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皎的笑僵在了嘴角。
祁天壑只顾着跟身边人说话,反倒是周秘书先发现了傅皎。
“祁总,傅小姐在那。”
祁天壑顺着周秘书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神冷淡,面无表情。
他又低头跟挽着他的女人说了几句话。
那人也朝傅皎看了过来。
傅皎指甲嵌进肉里,僵硬着脸等他们走近。
祁天壑吩咐周秘书:“周密,你送她回去。我开车送曹杉。”
傅皎愣在原地,当着这么多人面,质问的话在嘴里说不出口。
曹杉善解人意道:“不用了,我自己回。”
祁天壑对她说道:“我要去奥亚一趟,顺路。”
周秘书此刻的感觉不亚于被火烤,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傅小姐……”
傅皎振作精神,朝祁天壑弯了弯嘴角:
“行,你先忙,我在家等你。”
路上,周秘书从后视镜里回望傅皎,她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神没有焦点。
周秘书忍不住解释:“曹医生是奥亚的外科医生。”
傅皎抬起头,视线跟周秘书对上。
周秘书继续道:“曹医生去年去美国医科大学进修,这次也是凑巧了,碰上她进修结束,跟祁总一起回国。”
傅皎的眼睛亮了亮:“他们不是约好的?”
周秘书不敢撒谎:“至少,祁总去美国确实是出于公事需要。”
傅皎垂下头,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
周秘书从镜子里看见,她扯了扯嘴角,最终什么也没说。
当晚,傅皎坐在杨柳岸的客厅沙发,等了一夜。
窗外,这场秋雨持续下到天明,渐渐停了,露出一丝天光。
祁天壑没有回来。
傅皎扔掉手机,进卧室闷头大睡。
齐天下顶层办公室,祁天壑坐在椅子上欣赏东边新升的太阳。
周秘书敲门:“祁总,闻总来了。”
祁天壑掉转椅子:“进。”
闻雅阔步走近,面色凝重:“tya并购文轩阁失败。”
祁天壑眉头紧锁,嘴角微微抿着:“原因。”
闻雅:“我们跟文轩阁的内部协议被捅到了证监局,重组方案被否决。
韩文霆抓住这个空档,怕是会咸鱼翻身。”
祁天壑:“查到是谁泄露的了吗?”
闻雅扶了扶眼镜,眼神飘忽。
祁天壑心情差,耐性不足:“有话快说。”
闻雅拉开椅子坐下:
“我们派去盯梢韩文霆的人,汇报说前几天发现傅皎上了韩文霆的车。”
祁天壑一怔,眉峰蹙起:“确定?”
闻雅:“确定。韩文霆从家到公司的路线不经过杨柳岸,那天他特意绕了个弯,去了杨柳岸,接上了傅皎。”
祁天壑沉着脸一言不发。
闻雅敲了眼他的脸色,宽慰道:
“仅凭这点,也不足以说明她帮了韩文霆。她动机不足。”
祁天壑冷笑:“你怎么知道?你跟她很熟?”
闻雅见状,闭上了嘴。
“文轩阁撑死了只是只三脚猫,韩文霆就是个跳梁小丑,不用理会。”
祁天壑弯曲指节,轻叩桌面,
“子衿文化不也想跟tya合作吗?你抽时间见见裴青。tya想打入文博市场,必须搭配展览公司打出一套组合拳。”
傅皎断断续续补了两个钟头觉,心里藏着事,睡得不踏实。
她瞧了眼时间,才上午十点。
手机安安静静地躺着,电量满格。
傅皎长叹口气,咽了口口水,扁桃体疼痛难忍,撑着手翻了个身,将腿放到地上,刚起身一阵天旋地转,扶着床沿跪在地板上。
这时,手机铃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炸响。
傅皎眼前一片黑,摸过手机下意识接起:“喂。”
才开口,她发觉嗓音嘶哑,看来是病了。
“喂,小姑娘。”
听筒里不是祁天壑,是一个带点l市乡音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