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商转身,走?向了茶几。
季轻盏看过去?,见他接听电话,似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最后只?沉声应道:“我知道了,马上回?去?。”
她?连忙上前:“你要回?去?了?”
“嗯。”蒋商看着?她?:“我高祖父出事了,需要赶回?去?。”
“那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蒋商深眸盯着?她?,没说话。
季轻盏摸了摸鼻子,掩饰住心中?的小九九:“我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蒋商唇角轻勾,目光温柔如风:“好。”
“……”
两人订了机票,下飞机赶回?蒋家?时已是深夜十二点。
蒋闲云坐在沙发上喝茶,蒋商走?进来时他一眼就看到了紧跟在其后的季轻盏,惊讶过后便是惊喜,连忙招声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季轻盏笑着?礼貌打了声招呼,坐在了蒋闲云旁边沙发上不远处,环顾了下四周,诺大的客厅只?有蒋闲云,并未见其他人。
蒋闲云对季轻盏心里是真?喜欢,见她?过来更是高兴。
虽然季攒已经?通知两家?联姻解除,但这并不代表不能重新联姻。
他立刻瞪了蒋商一眼,使唤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你未婚妻拿点水果。”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季轻盏下意识望向蒋商。
他没什么反应,极其听话的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就端着?盘色泽鲜艳的樱桃走?了出来。
将樱桃果盘摆放在她?面前,低声轻喃:“你爱吃的。”
她?心底轻动,有些高兴,面上却不露声色的点头:“好,谢谢。”
谢谢?
蒋商眉尾轻扬,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蒋闲云怕季轻盏不好意思拿,就抓起一把樱桃塞到她?手里:“多吃点,这就是你的家?。”
季轻盏有些不好意思,笑着?点头:“谢谢。”
蒋闲云:“一家?人有什么客气的,以后你还要喊我一声曾祖父呢。”
“……”
总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
她?想起前几天蒋商端着?红糖姜水说的那句:“跟你男朋友客气什么?”
两人不亏是一家?人,说的话都差不多。
樱桃被塞到手心,又是长辈亲自给的,季轻盏不好意思不吃,只?低着?头一颗一颗小心又拘束的吃着?樱桃。
她?低头吃樱桃时蒋闲云就坐在对面,慈目和善的看着?她?。
热情过火,反而容易让人感到不适应,尤其是想到要在长辈面前吐樱桃核,她?就更不自在了。
以至于吃了数颗樱桃,季轻盏硬是一颗樱桃核都没吐。
身旁沙发突然凹陷,蒋商坐在了她?身旁。
季轻盏内心崩溃,呜呜呜长辈看着?她?吃樱桃就算了,蒋商来凑什么热闹?
这时,蒋从?霖从?二楼下至客厅,看到的就是蒋闲云满眼欣赏的看着?季轻盏,而蒋商则是亲昵坐在她?身旁,清俊眉眼挂笑,温柔如水。
俨然一副一家?人和善的画面。
在他看来却是刺眼又扎心。
他压下不好的情绪,拿着?文件上前尊喊了声:“曾祖父,这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蒋闲云直接忽略了后面几句,他看了眼季轻盏,然后对蒋从?霖道:“先来见见你未来嫂子,给你未来嫂子打声招呼。”
蒋从?霖看向季轻盏,就见她?正?咬着?个樱桃抬头看着?他,水灵灵的眼睛里神采奕奕,怎么看怎么有种幸灾乐祸得瑟十足的感觉。
“……”
沉默半响,他没动。
蒋闲云默默拿起茶杯:“你是又想糟蹋我杯子了?”
