睸等到一切动作都结束后,萧夜白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锤了一下似的,十分难受。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朝着马车上靠去,目光看向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墨染将衣服整理好,胸口那不适的感觉总算慢慢消散,她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可就在此时,她察觉到了旁侧之人的异样,“萧夜白,你怎么了?不就是让你给我上个药吗?至于吗?”
女人没忍住嘟囔出声,然后用一只手轻轻撑了撑自己的脸颊。
“我想要买房子和开个铺子的事你都知道了……”这不是询问句,而是确定句,男人这才收回思绪,然后点头,“知道了。”
“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而且……而且我也不想整天待在后院里,我一身医术,自然要出去治病救人,这本来就是身为大夫的职责。”
“我只是想开一个医馆,哪怕只有一点点微薄的收入,那起码是我自己赚的,这些钱我还能拿去接济那些没钱的人。”
沈墨染滔滔不绝的说着,她知道,要是不给眼前男人一个完美合理的解释,这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之所以让顾怀瑾给我帮忙找地方,是因为他这段时间一直在闲暇着,而其他人都有事情,所以我才找他。你那么大戾气做什么?”
女人还在说话,可是萧夜白的思绪还在远处,他突然回头朝着身旁之人看去,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道:“你后颈的胎记,是从小到大一直都有吗?”
听到这话,沈墨染略微停顿几秒,心中有些疑惑。
什么胎记,她怎么不知道?
可碍于自己并不是原主,所以她轻轻咳嗽一声,然后眨了眨眼睛,“你问这个做什么?”
说完这话,女人十分急迫的在心底呼唤着小七。
“小七,小七!”
【宿主大大,我在。】
“我后颈上这个胎记,是原主从小到大都有吗,还是突然才出现的。”
空间里的声音沉默了几秒,过了好半晌小七才说道:【是的宿主大大,这个胎记是原主从一出生就有。】
沈墨染收回思绪,见萧夜白还在盯着自己看,她做出一副无奈模样,“是我从小到大都有,不过这又怎么了?又有哪里不对劲??”
男人缓慢摇头,接下来在马车上好半晌都没有回神,直到最后到了王府,几乎是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王府进去。
沈墨染没忍住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男人到底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殊不知萧夜白从马车上下来后,几乎是疾驰到了自己的书房,他翻箱倒柜,最后从一个木头盒子里掏出了一张纸,而纸上的图案就和沈墨染后颈上胎记的样子一模一样。
当初他在山上被人救下,模糊之中看到对方的后颈上有这个胎记,可是当时意识太过不清醒,很快就晕了过去。
等醒来之后,安梓烟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怎么查看,她的脖子上都没有任何胎记。
他曾经试探性的问过好几次,也派人去查过,可是什么都没查出来,他也只觉得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可是后来每次做梦,都能梦到这个胎记和另一个女子的身影,那身影太过模糊,他什么都看不到,可是这个胎记无比清晰,像是真实存在于记忆之中的。
于是他就把这胎记画了下来,一直放在盒子里装着,没想到今天竟然在沈墨染身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人只觉得头疼欲裂,整个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
他眉头紧皱,身体稍微颤抖,手指也略微有些扭曲。
最后的最后直接朝着门外出声,“朔风!”
朔风迈着大步从门外进来,朝着萧夜白拱手,“王爷。”
“当年的事情,去给我好好的查,必须要查出一个结果,我要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听到这话,朔风只以为萧夜白是困在自己的回忆中还没有醒来,他眉头稍微皱紧,正准备出声阻止,可是男人一个冰冷的眼神就射了过来。
朔风立刻站直身体,然后点了点头,“是,我这就去办。”
沈墨染此刻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清离看着女人那苍白的面色,没忍住说道:“小姐,你快歇一会儿吧,”
女人坐到了椅子上,一双眼睛看着窗外出神,好半晌后说道:“清离,你说……你说京城中最需要大夫的地界在哪里?那些穷苦人家没钱治病,都会去哪里呢?”
“小姐,你怎么还在想这个?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人……等小姐有多余的精力再管吧。”
“你这丫头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婆婆妈妈的,我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不过是一些小病小痛,吃吃药就好了,现在最关键的是要赶紧把铺子的地点定下来。”
说完这话,女人直接从座椅上起身,然后眨了眨眼睛,“这种事还是得我一家一家去看,算了,问你也白问,你快点去给我拿一个披风过来,我现在就出门。”
“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听劝呢?你总是说你自己的身体你知道,可是你今天都吐血了!”清离脱口而出,眉头皱紧,面上表情看起来很是着急,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沈墨染,然后唇瓣一动。
“你总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现如今当下之急是把自己养好,至于其他的,慢慢来不是更好吗?”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都有些不自觉的提高音调。
见清离这幅模样,沈墨染总算安分下来,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抿唇说道:“好了好了,我不说这个了,等到身体养好我再出去,好清离,你别生气嘛……”
清离唇瓣动了动,最后走到沈墨染身边,眼眶中多了些泪水,“小姐,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