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情深意浓,才会让两个人拿一生当承诺?”
旋律悠悠,歌声入耳,不管整体风格如何,楼成已经因单纯的这句话心意温暖,感怀万千,涌起了一阵此刻便是永远的安宁喜乐。
他忍不住转头,看向了严喆珂,只见女孩也睁着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眸望了过来,四目相接,会心一笑。
严喆珂又往楼成身上挨紧了几分,将两人戴着结婚对戒的手十指交扣,搁于膝上,压住了那两个小红本,并在层层纯净光芒的反射下,把千娇百媚的螓首靠在了新晋老公的肩膀处。
感受到那一份重量,楼成有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顿觉心里多了沉甸甸的责任和隽永流长的喜悦。
身边这位女孩从今往后的苦与乐,悲与喜,都将由我来承担,由我来背负了……
我想让她一生笑容纯净,无苦无忧……
车辆奔驰,音乐回荡,仿佛要开往天荒地老。
之后的晚餐、逛街和送花里,楼成和严喆珂时而兴奋交流,时而安静下来,脉脉含情地对视,似乎只是一个眼神的交触,无需语言,便胜过人间无数。
慢悠悠晃荡于“云端”,两人终于回到了酒店,回到了已被拾掇整齐打扫干净的温馨房间。
“珂珂,自从拿了证,你就变得跟刚结婚的小媳妇似的,不,就是刚结婚的小媳妇。”楼成把买的蛋糕点心等放下,调侃着女友,不,已经是妻子,媳妇,老婆了!
严喆珂转眸一横,秋水盈盈,似嗔似乐道:
“刚结婚就想睡沙发啊?这么重大这么神圣的事情,就不允许我沉淀下来,用心体会呀?哼,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像个呆头鹅似的,话都不会说了,就会看我看我,傻笑傻笑!”
楼成听得又露出了不自觉的笑容。
严喆珂放下娇艳的玫瑰,看了眼包里的小红本,忽然再生感慨:
“好神奇哦,橙子,我们这就结婚了?这就是夫妻了?”
楼成盯着她的双眸,低笑回应道:
“是啊,天上的小仙女终于是我媳妇了。”
严喆珂眸光摇曳,酒窝勾勒,浅浅一笑道:
“严教练也是你一生的导师了~”
说完之后,两人同时失笑,可目光却舍不得有一点分开,短暂的安静后,默契地齐声开口:
“珂珂……”
“橙子……”
这一次,这样的昵称代表的不再是男女朋友,而是结发到白头的夫妻。
“珂珂……”“橙子……”一声声的低喊里,严喆珂星眸如醉,楼成身心皆酥,双方一点点靠近,一点点闭上眼眸,缓缓地吻在了一起。
啪的轻响中,严喆珂的手包落到了地上。
一件一件,衣物轻柔而缓慢地飘飞,这次的相爱,两人温情脉脉,不见昨日的激烈,眼睛早已睁开,始终对视,看着彼此,除了亲吻,没有一点错离。
严喆珂搂着楼成的脖子,痴痴看着他,微微喘着气,只觉每一次温柔的撞击都仿佛进入了自己的心里,楼成则觉得自身一点点被女孩包裹,和她交融在了一起,心与身,灵和肉。
不知过了多久,悠悠嗓音荡开,两人有了短暂的停滞,接着又拥抱在了一起。
“这就是洞房花烛夜吗,媳妇大人?”楼成舔吻着女孩精致的耳垂,低声笑道。
严喆珂缩了缩脑袋,媚意残留地横了他一眼:“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说到这里,她自己先笑了,伸出纤手,抚摸着楼成脸部的轮廓,勾勒着那愈发分明的线条,故意用古典的口吻道:“是的呀,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夫君大人……我本来想依照古礼,把我们的头发剪下一缕绑在一块的,但你是寸发,根本没法绑诶~”
“这倒是个问题……”楼成轻笑一声,风趣道,“你不是经常说我腿上自带毛裤吗?可以用那个嘛。”
严喆珂抿嘴瞪眸,粉唇张合了两下才好气又好笑道:
“这样绑一起算什么!”
她心里陡然冒出了“摔桌”这个表情。
橙子还真敢想啊!
“那就把所有的头发都剪碎,搅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楼成抚摸着女孩光滑有汗的背部,没再开玩笑,正儿八经地提出了意见。
“……可以诶!”严喆珂欣喜地便要穿上贴身衣物,寻找剪刀,可动作一大,身体又不自觉停顿,脸上露出了几分惹人怜惜的疼痛表情。
“别急,剪下来也没地方装啊,明天去买两个可以挂脖子上的香囊吧。”楼成赶紧抱住了女孩,让她躺到了自己身上,有些愧疚地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道,“我本来说今天克制住自己,什么也不做,让你好好休息好好恢复的,结果……”
以珂珂目前顶尖职九的身体素质,本来很快就能恢复的,但昨晚自己太不知节制了,太激动太激烈,甚至有点点粗鲁。
“还好啦,如果没有这个,只属于我们两个的婚礼就不完整了,我,我不也没,没阻止吗……”严喆珂眼波生晕地回答。
不仅没阻止,反而很投入,很沉醉。
那样的时刻那样的气氛那样的感觉,没有一个女孩能够抗拒。
“嗯嗯,那你更喜欢今天这样,还是昨天那样?”新手司机楼成颇为好奇地问道,以积累经验。
严喆珂润泽的嘴唇张了一下,本就潮红未消的白嫩脸颊愈发明艳,她扭头看向旁边,哼哼道:
“都不喜欢!”
