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苍派此一行并非弱旅,既有防备,又如何会让他得逞。
当下一众弟子围上前,团团结成剑阵,将黑衣人围困其中。六人攻,四人守,交叉换位,剑势或横或斜,皆是一般迅疾,逐渐缩小包围圈。
擎苍派弟子平素一同练剑,除了各自琢磨剑术,也会讨论如何联合作战,抵御强敌,自行悟出了这样一套剑阵。虽说章法不严,但因组阵之人实力均为上乘,同时出剑,攻击力强悍,不容小觑。
穆典可位列名剑榜第四,剑术精湛,在这套剑阵的围攻下,尚且一时难破,这黑衣首领的武功远逊于穆典可,如何能敌?转眼之间连中三剑,自知逃脱无望,发出一声长啸,通知同伴脱逃。
剑阵迅速散开,由秦少禹留下对付那黑衣首领,其余弟子三人一组,分别追袭那奔逃的三名黑衣人。
我众敌寡,结果毫无悬念。
一刻之后,擎苍派众弟子于天井汇合,并无一人受伤。可惜那夜袭的三人俱藏剧毒于牙槽之内,被擒之后立刻服毒身亡,无一活口留下。
那黑衣首领身负重伤,与秦少禹力战不敌后,亦看准时机横剑自刎。
这些人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杀手,从他们身上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究竟是谁要对擎苍一派除之而后快仍不明朗。
唯一的线索便是那封来历不明的帛书。
有弟子认为是因为擎苍派白天出手围杀穆典可,明宫为此事报复。
也有人认为这件事与明宫无关。倘若穆典可有心伤人,实在没必要等到现在才出手。
巷中一场如何发展,擎苍派与明宫的仇怨都将越结越深,最后不可避免地爆发一战。
而那背后筹划的人便可坐收渔利。
好狠毒的计策!
秦少禹一时惊讶,犹难置信:“轩辕先生说的可是陇上诸葛谭周?”
不止秦少禹,在场众人均感愕然。周素有贤名,也因其出身的原因,多给人朴实宽厚的印象。如今谭母刚刚过世,谭周尚且热孝在身,居然调动这么多杀手来滁州,亲手策划了这样一出卑劣狠毒的计谋?
谭周事事听从穆沧平,若无穆沧平首肯,他怎敢对恩主的亲生女儿下毒手?如此行事,岂不是坐实了近日江湖甚嚣尘上的传言,九年前,穆沧平纵火意图烧死自己的爱女?
左伯良斥道:“妖女巧言挑拨!穆盟主德高望重,谭公宽厚仁义,岂屑于做这等小人行径?只怕今晚刺杀的人是她派来的吧?”
轩辕同笑容敛去,沉声道:“话我已带到,信与不信,全凭诸位。我家公子爷让我给众位带一句话。四乃是我家公子情之所钟,心之所系之人。若有人辱她,便是辱我家公子。若是伤她一分,我家公子便回以十分。
过往之事不咎,往后行事,还请诸位三思。”
左伯良怒道:“小子欺人太甚!穆氏妖女杀我师姐,他还想阻拦我报仇不成?”
轩辕同看了左伯良一眼,语气依旧平静:“公子爷说,各有各的守护,各报各的仇。”
已有擎苍派弟子按捺不住愤怒,道:“你们欺人太甚!你们常家堡财大势宏,气焰嚣张,我们擎苍派也不是好欺负的。”
轩辕同按剑不语,不起波澜的表情已回答了一切。
常千佛敢放这话,便不惧擎苍派众人的怒火。
他说得到,就做得到。
左伯良气得狠了,冷笑连连:“都说常老太爷的独孙稳重得体,颇有乃祖风范。不想竟是个惑于美色,是非不分的糊涂蛋!”
一声响亮的金属摩擦声突兀响起,轩辕同剑已半出鞘。
“且慢!”
秦少禹高声叫道:“轩辕先生息怒!”
快步下台阶,躬身道:“师叔一时气愤失言,并非有意冒犯,还请轩辕先生见谅。”
左伯良怒不可遏:“少禹你给我回来!擎苍派弟子有擎苍派弟子的骨气,他手中有剑又如何,杀了我还是这句话,常千佛是非不分,袒护妖女,是”
秦少禹厉声喝道:“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