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统帅,末将......”
见魔灵儿凤眸蕴满怒火,他们一瞬弹起,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狡辩。
“艮岭,看来你真闲得慌,更爱进行窥探。”
魔灵儿负手侧转娇躯道:“既然你心细如发,现在就带个小队,提前出发去往中州,乔装打探虚实。”
“我?”
艮岭顿时激动不已,“统帅这不是让末将去送死么?再说末将绝非当探子的料,恐怕会贻误军机。”
“这是军令,你当本帅是玩笑不成!”
魔灵儿冷然道:“当初你在中州,不是连本帅也甩脱溜去听曲么?轮到正事你便推诿,加上背后妄议统帅,鞭子只怕能活活打死你。
何况你事事向着他,就算被擒,你也能通知你的好兄弟解救,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成为座上宾。
十息工夫,你若还不依令行事,本帅立刻将你严办,当着全军的面行罚,还不快滚!”
“哎!”
艮岭懊悔的给了自己一嘴巴,撒腿便走。
然而他刚跑出数丈,竟又折回,“末将恳求公主给佩儿那婆娘带句话,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若身死,她必须为我守节。”
“滚!”
魔灵儿实在忍不住直接一脚踹出,他倒早有防备,立时撒丫子逃得无影无踪。
“呃......”
见她凤眸又横向自己,浑身不自在的巽桦,赶紧行礼道:“统帅明察秋毫,末将适才并未胡言乱语,就连名也不曾提起。”
“你怕什么,艮岭所说不错,本帅的确又爱又恨。”
魔灵儿不曾为难他,朝帅帐缓行,“打起精神,离中州不远,随时会启战。”
“嘘!”
巽桦长出口气,内心对林奇无限同情,魔灵儿话语虽平淡,但他已能感受到其中对林奇的恨意,只怕他落不到好。
即使真把这位公主娶回家,美则美矣,这般厉害的婆娘,任谁都会头大,别提还得夹在同样厉害的白晨馨中间。
“星火,您老人家就自求多福吧!”
他与已领兵疾飞的艮岭,几乎同时在内心发出感叹。
中州城可说是整个人族地域的缩影,流言在继续传播扩散,到了某个临界后,舆论亦分为了对立的两方,且尖锐无比。
有部分认为林奇是人族英雄,长了种族志气,族战迟早要打,不可轻易妥协。
极多有识之士洞悉了魔神剑对魔族的意义,真将魔神剑让于魔族,将来的族战人族必将更为艰难。
同样,这部分人也认为即使魔灵军兵临城下,魔神剑也绝不可交,一旦失了锐气,其后说不准战局将会溃败,况且敌人的话也不能尽信。
更有甚者,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此时流言大行其道,明显对于战事不利。
有正自然有反,另部分人则将族战提前归结于林奇的自私,说他沽名钓誉,欲要留名青史。
一年时光匆匆,对于庞大繁杂的族战战备而言,根本杯水车薪,可魔族是否早有准备,谁也不敢断言。
有心算无心,人族必然处于劣势,进而有人认为林奇实际中了魔族的圈套,让他们有充足理由且能激发全族热情提早开战。
至于是否将魔神剑献出而让魔灵军退兵,即使这部分人内部亦有分歧,有人觉得已骑虎难下,不如索性干到底。
也有人觉得不如赌一把,如果魔族不讲信誉,将会站不到道德制高点,从而战起无名。
总之,各类观点五花八门,除去各人思维不同外,主要是以他们各自身份与处境区分。
再说打打嘴炮,也并无损失,谁都想插上一脚发表自身观点,或说面对恐惧时的发泄。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可没这工夫,他们近乎都为权贵阶层,现时正想方设法往青蚨城里钻。
故而,这部分整个人族的上层力量,反而舆论动静不大,只因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得罪林奇,影响进入青蚨城的事项。
二日后,林寒雪与离泉,一同神色凝重的来到白晨馨书房,却保持着沉默干坐不语。
“你们俩干嘛?”
白晨馨眸光从两张俏脸上相继划过,忽而笑道:“来逼我让夫君回家?离泉也就罢了,寒雪你不是在兵部能见到他么?”
“馨儿姐姐,你是家主,外间吵翻了天,明显是针对夫君,我负责监察都已耳闻,我不信你不知。”
离泉面呈不虞道:“你就不闻不问也不吭声?”
“不错!”
林寒雪亦冷着脸,“我一心关注军情,对民声确实有所忽略,可我近两日也收到了消息。”
“我当然听到些捕风捉影的风声。”
白晨馨笑容不减道:“这些由相依操持,她也一直做得很好,一言堂曾多次受到家族包括奶奶在内的肯定与赞赏。
因此,我对民家和一言堂极少过问,相信相依她能够掌控一切,无需我费神劳力。”
“可现时不同,我有心进行过探查,如今只怕已不可控!”
离泉语声渐渐拔高,“一言堂从头至尾诡异的保持着缄默,致使本就惶惶的民心更加不稳,这是莠言生长的最佳土壤。
我不知相依有何考量,但明显不太正常,当然,我希望是因为她临产在即,精力不济所致。”
“离泉说得对!”
林寒雪接言道:“我依托军情网进行简单调查,这些流言最早出现在魏家,可其后竟突然在我皇甫家喷发。
时间点也很蹊跷,正是宁家出事之际,其后魏续居然放过了宁家,包括相依她的二叔,这不得不让人疑心。”
“你们怀疑相依为娘家而损害家族利益,甚至置夫君而不顾?”
白晨馨秀眉微凝,思索数息后,问道:“除我之外,你们还曾对谁提起?”
“馨儿姐姐,我们明白你的顾虑,我们其实同样,因此才私下找你。”
离泉感慨道:“我们姐妹相处和睦,感情也好,这确实极为难得,可称世所罕见。
若非无奈,我们也不愿怀疑相依,何况她还身怀有孕,但兹事体大,说不准便会将夫君吞没,这才不得已前来。”
“那你有无以监察为名,盘问任丝琴与应彩潔?”
白晨馨目光炯炯道:“若无实证仅凭猜测,根本无法服众,相依如果绝口否认,还能严刑逼供不成?”
“这就是我们前来的主要目的。”
离泉沉声道:“毕竟姐妹一场,我不愿打草惊蛇,更不愿撕破脸不给她留颜面,要不馨儿姐姐你找她私下聊聊,看她如何说辞。”
“是!”
林寒雪立时附和,“但至少民家与一言堂不能继续交予她手,就以临产为由,让婆婆立刻接手。”
“这样么......”
白晨馨玉指敲打案几,美眸光芒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