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古都脸上的面具嘴巴大张,周围一圈脚印上的鬼脸同时喊出口:“苏盟主!”
怪音连连,鬼气森森。
这阵势说不出的惊悚。
旁人无话,也不敢多说。
苏飞点了点头,道:“你来东海,没有制造杀戮,并且遵守了我在东海定下规矩。”
“对。”
“你原本计划会死两人,一是卓琼,然后是你。”
“没错。”
“你认为我的犹豫是缺少对这些人的情,所以你失望了,那么只会死一个卓琼。”
“非常不错。”
“不管你执行哪个计划,我都得帮你看一看真正的地狱,去看你想要看到的人。”
“正是。”
“你以自己制造的鬼域来威胁,让我来帮你。”
“特别正确。”
古都那张鬼脸面具狰狞万分,他嘿嘿怪笑:“年纪轻轻,实力非凡,能坐上东海盟主之位,你显然不一般。”
“既然你理解了,那么,为我提供死气吧。”
“你可千万别说没有,你有的,对半佛的时候,你使用过,这事我探明了,所以,直接来了东海。”
“你瞧呐。”
古都手一指:“你没发现这个圈子越来越大了吗?”
“发现了。”苏飞语气平静的道。
“既如此,还不快点将死气提供给我?”
古都说道:“我是一个爽快的人,希望你也能爽快一些,不要因为犹豫引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我可听说苏盟主讨厌麻烦的。”
“看来,你不是贸然前来,对我还算了解,竟然都知道我用死气对付过半佛。”
苏飞手一伸,一团死气在手掌上浮现。
古都看到了,变得极为的激动:“给我,快给我。”
“不急,你急什么?”
苏飞往前走去,刚过了车子,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车里的卓琼。
卓琼战栗不断,她似乎是很想说什么,可口难言。
苏飞给了她一个笑容,再回头,看着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古都,他道:“有个人说的对,这样精纯的死气,鬼修是抵挡不了诱惑的,可你很特殊。”
“你不是想要吞噬这些死气,居然想要通过这死气,看一看想要看的人……”
“那个人,跟卓琼有关系?”
“有!”古都的声音变得沙哑。
“小蝶跟她是大学室友,最要好的朋友。”
提到“小蝶”这个名字,古都整个人都不好了,异常的暴躁。
他嘶吼连连:“小蝶就是死在这里的!”
“因她而死!”
“卓琼,你忘记了我古都,连小蝶都忘了吗?”
“忘了吗……”脚印上的鬼脸,全都呼喊这三个字。
“那一年,我们刚毕业,那一年,我和小蝶都找到了不错的工作,我们畅想未来,甜蜜相伴……”
古都说着:“卓琼提议来东海游玩一番,我本来计划一起来的,可我应聘的公司提前让我去上了班,小蝶一个人来,再也没回去!”
“小蝶不会水的,她不会水!”
古都脸上的鬼脸面具流出泪来,那泪水滑落的过程中变成了血色,犹如双眼流着想血泪。
“她不会水,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不知道?你却带她下了海,为什么?哈哈哈,为什么?”
古都大哭大笑。
他抬着手臂,那只手缓缓浮现出黑气,很快,整只手变得漆黑如墨。
“你看不得她好,对,你看不得她好!”
古都用那漆黑的手指着卓琼,厉声叫道:“你乃东海卓家之人,虽是那旁支末系,而你一直高高在上,在校园里,追求你的人很多,你统统看不上,你看不上就看不上了,你单着呗,可你为什么看不得别人好?”
“我和小蝶相恋,我们有了不错的工作,我们接下来就是攒钱结婚生子,美好的一生就在等着我们。”
“你却害死了小蝶!”
“你还是了小蝶,你害得我成了如今模样,人不人鬼不鬼!”
古都咆哮,鬼气冲天,竟是将那冲击而来的海浪给掀飞了。
“你是东海卓家人,我不过是个农村小子,我无力报仇……可老天是开眼的,嘿嘿嘿。”
“苏盟主,你知道我是怎么成为鬼修的吗?”
古都看向苏飞。
苏飞面容不变,他没答话。
古都继续道:“差距太大了,我没有能力报仇啊,我得想办法,什么办法呢?”
古都疯狂了一样,不停的走动,卷动森寒鬼气。
“后来,我去了鄂北的那个村子,被称之为**的地方。”
古都说道:“早早听说那个村子的人突然都死了,人人惧怕,可我过去了,还真巧,我在那里找到了鬼修的法门,嘿嘿嘿。”
他笑的残忍,笑的惨烈。
“苏盟主,你知道鬼修如何入门吗?”
“血食。”苏飞道。
“对,苏盟主还真是了解呢,那你知道谁成为我入门的血食吗?”
听着古都的话,苏飞眉头紧紧一皱。
“我出身农村,妈妈早年病死,是我爸一手将我养大,并供我上了大学。”
古都的语调变得平稳起来,平的更为令人发寒,甚至让人头皮发麻。
“我的成绩一直很好,我爸以我为骄傲,他是一个瘸子,有一年为了给我赚学费,在工地高架上摔了下来,摔瘸的,但是他依然充满了希望,因为有我啊。”
“上了大学后,我每年都能拿奖学金,他特别的骄傲呢,还没拿毕业证,我就找到了工作,他就整天拖着一条瘸腿在村里来回的走,见人就说我儿子怎么怎么样。”
“甭提多高兴了,旁人羡慕的紧,可是……”
“小蝶死了,我的心也死了,无心工作,自然是要被开除的,我回了家。”
“苏盟主,你能想象的到吗?”
“一个大学生,落魄回村,你清楚会受多少闲言碎语吗?”
“你知道我爸变成了什么样子吗?”
“不敢出门了,必须要出门,他都低着头,抬不起头啊。”
“他喝酒,整天喝的烂醉,喝醉了就打我,骂我。”
“嘿嘿嘿,谁能理解我呢?”
“没人可以理解的。”
苏飞看着古都,他也听过村里的很多闲言碎语,爷爷和妈妈都受不了,所以有段时间妈妈一直让苏飞去东海找工作。
苏飞理解,但苏飞又不能理解。
他的眼神里没有同情,有的是冰寒,刺骨的寒意。
仿佛他不是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个畜生!
“我从鄂北回来,那个晚上,我在参研鬼修法门,我爸依然喝醉了,提着个棍子,踹开我的房门,挥着棍子就打,打着打着,他自己不小心将脸给划出来一条口子,流出了血。”
“看到了血,我的血液一下子就沸腾了,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喝光了血,吃干净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