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和勃拉贡拉沃夫之间的对话,惊醒了正在一旁睡觉的雅科夫。
当他看清楚自己的办公室内有一位将军时,顿时把酒都吓醒了,慌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抬手向对方敬礼:“您好,将军同志!请原谅,我有点犯困,没有能及时发现您的到来!”
“没事,雅科夫中尉。”好在勃拉贡拉沃夫并没有计较此事,反而态度和蔼地对雅科夫说:“不过中尉同志,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如今是战争期间,我们的工作是战前的好几倍。在工作时间可千万别喝酒,免得耽误了正事,明白吗?”
“明白,将军同志。”雅科夫红着脸说:“我以后会注意的。”
不过勃拉贡拉沃夫在离开前,却专门对维克多说:“少校同志,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我等你的答复哦。”
维克多咧嘴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勃拉贡拉沃夫。
等勃拉贡拉沃夫离开后,雅科夫好奇地问维克多:“维佳,这位将军是谁啊,居然直接就闯进了我的办公室。好在他的心情还不错,没有冲我发火。”
雅科夫的话把维克多搞糊涂了:“不会吧,雅沙,你居然不知道他是谁?”
“维佳,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吧?”雅科夫苦笑着说:“我
今天是第一天到武器装备部上班,除了乌斯季诺夫同志和另外正副总工外,我谁都不认识。”
维克多从雅科夫的表情,判断出对方并没有和自己开玩笑,便对他说道:“他是勃拉贡拉沃夫将军,不但是捷尔任斯基炮兵学院的院长,同时还是武器规划委员会的成员。”
听完维克多的话,雅科夫双手抱头,表情痛苦地说:“我的上帝啊,居然是他。我今天这样的狼狈相被他看到,将来少不了要挨他的批评。”
但过了没多久,另外一件事却转移了雅科夫的注意力,他想着勃拉贡拉沃夫要离开办公室时,和维克多说了两句莫名其妙的话,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试探地问:“维佳,不知勃拉贡拉沃夫将军和你的约定是什么?”
“没什么。”维克多随口答道。
但雅科夫听维克多这么说,脸上却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他接着问道:“维佳,勃拉贡拉沃夫将军是不是想让你留在武器装备部?”
维克多眉毛往上一扬,反问道:“雅沙,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还能听谁说的,当然是自己猜出来的。”雅科夫耸了耸肩膀,对维克多说:“虽然我以前没有和勃拉贡拉沃夫将军打过交道,但却知道他是一个爱才如命的人。我
想,可能是你设计的新式步枪和便携式火箭炮的设计,吸引到了他,让他觉得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如果不能把你留在武器装备部,就是他最大的失职……”
雅科夫的话,让维克多意识到,勃拉贡拉沃夫对自己是势在必得,如果自己没有合适的理由,那么返回部队的几率将非常渺茫。
维克多开始琢磨:自己明天该如何拒绝勃拉贡拉沃夫,才能使他放弃将自己拉进武器装备部的念头呢?“不告而别,连夜偷偷地返回部队?”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维克多否定了,目前乌斯季诺夫让自己留在武器装备部,协助新武器的研制工作。如果偷偷溜走,一旦被抓住,就有可能被当成逃兵处理,没准到时自己就会成为一个冤死鬼。
可要是继续留下,勃拉贡拉沃夫就会想方设法地劝说自己加入武器装备部,甚至还会让雅科夫来做说客,到时自己该怎么办呢?
雅科夫见维克多坐着发呆,便试探地问:“维佳,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维克多叹了口气,说道:“要怎样才能重新回到前线。”
“维佳,难道莫斯科就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让你留恋的吗?”平心而论,最想让维克多留下的人非雅科夫莫属,他希望通过对方的发明创造,
能让自己快点在武器装备部里站稳脚跟。否则光是凭他自己的身份,就算能得到别人的尊重,那也仅仅是表面的。
今天带维克多去列昂尼德的家里做客,他无非是想让对方加入自己的小圈子,只要维克多在莫斯科有了足够的朋友,那么他留下来的可能就更大。但从如今的情况来看,维克多似乎更喜欢到前线去,这一点让他感到了失落。
“维佳,”如果你愿意留下,乌斯季诺夫同志会为你在武器装备部里安排一个好的职位。雅科夫继续劝说维克多,试图让他改变主意:“你如今在莫斯科已经有了自己的房子,再找一个合适的姑娘,很快就能在这里成家立业,何必要到前线去冒险呢?”
“雅沙,谢谢你的好意。”维克多心里很清楚,虽然后方比前线要安全一些,但对于自己未来发展却是不利的。就算自己“发明”再多的武器,没准到战争结束时,一个少将的军衔就能自己职业的天花板。所以他态度坚决地说:“我觉得还是前线更加适合我。”
“今天我们在列昂尼德家里时,我看那位叫嘉尔卡的姑娘,好像对你就有意思。”见维克多固执己见,雅科夫只能改变策略:“反正你短时间内也回不了前线,不如约她出来看看电影
,吃吃饭,培养一下彼此的感情。你看如何?”
维克多从口袋里掏出嘉尔卡给他的纸条,只见上面不但写着工作的地方,甚至连家庭住址都有。从纸条上的内容,维克多就能看出,在相处的短短两个小时内,嘉尔卡对自己就产生了好感,否则也不会大.大咧咧地将自己的家庭住址都告诉自己。
他沉思片刻,随后缓缓地点点头,说道:“雅沙,你说得没错。从目前的情况看,我在短时间内暂时无法返回前线,还需要在莫斯科待一段时间。反正都闲着无事,那我听你的,约嘉尔卡出来聊聊天、吃吃饭、看看电影,培养一下彼此间的感情。”
“这就对了嘛。”雅科夫见维克多同意了自己的提议,打算和嘉尔卡约会,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反正你如今在莫斯科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别整天窝在家里,应该到外面去多走走,没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维克多又聊了几句,起身准备告辞。
“我开车送你。”雅科夫起身说道。
虽说这个年代没有酒驾一说,但维克多心里清楚,雅科夫的酒刚醒,让他开车送自己,始终有一定的安全隐患,便摆手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不用了,反正距离也不远,我们慢慢走回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