟知游戏规则。
“沈佳城,从始至终,我和你政见不同,但我对你的人格品性看得清清楚楚。联盟值得你这样的领导者,你也值得更长久的任期。”
“是不是——是不是李承希跟你说了什么?”
秦臻摇头:“不需要她跟我说这些。这些年,你为退伍军人利益所做的一切,我们有目共睹。还有,这么多年你最在意的——319号住房改革法案,其实我也是支持的。七年前大选,我的选票上除了陈颂江的名字,在法案那一栏里,我给319号法案投了‘同意’票。我关注它,就是因为我在乎,我希望它能够顺利推行。”
秦臻伸手,握住了沈佳城的手。婚戒相撞,碰出一声脆响。
沈佳城眉头拧得很紧:“我不希望你为我放弃任何东西。无论是你的名声,你的安全,你的未来……”
“沈佳城,你还不明白吗?我放弃的,都是我不在乎的。我得到的,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沈佳城攥紧他衬衫内领,几乎是抱住他的肩膀,两步就推开了卧室的门。
沈佳城用一只手放在他腹部,仍然是不太明显——
“你再说一遍。”
“我真正想要的。我想要你。只要我们在一起……唔……”
后半句再也说不出来,因为沈佳城捏住了秦臻的下巴,撕咬着在吻他。是那种不讲道理的,横冲直撞的,把一切都撕裂再填补齐全的吻。
喘息很沉重,沈佳城在他耳边开口质问:“可是我想要的呢?秦臻——你问过我想要什么吗?”
“我——”
沈佳城的一只手卡在秦臻大腿内侧,稍稍用了点力,呼吸急促。他帮秦臻脱掉外套。纽扣相撞、叮当作响,可此刻都管不了那么多了。
沈佳城一边动作一边说:“我——我应该先告诉你。齐思文先把视频给我看了。星海台帮助我们找到了关键证据,证明出余阳上次爆料舱单是完全个人伪造的。因此,他第二次爆料的视频,在他们看来也毫无可信度。”
随后是裤子,鞋袜。秦臻的皮肤很烫,他伸出手,在爱抚下颤抖着双臂,解开沈佳城的扣子。
“他们现在想报道另外一个故事。你我一直以来为退伍军人群体谋求福利,余阳是这些政策补贴的直接受益者,而他转头来就……嗯……”
一颗两颗,秦臻耐心全无,用力扯开。性器碰在一起,前端渗出液体,沈佳城拉开抽屉胡乱翻找,被秦臻制止。秦臻攥住他手腕,示意让沈佳城直接进去。
“……就背刺你。所以,星海台这次,站在我们这一边。我跟他们台长通过电话,齐思文也把唯一一份录像带交给了我,而我会直接销毁它。连同你我签字的那份协议一起。”
带着家族戒指的手指伸进湿润入口,露出泛红的甬道,敏感点被冰冷金属碾过,分泌出爱液股股,随着抽插水声不断。
“秦臻,哪怕世界上没有两全的办法,如果非得要我选,我希望你能知道我会怎么选。”
手指抽插速度极快,每一次都贴着他的敏感点抖动,秦臻的膝盖打开,大腿处湿痕片片,只顾得上喘气。手指像被软肉吸附,秦臻揽住他的肩膀,几乎与他共呼吸。
秦臻舔了舔带血的嘴唇。他用嘴说过,现在是在用身体说,用行动说——
“沈佳城,进来。”
沈佳城抽出手指,对准红肿穴口拍了一下。手指所及之处迅速泛起旖旎淡红,穴口微张,似乎等不及。
“你猜对了,我就进来。”
秦臻呼吸几次,努力集中精神,贡献第一个猜测:“你和我的同盟永远坚固——”
大掌扇过流水的穴口,Alpha的肌肉瞬间紧绷,随后性器晃着,小穴兴奋地一阵阵收缩,仿佛想要更多。
“我们不离婚。”
又是一声。略微火辣辣的痛感过后被快感席卷,秦臻从未想过能被他扇屁股扇上高潮,可此刻沈佳城打定主意不碰他,唯一触感放大百倍,要把他逼疯了。
“……嗯,你选我。”
秦臻放弃,直接拽过沈佳城的手腕。沈佳城便用两根手指,继续快速地指奸他,每次都碾过浅处的敏感点。穴口像失禁一般,已经完全不听自己的,甚至这时候就想高潮。
“那就是,你选择我们。”
