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尊放下了窗户,他伸出手弹了下烟灰,幽沉的眸注视着前方,里面无波无澜:“容浅,我是谁?”
容浅怔了怔,她叫出他的名字:“莫,莫尊!”
她顿了一下,莫尊明显是误会了,在南江对于莫尊这样的身份,她被人拍出这种照片,那是犹如给皇帝头上带绿帽子。
容浅开口道:“这些照片是明显有人在害我,你应该相信我……”
“我是你的谁?”他沉下了音,打断她。
果然,他生气了!
只是,这份生气不是因为在意她容浅,而是有人利用她,在挑战他的权威。
容浅垂下眼,默了几秒说:“丈夫。”
莫尊扭过头来,傲慢冷沉的面容浮起了丝笑,却又不达眼底,周遭的空气似乎都跟着浅薄起来,他纹着黑蛇的那只手勾起她的下巴,使她抬起脸来:“知道丈夫的含义吗?容海深把你千方百计塞到我身边,可不是让你来一面玩着我莫尊,一面私会着情郎。”
“不是……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容浅急急解释。
“那又怎样?”他挑了下眉,无情又刻薄道:“事实不是这样,却被人给呈现出来,容浅你说我是该骂你蠢呢,还是该夸你——好样的?”
那最后三个字犹如从牙关里迸发出来的,带着咬牙切齿的狠意。
莫尊甩开她的下巴,像是沾染上什么脏东西,眼睛里厌恶不加掩饰。
容浅垂放在身侧的左手轻缓的攒在了一起,她面色无一点表情,只是青苍的唇瓣却泄漏了她的脆弱。
莫尊抬起手一口一口的吸着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俊容。
他平常虽然嗜烟,但像抽的这么凶猛的,容浅却是第一次见,她不由得心里紧了紧,见他两三口抽完了烟,随意扔掉烟头,然后启动车子……
容浅想抬起右手去拉安全带,可刚刚抬起,刺骨的疼从手腕转来,她眉头紧紧蹙起。
右手无力的垂在腿上,她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有些害怕,刚才支撑的力道不重,可就是猛然之间使力……她怕曾经遗留的伤口还没有恢复,又伤上加伤。
莫尊转动方向盘,他车子开得极快。
容浅从后视镜里看到从屋里出来的林姨,她伸长了脖子,看他们的车子远去。
一定是历夫人让她出来看看的!
容浅想。
她没敢在动自己的右手,伸出左手拉过安全带给自己扣上,心底才稍稍松懈……
车子快如疾飞,等回到皇城怡景都没耽搁十分钟。
就在容浅以为,车里已经发泄过的莫尊会就此放过她,却不想他下车后,直接来到她这边。
在容浅流露惊恐的视线下,他阴冷着脸、一把打开车门,出手攥住她的右手腕,将她从车里拖下来。
“莫,莫尊你松手,你放开我……”容浅吓得脸都白了。
他根本不顾及她的意愿,反身回来解开她的安全带,将她整个人拖下车。
容浅也不知道是恐慌引起的神经错乱,还是其他怎样,她感觉到了木木的疼,右手都动不了一下。
她跟不上他的脚步,她尖叫:“你快松开,我的手好痛,我的手……”
他有的只是强横的制服,他根本不会顾及她的感受。
走近大厅,因为容浅的挣扎,莫尊耐性耗尽,他直接左拐进了一楼旁边的储物室。
容浅被吓哭了,她的右手好不容易被保住,若是在莫尊手里彻底毁掉,她都不知道她这一生还会有健康完全的东西吗?
莫尊打开了门,他推她进去。
容浅肩膀磕在冰凉墙壁上,她的身上仅着单薄的毛衣,剧痛撞击的全身骨头仿佛都散了开来。
房门被关上,阻隔了那唯一的光亮。
储物室里只有墙壁上方开了一道小小的通风口,外面天色已暗,此时一片漆黑。
再无一丝光亮的黑暗中,恐惧仿佛被放大数倍,容浅好不容易缓上一口气,那个男人靠近过来,强烈冷厉的气息,令她身子微微发抖。
容浅看不见他的脸,漆黑中只有那模糊的俊颜,她轻弱的声音喊他:“莫尊,我跟Cyril老师只是点头之交的情谊,是有心人拍出那样的照片故意给你看的。”
莫尊靠近她,他未开口说一句话,沉默如同暗中修养的雄狮,但一点一点接近猎物时的凶恶,最是让人不寒而栗。
两人的距离缩短只有几厘米,容浅稍稍抬头,莫尊的嘴唇就极有可能落在她的额头上。
但这没有暧昧,容浅心跳不自觉加速,她害怕他不怒时寡言却又释放的气压,看着别人垂死挣扎的一面,她出手想要推开他,离开这里。
莫尊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容浅吓了一跳,他将她的手摁在头顶,他俯下身来。
那冰凉的气息喷在耳朵上,她本能的脊梁紧紧贴在墙壁上,身体汗毛竖起,全部细胞都在抗拒着他的靠近。
容浅迈过了头,她看着房门的方向,眼眶不自觉泛红,声音也带着哽咽:“莫尊,明明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她受不了自他身上散发的强烈气息,那犹如泰山压顶,让人喘不过气的沉压,容浅自认她没有那么强的心理素质可以挨得过去。
莫尊讨厌她,她一早就知道,正因为知道才时时刻刻认定了自己的身份。
可……他明明讨厌她,却又每每以那种方式动她……
容浅以前只当他是泄愤,而此刻,在这杂货间里,她突然就意识到,也许不仅仅只是泄愤,还有凌辱。
凌辱她,他才能感觉到快乐?!
