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如山丹丹花开红艳艳一般高亢有力的呼唤,宛若杜鹃啼血,又宛如轻舟过万重山时候那两岸的啼不住的猿声。
但是喊完之后,我发现我的嗓子彻底的哑了,看来我果然是一个不适合唱歌的人,要是糖醋鱼来喊,估计青藏高原她都能给唱得高六度,我可是亲眼看过她给我演示震碎从玻璃杯到电脑屏幕再到房顶预制板这一系列的东西,就算她哪天心情不好去把南京长江大桥给喊崩了我都是百分之一百六十相信的。
嗓子哑了,是不能喝凉水的,于是我烧了一点开水,装在随身带着的小三浦的那个凯蒂猫的水壶里,慢慢喝着。
“你说麒麟哥怎么还不来呢?”我哑着嗓子问正在旁边用小石子儿扔人的金花。
金花耸耸肩,指了指正拿着一块大概有一间公共厕所那么大的石头像敲核桃一样敲着四姑娘盾的屁眼人:“他就是跑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急什么?”
而就在我刚准备告诉金花其实我肚子有点难受,想去大便的时候,突然从远山传来一阵特诡异的声音,那个声音就好像变形金刚的动画片里面那个能变航母的大块头在地上快速奔跑的声音。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我和金花居然被这声音的节奏给弹了起来,它“咚”一下,我俩就跳一下。而那个屁眼人估计也感受到了威胁,放弃了砸核桃,继而转身看着山的那边。
“这……这他妈是要地震啊。”我蹲下身子,尽量把重心降低,这里面要是摔跤,我可就悲剧了,在四姑娘盾里,我可是跟普通人没一点区别,摔跤照样摔破脸,扭脚一样肿半天。
金花的情况比我好很多很多,她是个内置版的我,无论怎么玩都不会受伤,而且就算受伤,承受伤害的居然是我……这个设定太他妈不合理了。
那个连带着地都打颤的声音,终于在我们面前的那座山前面停了下来,接着从山的后面冒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我看到这个东西,心头唯一出现的名词只剩下了“哥斯拉”这三个字了,而且这个东西明摆着比哥斯拉不知道大多少,而且……
我看到的只是它从眼睛到头上的两个像四百年古树一样粗大的角那么一点点距离。如果拿那个坐高四十米的老狗来和它比较的话,老狗顶多也就顶它一个脑袋了,而且从刚才的声响来看,这玩意绝对不止有这么一个脑袋。
而那个开始还仗着比我大那么多,还想把金花抓走当玩具的屁眼人,在这个大玩意的面前,这个孩子估计不会比核桃大多少。
“怕不是麒麟哥吧?”我点上一根烟,抬头看着那个布满鳞片的半个脑门,好奇的问金花。
金花嘴里啧啧称奇:“很有可能是真是他。”
话音刚落,我们面前那座山突然发出一阵特凄惨的崩塌声,接着山上的雀子啊兔子啊像发了疯一样四散逃跑,接着随着一声诡异崩塌声之后,一座山啊,少说也有四五百米的山就这么悲催的被从中间给剖开了,就像一块三合板丝毫阻挡不住一个跆拳道黑带孙子的一踹一样,这座山对那个疑似麒麟哥的孙子毫无抵抗力,像一个娇弱的少女被酒醉的哥哥暴躁的撕开外面一层薄薄的睡衣,一种无力的欲拒还休。
这一下,我可算看见那个东西的全貌了,果然是他妈的麒麟哥,因为那时候王老二骗我去那个悬圃的时候,我看到过,麒麟哥的本体就是这个德行,颜色黑得发紫,就跟去了毛的乌鸡白风一样。
麒麟哥破开整座山之后,那双水汪汪大眼睛就开始滴溜溜打转,好像在找着什么。当我以为他是在找那个屁眼人的时候,他冷不丁的用前脚一巴掌把那个屁眼人踩在脚下,然后眼睛在继续找着什么。
金花捅捅我:“找你呢。”
我挥挥手:“我这么大个人,他能看不见?”不过说完我就后悔了,我抬头一看,麒麟哥的那两支角都插入云霄了,这得多高啊。就好像我们在地板上找一根针一样,难度是非常高的。
“这个二逼,稍微小点儿不就行了。”金花从来就不管对面站着谁,她一如既往的张嘴就损。
我们就站在那,麒麟哥离我们不到五米,但是他愣就是看不到我们,而那个被他大爪子踩着的,端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得不说,县官不如现管,这屁眼人在我们面前摆多大的谱儿啊,连金花都敢逮。要知道麒麟哥在金花面前那可都是一直是一副孙子样儿。
我叹了口气,估计等他找到我,我非得拉一裤子,于是我召唤一坨好大的水球,直奔他脑袋就飞了过去。
但是……
我可能因为忍着一肚子屎,而导致用力有点过猛,这个看上去最多也就四五十升的水,居然在飞出去的过程中越来越大,当这托水砸到麒麟哥鼻子上的时候,我目测最少都变成了三四吨,而且速度还非常快。
接着,我们战无不胜的麒麟哥被嘲风一个闪电般的突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那如山一般的躯体居然向后翻到而去。
一阵山摇地动之后,麒麟哥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晃了晃脑袋,接着像小狗扑蝴蝶一样,然后挪了挪屁股,一屁股把屁眼人坐在屁股底下,接着匍匐下身子,闭上一只眼睛做瞄准状,这才算看到了我。
