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尊是在电梯门快关上的那一瞬间一把将她拽入的,怀里女人惊慌失措的呼出声,她还不及做出反应,便被人抵在电梯门上强行堵住她的呼声。
他霸道的不容许她有一点反抗之心,狭小空间里,漂浮的失重感,莫名带有一股打破寻常规矩的刺激感。
莫尊来势汹汹,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仰起头,加深的那一吻。
容浅感受到了他似恨不得要将她拆吃入腹的凶狠,她稍微有一点挣扎,莫尊便欺近一步。
他们气息相融,莫尊将她紧拥入怀里,熟练的技巧,容浅并不能应付。
她被他吻得晕晕乎乎,她甚至都忘了他们是处在电梯里的,而且随时可能有人进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的脑海中响起一道遥远的“叮咚”声。
温热气息褪去,容浅不自觉后退了半步,他的手还搁置在她的腰上。
她迷惘的睁开眼,莫尊嘴角带着邪肆的笑。
情欲只是指尖沾染上的蜂蜜,他一旦褪去便清醒无比,仿佛只有她一人沉溺其中迷失自己。
电梯门敞开着,是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容浅才彻底清醒过来,她一下子推开他,表情慌错万分的染上红晕。
她都不敢看走进电梯的那些人的模样,唇瓣温热沾染上他的气息,心跳声,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只要想到刚才被这么多人看到,她恨不得有一个地缝给她钻进去,容浅低着头,她快速绕过人群冲出了电梯。
耳边似乎还响起一道轻笑声,是他的,很底哑,很悦耳好听。
出了电梯,她双手捂着发烧的脸颊,待冷静了些回头,刚好看到关闭的电梯门,以及他抬起手擦过嘴角投过来那抹意味深长的目光。
……
容浅是爬楼梯走着回病房的,胸腔心脏的跳动一时难以平复,想起电梯里的那幕就会轻易失去平率。
她一手覆在胸口,面颊如煮熟的龙虾。
回到病房,护士们已经在等候了。
之前就要给她挂水,是历夫人觉得早上太凉,便改在了下午。
这样气温有所回升,挂着盐水也不会凉着身体!
其实就是一些补药,容浅烧退之后身体也轻松了不少,没之前在沙漠上那么的遭罪,不过为了巩固一下,医生建议她在医院多待一天。
针头扎进血管,护士调好下降速度,对她礼貌笑笑:“好了,有什么需求,按床头呼叫器。”
容浅点点头,等护士退出屋外并且贴心的帮她关上房门,她才拿出手机。
当那种撩拨人心的悸动褪去,现实回归,问题依旧如一团乱麻,缠绕着让人不知所惜。
他根本就没松口,容婷婷恐怕还在等着人去接……
容浅心思纯然敏感,她不擅长说谎,本质上很善良,她不知道怎么去跟容婷婷说,事实上不难猜测,就算她说了,换来的只有误解和不知感恩。
她双手扣着手机怔怔看着天花板,掌心突然传来呜鸣震耳的声音,她一愣,拿起手机。
屏幕上跳跃着一串陌生号码,居住地显示本地。
容浅疑惑接听,那头立时传来莫律轻快有风拂过的声音:“容浅,你那妹妹电话多少啊?你给我发过来,我已经在回程路上了!”
容浅眨眨眼,她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拿下手机重新看了看,直到里面莫律叫着她的名字。
“容浅——容浅?”
“啊,好——”她顿了顿:“我现在就发给你。”
说完这句,挂了电话。
容浅掌心握着手机,脑海不知怎么闪出电梯门关闭时莫尊那抹意味深长的眼,心,徒然失控。
发酵般的慌乱,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生机蜜意,大抵是变化了的,不然不会如此绚烂!
她给莫律把号码发过去,待到信息发送成功,感觉像是办完了一件大事般,心彻底放松下来。
但随之而来的安静,容浅觉得自己身体里装了很多斑斓的空间,待无任何打扰,里面便会不安分的生出许许多多幻彩泡沫。相互碰撞,跳跃挤压。
这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因为与胸腔最贴近的地方就是心脏。她没有忘记莫尊最初对她的厌恶憎恨,他可能只是打发闲聊时间之举,对她诸多撩拨戏弄,若她一旦认真陷进去,她不认为那样的一个男人会回以她相同爱意。
不会的,从几年前她就知道。
况且,他们之间还有一个一年之期!
