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如浓墨笼罩在城市上空,璀璨夺目的星辰装饰着漆黑一片的幕布,如梦似幻。
街道上车辆拥挤,半天不曾移动过,刺眼灯光闪烁,鸣笛声不时响彻耳畔。
与外面嘈杂不同,暗夜内仿佛是另一片天地。
酒香和强烈诱人的荷尔蒙气息弥散在各处,肆意懒散,灯光昏暗,像是被迷雾所笼罩,摸不清看不透,有种诡异的堕落盘踞在心尖,让人不经意间跟随他们击打节拍,唯一的光源照射|在舞台上,摇滚乐占据气氛高潮,激荡在灵魂深处。
鼓手赤|裸着上半身被优越的肌肉线条包裹着,双手舞动鼓槌,脑袋跟着节奏摇晃,头发半湿,滚烫的汗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胸膛上,沿着肌肉纹理划过腹肌没入隐秘。
火热与自由在碰撞中产生奇妙火花,释放出不一样的氛围,不知不觉中有些沉醉。
纤纤玉手搭在酒杯边缘往前推了推,顾清苒噙着笑,唇角溢着抹红色液体勾勒唇形,似水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人家,“小哥哥,来杯乳酸菌气泡水,”一颦一笑尽显媚态。
她一改白日里清冷画中仙的妆容,仿佛暗夜中勾人夺魄的妖精,眼尾处被线笔刻意拉长往上一勾,清丽脱俗的白玫瑰染上了红艳的鲜血变得愈发妖艳。
一袭黑色真丝小吊带,裙摆处纹上大片大片盛开的红玫瑰,衬得肌肤白皙透亮,无需多言便是人群中一道亮丽风景线。
“砰——”
酒杯砸在吧台上。
沈知语不悦,“顾清苒,你怂了,说好我请客,怎么光喝饮料不喝酒!”
“知知宝贝,我明天入职,不出意外马上会被安排手术,”顾清苒淡淡一撩,“再说,你不也一样?”
下一秒,沈知语脸一垮,连带着周围气氛降了几个度,闷闷不乐拨弄杯底,“亲爱的,快乐时光能别说丧气话吗。”
“好好好,我错了,自罚一杯?”
说完,顾清苒哑然失笑,她还以为喝酒呢,自罚一杯。
“对了,你怎么出来的?”虽然坏了心情,但难掩好奇心,沈知语直愣愣盯着,“你家老古板舍得放你来?”
“怎么可能,”顾清苒讥讽,“当然是他不在。”
“对了,”她想到什么,“这个地方安全否?确保不会被发现?”
“放一万个心,这地方我熟,”沈知语打包票,“要是被发现,我头拧下来给你。”
“谢邀,我对你的头不感兴趣,要是被发现,我只能卷铺盖来投奔你了。”
“那正好,客房归你,卫生咱两一人一半,至于饭……叫外卖。”
顾清苒冷哼。
真是她的亲闺蜜,连后路都想好了,总感觉不来投奔她,有些对不起她对未来美好畅想。
“这里这里。”
林时安从千万人中捕捉到了挤在角落里的季岽,眉头拧成一团,抬起脚走去,无奈挤到他身边,冷声,“没有别的位置?”
“来晚一步,包厢都被订走了,能订到卡座已经是幸运,你就别嫌弃了。”
季岽不在意地勾起他肩膀,“跟哥说说,白天和哪位小姐姐出去玩了?”
