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山一怔,似是没有料想到沈智生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不要胡闹。”他有些严肃的说。
沈智生脑子很乱，下意识说出这样的话,没想到被贺山驳回了。
他以前是从未想过两个人在一起还会做.爱这件事。这事仿佛离他很遥远。就在刚刚接吻的时候，沈智生突然灵光乍现，他和贺山是情侣，两个人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做.爱，谁规定了他们不能做.爱，只要你情我愿，情侣之间干什么都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唔......我没有胡闹。”沈智生揉揉眼睛,他放纵着自己肆无忌惮的道：“贺山,不可以吗？”
这是沈智生第一次当面直呼贺山的姓名，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沈智生喊他先生,后来喊哥,在一起以后喊他哥哥。这掷地有声的一句贺山,倒是让贺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不得不认真对待沈智生的话,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太快了，贺山所习惯的是细水长流的爱情。
他沉默着，无声的拒绝了沈智生。
“......”沈智生也不说话了，他从来不是一个口齿伶俐的人。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夏城的夜晚，他睡不着,想去夜晚的大海里游泳,而贺山只想休息。
他第一次怀疑，两个人合不合适，又想起周成茂的话,便及时打住了。
“哥哥，你性冷淡？”沈智生真诚的提问。
贺山又没料到沈智生问的这么直白，他觉得今晚的沈智生不正常，老是说一些疯言疯语。可能是在周成茂那里受了刺激，贺山想。
他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看沈智生微张开嘴巴似乎还要说出什么可怕的话，贺山及时用手指捂住了他的嘴巴。
“唔！”
沈智生有口难言，他坐在贺山腿上，两人无声的对峙着。
贺山先一步移开目光，他不是不想，也当然不是性冷淡。他甚至都无法直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梦。他清楚自己的内心，也清楚沈智生是受了周成茂的心理暗示和沈志飞的刺激，内心世界极度不稳定的情况下，才会说出这样大胆直白的话。
在朋友面前的沈智生，在陌生人面前的沈智生，在沈志飞面前的沈智生，和贺山的图图那一面真实的成分多，哪一面是伪装的面具。贺山无从分辨，他敏锐的察觉到，此时这个恣意随性的沈智生，可能才是他的本真。
沈智生看着贺山，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狂热，沈志飞似乎还在他耳边低吼。他无处安放的手指开始继续解贺山的扣子。他似乎在说，
-贺山，来啊。
-我好难受，我们做.爱吧。
-你为什么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来啊，随便你怎么做，撕碎我吧。
密闭的空间里仿佛燃烧起灼热的火焰，烧着两个按捺不住内心冲动的人。
贺山往窗外看，只看到远方深蓝色天幕下一抹白色的月牙儿。
沈智生喘着气伏在他胸口，扣子已经被解开三颗了，沈智生的两只手像小猫纳凉一般贴在他皮肤上。
沈智生也不敢乱摸，只规规矩矩的贴着。他不知道贺山会不会答应，求欢的话虽然很羞耻，但他说出来后舒服多了。
贺山半响没做声，似是在思考。两人都听的到对方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在私密的空间里，好像心中所想都可以被对方一览无遗。
“我......先去洗个澡。”贺山说着，把腿上的沈智生抱在一旁，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用被子把沈智生整个裹了起来。全程垂着眼，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沈智生的事一般。贺山僵直着走进浴室，才意识到光着脚，又迅速出来套上拖鞋。
——连沈智生都感觉到了他的兵荒马乱。
不过他下一刻也自顾不暇起来，他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贺山现在去洗澡的意思。
那洗完澡不是就要那个了？
沈智生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不知是因为羞耻还是不好意思，露出一种介于痛苦和快乐之间的诡异笑容。他直接仰倒在床上，身上裹着被子像一条虫子，他用力的弹了弹蹄子，双腿弯曲又伸展开，裹着被子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儿，手指使劲的攥着被子，又舒展开来。如此巡繁往复，像抓狂的虫子。