蒋从?霖:“……”
片刻,他走?上前,看着?季轻盏面无表情的喊了声:“嫂子好。”
季轻盏险些把两颊藏着?的樱桃核咽到肚子里。
蒋闲云这才满意,放下茶杯,招了招手示意蒋从?霖到身边来,然后接过合同?和黑笔仔细阅览。
蒋从?霖站在一旁侍候。
没人说话,只?有文件被翻开?的纸张声。
气氛稍稍紧张,季轻盏没再吃樱桃,想找个机会把嘴里的樱桃核解决了。
她?偷偷去?瞟蒋商,却见他正?眉眼藏笑的看着?她?。
“?”她?腮帮子微鼓,像个仓鼠,声音有些闷:“看什么?”
蒋商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了两秒,而后忽然朝她?倾身而来,季轻盏下意识呼吸放缓,浑身立刻僵硬,不敢动了。
在长辈面前接吻可不礼貌啊!!!
下一秒,蒋商偏过头在她?耳畔轻笑:“塞那么满,难不难受。”
季轻盏呼吸一窒。
啊啊啊被发现了!!!
她?脸色渐渐由白变红,傻坐在原地没开?口?。
蒋商抽出了张纸,将纸巾叠整放在掌心,而后宽厚掌心举在她?殷红唇瓣处。
季轻盏立刻抬眸,什么意思?
蒋商轻轻歪头,压低声线:“他们看不到,你可以偷偷吐到我手里。”
“……”
季轻盏脸色这次是彻底爆红了,下意识看向别处。
蒋从?霖和蒋闲云正?在看文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她?松了口?气,轻轻低头顶着?张爆红的脸把嘴中?的樱桃核吐到了蒋商掌心。
脸颊燥热,她?不敢去?看蒋商,佯装自然淡定的望向别处。
而后,她?敏锐的听到蒋商带着?愉悦轻笑了声。
燥热像被太阳光烘烤着?整个脸颊。
季轻盏强装镇定,逼着?自己没去?看蒋商,但余光里在注意他的动静。
她?看到他低着?头,垂着?好看的眉眼,耐心又细致的用纸巾将樱桃核包裹起来,自然丢进了垃圾篓中?。
“……”
她?以后再也不吃樱桃了。
蒋从?霖拿着?文件上楼后,蒋闲云看向季轻盏,试探问道:“丫头,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蒋商这臭小子惹你生气了?所以你才退的婚。”
季轻盏沉默了会儿,最后诚实摇头:“不是。”
蒋闲云顿时松了口?气,试探问道:“那还想跟他在一起吗?”
蒋商低眼,目光落在身旁人白皙的脸上。
季轻盏注意到这道目光,硬着?头皮点了头:“想。”
蒋商唇角轻勾,眉眼染着?一丝笑。
蒋闲云大笑了几声,高兴的握着?拐杖在地面上敲了又敲:“那咱就找个机会两家?人见一面,把婚订了,怎么样??”
订婚……
季轻盏有些犹豫,这不是她?想不想,而是蒋商愿不愿意,在这之前他并没有说同?意和好。
她?悄悄抬眼,去?看身旁人。
蒋商低眼,对上她?投来的视线,喉结滚动,刚要回?答就被突然跑进客厅的胡宽焱打断了。
胡宽焱脸色微红,喘着?粗气,说高祖父要见他,让他马上过去?。
蒋商看了眼季轻盏,大手轻揉了下她?脑袋,轻喃:“等我回?来。”
又没听到回?答。
季轻盏心里失落,但并没有逼迫,点点脑袋,示意他快去?吧。
*
在小镇给蒋商打电话的人是胡宽焱。
在电话中?,胡宽焱告诉他,蒋老先生出了事,想赶紧见到他。
在此?之前,高祖父蒋闲适从?来不会主?动见人。
蒋商心知可能出了事,便连忙赶了回?来。
跟着?胡宽焱到了蒋家?老楼中?,蒋商并没有看到蒋闲适。
胡宽焱递给他一本老旧日记本。
他接过日记本,细细打量,纸张微微泛黄,明显是已有了些年头。
他撩眼,问是什么。
胡宽焱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细细考量了会儿,只?道:“这是蒋老先生和蒋老太太的故事,其中?也写了蒋老先生患上抑郁的原因,蒋老先生想让你看看。”