还咬文嚼字,看来这三年秦臻修行不浅。沈佳城轻笑,提起他的腿,腰紧紧贴住他胯骨,提起他膝弯。性器在穴口浅浅地戳,温度烫得大腿内侧不断地颤,可他就是不进去。
“……我猜不到……”
手指猛地抽出,勃起的狰狞性器插入肉缝,秦臻的身体一晃,无意识地挺腰挨操,后穴吐出一股清液。
沈佳城低头,看着他眼睛说,一字一句地说:“是我想要你,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永远也不想离开你。”
膝盖被提起来反复不断地进入,水声漫了整个房间,抽插不算太深,可速度极快,穴口到大腿都是一片红,性器挺立,一小股一小股往外淌水。
“啊……操我,快点,我受不了……”
小穴不间断地高潮,沈佳城让他抓紧,一手握住秦臻的腰,只顾挺腰不断地贯穿他。
“你想着我拉着你的手站在世界巅峰,实现一切理想,是吗?你想,我也想。可是秦臻——”
过去无论哪个截点,都几乎没有做过这样的爱,疯狂,绝望,仓促而不堪的,毫无克制,如野兽般原始地对彼此发泄欲望。
“你不要把我想得太高尚。我的爱很庸俗,很平凡,我想亲你,想干你,想干死你,想每天睁眼都能看到你在我身边,想跟你光明正大地去吃路边摊,逛街,做普通人会做的所有事情。你懂吗?秦臻……”
在不断的顶弄间,湿滑的布满红痕的屁股被掰开到极致,那截腰被插得晃了又晃,秦臻下意识地摸着自己腰腹。
“小心,别顶到——”
穴口周围被他扇红了,淫水流了一床单,由内到外湿透,仍紧紧吃着肉棒,渴望精液,渴望交合,渴望原始的赤裸的毫无保留的爱。
“真真,今天要看着我射。”
膝盖差点滑出臂弯,秦臻毫无防备,高潮猛烈,睁着眼睛,几乎快昏死过去。性器被高潮时候穴里喷出来的水浇了个透,沈佳城再也无法忍耐,抽出来射在他脸上。
高潮片刻过去,沈佳城低声喘息,并抬头环顾四周。这竟然是他第一次来星辉,刚才一切发生得太过急切。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这房间。
秦臻的卧室很整洁,唯有床头放着一个木头相框,因为刚刚太过激烈的动作而扣翻过去。沈佳城抬起手——自己胳膊上精液未干,被秦臻捏出红印。
身下的人动了动。秦臻闭着眼睛,英俊的脸上布满斑驳痕迹。
“怎么了?”沈佳城只好又收回了手,用手指帮他擦去痕迹,可他怎么擦都擦不净秦臻脸上的湿痕。不,是泪痕。
三年了,沈佳城未曾见过秦臻掉过一滴眼泪,他好像一枚弹簧,有着无穷尽的承压能力,总能在绝望中生出希望。
“我……太着急了,”沈佳城瞬间慌神,“对不起。有没有不舒服?要是让你难受了,你就……先忘了吧。”
秦臻这才猛然睁开眼睛。
“我想要你,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永远也离不开你,”他哑声重复这一句一句,“沈佳城,我怎么可能忘。”
沈佳城哽咽着点头。胸膛贴着,心跳重合,彼此之间负距离,他竟再也难以包容任何秘密。他抬起手,用手指推动相册边框,把木制框架轻轻立了过来。
可里面盛着的,竟然是新婚当晚,各家娱乐报纸争相刊出的,他俩并肩的照片。
秦臻穿着制式军服,露出罕见的笑。真真一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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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k play /强制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