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之下,苏清猛的被剑尊捏住了手腕,他神色微微一顿,仿佛陷入了什么梦魇之中无法自拔。
“放开他!”而这时,那薛鹤衣却是突然跃起,一道浩瀚的真气以他为中心‘唰’的一声冲荡着整片森林。
苏清想要回过头,却被剑尊捏住了下巴,猛的往自己身前一带。
只见苏清完全扑入剑尊怀里,剑尊左手扣住苏清的脑袋令他不得妄动,另一只手却是手持十四夜寒霜天,剑气呼啸,剑光一闪而过。
他是剑尊,天下剑道之尊。
一剑,仅仅一剑,已让这片小天地都为之震撼。
但薛鹤衣却未输。
他被那道剑气击退数步,脚尖停在一片落叶之上,一踩,翻身而立于一棵百年大树上。
他满头的银丝,神色倨傲,一身的白,仿佛一片最洁净的雪,唯独那艳丽的眉梢跟嘴唇仿佛是用如血的晚霞勾勒而出。
出尘绝艳,绝色天下。
当年苏清之所以会跟着对方去长生谷,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被对方的美色冲晕了头脑。
若论容貌,薛鹤衣在他的前任里面,绝对是数一数二。
但此刻他却被剑尊扣住后脑勺,只能将整张脸都埋在对方的胸膛上,全身都动弹不得。
剑尊看向那薛鹤衣,眉头一动。
真是什么东西都配跑到他面前了,他持剑而起,另一只手下移抱住苏清的腰肢,一股更加浩瀚的剑气爆开来。
这是剑气,也是杀气。
薛鹤衣微微眯起眼睛,他取出自己的本命法器,竟是一把羽扇。
那扇子乃是雪凤的翎毛编制而成,扇柄上雕刻着一只白色凤凰,整个扇子洁白如雪,不染一丝凡尘,跟它的主人一般。
薛鹤衣一扇而去,那扇里飞出一只硕大的白凤,白凤满眼杀气,呼啸着朝着剑尊而去,带起一片的真气。
而剑尊只是抬起剑,然后一剑而去。
“碰——!!”
剑气跟真气碰撞,立刻发出刺耳的声响。
其中的气波轰然扩散,薛鹤衣退后三步,而剑尊,一步未退。
不过一招,胜负已分。
天下剑尊,岂能败。
剑尊看向那薛鹤衣,目光之中已很是明显。
弱者,从来没有开口的权力。
剑尊抱住苏清身形跃起,再次一剑划破虚空回到剑宗。
而整个剑宗,却是整个晚上都未曾安静下来。
先不说之前闭关之中的剑尊突然破关而出,脚踏虚空而去,去了不过一时三刻却又回,回后立刻就封了自己的山峰。
有眼尖的,看到那剑尊似乎抱着个人回来。
一时间无数的流言纷纷,毕竟这位剑尊,不是已经修了无情道么?
还能是谁让他深夜破关踏空而去?
而这事,怕只有那剑尊自己方可知晓。
以及,那被剑尊抱回山峰的人。
而八卦中心的当事人,苏清此刻却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他之前那不详的预感他还以为是因为遇到那姓叶的,然后又以为是因为遇到那薛疯子了。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这不详的预感是因为会遇到剑尊!
这哪儿是不详是预感,这分明就是送死的预感。
当初他跟剑尊好的时候,剑尊就是个钢铁直男,还是纯的那种,不过对他是真的好。
好到连自个洞府里面所有的宝藏都没对他限制。
于是苏清跑的时候,怪他不听话的贼手,连带着差点把剑尊里面的宝藏给搬空了,不过他还是有点良心没把晶石跟晶石灵脉给一块搬走。
所以现在回过头,苏清根本就不敢见对方。
对方那无情道,指不定就是冲着杀妻证道去的,而他就是那个可怜的‘妻’。
苏清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身前的剑尊,剑尊把他捉回寝殿后就把他给扔床上了,然后站在床前看着他,看着看着,就轻轻皱起了眉。
他都在床上了,你他妈皱眉是想着打算用什么姿势么你!
过了好一会儿,剑尊终于动了,却是抬起下巴看向窗外。
因为此刻,天亮了。
于是剑尊又十分复杂的看回了苏清。
苏清:???
他现在是直接认错,还是继续装傻?
