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制糖,成本不高,且糖质好,这甘蔗在有些地方就是小孩子拿来甜嘴的,卖不起高价,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在扬州荆州应该都是有的。”
“不曾见过,有何作用?”
“既不是稀罕物当是有人见过,我让下边的人去问问。”顾晏惜小心的折起来,“是桩大买卖?”
花芷起身拿过来一张纸,上边画着图,“这是甘蔗,各地叫法不同,也叫薯蔗或者糖蔗,你识不识得?”
“如今糖价几何?”
“对了,给你看样东西。”
“这个……我却不知。”
花芷倒没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她只是尽她所能而已。
“是为难世子了。”花芷笑,“据我所知最便宜的糖也需二百文一斤,质量好一些的三百四百文的都有,我若能做出比如今市面上更好的糖,你说这是不是桩大买卖?”
他的阿芷,凭一己之力就让那些眼高于顶的人不敢轻看,若让他们知晓她暗地里做的那些还不得下巴都掉了,顾晏惜满心自得,这么优秀的人,是他的!
“是。”顾晏惜就喜欢看阿芷侃侃而言的样子,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这桩大买卖打算给皇上?”
顾晏惜执起阿芷的手亲了亲,外祖还说如今京城各家对阿芷都有几分心软,他们是男人都自认不会比阿芷做得更好,更何况一个出门在外万事不方便的女人,从众人的那声大姑娘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暗含的佩服。
“恩,他心里舒坦了我们才能好过,刚刚才落了他面子,总要哄哄他。”
“必然看得上,阿芷,你把家人保护得很好,大家都看得到。”就像外祖所说,花家除了大姑娘在外边风里来浪里去,其他人依旧该读书读书,该守在内宅的安守内宅,没有半点可供人说道,谁也没想到花芷能将家人护到这个地步,可她做到了,还将自己化成了守在前边的一堵坚不可摧的墙。
顾晏惜闷笑,以这种方式去哄那位应该效果非常好。
“挺好,花家旁支还好几个姑娘该议亲了,我再问问外祖母,看哪家更适应二妹。”花芷突的笑开,“我们在挑人,还不知人家看不看得上眼下的花家。”
花芷斜他一眼,当她愿意不成,这么来钱的买卖要是划拉给自家,躺着收钱。
饭后,顾晏惜捧着茶盏道:“那几家我让人查实了,元家和余家不错,无论家风还是本人都还算清白。”
不过买卖是可以交上去,过程却可以慢慢来,首先得把东西找到,然后需要大量种植,再之后,还得慢慢把制作方法磨成熟,这些都是急也没用的,今年年底之前能出糖就是胜利。
看着这热闹景象,花芷蠢蠢欲动的欲再在自家的买卖上添上一两桩,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先压一压,她不能再让皇上挑出错来。
她要做的只是向皇上表明这桩买卖有多来钱,至于进度后面他自会知道,先让他高兴了这一时再说,她也可安稳一段时日。
人离不开衣食住行,尤其在吃之一道,可以少买几件新衣裳,不吃东西却是会饿的,但凡手里多几个钱的都愿意花上一点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两天后,顾晏惜离京。
花芷哪里都去看了看,形势一片大好,她仿佛都听到了银子落入口袋里清脆的碰撞声。
走之前他来向阿芷道别,“有什么事让陈情去办,若被皇上为难不要硬呛,就算是为了我也要忍一忍,恩?”
绿苔巷和鹂云巷更不用说,哪个铺面前都排着队,人挨着人,若非规定了排队不能排到路中间去,巷子里早堵住了。
“我知道,我不会以卵击石。”
她不是没想过打通,可这铺面不大,摆上两桌也就差不多,真要打通却麻烦得很,她就先放着了。
将人轻揽进怀里,顾晏惜在她耳边轻声道:“于老回来了,芍药无需回宫,我请了师傅照看京中,万一有什么急事就让陈情带你去找师傅,他可信任。”
海味却不同,才开铺这日顾客盈门,初到午时就已经没位置了,好在年前就把旁边的一家铺面买下来做成个等位的地方,中间放着火盆,暖和得很,进去的就按顺序坐,再按顺序去隔壁就是。
“好。”花芷抱住他的腰,“你就没有其他要和我说的啊?”
花芷今儿也不轻松,一应买卖皆是今儿开铺,食斋还好,本就是从十六才开始排单,和以往一样只需准备那么多桌即可,这里掌勺的还是拂冬,海味她如今已经放手给刘娟了,只在关键时刻去掌个总。
顾晏惜叹了口气,怎会没有,是太多了反倒不知道怎么说,要是可以,他真想把人带在身边,放在自己视线内他才安心。
“是。”
亲了亲她耳侧,顾晏惜的声音越加温软,“我心悦你,从初识便再没有把心收回来过。”
“京城这边是重中之重,我若不在,没个镇得住的人看着我不放心,你留在阿芷身边听用,遇事一切以阿芷的安危为重。”马车里有毯子,有热热的汤婆子,他拿在手里捂着,笑,也就阿芷还把他当个病号。
顾晏惜低低的笑,“不然我岂会自荐上门来做个武先生?就想多看看你,多了解你,想离你近一些,要不是我天天这么温水煮着,你心里哪能有我。”
“是。”陈情坐上车架挥着马鞭让马走起来,“您将老首领请出山了?”
花芷偷偷笑了,抬头亲了他一口,“我也心悦你,一点儿不比你少。”
“将重要的事做个汇总亲自交到师傅手里,尽快。”
顾晏惜追上去含住她的唇,温柔的亲了好一会才放开,“要好好儿的,不要受伤,不要生病,不要难过,更不能为谁伤心,我都没让你伤心过。”
顾晏惜笑了笑,拍了拍临影的脖子上了马车。
“都应你。”花芷抬手按在他胸膛,“保护好自己,再带伤回来收拾你。”
陈情迎上来,将披风披到主子身上,下巴朝着马车抬了抬,道:“大姑娘嘱咐,让您歇歇。”
“遵命,未婚妻!”
知晓师傅对外边的情况不甚知悉,顾晏惜挑着重要的都说了说,直到黄昏时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