林时安觑了眼,深邃的眸泛起幽光,骨节分明的手握起酒杯抿了口,喉结滚动了下,吐出几字,“比我大了几十岁。”
眼睛一亮,肩膀撞了撞他,“年下啊,”季岽来了兴致,“可以呀兄弟,玩得挺花,改天给哥介绍一个,我也不想努力了。”
林时安扶额,自认交友不慎,“我奶奶。”
“抱歉抱歉,”季岽一口干了杯中的饮料,“我说错话了,自罚一杯。”
说完,咂咂嘴,“饮料喝起来忒没劲,要不是明天上班,我一定和你不醉不归。”
林时安默默不说话,他深知季岽的酒量和酒品,纯属于嘴嗨型,实际三杯鸡尾酒的量。
节奏感极强的重金属乐带动全场气氛上涌,他连带着受了影响,内心有些浮动,修长的食指勾着衣领扯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皙白的锁骨和小片胸膛。
即便如此,燥热依然持续不断侵袭全身,林时安慵懒地把玩酒杯,几何形状的指戒在昏黄灯光下发着幽光,眼帘半垂盯着里面淡黄色液体冷嗤一声。
“别嫌弃饮料,人家也是有尊严的,主打就一陪伴,”季岽干了第二杯。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了几下。
他眼皮一跳,不好的念头被压了下去,“嘘,别说话,”深吸一口气接起,“喂?”
脸色蓦地凝重,“好的,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季岽认命般拍拍林时安的肩膀,“兄弟,就算下次跪着求我,我都不会和你换班了。”
很明显,电话来自医院,有台急诊手术,人手不够。
他拎起外套,“我先走一步,账你结。”
季岽一走,身边位置空了下来,不远处观望的小姐姐拿起酒杯过来搭讪,“先生,一个人?正好我也一个人,我们做个伴如何?”
“不如何,”林时安冷言拒绝,放下酒杯起身离开。
陡然间脚步一顿,脑袋一偏,与顾清苒的目光不期而遇,视线交汇的瞬间,他感觉周围一切安静了下来,慢慢褪去,空间内唯独留下两人。
几个回合下来,顾清苒率先错开眼,仿佛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般扫视全场。
那股熟悉的燥热感席卷而来,林时安深邃的黑眸划过一抹深沉,性感的喉骨明显滚动了下,他再也无法挪动脚步离开。
思虑再三,他朝心底的方向踱步而去。
“女士,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请你喝一杯酒?”
“抱歉,”顾清苒眉眼一勾,“我不喝酒。”
林时安挑了挑眉梢,挑衅中带了抹嘲笑,“听说你礼貌又乖巧?”
顾清苒笑意渐深,眸底升起危险的气息,“你也不赖,乖崽崽。”
两人暗自较量,电光火石中似有暗流涌动,谁也不愿先败下阵来。
林时安:“没见过世面?怕生、胆小?”
顾清苒:“一天到晚宅在家,没有朋友?”
“幸会幸会。”
“彼此彼此。”
此时激|情的声音在远处响起,“一首夜色送给我最好的朋友,祝她今晚玩得尽兴。”
嗓音空灵透着沙哑,沈知语红唇紧贴话筒,另一手随着音乐节拍在空中挥舞,全场灯光集中在她身上,妖艳的红一下夺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顾清苒的目光不由得从林时安身上偏向了她,心跳在刹那间达到了顶端,她知道沈知语很撩,但没想到会勾得人心尖发颤,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喘。
“比一比?”
“什么?”她错愕,掏了掏耳朵,以为听错了。
林时安再次挑起话题,“比一比,”顿了秒,慵懒的音色故意拖腔拉调,“你不会是不敢吧?”
“谁不敢了!”
顾清苒从不轻易答应别人的比试,除非有人激她,尤其还是眼前颇为感兴趣的人,如果能在他脸上看到不一样的神态,一定相当有趣。
站直身子,纤纤玉手一搭,“走着。”
两人结队滑入舞池,脚尖踩着鼓点进退有度,原本应该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故意放置在窄腰一侧,掌心微凉,体温透过单薄的衬衣点点渗入到肌肤,激得林时安腹肌一紧,呼吸顿时粗重几声。
顾清苒挑衅一笑,“林先生,就这?”
林时安不甘示弱,虚揽着腰背部的手稍稍用力,她一下没站稳脚步撞进怀中,鼻尖充斥着清幽木质香味和蛊惑的荷尔蒙气息,耳尖蓦地一热,宛若戴了两颗红宝石耳坠。
稍稍弯腰,滚烫的呼吸打在她绯色耳廓,“顾女士,夜还长,我们慢慢来,”低沉浑厚的嗓音像是尘封依旧的佳酿,韵味十足。
顾清苒从牙齿缝挤出一句,“如此,甚好!”