悸动过后平静下来,容浅清湛眸中恢复以往清明,她抬头看向空中针管,自作多情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会飞蛾扑火还一头撞进去。
她不会的。
三年囹圄,她太懂得怎么样保护自己才不会受到伤害。
安静等待药水一滴一滴流完是一件很漫长无聊的事情,而于容浅来说,她性子安静也喜静,丝毫不觉得很难熬。
林姨晚上过来给她送饭,三瓶药水只剩了半瓶。
不过护士给换药的时候特意叮嘱过,最后一瓶需要慢一点来,不然身体会受不住。
林姨看着往下滴的药水,忧心说道:“还有这么多,这得到什么时候去啊?”
容浅躺在床上,她笑笑:“没事的,反正也没事做。”
“少奶奶要不我今晚不回去了,就在这儿照顾你,这身边没个人也是不行的。”林姨在莫家干了大半辈子,也是实心实意的,她怕容浅做什么会不方便。
“不会的,这边有护士。”容浅安抚她,本就是一小小发烧,她没让历夫人请看护。
脑海不自觉闪现男人临走时对她说过的话,他说晚上会过来陪她……这样的想法刚出,容浅眉头微蹙,她强行切断自己胡思乱想的希翼。转头看向林姨,林姨在帮她盛粥,嘴里说着那是夫人亲自下厨炖的,熬了好些火候,就为给她好好的补补。
容浅唇角淡淡扬起笑,她倒贴式嫁给莫尊能遇到像历夫人这样的长辈,实属大幸,不然以她的境况,生活恐怕会更加艰难!
林姨刚刚盛好粥,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
莫尊携带了一身风霜进来,他手里同样提着饭盒,边给身后人交代着什么,边朝这边走来。
林姨看到他,下意识局促起来,谁知他只是到跟前将饭盒递给了她,然后又离开了病房。
整个过程没有一句交代,但容浅知道他没有离开,应该是出去商讨什么事了。
她的视线落在林姨怀里的饭盒上,林姨感觉到,反应过来,“嗨,看我都不知道少爷过来,还担心少奶奶你没人照顾。只是这两盒饭带多了,也不知道少爷吃没吃,要是他没吃就好解决了。”
林姨在哪儿一一拿出来摆放,嘴里念叨着莫尊的细心,林姨怎么说也是在富豪家工作的,一定见识还是有的,一眼就看的出莫尊带来的是提前预订厨师做的。
她在容浅耳边说了好多话,直到莫尊进来。
他像是在自己家里,迈腿进来后先解开了大衣衣扣,随即褪下,精瘦身躯仅着一件单薄的衬衣,他的身上从不会出现黑白两色外的其他颜色。
大衣被他顺手搭在床边椅子上,那墨色的眸不沾染任何情愫,平淡幽深看向容浅:“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容浅声音细弱。
他上前微屈身,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她静静的给他试,看着近在咫尺的邪肆容颜,感受他掌心传来的温热。
莫尊放下了手,面色稍显柔色:“没再发烧?”
容浅摇了摇头,他俊敛眉峰舒展开来,已是隽永波澜,柔情万分。
莫尊退开身,他拿起边上的小桌子撑在她面前,林姨给摆上饭菜。
待一切准备好,林姨本想着照顾容浅喂饭,莫尊已经坐在了床边,端起碗,他搅拌着熬制暖热的粥,手背上的黑蛇张狂森恶,丰淡的薄唇轻启,下达吩咐。
“你回去吧!”
林姨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在跟她说话,她恭谨颌首:“好,那少奶奶有什么想吃的,给家里打电话。”
容浅冲她露出一抹微笑,目送林姨离开病房后,她的目光落在莫尊身上。
他搅拌着粥,特意到嘴边吹凉,顾及她的态度,细致到无微不至。
因为微垂着头,细碎的发遮挡住眉梢,连带着底下墨色眼眸也几乎瞧不清见。
容浅看着,莫尊突然抬起了眼,四目相对,她并没有坦荡和他对视的勇气,她也不知道躲闪什么,只是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耳旁传来他的一声嗤笑,“偷看什么?又不是不给你看。”
明知道这是一句打趣儿的话,容浅还是不争气的红了脸。
莫尊伸出了手给她喂饭,容浅针是扎在右手上的,吃饭用左手拿着勺子也是可以的,她犹豫着自己出手去拿:“我自己来。”
莫尊没有纵容她的举动,“你今晚是想挨几针啊?”
容浅快速瞥他一眼:“我左手没有扎针,我觉得自己可以吃饭,不需要麻烦你的。”
“万一针跑了呢?”他淡淡地逗她。
“不会的,我今天还自己……”说到这儿,容浅猛然停顿下来。
莫尊趋她:“你今天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