房门突兀的被敲响,外面响起管家的声音:“先生,是您在里面吗?”
容浅似是一下子看到了希望,她身子挣扎着就想要出去,张嘴刚要喊管家,莫尊忽地出手捂住她的嘴巴。
容浅惊惧的挣扎,她呜呜呜出声,以求管家能听到,好打开房门解救她出去。
现在无论是谁,只要能把她从这里放出去,容浅都是感激的。
可上天听不到她的呼唤,莫尊手捂住了她,他直接去剥她的衣服……
容浅眼泪冲出眼眶,肢体触碰声,在他霸道悍戾的躯体前,犹如渺小的蚂蚁去撼动大山,痴心妄想都不为过。
管家还在外面喊着先生,她甚至还叫了声:“少奶奶……”
容浅就想答应她,然每次希望升起,总能被粉碎的彻底。
莫尊捂着她的嘴巴靠近她,他在她的耳边,暗哑声音如同鬼魅,阴冷的不带一丝感情,跟她说:“知道上次我逮到的一对儿偷情的奸夫淫妇,我是怎么处理的吗?”
容浅身体只有瑟瑟冷意,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黑暗之中,莫尊好像又看到了崩溃的那人,站在楼顶求他,甚至给他跪下……以往的端庄贵气荡然无存,余下的是个受不了刺激的疯子,大喊大叫——
莫尊沉沉笑道:“那个奸夫,被我从二十六层的高楼上推了下去,那女人就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没有一丁点儿办法……”
这样的事情,容浅相信莫尊绝对干得出来。
只是他用来影射警告她,她心里悲凉的想,她是被父亲送给他做玩物的,她甚至把自己亲手推进这道火坑里……也许,从跳进来的那刻,就应该预料到——可他给予的残忍,又仅仅只是以往的一次?
“所以,你想试试的话,我会跟你好好的玩。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你能不能受得住?!”
容浅说不出一句话。
莫尊放开了捂着她嘴巴的手,他扣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趴在墙壁上。
冰凉渗透入肺腑,容浅已经感觉不到痛,衣服被撕开,他从后面进入……未有任何前戏的痛苦,仿佛刀刃割据,连着灵魂都在跟着颤抖。
容浅泛光的明眸,即便是在黑暗之中,里面的光泽依旧未灭。
她努力放空自己,转移着注意力以此来缓解疼痛,可效果并不明显……
冷汗渗出额头,她已经不知道是哪里在痛。
右手?还是身体……或者已经迟钝都不再有任何感觉的心?!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莫尊才放开她。
他抽身后,不再有任何留恋,整理好自己,便直接出了储物室。
容浅身体靠着墙壁缓缓滑落下去,她听到管家打招呼,然后莫尊冰冷的声音交代道:“找件衣服送进去。”
黑暗的储物室,容浅仰起了头,泪水划过脸庞消无声息隐没下去。
若是只有莫尊一人见过她的狼狈,也许她还不曾会有这般羞耻感,可莫尊吩咐了管家给她送衣服,储物室里发生了什么,一切不言而喻。
他就是有意要让她尝尝被践踏的滋味,好知道背叛他的结果!
容浅再次觉得受教了,她嘴角努力扬着笑,生活待她在如何残忍,她都得笑……若如了他们的愿,她或许就真的再也直不起身了!
管家进来送衣服时,容浅已经整理好了自己。
她把衣服放在容浅身边,担忧的声音问了句:“少奶奶,您还好吧?”
容浅扭头,借着从门里射进来微弱的光,看到身旁的衣服是她平时穿的,应该是管家从卧房里拿出来的。
容浅淡淡应了声:“还好,你出去吧!”
就算是被践踏,她也不想被人看出她的狼狈!
管家点点头,两步一回头的看向容浅,等离开后,顺手给关上了房门。
容浅没有动弹,而是仰着头怔怔看着储物室里唯一的透出光亮的那扇通风窗,黑眸昏冥的光从哪里渗入,她似乎听到了冷风呼啸,还有唰唰的雨声!
这场秋雨,久的她都快忘了阳光的味道了!
莫尊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就又离开了,容浅是听到铁闸门关闭,然后才穿上管家送进来的衣服,离开储物室的。
回到卧室,她拖着僵硬的步子,隐忍着痛进浴室给自己放好洗澡水。
花展影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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