沈智生心里暗骂周成茂，要不是他解析了梦境，给沈智生传递了一种关于性的心理暗示，他也不会向贺山求欢，不然他八辈子都想不到这一茬儿。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沈智生透过浴室的毛玻璃看到了贺山身体的轮廓，他只瞥了一眼，目光就移不开了。他裹在被子里侧躺在床上，眼睛睁的大大的。像嘻嘻看到小零食就会发亮的圆眼睛。
贺山的身材很好，因为常年锻炼身体，身上没有多余的脂肪。沈智生只能大概看到个轮廓，一截脖颈、宽阔的肩背、劲瘦的腰和两条修长的腿。
贺山的腿为什么那么长？
沈智生从被子伸出自己的一条腿作比较，发现确实比不过。他探到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拉上屋里的窗帘，泛着微光的月牙儿被关在了外面，屋里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
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了停，接着又响起来。沈智生有点急，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没有概念。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做.爱有个什么章程。就像普罗大众会提出的疑问，两个男的怎么做？
沈智生对这方面的认知还停留在两个人刚在一起那天看的电影，上面却只是两个男人赤.裸着上身在床上接吻，彼此抚摸。
他根本没有准备好。
沈智生拿出自己的手机，想搜索一下做.爱的方法。却发现屏幕在周成茂那儿已经摔碎了。他又悄悄拿起贺山的手机，解开锁后，屏幕上是贺山和自己的聊天记录，他那会儿没看手机，接着手机屏幕就被摔碎了，因此没看到这几条消息。
-图图。
-我爱你。
-沈智生。
-我爱你。
给他的备注还是图图后面加了一颗爱心，沈智生难以想象贺山这样一个严肃的人，是怎么找出爱心加在自己的备注后面的。他认真的看着那几条消息，楞怔着，鼻尖又酸涩起来，仿佛有人在心口捏爆了一颗柠檬，辛辣的汁水淋漓在上面。
‘我爱你’真是一个神奇的词汇，可以轻易撩动人的心神。
沈智生关上贺山的手机放回原位，他放空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周成茂、沈志飞、心理治疗和该怎么去做.爱。他打算由着贺山的意思来，贺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水声停了，贺山只腰上披着块白毛巾，身体上还弥漫着潮湿的水珠，他看到被子卷成一团堆在沈智生身上，沈智生的两只脚丫露出来，圆润的脚趾头翘起来，又放下，又翘起来，他正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贺山，懵懂又真诚。
贺山看着他，心头忽的涌上一股罪恶感。
沈智生盯着贺山的腹肌和人鱼线，匀称又健康。他自愧弗如的舔了舔嘴唇。卷着被子往旁边滚了滚，给贺山空出位置。
“你确定吗。”贺山坐在床沿上，泛着凉意的大拇指摩挲着沈智生的脸颊。
沈智生看着他点点头。
不知怎的，贺山在他红肿的双眼中看到了一点哀伤。
“洗澡去。”贺山收回手指，嗓音略微沙哑的说。
沈智生听话的下了床，走进浴室。他正要脱衣服，隔着毛玻璃看贺山在干嘛，发现贺山也在看他，两人隔着模糊的玻璃目光相对。他见贺山又移开眼，甚至侧过身，拿起手机看着什么。
大概也是在百度吧。沈智生想。
他总觉得贺山隔着玻璃都能把自己看光，于是快速的脱光衣服，背对着贺山开始洗澡。沈智生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又担忧又有些期待。他想洗的慢一些，又想早些出去，不知不觉的，手指头都洗的皱起来。
浴室里有浴袍也有浴巾，他想着穿什么最后都会脱掉，裹的严严实实还显得扭捏，于是也只往腰上缠了块毛巾。
浴室的灯关上后，房间里彻底陷入黑暗。沈智生摸索着靠近床边，猝不及防的，被等着他的贺山一把拉进怀里。沈智生惊魂不定的坐好，两人上身靠着上身，沈智生能感觉到贺山皮肤底下蕴含着爆发力。贺山还没有摘掉毛巾，但他却感觉到了一个滚烫坚硬的物体。
两人同时咽了下口水。贺山怀中的人，刚洗过澡，身体凉凉的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贺山的手环在沈智生小腹上，亲了亲他的耳朵。
沈智生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儿把剩下的补上，大概晚上九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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