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365个日夜,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却让一个寂寂无名,原本只能指着拆迁发家致富的小镇子,一下子名扬世?界起来。
溪山盆景小镇的建设,除了岁初晓和?王主?任,以及溪山镇前村人民没日没夜的奋斗以外,也离不开孟氏实业集团孟梁观总裁的默默支持。
需钱需物需人才,拿去就?是了。
孟氏实业是他一手扶起来的,给老婆做贡献,他才不怕那些碎嘴子操闲心。
孟总裁眼巴巴地看着溪山盆景小镇它修公路,它美?环境,它建基地,它迎游客,它火爆了……
孟总那老泪纵横啊!
晓晓的付出有了回报,晓晓心情好?。
晓晓心情好?,他才能好?。
尤其?,随着盆景小镇一天天长大?,他重新?把晓晓娶回家的日子也一天天临近了。
所以,溪山小镇的成长在孟总的心目中,简直比岁无念和?岁无忧两小只还要重要。
可是,眼看着小镇的游客一天比一天多?,小镇人民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孟总自己的日子却怎么越过越苦逼呢?
“老婆太忙,不怎么黏自己了怎么办?”
“老婆太忙,没空跟自己去复婚怎么办?”
“老婆太忙,要减少夫妻生活次数怎么办?”
……
那一天,岁初晓偶尔用孟梁观的手机搜索了一点东西,当历史搜索记录上显示出这么一堆奇奇怪怪时,她几?乎笑疯,脚丫一踢腾,足浴盆里的水就?溅在了对面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的身上。
趁着中午会议间?隙摸鱼回家给刚出差回来的老婆展示他刚学到的新?技能–足底按摩的孟总,抬手擦了擦溅到脸上的水珠,表示很受伤。
这一年?,孟总再次从疼老婆模范代表江舟江院长那里取得真经,他是饭会做了,孩儿会带了,按摩手法都从盲人技师那里出徒了。
保证只要晓晓在家,一定把她的里里外外都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没办法,哄一个不喜欢买买买的老婆,真的需要付出更多?。
可是,就?这,到现在依然连个名分都没混上。
别人都笑话?他不过是小岁老板的一个老情人。
就?连上次岁初晓出差,岁无念那小子在幼儿园跟小朋友打架,他好?不容易等到了一次展现自己威风的机会,立刻拿出做为爸爸的威严,学着他妈妈的样子让他出去立墙根去。
没想到那小子顶不服气地跟他来了一句,“你又不是我爸爸,凭什么管我?”
他当时就?被噎住了,真想吼他一句:我不是你爸爸,你能有这样的好?基因?你小子可以从那么小的针眼儿里面钻出来?
当然,这话?绝对不能说?。
如果让这小子知道当初他根本就?不想要他,父子关系恐怕就?更难维护了。
所以,这就?很尴尬。
爸爸教育儿子,被儿子怼不是他爸爸!
“如果有个名分,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吗?”
岁初晓靠在椅子上,一边享受着非专业孟技师的服务,一边听他委屈吧啦地说?完,不由就?有些拿人手短的意思。
她想了想,说?:“这事儿,是该考虑考虑了。”
她一表态,那边男人立刻就?有了反应。
他抬起头,灼灼地看着她,“咱们一会儿就?去把手续办了吧!”
看着男人急切的目光,岁初晓轻轻一笑,往椅子里一靠,抬起涂着浅色蔻丹的脚趾挑起他的下巴,懒懒地说?:“孟总现在登堂入室,哪里都去得,要那虚无的名分作甚?”