指腹摩梭几下衬衣找准合适位置用力一拧。
“嘶——”
她佯装不小心,“哎呀,林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太黑了,下手没个轻重,你不会怪我吧?”
林时安眉心一抽,假笑,“怎会,”右手扣住她皓白的手腕往上一拉搭在原来的位置,“顾女士,手别放错了位置,男人的腰可轻易摸不得。”
踮起脚尖,视线迎上他浓稠的眸,一字一顿,“我不信。”
眸子一暗,眼底暗生出诡谲,一眨眼又消失不见,林时安睨着她,“顾女士,跟上我的脚步。”
顾清苒未来得及回过神来,被他带动在舞池中央翩然舞动,他们像是合作了数十遍灵魂舞伴身体如此契合,每一个动作宛若排练过无数遍,只需一个眼神便得知下一步该往何处。
下腰、转圈、踢腿……
两人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大家自发性围成一个圈欣赏观摩。
可只有跳舞的两人才知道别人眼中视线缠绵、如胶似漆,其实是不服输的火花四射,你来我往,丝毫不愿后退一步。
大家都是成年人,凭什么让着你。
“顾女士,你跳错拍子了,”林时安多走两步抢回节奏。
“嘶——”他吃痛一声,不解地拧起眉。
顾清苒狭促地揶揄,“林先生,请问我还跳错了吗?”
满脸的幸灾乐祸令他颇为无语,悻悻然合上嘴,默默告诉自己,他这不是怕了。
在没有绝对把握占据胜利优势前,能避其锋芒便避其锋芒。
顾清苒狡黠一笑。
看,她赢了。
夜渐深,街道上空空荡荡,只留下微风荡漾,暗夜却愈发热闹起来,气氛达到了顶端,沉醉在这一刻炸开了锅,纸醉金迷的气息越发浓郁。
“小姐姐,行情不错,才十几分钟收到了多少联系方式?”
顾清苒挑着眉身子犯懒,半倚在沈知语肩膀,指尖点着从各处撕碎下来的小纸片摊开在吧台上,目光一扫,“不错,十五个。”
沈知语不在意收拢纸片往边上的纸巾盒里一摆,冷声,“那也不及你,”挑起她的下颌角,四目相对,“林时安是怎么一回事?”
“谁?”
“林时安。”
“林时安又是谁?”
“和你跳舞那位,”沈知语无奈扶额。
她这闺蜜是不是有点缺心眼?
和人家跳了一个小时舞,到现在都不知道姓名。
……等等,不应该呀,她不像是那种会和陌生人跳舞的人。
“哦,他啊,”顾清苒恍然,“在家认识的,来拜访爷爷奶奶,”神情一顿,“你认识他?”
“骨科三剑客谁不认识,”沈知语晃晃酒杯喝了口,“脊柱外科二把手,做手术那叫一个漂亮,人品嘛没太了解,但你也知道外科多渣男尤其是骨科和神外。”
脑海中闪过他额前的抓痕。
顾清苒神色暗了暗,低低一笑。
更有趣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顾清苒:林先生,往后请多指教了。
林时安: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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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吃小圆子》
[清冷系老干部刑警副队x甜美系汉服甜品师]
清城市的大学旁不知何时开了一家甜品店,店名软萌可爱,客流量络绎不绝。
某日,结束完询问的陆则屿因一时饥饿难忍走进了这家甜品店。
店内各色甜品罗列整齐,雪白的奶油轻轻上扬,点缀着诱人的水果,他一时心动买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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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得一声,沉寂了多年的心跳疯狂加速,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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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你们未来嫂子送的!”
“谁追的谁?”
轻哼,“还用说,她追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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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则屿浅尝一口,老神在在啧了一声,“一般。”
元媛媛秀眉轻蹙,秀巧的鼻子耸耸,“不甜吗?”
陆则屿一把揽过盈盈一握的细腰,轻啄软嫩的唇瓣,抵着她的耳后根磁沉出声,“没有你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