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这是什么时候伤的?

管家摇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那就给开锁公司打个电话吧,让过来换把锁,我今天搬去客房住,你把莫律的东西收拾一下。”

管家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她结结巴巴半晌回不过来神:“搬,搬去客房?少奶奶您怎么……”

除了衣服,还有化妆台上她的护肤用品,容浅往袋子里收拾着,她胡乱找了个借口:“搬去那边学习方便点,你不要问了,去收拾吧!”

管家不问,却并不代表不知道。

莫尊昨天那样对她,本身就没把她当做一回事,所有的狼狈展现在外人面前,也许人卑微到极致的时候,尊严什么的都顾不上!

管家离开了,容浅收拾好东西,她站在原地看了圈儿。

没关系的,就算莫尊把她踩进尘埃里,把她不当做什么,她会自己好好的爱自己,好好的努力。

她现在最主要做的就是学习,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余生还有那么多美好的景致等着她去体验。这些……都只是暂时的,一年时期眨眼而过,很快的!

管家的速度很快,开锁公司来了人给换了把锁,管家就已经收拾好了莫律的东西。

整整三大箱子,放在走廊上,管家一脸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容浅把自己的东西拿进去后,出来看到她,她轻声道:“搬下去吧,我会跟莫律说的。”

管家下意识松了口气,毕竟律少是先生的弟弟,而先生的脾气那是整个南江都没人敢违逆的,她真的害怕自作主张动了二少的东西,到时先生的怒火不是她这个佣人能承受得起的!

容浅吃过早餐后,因为担心医院里的历夫人,也没敢多做耽搁,就急匆匆的让司机送她去了医院。

来到病房时,听护士讲人已经进了手术室。

她又折身前往九楼。

莫尊和莫律接手,他们的权威无人可挑衅,请的医生都是这个医院的顶级专家,只为历夫人做个小小的阑尾炎手术!

而即便这般夸张,都没人敢说半个字。

这便是钱权的威压,没有人能够拒绝得了!

容浅来到九楼,转了好几道弯,远远的,才在走廊那头看到等在手术室门口的几人。

除了莫尊莫律,有两个容浅不认识,不过他们黑衣西装,高头马大的,只觉一股流窜的肃然气氛,在手术门口凝聚着阵阵旋涡。

容浅抬脚走过去,清浅的脚步声回响廊道。

坐在椅子上胳肘子撑着膝盖的莫律听到声,他扭过头来,看到是容浅他直起了身。

而那边的莫尊,他单手插进口袋里,低垂着头,整个人懒散的靠墙壁上,一脚支起,纹着黑蛇的那只手指尖转动着一根烟。

未点燃,不过闲散的姿态似乎什么都没入眼,可周身高大强势的气息却是不容人忽略的!

容浅走到了他们面前,莫尊是她轻易招惹不得的,而那两个周身萦绕着暗沉气势的中年男子她更不认识,所以她的目标只能是莫律,出声问他:“妈妈怎么样了?”

“刚刚被推进去。”莫律声音沙哑,秃废的模样下掩盖着深深的懊悔。

容浅在他身旁坐了下来,莫律扭头看她,其实她比自己还要小,那张姣好的容颜精致秀丽,未沾染任何粉黛,却又清新脱俗的让人看着极为舒服。

想到林姨对他形容昨晚的险情,莫律扣着的双手紧了紧,他开口:“昨晚谢谢你!”

容浅转头对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她一晚上凑合的将就,整个人气色看上去并不怎么好,连那抹笑容都透露出丝牵强。

“没事,我也是……没做什么!”

她差点点说出她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可随后想到对面的莫尊,她算吗?

不算的,这个家只是她的暂时栖身之地,她——还没有那个资格融入进去!

等候的时间是最难熬的,容浅忍不住拿出手机去搜索阑尾炎的认知,好心里有个底别这般惶惶难捱。

莫律在旁看到,他扯了一下嘴角,后背靠在椅子上,仰着头视线盯着上方,安慰道:“只是一个小手术,没事的,别害怕!”

容浅未回应,淡和一笑,依旧自己看自己的。

手术室门口,没有一点儿声音。

令容浅好奇的是,那边站着的两个中年人,他们动也没动一下,目光就盯着那亮着红灯的手术室三个字。

他们等候在这里的几人,像是自形成多股势力,互不干预,就只为等里面的人出来!

容浅虽疑惑,却也压在心头,时间在静默中悄然流逝。

等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护士推着病床出来,莫律忙奔上去询问情况。

一位护士长道:“主刀医生马上就出来了,让一让,家属别挡路,先送病人回房。”

呼啦啦的一群人,脚步匆忙推着病床。

容浅看看莫律以及那边的莫尊,她抬脚跟上了病床。

因为莫尊插手,历夫人被送进了vip病房,安排妥当后,实习医生交代容浅一些术后注意事项,让两天之内不能吃饭,还有随时注意病人情况,告诉他们。

容浅点头一一应允,送走了医生护士,她反身过来在病床前椅子上坐下。

历夫人被打了麻药,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她的脸色苍白无色,像是一朵朵凋零的铃兰花。

容浅出手替她捻了捻被子,然后仰头看向半空中那一滴一滴往下滴落的盐水,盐水走的缓慢,在这寂静的病房里仿佛都能听到哒哒声响。

容浅怔怔的,门口忽然传来嘈杂脚步声。

她回眸,就见房门被人从外面给推开。

是莫律,看到她在,他那张阳光俊艳的脸上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彻底将门给推开进来,身后跟着那两个一直守在手术门口的中年人,最后面则是莫尊。

略显宽敞的病房因为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就显得拥挤不少。

容浅站起了身,莫律来到病床前,问她:“怎么样?还没醒吗?”