“看来我还得更加努力啊!”楼成装出若有所思的样子点头。
从“听劲”的反馈看,珂珂应该都很喜欢……
严喆珂嘴巴张开,想脱口说点什么,最终又没好意思讲,只“愤愤”地打了楼成一下。
温馨淡远的气氛袭来,两人安静了一阵,就这样蕴含浅浅笑意地看着彼此。
过了几分钟,楼成想起一事道:
“明天周五,我们得抓紧时间去改户口页上的婚姻状态……”
话未说完,他和严喆珂对望一眼,齐声道:
“还是算了!”
“算了吧……”
短暂停顿后,严喆珂伸手在楼成胸口画着圈圈道:“要是改了婚姻状态,学校就知道了,我妈他们也就知道了,我不是不想告诉他们,是怕他们觉得你带坏了我,总让我做些疯狂的事情,对你印象变得不好,还是等快举行婚礼的时候再去改吧,呃,等有人催了再去改。”
楼成听得心中一暖,柔声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要是我妈我爸知道我这样就结婚了,一点也没考虑过他们,肯定会觉得我有了媳妇忘了娘,对你会有不好的看法,会累积矛盾,珂珂,就照你说的做,先不改,催了再改,没催就等将来婚礼前去改,如果我妈他们发现了,我就说是我的错,是我害怕,是我没信心,才诱拐你去私订终身的。”
“嗯嗯,我爸和我妈要是发现了,我也这么说,说是我担心错过了你,任性了一回,非得拉你去。”严喆珂眉毛舒展,笑意蕴情地回答。
在彼此父母面前,将对方的责任都背在自己身上,有利于维护伴侣的形象和与长辈的关系。
两人说了很多,回忆了很多,展望了很多,快到十点半时,严喆珂才忽然清醒,想起自己很早前就打算去洗澡的。
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又处于炎炎夏日,再是小仙女也免不了出些汗,回来本打算弄干净再洞房花烛夜的,结果,情感迸发之下,又遗忘了此事,被橙子弄得更加黏糊糊脏兮兮了。
“你就不嫌脏吗!”她羞恼地捶打了楼成一下,穿好贴身衣物,掀开被子,走去了旁边的沙发,拿上了睡裙。
看着女孩线条柔和美妙的背影,白皙娇嫩的肌肤,楼成赶紧默念着“前”字诀,压伏自身蠢蠢欲动的心灵,怕一个忍不住又扑了过去,将老婆大人拦腰抱起,冲进洗浴间。
夜很美好,在严喆珂有意无意的“挑衅”下,他最终破功,没能清心寡欲,没能按时睡觉,当然,体贴他第二天要早起,自身也确实有些承受不住了,女孩再尝风雨后便缩入他的怀里,疲倦睡去。
翌日清晨,楼成准时醒来,脑海里没像往常一样冒出锤炼这个概念,而是侧过身,支着头,眸光柔和地仔仔细细看着自家媳妇,自家小仙女。
严喆珂睡得很安稳,嘴唇呈现微嘟的弧度,鼻梁可爱又挺俏,睫毛长而略弯,往上有翘,看得楼成忍不住俯低头,吻了一下又一下。
吸了口气,强行站起,楼成不敢再回头,怕自己舍不得离开,略作洗漱后,换上衣物,轻声离开了房间,来到昨日的晨练地点。
这一次,他的肩头,他的怀抱,他的心上,又多了几分沉稳,对武道的攀升有了异常明确的渴望,要让所有的考验都不再是考验。
啪啪啪,砰砰砰!他一拳一脚如有罡风相随,心神澄静内敛,熟稔着对“根髓”的把握,不急不躁却充满昂扬。
感应到“根髓”是前往非人的第一步,等到能借助意志、精神和对应劲力的内练法引领“它”缓慢改变,便可以推开非人的大门了。
楼成目前处在第一步,闯过了别人或许很久才能突破的难关,正在沉淀,正在扎稳根基。
有了目标,有了为什么而练的清晰动力,他一番苦练后,只觉收获颇大,心情愈发愉悦,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回酒店,和媳妇大人珂小珂同学分享自己的进步。
跑步返回,进了房间,严喆珂已然醒来,两人因此事高兴了许久。
就在楼成考虑今天是出门买香囊还是找借口不出门时,严喆珂提议道:
“橙子,我们今天回学校吧,把户口页还了,顺便请污彤她们吃个饭。”
她前两天满心都是楼成,完全忘记了和室友们告别,要是再晚一阵,李怜彤她们已经回家,就没法在出国前最后聚一次了。
“好的。”楼成知道自家媳妇和室友的关系们相当不错,而这次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聚,抓住机会吃个饭是情理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