蒋商坐在沙发上,将日记本翻开?,耐心的翻看每一张枯黄页面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从?日记本中?得知,蒋闲适的妻子李桦枚当年患得病症跟蒋商一样?,甚至也与他相?似的只?记得蒋闲适,除此?之外都不会再记住其他人。
两人因此?相?爱,本以为会成为彼此?的唯一,相?伴到老,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突然有一日李桦枚忘记了一切,包括曾经?唯一记得的蒋闲适,因此?孤身一人不吭不响的离开?了。
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自此?,蒋闲适疯了般全世界寻找,就这么找了一辈子,也没能找到李桦枚。
这件事就成了他的心结,像团杂乱的麻绳越解越乱,最后无奈患上了抑郁。
唯一支撑他活到现在的是因为还没有李桦枚的消息。
或许在未来某一刻他会再重新见到她?,无论相?离多久,他依然深爱着?她?。
*
季轻盏跟蒋闲云聊了很多有趣的事,甚至还得知了蒋商小时候的趣事。
谈到这,蒋闲云忽然叹了口?气:“其实蒋商这孩子本来不会变成这样?的,一开?始他跟普通孩子是没什么区别。”
她?有些意外:“不是天生遗传吗?”
“不是。”蒋闲云摇了摇头,顿了顿,他才愤怒骂道:“这事说起来都怪他那个作孽的父亲!”
季轻盏安静听着?,这才了解到一切。
蒋父年轻出轨,在外有了另一个女人,蒋商生母因此?绝望,郁郁而终。
在蒋商生母离世后,蒋父就火速把另一个女人娶回?了家?,生下了蒋从?霖。
蒋商也因此?有了后母。
可他始终不是那个女人亲生的孩子,更何况小时候蒋商天赋越人,无论在哪方面成绩都压蒋从?霖,蒋家?上下长辈无一不喜欢他。
也正?是因为如此?,引起了那个女人的嫉恨。
所以在某一天,这个女人把蒋商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蒋商磕到头,进了医院。
虽然有幸在手术台上捡回?了一条命,但隐性基因却被刺激,从?而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两人聊着?,季轻盏越听越觉得蒋商可怜,隐隐心疼起来。
要不是蒋从?霖母亲,蒋商就不会自小失去?母爱,从?小被迫离开?家?,孤身一人在国外接受治疗。
更可悲的是,这些本应记恨一辈子的事因为那个病,蒋商无法记住。
蒋闲云戴着?老花眼镜扫了眼墙面钟表,不满喃道:“这臭小子怎么还不回?来。”
话音刚落,蒋商就自外迈步而来,径直走?到季轻盏面前。
她?眼睛一亮,站起身,想跟他商量订婚日期:“蒋商,我们……”
“我送你回?家?。”
蒋商打断了她?。
像是被人从?头泼了一盆凉水,季轻盏愣在原地,第六感告诉她?,他是故意不想谈论这件事。
她?盯着?蒋商面无表情的看了数秒,却见他目光沉静,脸色清冷,根本没有退步的意思。
她?低下头,不知怎得,突然心生些委屈。
在这段感情里为什么每次都是她?追着?他跑?
没再讲一句话,她?向蒋闲云道了别,而后就背着?包直接离开?了。
坐在车里,她?低着?眼,独自生着?闷气,没有任何想要打破沉默,主?动讨好的想法。
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自上车后蒋商的目光始终都定在她?脸上。
深沉,炽热,压抑。
万般词汇都无法形容他看向她?时眼里的复杂情意。
胡宽焱坐在副驾驶,见身后两人又闹着?脾气,轻咳一声,想缓和气氛:“先生,你还记得吗?当初季小姐并不认识你,但还是好心牵着?夜盲的你,把你从?鱼塘带了出来。”
说完,他感叹又暗示道:“季小姐对你一往情深,你忍心冷落她?啊。”
季轻盏听出了胡叔想让蒋商哄她?的意思,她?把脸傲娇的别过去?,盯着?窗外看,不准备搭理他。
但出乎意料的蒋商并没有来哄她?。
这个男人是看不出来她?在生气吗?