孟梁观被女人湿淋淋的脚挑住,看着她唇红齿白、娇媚柔软的的样子,心里又气又疼又痒。
他沉眸,低头往她脚趾上一咬。
岁初晓吃痛,刚要收回,却被他一拉,整个人就?跌进了他的怀抱里。
点火人明知火凶,却故意扇风。
岁初晓勾住孟梁观的脖子,两腿攀在他的腰间?,望着他如岩浆翻滚的眼睛,软软地说?:“你不是还要去开会……”
男人咬一咬她下巴上的软肉,低着嗓子说?:“加个午间?甜点!很快的。”
好?吧,也就?一个小时而?已。
香柏木足浴桶里的水已经凉透,上面漂着的玫瑰花瓣却被泡得红润鲜艳。
午后阳光从阳台繁茂植物的叶隙间?漏进来,花影在乌沉发亮的地板上交缠。
虽然又是半月不见,岁初晓也想他想得厉害,却也受不住他如疾风骤雨般的冲击。
两次高峰之后,她已经开始软着嗓子求饶,男人兴趣依然不减。
就?在岁初晓以为自己会死在孟梁观的怀里时,外面车声响起,司机来接他了。
岁初晓绝处逢生,饧着眼睛望着他,故意拿着戏腔说?:“大?王速速上朝,可不要为了臣妾误了国事。”
孟梁观把她恨极,一边单手系着衬衫纽扣,一边把她拎过来发着狠亲吻。
等岁初晓再次被他亲得呼吸不稳,他才把她放开,系着袖扣站起身,狠狠地说?:“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等着,我散了会就?来接你。”
此时岁初晓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哪还有力气跟他犟?
她不说?话?,男人只当她默许。
可是,等孟梁观结束了那边会议急匆匆地赶回来,却发现人又不见了。
秦姨说?岁初晓是被一位什么王先生接走的,说?是临时去外地见一位客商,要明天才能回来。
孟梁观一听,差点把一张俊脸都给气歪了,怎么哪里都少不了那个姓王的?
她前脚回来,他后脚就?跟了过来。
他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晓晓的老公?
想到这里,孟梁观突然一怔:自己骄傲个什么?他现在也早已经不是晓晓的老公了。
所以,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他跟姓王的其?实是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
不,甚至还不如。
晓晓跟姓王的有着青梅竹马的美?好?回忆。
而?他和?晓晓,除了那些狗血往事,还有什么?
这一晚,孟梁观拎着一串佛珠在花园里踱步到很晚。
秦姨看着月色下的那道孤独身影,很是担心。
要知道,她从孟梁观只有几?岁的时候就?来照顾他了,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孩子有过如此犹豫不决、忐忑不安的时候。
秦姨以为是他的公司遇上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还想着打电话?让太太劝解劝解。
后来,在孟梁观捻着佛珠回房间?的时候,她听见他嘴里嘟嘟囔囔。
秦姨以为他在念经,仔细一听才听明白,他念的是:“晓晓是我的,晓晓是我的,晓晓是我的……”
阿弥陀佛,原来是念的这本经。
秦姨放了心去睡觉了,孟梁观回到房间?后却依然辗转难眠。
后来还是抱着岁初晓的枕头,闻着上面残留着的她的一点发丝香才睡着的。
刚睡着,手机却突然响了。
铃声是他专为她设置的,无论?他是签着几?亿的合同,还是刷着自己32颗的牙齿,都会立刻擦擦手漱漱嘴去接的那个专属铃声。
电话?接起来,他日思夜想的声音响起在电波里,“孟梁观……”
“嗯,我在。”他连忙坐了起来。
然后,那边就?忽然沉默了一下。
现在,他不敢听见她的沉默。
对他来说?,她沉默一秒就?是地震海啸。
沉默两秒,就?是世?界末日。
孟梁观的心脏就?在这两秒钟的沉默中狂跳起来。
果然,那边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然后说?:“我又认真考虑了考虑,觉得还是二狗哥更适合我。”
一瞬间?,孟梁观的胸口被刺进了一把冰凉而?锋利的刀,疼痛让他的嗓子被扼住,呼吸都停止。
他缓了好?久才重新?透过气来。
“岁初晓!”他咬着牙,手机在他青筋暴起的大?手里几?乎碎掉,“你再敢给我说?一遍?”
男人声烫如铁,“你再敢说?一遍,我立马给你跪下你信不信?”
最后一句,孟梁观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滚烫沉重,震得他的胸腔都在嗡嗡作响。
好?在,女人屈服了。
“我信,我相?信!”
岁初晓的声音软下来,温暖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快点醒过来啊!”
孟梁观的心脏重新?回归本位,他把人往怀里一拉,紧紧一抱,满怀里又香又软又温暖,就?像抱住了整个世?界……
孟梁观突然一惊,怎么隔着电话?还能抱得到?
