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屈膝,“谢皇上恩典。”
“是。”
皇帝又看向芍药,芍药哼了一声撇开头,“怎么这么大气性,朕都不怪你顶撞了你还来和朕生气,讲不讲道理?”
看向花芷,皇帝语气淡淡,“既是身体不好就好好将养吧,来福,去库房看看有什么合适的药材,给她带上几样。”
“我不讲道理又不是今天才有的事。”芍药也不作得太过,翻了个白眼就跑开了,一跑进药房就咧开了嘴笑,她得给晏哥去个信,保护花花的任务她完成得可好了!
皇帝平日里最吃这一套,今儿却也没那么有用,这事皓月做得确实不漂亮,连带的他也在太后那落了个没脸。
皇帝对这样的芍药也只能摇头,怪罪?他倒还真舍不得。
太后的仪仗缓缓离开,宫女将皓月扶了起来,她看向皇上,眼神又委屈又倔强,咬着唇不发一言。
出了偏殿,皇帝头也不回的道:“后宫中最不缺心眼多的人,朕不希望再多一个。”
“这事,就当你孝顺哀家吧。”
“是臣妾的错,不知是不是孕期的原因,这几日心中总是非常焦躁,脾气都坏了许多,臣妾自请闭门思过,请您应允。”
皇帝连连拱手,“儿臣不敢。”
皇帝回过身来,眼里有了点笑意,点头道:“倒也自觉,朕知晓你初为人母难免有些不适应,需得早些调整过来。”
太后回头,笑不及眼,“皇帝的意思是自己宠着的人哀家也需得宠着?若这是皇令,哀家遵命便是。”
皓月咬住唇点头,眼睛湿润着仿佛会说话一般无声的撒着娇,“臣妾定不会让您失望。”
“母后,月嫔没那个意思……”
皇帝满意的笑了,摸摸她的脸道:“朕晚上去你那里。”
“是,劳您惦记,恭送太后。”
“皇上,臣妾闭门思过呢!”
太后扶着玉香的手起身,只当眼前没这么个人,“哀家倦了,就先回了,花家的你也早些出宫,好好休养身体。”
“天底下哪张门能将朕挡在门外?告诉朕,朕立刻去拆了。”
皓月跪伏于地连连请罪,“是臣妾的错,臣妾……”
皓月眼神轻瞟,似嗔似怒,屈膝一礼就转身走了。
她当即要拜下去,太后却又拦着,“这讨来的礼哀家也不需要,皇上的宠妃哀家也不能将你如何了,可哀家总能选择不见你,以后啊,你就不要出现在哀家面前了,这皇宫说小它也不小,想来总能避得开。”
皇帝笑意更深,觉得身上都更有了力气。
只顾着去想一会要如何哄皇上,忘了这一头。
如兰殿内,皓月脸上再不见半分轻松,这不对,不止是事情的发展和上辈子不同,就是人也不对,上辈子的花家可没有这么个厉害角色,六皇子早该死了,还有其他一些该死去的人也都没有死去,七宿司首领更不曾揭了面具,而这一切,和花芷都能扯上关系。
皓月脸色一变,她大意了!
这个花芷,究竟是何来头?
“立得好?”太后似笑非笑的看向皓月,“哀家在这坐了这许久也不见月嫔过来请安,这也叫立得好?”
皓月站起身来,她没有多少时间部署了,得了顾晏惜支持的六皇子是最大的阻碍,必须除掉,还有那个花芷,既然这一切的变化都和她有关,那除掉她,这一切是不是就会归位?
皇上谨慎回话,“您素来规矩立得好。”
想到花芷皓月就恨,得了七宿司首领的倾慕,又有得皇上另眼相看的芍药这般护着,就连太后都站在她那边,若不将之除了还能有自己什么事!
事情圆了过来,皇帝稍问了一问就打算离开,这时太后却说话了,“宫中这规矩是该好好立一立了,皇帝,你觉得呢?”
“来人。”
花芷垂下视线掩住其中的嘲弄,若没有芍药的先下手为强,这个罪皇帝会问,不过是折腾她一番,既哄了宠妃又能让她看看皇家威仪,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女官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边。
于神医知晓自家徒儿什么性子,立刻接过话去告知。
“递话过去,本宫要花芷所有的底细,尽快。”
虚虚点了点扶着花芷的芍药,皇帝笑骂,“朕不过是来问问于神医给你弄的药有何进展,你倒怪起朕来了。”
“是。”
没个好身体,还没个好性情,也不知晏惜看中了她什么,将来怕是孕育子息都难,皇帝眼神微闪,这样……好像也不错。
“另外,告诉他,人不够了。”
“母后说的是。”皇帝走近,头一次认真打量花芷,脸色惨白,就连唇上都没有一点血色,这身板,怕是风稍大一些都能吹跑了,可她并没有因此便显得瘦弱,竹子一样笔直的杵在那,轻易就能让人忘了她身体并不如他人康健。
女官微不可见的抖了一抖,立刻应是。
就在花芷旁边的太后亲手将人搀扶起来,话却是冲着皇上说的,“皇帝不要怪哀家簪越,花家这姑娘刚刚才醒,可别折腾着又昏过去了,好好的人进来,就该好好的走出去才对,咱们这皇宫也不是吃人的地方。”
皓月看她一眼,“凡一心为本宫的人,本宫皆不会薄待。”
“花花!”芍药气得直跺脚,连忙往回跑。
女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万不敢有二心。”
可她一声皇上刚到嘴边那边花芷就扶着门框出来了,她像是没察觉这院中气氛有何不对,也不曾听到刚才芍药那番话,她神情平静的跪伏于地,颤抖的声音明显气息不足,“花芷拜见皇上,拜见娘娘。”
“很好,去吧。”
皓月一见不好立刻就要认错,在这宫中,认错不一定就是输家。
“是。”皓月垂下视线,拿起杯盖轻轻抹着茶沫,她不会薄待,定会将人厚葬,如此也算不得违诺不是?
这样的事对男人来说都称不上易与,可这些却是发生在一个女人身上,皇帝便是再不喜花芷,此时也说不出问罪的话来,她若借着自己受伤的事替自己谋划过什么也就罢了,可她从来没有,要不是芍药说起,皇帝都忘了阴山关那事。
PS:不要嫌弃空空写皇宫剧情,这是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