呜呜呜太过分了!
她?愤愤扭过头,决定再也不搭理这个狗男人了。
季轻盏推门下车后,蒋商也紧跟而下。
她?现在十分不想看见他,决定要跟他冷战到底。
她?扭头就走?,却被抓住了手腕,紧接着?就被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蒋商把她?搂进了怀里。
是在哄她?吗?
总是欺负她?再哄她?,有什么用?
她?生气的扭动身子,想推开?他,反而被抱得更紧。
“别动。”
头顶上方响起蒋商低沉好听的声线,他紧紧抱着?她?,在她?耳畔轻喃:“再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
听着?接近恳求的语气,季轻盏微愣,这才意识到蒋商的情绪不对劲。
她?没再动弹,任由蒋商抱着?自己。
来往车流驰聘而过,周围人群渐渐稀疏,变成三两个。
不知过了多久,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最后蒋商还是松开?了她?。
“回?家?吧。”
他看着?她?。
季轻盏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人,总觉得他清俊眉眼挂着?疲惫和心事重重。
她?伸手,指尖从?他眉头顺至眉尾。
“有什么事不要总放在心里不说。”她?抬头望着?他,轻笑:“你可以告诉我呀,我可以帮你的嘛,跟你女朋友还客气什么。”
她?学着?他的语气,有种滑稽。
蒋商没说话,也没被逗笑。
他只?是目光沉静的看着?她?,大手在她?发丝上顺了两下,他动作缓慢,动作总给人一种不舍之意。
但到最后,他像是突然丢了什么沉重包袱般洒脱的在她?脑袋上揉了一下,语气温柔:“行了,去?吧。”
季轻盏挑眉:“那我真?的走?喽?”
蒋商“嗯”了声:“我看着?你走?。”
还挺有诚意。
她?心里漾起甜蜜,踮起脚尖快速在他脸上落下个吻,而后转身边挥舞着?手边说拜拜。
蒋商站在原地没动,直到那抹瘦小身影进了小区,没入夜色,他仍没动。
夜幕漆黑,路灯下那抹挺拔如利刃的身影始终驻足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风卷起地面报纸,这抹修长的黑影才稍稍轻动,最后像是没有任何留念般迈入车里。
车驶向远方,车尾极速远去?,路灯下瞬间一片干净,那抹如白杨般挺拔的黑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
*
蒋商回?到山庄后没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进了书房。
他拿出早已积灰的日记本,翻到了最新空白的一页,持着?钢笔在干净纸页上落下了浓重的笔墨。
[她?曾带着?夜盲的我回?家?。]
*
虽然订婚的事没能从?蒋商那得到准确的回?应,但这段时间蒋商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季轻盏暂时很满足,决定订婚的事可以先放放,明明甜蜜的二人世界更快乐啊!
只?是在这段时间里蒋商有时很奇怪,他经?常会问彼此?两人之间的回?忆。
比如:
“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发生了什么事?”
“是你追的我,还是我追的你?”
“鹤塘小镇,我们做过什么事?”
“……”
季轻盏只?当他是在查她?有没有好好记住彼此?间的事,也就认认真?真?的回?答了他。
却不知蒋商问这些的真?实原因是怕自己会记错,或有遗漏,每晚都会将这些事记在日记本上。
六一儿童节前一天,季轻盏想去?水族馆玩,她?同?事说水族馆很美,还可以花钱扮美人鱼。
她?觉得有意思,也想去?了。
下班回?到家?就在微信找上了蒋商。
猫猫:我们去?水族馆吧。
美人:好。
猫猫:爱你么么哒。
美人:。
猫猫:?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爱我吗?