等他睁开眼睛一看,就?看见肤白貌美?的小女人正坐在他的床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时候天光已经大?亮,窗帘被岁初晓拉开了,满屋子鲜嫩的阳光。
孟梁观不能适应那些光线,闭上眼睛,重又把自己摔回大?床上。
岁初晓却不肯饶了他,她扒着他的胳膊,戳着他腮边的酒窝问:“说?什么啊?我说?什么你就?会给我跪下啊?”
孟梁观才不要告诉她,拉过被子就?把自己的大?脑袋盖了起来。
岁初又把被子给他扯过去,抱着他的脖子继续问:“你说?嘛,你告诉我,我也想体验一把被男人跪着求……”
她没说?完,被孟梁观一拉,两个人就?一起滚进了被子里。
晨起的男人精力旺盛,岁初晓却来回折腾了上千公里,回来的时候又帮王修林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实在是没有精力再跟他折腾了。
孟梁观见她真的是累了,就?只温存了一会儿,嘱她好?好?休息,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就?去了洗手间?。
等他冲个澡再出来,岁初晓已经睡着了。
女人的小脸安静白皙,唇色红润,漆黑的长发堆在枕边,卷密的睫毛如蛾须一般轻轻垂落。
孟梁观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到眼睛发潮,喉咙发紧,才帮她掖了掖被角,起身下了楼。
……
岁初晓浅浅一眠,等她急匆匆下楼时,就?听见厨房里叮叮当当,声音细碎,有人在做饭。
她以为是秦姨在帮她做早餐,刚想走过去说?一声她有急事需要立刻去一趟小自然,早餐就?不吃了,却发现站在厨房里的人根本就?不是秦姨,而?是孟梁观!
孟梁观本来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这几?年?他因为吃着姜七金的醋,刻意加强了锻炼,虽然也是奔三的人,身材却愈发保持得好?。
此时的他只穿着一条黑色的家居长裤,裸着小麦色的健壮臂膀,整个人显得劲拔雄浑,劲瘦结实的腰间?却扎着一条小格子的围裙,正站在那里拿着刀切着什么。
这是岁初晓平生第一次看见孟梁观进厨房,还是这个样子进厨房!
如此美?景美?色,虽只一个背影,她的心都酥了。
她走过去,从后面环住孟梁观的腰,喃着鼻音叫他,“孟梁观……”
男人略扭了一下头,柔声道:“蛋包饭。去等着,这就?好?。”
岁初晓舍不得离开,就?那么抱着他,随着他的脚步跟着他小幅移动。
她看着他把调好?的蛋液滑进锅里,修长漂亮的大?手握着锅把,利落地一晃,就?做成了一面均匀的蛋卷皮。
岁初晓以前只见过这两只漂亮的手握过钢笔和?方向盘,没想到握起炒锅来,竟然更加地性感!
美?色美?食,人间?极致!
一时间?,岁初晓把急着要去做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她问他,“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孟梁观把炒好?的虾仁青豆胡萝卜丁米饭放在蛋卷上,一边操作一边说?:“半年?前就?学会了,你天南海北地跑,一直没有机会做给你吃。”
“跟谁学的?”
“江院长介绍给我认识的一位私房菜大?师。”
果然又是江舟!
岁初晓笑一下,勾了勾他小围裙的边边儿,问:“那,穿成这样为我做饭,也是江院长教你的?”
孟梁观把做好?的蛋包小心翼翼地装进盘子里,擦擦手转过身来。
他揽住她的细腰,低头看着她,说?:“这个是自悟,喜欢吗?”
岁初晓脸颊一赧,“……很喜欢。”
“那就?先吃饭。”男人深深看他一眼,“吃饱了再给你更喜欢的。”
男人的声音又醇又撩,岁初晓是真舍不得把他一个人冷在家里,可是……
她抱住孟梁观的腰,探着脑袋看着他往黄澄澄的蛋皮上淋着鲜艳的番茄酱,娇娇地说?:“我先吃这个,至于这个,”她用手指点点他的腰,“等我晚上回家再吃好?不好??”
孟梁观一惊,扭头看着她,“又要去哪儿?不是说?好?去复婚?”
岁初晓也不愿,她皱着好?看的眉毛说?:“是徐清风,他说?他要出家。”
得,姓王的走了,又来了姓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