“——没。”

容浅道了一句,余眼注意到后面的莫尊根本就没进来,他双手插兜,一脚勾起,斜斜的半靠在门框上,冷眼看着病房里的历夫人,还有他们。

那道若有似无的视线,即使没有去对视,依旧感受分明。

容浅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弯曲了下,并没有攒在一起,她开口对莫律说:“莫律,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

她适时止住音,莫律因为担忧历夫人,想都没想,就答应:“没事,你去吧,这里有我们。”

容浅点点头,她转身,站在床尾的两个中年人其中一个,向右让了让。

容浅礼貌的颌首,她抬步来到门口。

莫尊并没有动作,闲散的姿态犹如置身之外,那张狂傲不羁的脸上面无表情,幽沉瞳仁落在她的脸上,直摄着她。

容浅微微顿住了脚步,她抬头看了他眼,又快速的垂下。

满身的紧绷,只为积攒足够的勇气面对他,她在等,等着他稍稍往旁边让一下。

毕竟,明眼人遇到这幕,都会侧一侧身让别人先过去!

莫尊最是阴晴不定,却也不至于在医院病房里就发作什么,况且,昨天那场噩梦已经过去,容浅料定了,所以她心下微微安了安。

面前那只脚动了,程亮的皮鞋笔直有力的双腿,他站起了身,没有刻意相让,容浅好似已经懂得。

她抬步从他身侧过去,擦身而过的瞬间,自他身上隐隐传来浓烈的烟草味,令她眉头几不可见的微蹙了下,走出病房门,彻底远离了那道气势。

容浅悬在半空的那颗心才稍稍落下,只是跳动仍旧混乱不堪。

曾几多时,埋藏心里眷恋了三年之久的温柔暖意,被岁月磨砺,他的残忍相向,最终遗留的,只剩下躲闪害怕,悲哀戚伤的放弃!

容浅站在楼道口缓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心头涩涩。

她下楼,依照记忆里向护士打听的神经外科找去。

医院里泾渭分明,只不过廊道众多,容浅几乎是转悠了一大圈儿,才找到那位据说是神经外科最有权威的专家医生。

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办公室里挤满了病人家属,有好些个,拿着片子以及检查结果,在一旁等候着。

容浅站在外围,耳边听着那些家属询问各种需要注意的事项。

唐医生不见丝毫不耐烦的情绪,给一一讲解。

有很多专业词汇容浅不懂,只不过对于他们的能力却心存一种敬畏,任何与生命打交道的职业都值得令人敬佩。

等那群家属离开后,容浅来到医生办公桌前椅子上坐下。

她伸出了右手,正组织言语想着怎么解释。

那唐医生拿起她的手查看她手腕上那条褐色的伤疤,他戴着眼镜的眉毛下微皱着,问:“这是什么时候伤的?”

“……一年前!”容浅犹豫了下说道。

他用手指碰了一下:“疼吗?”

“不疼。”这是实话。

“有感觉吗?”

“有——”

“什么个症状?”他放下了手。

容浅睫毛带了一丝慌颤轻眨了两下,她说道:“当时伤的很深是在辅仁医院给缝合的伤口,医生叮嘱这只手往后得静心调养着,不能用力……”

“用力的话就很有可能再次损伤神经线对吧?”唐医生直接道。

容浅点点头。

她语气艰涩道:“昨天不小心碰到了,之后稍微动一下就隐隐的痛,是那种似要断裂的疼!”

“伤口有多深?”

容浅回答后,唐医生手指放在她的伤疤上感受,那张随和的面容眉头丝毫不见松开过,等细微的感受过后,他收回了手,对容浅说道:“你的这只手西医是没办法医治的,这样吧,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你去找他,用中医针灸疗养的试试。”

唐医生话不多说,容浅的心一下子就沉入了谷底。

头顶灯光洒下,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看上去与健康无疑,谁能想到……很有可能会就此废掉?!

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容浅手里拿着唐医生给她写的推荐之人的名字以及电话号码。

她有些恍恍惚惚的,垂在身侧的手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不能画画这一沉重的打击就已经令她不能接受,可接下来她要面临的——却是如何保住这只手?!

人们的承受能力是极差的,当你无法接受先前的打击的时候,而后面发生的事情衬托,先前所经历的根本不值一提!

进入电梯的时候,容浅眼眶都是红的,她年纪小,也没有一个能商量的亲人替她分担。

所有的悲苦全都压在心上,沉甸甸,压得她都快要喘息不过来了!

李慕白从走廊追赶上来,只看到容浅身影消失在电梯里。

他叫她伸出去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李慕白回身看了眼唐医生的办公室,他疑惑,容浅来神经外科做什么?

是担心历夫人的情况吗?可担心历夫人也不用来神经外科啊!

花展影 说:

最近先更新稳点儿,我得调整一下时间,把十一点更新努力挪前挪前挪前——

挪的早点更新。

然后依旧感谢送钻送票的大宝贝儿们,下章恐怕来不及,最迟明天早上九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