这是个送命题,得好好想想,嗯好好想想。
而此刻,剑尊却是突然上前来,他伸手从纳戒里面取出一道细细的银链子,那链子一看便知是出自剑尊之手,不仅好看,还耐用。
剑尊出品,必属精品,只有苏清以前的那个器修前任方可一决高下。
苏清看着剑尊拿着银链子过来,一脸的复杂。
不会吧,这位钢铁直男什么时候学会了捆绑play??
一开始就要玩得这么刺激么。
想想竟然还有点小兴奋。
然后他便看到剑尊过来“啪嗒”的一声,将银链子锁在了他的脖子上,另一头挂在了床上。
苏清适当的目光微微示弱几分,那桃花眼瞧着就让人怜惜。
剑尊站在苏清身前,顿了顿,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苏清的头顶,然后转身就走,半点都没打算留下的意思。
苏清:??
卧槽!
你他妈都把老子捆床上了你他妈就一点动作都没有??
你不会修的不是无情道而是葵花宝典吧!!
我裤子都准备好脱了你就转身走了??
“惊寒。”苏清突然喊道。
剑惊寒,乃是剑尊的名字,以前他跟剑尊好的那会儿,他都是这么叫对方的。
剑尊没动,过了一会儿才回过头看向苏清,依旧冷淡,“何事。”
苏清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链子,“你不怨我么。”
不打他,也不抽他,只是把他锁在床上,倒让苏清有些愧疚。
“天亮了。”剑尊只是吐出这三个字,然后直接挥手放下层层床幔出了寝殿。
过了好一会儿,苏清才猛的反应过来,低骂了一句。
“嘛的!”
因为他忘了这位是个纯的钢铁直男。
在剑尊的观念里面,洞房花烛是只有在晚上才能做的事。
以前他跟剑尊好的那会儿,白天剑尊很是铁面无私一丝不苟,尤其是在外人面前,一点亲密动作都不会做,但凡白天,他跟对方连个小手都没怎么拉过。
而到了晚上,呵,男人。
该亲就亲,该摸就摸,好几次苏清都差点把持不住了,对方还能顶着那张冰块脸半点不为之所动,明明自个都石更得什么样了,还能闭着眼睛把苏清给推开,缓缓说道“不可越礼苟/合。”
因为两人还未行过道侣大典,名不正言不顺,不可行周公之礼。
当时把苏清感动得,要不是看到对方那玩意,他差点就以为对方不举了。
但凡换个前任,全套走完都还能再来几圈了。
这事也是苏清刚刚才想起来,当初他跑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谁能忍受这种男!朋!友!啊!
而对方那句天亮了,估摸着也是因为现在是白天了,白天是不能行周公之礼的。
难怪对方站在床前皱着眉看了他好一会儿,合着是估计着时间不够所以就干脆不日了。
苏清又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小银链子,再一次刷新了对剑尊的纯情认知。
按照这架势,他目前应该来说是非常‘安全’,不过到了晚上也难说。
唉,这榆木脑袋怎就一点都没开窍呢。
但凡当年他强势几分,不那么古板拘束,他也不至于抱着十六夜霜满天跑了。
苏清找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躺下来看着那素色的床幔,微微有些失神。
当年他跟剑尊——
到底是怎么好上的?
他记得当初他的人设是开朗热情小太阳,挺吵挺闹的,那时剑尊还只是剑宗长老,但也已经是剑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剑意更是无人能及。
他被对方带回剑宗后,便将他安置在了自己的山峰中。
当时对方独居落云峰中,苏清觉得落云峰孤零零的,就时常缠着对方,总爱跟对方开玩笑,最初倒是被冷拒了几次,后面逐渐剑尊也就不管他了。
他尝试过学剑,毕竟天下第一剑就在身边站着,不学白不学,只是他修为如此,倒也只是为了解闷,为此他缠了好几次才让对方陪着他练剑。
不过剑尊却说他没有天赋,不适合拿剑。
那时正是初春时分,落云峰难得有几支桃花开了。
在练剑场地里,剑尊拿过他手上的剑,却并未松开他的手,轻轻拂过他掌心因握剑而被勾出的道道红痕。
剑尊常年持剑,手中自然都布了一层细茧,尤其是握剑的虎口之处。
他的手有些粗糙,从苏清手中而过的时候,带着点点粗糙之意。
“你不必使剑。”
“我已是剑道最强。”
“你的手,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