而这时,我肚子里就好像被尼加拉瓜大瀑布冲刷一样,这种感觉简直让我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于是我也来不及跟麒麟哥多废话了,冲他大声叫道:“我去上个厕所,你把金花给保护好。”
麒麟哥点了点头,他点头的时候还带起了一阵八级大风。
而我刚转身想问金花借纸的时候,她很冷静很默契的掏出一个空烟盒:“顶着用吧。”
我接过烟盒,用手指弹了弹,发出一阵嘣嘣的脆响,欲哭无泪,燃起那阿童木之火,就朝茂密的森林里飞驰而去,反正有麒麟哥那么硕大的一个目标物当坐标,我也不再害怕迷路什么的,哪偏僻就能往哪钻。
不得不说,人在危急的时候绝对可以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能力,就好像我现在,我居然头一次因为速度太快而导致四姑娘盾的外层被烧得通红,红得好像那五块钱一个的美国苹果。
当然,接着就是一种如同沐浴在阳春三月温暖和煦的春风中一样的舒爽畅快。
……
当我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到金花身边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金花正在给自己的指甲上那种粉红色的指甲油,看到我回来,她抬起头很严肃的问道:“你洗手了么?”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洗,但是这种羞耻的话,让我怎么能说的出口,于是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金花不屑的一笑:“又骗人,看你个懒样儿。”
我顿时无言以对,只能把话题转移到麒麟哥身上,我指了指被他屁股坐着只露出一双颤抖的手的屁眼人:“这家伙你准备怎么办?”
离开我们大概五十米的麒麟哥,扭过脑袋看了看自己的屁股,然后猛的蹦了起来,又是一股八级大风加上六级以上的地震。
接着他用爪子按住那个屁眼人,接着用指甲一挑,嘴一张,直接就把那个屁眼人给咬在了嘴里,接着他像在嚼牛皮糖一样不停咀嚼着那个屁眼人,发出狗啃骨头时候牙齿和骨头之间摩擦碰撞的声音,听得让人十分牙酸。
而我和金花看到这一幕,完完全全的呆立当场,金花脸都绿了,估计她胆汁都被吐出来又吞回去了好几次。在这个时候,我想我该发扬一下男性强韧的一面,学着电影里男主人公在看到尸体的时候,把女人搂在怀里的样子,也强忍着恶心把金花给搂了过来,但是我好像搂反了,她的脸还是冲着外面……整个场面就好像我跟她在一起看恶心的美国恐怖电影一样。
麒麟哥咀嚼了一会,他干出了一件更让人发指的事情,他居然把已经被他给嚼碎的渣滓全吐了出来,堆在我们面前,一大摊子。看上去就跟进过搅拌机的肉馅一样,红彤彤的。虽然很奇怪为什么没有血腥味,但是我始终不习惯这种简单粗暴处理事情的办法,实在是太过于血糊吗叉了。
金花看到这一幕,吞了口口水,绿着脸说道:“我三年内都不想在看着肉了。”
我咳嗽了一声,试图安慰道:“别老想着这个,不吃肉胸部会下垂的。”
金花狠狠踩到了我脚背上:“给我滚远一点。”
说话间,麒麟哥像变魔术一样在一阵青烟中,又变成了那个穿着地摊阿玛尼,一年四季都带着围巾的皮肤有点黑但是长得很像我的青年男子。
他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突然从原地消失,接着出现在我的面前,张开两条胳膊冲我搂了过来:“亲爱的……喔……”
话还没说完,金花一个鸳鸯连环腿就踹在了麒麟哥的丹田之上,麒麟哥突然之下被踹了个正着,而且金花好像破了他防御,因为他的表情显得很痛苦……
不过他明显不敢跟金花呲牙,捂着小腹绕到另外一边,继续冲我伸手:“亲爱的朋友,我说过,我们始终还是会见面的。”虽然他极力想保持平稳的说话,但是抽搐的嘴角和发青的脸色,都告诉我,他真的很疼……
不过我肯定不会让他拥抱的,首先不说两个男人之间的拥抱多恶心,单单就是凭他刚才干出的那么恶心的事,我也不会让他在我们三米以内活动。
于是我撑开四姑娘盾,把他拦在外面,很严肃的冲他说:“你离我远一点。”
麒麟哥抹了一把还有碎肉末的嘴,眉头皱着,指着前面那堆碎肉:“它并不是生命。”
我点上根烟,搂着很明显不舒服的金花,冲麒麟哥说:“甭管是什么,你干的事儿太恶心了。”
麒麟哥沉吟了一下,又看了金花一眼,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我会给你时间慢慢适应的。”说完,他就像往常那样消失在我面前。
而我琢磨他说的话之后,越想越不对味儿,疯了一样的冲到他消失的地方,冲着天空大声叫道:“麒麟,你他妈的下次得把话给老子说清楚再走!”
可没想到,果然不能从我嘴里吐出麒麟两个字,我刚说完,麒麟裤衩一声,又出现在我面前,手上拿着一碗方便面,三口两口的吃了个干净,然后面无表情的说:“亲爱的朋友,由于你方便的时间太长,我的面已经泡松了。”
我:“……”
岐山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