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安侧妃非要这样说,那本王妃也没办法辩驳。不过今日知识大家都看在眼里,究竟是谁先来找茬,不用我多说吧。”沈墨染缓慢扭头,目光在周围的婢女和仆人身上转了一圈。
现如今王府上伺候的人再也不是从前那一批,所以在他们看来,萧夜白是更加喜欢沈墨染的,更何况安侧妃不受宠,整日在王府里摔东打西,心情一不好就随意骂人,所以自然是都偏向沈墨染的。
仆人们纷纷垂头,互相看看之后朝着沈墨染拱手。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眼前的情况已经明了,安梓烟是再也得不到人心了。
看到眼前场景,安梓烟有些不甘心,她瞳孔放大,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你们……你们……”
支支吾吾半晌,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
旁侧管家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萧夜白还未回来,要是看到眼前这幅场景,不知道会怎么惩罚自己。
于是他连忙上前,朝着安梓烟行礼,“侧妃,王妃现如今身体不好,您就别挡在这里了,先让王妃进去吧,毕竟王妃回王府是王爷下的命令,收拾院子更是王爷让老奴干的,现如今闹成这样,王爷定然会不高兴的。”
安梓烟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到这种孤立无援的地步,她眉头紧锁,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你们竟敢这样对我说话,难道都不想要自己的性命了吗?”
可眼下她说的话根本半点威力都没有,其他人怎么会听呢?
管家仍旧是出言劝道:“侧妃还是别在这里堵着王妃了,王妃身体不好,若是真出什么事,我们全部都得负责。”
“更何况……更何况王爷马上回来,要是看到眼前这幅场景,说不定还会责怪侧妃不懂规矩。”
越是这样说,安梓烟心中的怒火就越旺盛。这原本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她的,现如今不仅被沈墨染抢走,这女人还扭过头来质问自己。
是养女又怎么了?就算是养女,那也是她的命。不然凭什么不是别人代替沈墨染,而是她呢?
沈墨染原本就应该好好待在乡下,而不是回京城来取而代之自己的位置。
她死死咬牙,拳头收紧,正准备进行下一轮攻势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音。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萧夜白骑着一只高头大马,朝着王府门口疾驰而来。
安梓烟太久没有见过不远处的男人,眉头稍微皱紧,眼底闪过几分欣喜,几乎是直接从门口向前跑去。
殊不知萧夜白在看到安梓烟时,面上的表情明显有些躲避,似乎不想看到眼前之人一般。
不过再转移到沈墨染身上后,迅速变成了担心和温柔。
“夜白,你终于回来了。”安梓烟缓慢说出一句,然后脸上的泪水就像是不要钱似的向下掉,“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你不在王府上这些刁奴一个个都欺负我,刚才……刚才我不过是在此处迎接姐姐,他们却让我快些回去,不要让我挡着路。”
“我好歹也是你名门正娶过来的侧妃,就算我只是侯府的养女,那我好歹也是从小在京城长大,夜白,他们不好好伺候我,就是看不起你呀!”
原本萧夜白现在对安梓烟的情绪就十分复杂,这女人一上来又在告状,他的心情更加难以言说。
旁侧管家瞬间急了,咚一声跪到地上,朝着萧夜白拱手,“王爷,我们怎么敢对侧妃无礼?只是方才侧妃突然冲上来拉住王妃的手臂,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们担心王妃的身体,所以才劝侧妃回去……”
“这段日子以来,整个王府上下的人没有一个对侧妃,不尊敬的侧妃,今日怎么能在王爷面前说这些话呢?”
沈墨染没忍住冷笑一声,这安梓烟还真是蠢笨,原本浮上了人就不喜欢她,她不仅不懂得拉拢人心,如今反而还在这里告不存在的罪责,这不是直接把府上的人心向外推吗?
她缓慢向前一步,走到萧夜白跟前。
虽然这男人说过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可眼下情况说这个怕是有些不太合适。
于是她唇瓣动了动,轻轻吐气说道:“不知道侧妃是不是得了失心风,一回来就拉着我的手臂说我不让王爷见她,还扯到了我和她身世的事情。”
“我今日本来不想同她在此处拉拉扯扯,可是她似乎并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所以才闹出了这样一遭。”
萧夜白越听眉心跳动的越快,最后胸口像是有些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他突然反应过来,倘若安梓烟在留在王府,不仅整个王府都不会安宁,就连沈墨染也不会对自己动心。
他为安梓烟做的已经够多了,就算是报答恩情也绰绰有余。
“你们胡说,你们胡说!我没有。”安梓烟抓住萧夜白的手臂轻轻摇晃,“夜白,我是什么脾性你还不知道吗?你别听这群人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只是疑惑,为何你不愿意回来见我?我似乎没有做错什么吧。”
安梓烟的必杀技就是眼泪,可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若是落泪太多也会惹到旁人厌烦。
这一招对萧夜白早就没有用了。
所以萧夜白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背,然后十分缓慢坚定的从自己的臂膀上拿了下去。
安梓烟有些不可置信,她动作稍微停滞几秒,然后下意识抬头要去看萧夜白的眼睛。
那双眼睛无比凉薄,其中没有透出半点感情,似乎只是一个冷漠的杀手一般。
“夜白……你这是……你这是……”
她仍旧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萧夜白十分平静,然后一字一句的开口,“你可知本王方才离开王府是去做什么了?”
安梓烟没有说话,此时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她不确定萧夜白究竟是什么心态,更不确定这个男人对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感情。
若是真的没有半点感情的话,那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