美人:爱。
……
她?这才满意的下线睡觉。
而这边,蒋商并没有入睡,他坐在客厅餐桌前,胡宽焱坐在旁边。
两人面前餐桌上放着?满盆色泽鲜艳的樱桃,以及长木签和红色包装纸。
季轻盏之前说过,想要一簇樱桃花束,里面放满樱桃,她?一定会开?心一整天。
蒋商一边看着?视频中?的教学,一边低头耐心做着?樱桃花束。
客厅钟表分针哒哒哒的转动着?一圈又一圈。
两人搭着?手,仅用时两小时,就做好了一捧又好看又好吃的樱桃花束。
这时,教学视频声戛然而止,弹出了一则来电。
是蒋从?霖。
蒋商皱眉,数秒,还是接听了。
将手机放在耳畔,他简言意骇道:“说。”
蒋从?霖在那边沉默片刻,许久后声音微哑的喃道:“哥,高祖父自杀了。”
蒋商倏然站起身,握紧机身。
蒋从?霖在那边说了原因。
几个小时前,蒋闲适终于打探到了李桦枚的消息。
却是毫无预兆的噩耗。
李桦枚在当年离开?后失足掉进了河里。
这么多年没有她?的消息是因为她?早就离世了。
见蒋商挂断电话,胡宽焱关心问道:“怎么了?”
蒋商站在原地没说话。
片刻,他锋利眉眼撩起,目光沉静,语气听不出波澜:“蒋闲适自杀了。”
胡宽焱愣在原地,感到不可思议:“前段时间蒋老先生派去?的人不是快打听到蒋老太太的消息了吗?怎么还会想不开?……”
“死了。”
蒋商打断了他,轻喃:“早就离世了。”
胡宽焱更震惊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蒋商握着?手机准备回?书房,撤椅离开?的时候手肘不小心蹭掉了放在桌边的那簇樱桃花束。
花束猛地掉落,颗颗樱桃洒满地面,似乎预兆着?注定悲惨的结局。
胡宽焱连忙蹲下身去?捡樱桃,嘴里嘟囔着?:“坏了坏了,白做了两个小时。”
蒋商半蹲而下,制止住了胡宽焱。
胡宽焱抬头,有些不解。
蒋商撩起眉眼,沉静的目光望向他,忽然问了句:“如果季轻盏跟我在一起,会不会落得跟蒋闲适一样?的下场?”
*
第二天,六一儿童节。
季轻盏早起化好妆,换上白色雪纺长裙抱着?礼物就快速出了门。
因为水族馆离她?住的地方很近,只?需要步行十分钟,所以蒋商不需要特地接她?,她?只?需要在水族馆门口?等着?他赴约。
季轻盏到水族馆门口?时是下午三点半,她?怀里还抱着?给蒋商准备的礼物,是一款情侣手表。
她?特地花高价钱找人定做的。
想想蒋商戴着?跟她?的情侣手表的模样?,她?就兴奋的恨不得跑到他面前让他立刻带上。
因为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所以来水族馆的人除了情侣外最多的还是小孩子。
季轻盏站在门口?看着?一波波进去?再出来的人群,她?抱着?礼物等的有些手酸,她?低着?头,轻点着?脚,祈祷蒋商快点来。
直到小孩牵着?家?长的手一波波从?水族馆走?出,情侣互牵彼此?离开?。
距离水族馆闭馆仅两个小时,周围人影渐渐稀疏,也没有看到那辆熟悉的车,以及熟悉的人。
蒋商没有来。
季轻盏已经?不知第几次打开?手机,这几个小时里她?发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她?抱着?礼物,单手握着?手机退出微信的同?时忽然收到了蒋商来电。
她?忍着?不满,接听了电话,尽量控制语气:“你在哪?为什么没有来?”
那边一阵沉默。
直到季轻盏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打开?音量时,下一秒,自音筒里忽然响起蒋商暗哑带着?疲惫的嗓音:“季轻盏,我们分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打个保票:蒋狗不会忘记小盏哒,放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