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从第五军调两千人。”刘安道。
听到这话,岳银瓶没有犹豫,也不多问,当即对一旁的娘子军道:“去把杜统领叫来。”
两名娘子军应声离去。
不多时,杜刚被带了过来。
他见刘安和岳银瓶同在,感觉有些意外。
抱拳见礼之后,便听岳银瓶道:“杜统领,天道军要分兵渡江,你知道吧?”
杜刚恭声道:“末将知道。”
“孙统领不久前领兵先去了,但他兵力不多,你调两千兵将去协助他吧。”岳银瓶道。
杜刚微微一惊,“末将亲自去,还是调其他人去?”
“你留在岳州,调其他人去就行。”
“末将领命。”
杜刚没有多问,领命之后见没有其他吩咐,迅速告辞离去。
待人走后,刘安提醒道:“银瓶,你刚才还没说让他们什么时候出发,怎么去渡江,渡江之后去哪儿呢。”
“我忘了......”岳银瓶脸上一红,颇为尴尬。
刘安笑道:“没关系,等他把人安排好,就会来问的。”
“可我不知道啊。”岳银瓶道。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让他们来找我就好了。”
“好了,你们先忙,我先回去了。”
刘安刚从岳银瓶的帅营回到住处,便接到王元送来的急信,信中说金宣、周瑞各派了两千人来华容助阵,准备攻取澧州城,但他们声言只听“勇王”号令,只能请他速去华容坐镇。
若能拿下澧州城,确实能极大的牵制住张俊,四千援兵加上西路军,的确可以试试攻取澧州城。
军情紧急,刘安给岳银瓶、刘欢留下口信,迅速带着一队亲卫渡湖西去。
等刘安赶到,西路军与金宣、周瑞派出的援军已经等待多时。
按照王元的作战计划与部署,金宣、周瑞的援军要参与攻城,但他们到了华容城就不愿再走,借口找了一个又一个,总之就是不想参与攻城。
刘安一到华容,不单独接见,更不与他们废话,直接以“勇王”身份宣布作战命令,援军接令从华容县拔营启程,跟在天道军身后赶往澧州。
安乡城几乎没有兵力驻守,天道军觉得守不住,还会使自己宝贵的兵力分散,澧州城守军显然也是这么认为,拿下澧州城后,只派了数百人进驻安乡城,以此为据点,监视华容天道军。
刘安率领大军刚刚出动,安乡城里敌军便匆忙离城,一路跑回澧州城。
澧州城敌军派出的外围军队在发现天道军大军出动之后,也迅速撤回澧州城,周边城镇全部弃守。
仅仅两天,刘安所带的两万大军便顺利抵达澧州城下,而城中敌军根本没有出城迎战的意思。
只见他们紧闭城门,守军在城上严阵以待,滚石雷木堆满城头,显然在天道军没有出动前,他们就已经做好城内防守的打算。
利州驻军常年跟金军作战,尤其擅长据城防守,此时他们完全放弃城外作战,天道军强行攻城必然死伤严重,兵力本就不多,强攻并不明智。
刘安稍一分析,马上改变策略,下令分兵围住东南西北四城,围而不攻,而后光明正大的派遣一支三千人的部队高举大旗,直往西边而去。
平叛大军从荆南经澧州往辰州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顺着澧水经石门、慈利进入辰州,一旦慈利被占,进入辰州的平叛大军便会后援断绝,若辰州战局不顺便成孤军。
刘安兵分向西,就是想逼澧州成敌军出城迎战,谁知敌军看着天道军西去,竟然不为所动,就好像知道天道军截不断友军后路一般。
眼见敌军不上当,刘安索性假戏真做,下令西城外的军队全部向西,由孟修率领,三天之内攻取石门、慈利。
石门、慈利都是小城,被张俊的军队攻过一次,城墙都已经损毁。澧州境内王解投降、郭淳逃去辰州、天道军退回岳州,澧州城以西没有对手,因此这两个小城仅仅象征性的留下了五百守军维持秩序。
澧州城敌军不动、不支援,五百人哪里是五千人的对手,天道军一路碾压过去,守军死伤大半,纷纷弃城而逃,如期占据石门、慈利。
消息传回澧州城,城内敌军依然不为所动,好像西边的石门、慈利丢与不丢,跟他们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这种情况着实令刘安意外。
澧州城里这一万敌军不动,西路军便被完全将住,想分兵北上,兵力少了不顶用,兵力多了华容城危险,不分兵就只能僵持,可眼睁睁看着敌军进入辰州,一路南下,直往天道军后方邵州而去也不是办法。
唯一的好消息是澧州城里粮草不多,当初刘锜撤退的时候就没剩多少粮草,王解匆忙领兵占城,也没听从王宏逸的建议把安乡城粮草带去澧州城,仅凭城里存粮支撑不了太久。
天道军驻守华容城不动时,敌军完全控制澧州,他们还可以从荆南府补充粮草,现在天道军围城,荆南府敌军即便把粮草运过江,也不敢明目张胆往澧州城运送。
“只要坚持半个月,澧州城得不到粮草,城里必然生乱。”王宏逸信心十足。
因为他对王解那些人太了解了,他们只看重利益,现在投降了,不但得不到好处,反而被困在城里饿肚子,他们必然会动摇,只需要等一个机会,其中一些人就会重新回到义军联盟的阵营。
“半个月对我们来说也很难,随军携带的粮草不多了,要继续围城,就要马上派人回去运送粮草。”王元道。
刘安道:“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张俊一旦得到消息,必会派兵袭击华容城,迫使我们退兵。”
“孟修在慈利没有补给,也不能长久。敌军不出城,他们继续驻守慈利的意义不大,让他们回来。”
“现在看来,与其围困澧州城,不如切断澧州城与荆南府的联系。最重要的,不能让澧州城敌军从荆南得到补给。”
王元道:“荆南府还有两万大军,要是我们远离华容城,北上荆南府,可能会被敌军前后夹击,也可能被偷了华容城,太冒险了。”
刘安道:“我已经派兵从岳州渡江,荆南府太重要,张俊不敢冒险继续派遣军队渡江,他能调动的军队至多还有五千人。”
三人正商议如何对付坚守不出的澧州城敌军,忽有军卒来报:“报!金武、苏冬领兵跑了!”
“什么时候的事?”王元大惊。
“半个时辰之前,他们已经全部渡过澧水河,向南跑了!”
“师兄,这......”
“不急。”刘安将他的话打断,脑筋急转。
金武、苏冬的四千人驻守澧州城南门附近,又没让他们攻城,粮草也不缺,为何悄无声息的撤退?
正常情况下,即便想撤,也应该跟他这个“勇王”禀告一声,不告而别,定然是收到了金宣和周瑞的命令,并禁止他们透露消息。
鼎洲发生了什么?竟然能让他们一起驳了自己这个“勇王”的面子!
莫非鄂州都督府已经派人在跟他们商谈招安之事?
除了招安,也没有其他事能让他们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悄悄撤走,如此急切的与天道军划清界限。
他们全部撤走,澧州城下的天道军便只剩一万余人,而城内敌军有一万七八千人,不但牵制敌军的计划难以实现,一旦敌军突然出城,天道军便危险。
“命东城、北城天道军各部按兵不动,像往常一样!”
“命石门、慈利部队马上东撤,绕行澧州城,返回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