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酬？”
秦长歌微微愣住，对面的女人也是如此。没料到陆羽会提出这种要求。
即便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常人不都应该先团结合作吗，怎么会率先提及报酬之事。
秦长歌咬紧牙关，看着陆羽无奈道：
“如今梦幻列车已经闭锁空间，众人皆困在此地，我们唯有首先解决这家伙。随后才能由我去制止这列火车，否则你我皆可能被它牵引进死亡的混沌。”
“是你孤军奋战，并非我看来，你尚未理解当前局面。”
陆羽嘴角勾起冷笑，从口袋中取出一支普通的黑曜墨笔，在周围月色的映照下，轻轻地在身后车厢内划了个微小圆环。
圆环所在，肌肉车厢的表面瞬间扭曲，漆黑的光环闪烁，迅速形成一道圆形的小门，映现着外面疾驰掠过的幻象景色。
“空间类世界级神器！”
秦长歌惊叹一声，理解了陆羽自信的来源，他居然也拥有一件世界级神器。
哪怕梦幻列车能封锁空间，他手中的墨笔依旧能勾画出逃脱之途。
这把画笔功效并非强大，但在当下情境却正巧致命。
陆羽收回画笔，注视蠕动着试图合拢的车厢壁，能感受到怀抱小孩的女人那炽烈的视线，她似乎欲借此逃脱此圈。
但陆羽所在之地，正好挡住了她的退路，使得她不敢轻举妄动。
此笔自然出自先前蜘蛛祭祀赠予的三件道器之中之一。
原本是打算用以潜入其他秘宝所在，没料到今天便派上了用场。
即便画笔只有三次使用机会，眼前这秦长歌不知具体效用，哪怕明知也决不敢赌博。
因她正密谋着极其重要的事物，甚至是为此在人类世界引起这般灾难。
纵使原初月亮势力宏大，涉及近百人生命，特殊科那些狂人也会为这一车灵魂之亡来找寻公正。
所以，只要是聪明人，就必然会拿出诚意。
果然如陆羽所料，秦长歌皱眉，但她正对抗的女人是星辰级别，无法轻易拿下来。
原先计议在梦幻列车中困住对方，再慢慢将其捉住，借空间之力压制。
哪想这列车突然异变，甚至已失去控制，无法再借助它的力量制敌。
如今即便这边占据优势，但此人实力异常诡异，再加上若是陆羽刻意画出一个逃脱圆环，这家伙定能溜走。那样，就无法再夺得这样宝贝了。
沉吟一番后，秦长歌叹了口气：“不愧是我看重的男子，够狡猾，这样足够了吗？”
说完，秦长歌丢来一个小包，但陆羽未去接，一只影子侍从悄无声息接手。
影子侍者的出现，让秦长歌瞳孔骤缩，心中疑虑陆羽究竟是何方神圣。
验证没有问题后，陆羽接过口袋，得知这是个空间神器，瞄了一眼里面，约莫有几万灵币和数斤紫铜。
“可惜没有世界级神器。”
终于直言不讳道，但秦长歌却假装未曾听见，只问：“够了吗？”
“勉强可以！”
陆羽透过心灵联系，让身边的微型蜘蛛开启了虚无宝箱，一道紫色的圆环显现，陆羽将那个口袋抛了进去。
这一幕令秦长歌更加警觉，他竟具备空间力量，而先前那只画笔或许仅仅是掩饰，他的真正能力所在？
既有黑暗之力，又有空间掌控，这家伙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收起宝物，陆羽并不急于出手，而是转向怀抱着婴儿的女子问道：“想要为自已的性命付出多少钱呢？”
做事不可把蛋全放在同一篮子里，这是陆羽始终奉行的原则。
眼前既然有机会收取双份代价，若不收取才是笨拙。
秦长歌气势冲天地质问：“你不是说过要帮助我的吗？”
陆羽耸肩，不在意道：“说好帮你，没错，但我跟她要的是保命金，不是帮她。你仅要取她身上之物，我只为她购买一条活路，如何，有问题？”
“可耻！”
秦长歌愤恨一言，对陆羽的人格底线又多了层认识，一旁的顾盼秋则满是崇拜看着他，没想商业操作还可如此。
但前提是拥有绝对的力量！
陆羽未把话说完，而是看向静默已久的女子：“得了吧，不用拖延时间了，你准备好用多少代价赎命？”
“你知道我在拖延了嘛？”
女子抬起头，这一次不再是原先的老妇模样。脸部血肉如拼图碎片纷纷落下，显露出一个没有五官、面孔的傀儡状生物，仿佛是个无面之人。
而这张面容仍持续变换，渐渐变为秦长歌的样子，唯独缺少那股特有的媚惑。
千变万化之下，变易之道博大精深，尤其是高阶法术，非高天赋不可入门。
而这种形似变形怪的技巧，怪不得秦长歌仅靠封锁空艇的乘客聚到列车上，依赖梦幻列车的空间封锁能力来追踪目标。
毕竟，只要有丝毫泄漏，对手就很可能融入人群中销声匿迹。
“能听我们交易这么久，且毫无表示，若非愚者，便是另有所待。”
陆羽平静地说着，一切尽在他掌握。边说边望向车厢前端，微笑道：
“这辆车的异变，应是在我和顾盼秋谈话时，你悄然作祟吧，如今你在等着它转变吗？”
啪！啪！啪！
变成“秦长歌”的女子甩开孩子，轻拍手掌，赞许道：
“你还真是个聪明男子，不仅这个愚蠢女人，就连我谋划也在你洞察之内，简直可怕至极。相信所有与你为敌者都犹如梦魇，可仅仅止于此，她语调缓了下来，落在地面的孩子突然蜡烛般的熔化，升腾成一盏粉色的超维灵灯，落入她手中。
秦长歌看到这小巧的灵灯，眼睛瞪大，呼吸急促几分，显然这是她长久搜寻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