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永历要加税

突然出现了七个国家和皇帝,对全国战局的影响是巨大的。

首先广东战场,李定国立马感受到了不一样。广东的绿营兵,在改制为南粤兵之后,战斗意志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这些人开始和李定国的军卒拼命,与此同时他们的火器也加强了不少。一时半会,李定国还真拿这些人没办法了。

出现这个变化的原因,自然是尚可喜和属下的心态变了。以前是给人打工,现在是守自己的家业,心态能一样吗?

东南战场同样发生了重大变故,郑大木的老爹回福建了。他的出现,让大木同学很尴尬,不管怎么说,那是自家的老爹,而且这人还是东南水域的大龙头。凭着人家的号召力,大木就是想架空老爹也很难做到。

南京是没法再打下去了,只能先回福建把家里的事处理清楚再说。

不得不说这个撤军至关重要,不然所谓的吴皇孙可望,是绝对没法守住南京城的。

与其它满清放出来的军阀相比,孙可望是势力最单薄的。他基本上没自己的根基,而在南直隶又人生地不熟。骤然成了吴国皇帝,全靠满清临时给的那些绿营兵,能守住南京城才怪,万幸敌军主动撤离了。

与孙可望同病相怜的是楚皇左梦庚,他虽然不像老孙那样几乎是光杆司令,但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当年投清的时候,部下就已经分崩离析。这几年他身边就没啥人,过的日子和被软禁差不多。突然成了皇帝,这身份还真令人难以适应。

进攻江西的夔东人马和西营,可没有郑大木那样有家务事要处理。种种迹象来看,左梦庚这大楚皇帝,像是坐不了几天的样子。

话说回来左家和进攻江西的这两路人马算是世交,当年左梦庚的老爹左良玉,就是靠着剿灭农民军发的家,这些恩怨几乎贯穿了整个明末史。

左良玉被洪承畴编的国难本纪上形容为国虫,李振新在按语中更是称他为人渣中的人渣,垃圾中的垃圾。事实确实如此,翻遍古今历史,也找不到这样一个只干祸国殃民之事的军阀。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人的意料,左梦庚居然抗住了这一波进攻,在江西立住了脚。能够创造这种奇迹,并不是左梦庚有多厉害,而是在明军营中出现了疫病,战事不得不停止。

“别山、唐通和祖大寿两人的来信该如何回复?”

“弃之不理、虽然咱们一时半会不会找他们的麻烦,可也不能给人议和的口实。”

“那就按维持现状来处理吧,沉下心来经营内部才是正事。”

张同敞现在也不着急中兴社稷了,因为他发现就是想中兴天下也无从下手。如今天下几乎全是敌人,但又全是朋友。

比如满清新封的七个皇帝,他们转过脸来,就向永历帝服软,说可以自取皇帝的封号,只要大明皇帝封他们为王就行。看他们的样子,只要当个实权的军阀,就能接受。

在武昌的永历等人,对这些新冒出来的皇帝,是又恨又爱。恨的原因就不用说了,但为何会爱哪?那是因为这些人的出现,证明大明最大的敌人满清已经不成威胁了。起码明清两国,脱离了直接接触,两国之间有了很大的缓冲区。

“辅台、这些叛贼上的奏疏,朕该如何回复,朝堂上有无章程?”

“陛下、内阁的建议是,分而治之,远交近攻,区别对待。”

“详细说说!”

“近在咫尺的左贼,吾建议让蜀国公、皖国公等人尽快发兵平之。福建的郑氏,其子与国有功,当善加笼络,封其为靖南王,让其尽快带着闽国公光复南京,将功赎罪。其余像尚可喜等人可以优抚一二,等国朝稳住了形势,再缓缓图之。”

“善!辅台、北方的情势该如何处置?”

“笼络祖、唐二人,让其牵制住长安的那位,等朝廷将南方之事理顺之后再图之。”

“祖、唐二人能否牵制住那人?”

“祖家在辽东是累世将门,其实力不容小觑,满清让其镇守燕地,也是为了牵制长安的秦军,防止他们北上。至于唐通,其在宣化等地的故旧基本都带到了山东,只要其铁心守山东,应该问题不大。”

“此二人,会铁心与那人作对吗?”

“会的、他们现在可不是为陛下效死,也不是为鞑子出力,他们是在为自己守土。”

“就让这些贼子互相折腾吧,辅台朝廷这边扩建禁军的事要抓紧,外臣终究是靠不住的,只有京营强大了,咱们才能从容对付这些军头。”

在皇帝和文臣眼里,只要是军阀那就是敌人。拉一派打一派,只是无奈之举,若是真有实力,他们会好不犹豫的将所有军阀都消灭。

建立直属与自己的队伍,以前永历等人是没机会,也没条件。到了武昌之后,条件似乎成熟了。眼下归朝廷直隶的地域有两府,这两个府还都是大府,治下的百姓接近百万。百万人口养个四五万兵,还是没问题的。

朝廷虽然日子不好过,可人家毕竟是朝廷,进钱的渠道就比一般的地方军阀多一些。光李振新这边,加上皇家油田的收入,每年就要给朝廷上交三十万两左右的银子。其它各部零零总总也要交不少钱,再加上武汉、重庆两府的税收,一年下来朝廷的收入接近一百万了。

一百万,对一个小朝廷来说,还真不少。起码维持正常的运转,再养一支小军队还是可行的。

“陛下、练军的军费还有些缺口!眼下咱们只能养起两万兵卒,再扩编一个师,就有些困难了。”

“可不可以给百姓们加一成税?让大家支持一下朝廷,等咱们平定了天下,就给百姓们免税!”

“陛下、万万不可,加税是祸国之道,不可行之。”

“长安的李邦德,其治下赋税比朝廷重多了,可为何不见百姓反对?”

这能一样吗?人家李邦德收的税主要是商税,而朝廷这边收的主要是农税,吴贞毓知道两者之间的区别。他同时也知道,朝廷学李邦德收商税,是学不来的。收工商税的技术含量,比农税强多了。当然这些问题,无法给皇帝说清楚,他根本不理解这里边的弯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