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谁也没有说这礼物到底是什么,可是二人都是心知肚明,顾怀瑾想要的,大概就是沈墨染。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萧夜白身为夜王,战功赫赫,所以是皇位争夺的最大对手。虽然没有母族支持,但在朝堂中支持他的老臣,不在少数。
倘若到时候真的因为皇位争了起来,而萧夜华顺利坐上皇位,那萧夜白自然是留不得了。
身为萧夜白的王妃,沈墨染也是罪臣之身,解释顾怀瑾想要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简直是易如反掌。
不过这都是顾怀瑾自己的估计和预测,毕竟沈墨染不是随便来一个人都能够参透的。
来到军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马车外传来清离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小姐,你醒了吗?我们到了。”
沈墨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坐了一夜马车身上酸痛无比,再看看躺在自己身上的萧敏柔,她一时之间有些无奈。
“敏柔,敏柔?”她低低呼唤出声,萧敏柔缓慢睁开眼睛,然后四处看看,“怎么了……”
沈墨染没忍住发笑,“我们到了,快点起来,你不是吵了一路说想要看看军营里到底是什么样子吗?”
听到这话,萧敏柔瞬间精神起来,睁着眼睛朝着四处看看,瞳孔逐渐升起了一层亮光。
不等沈墨染继续出声,他就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军营里确实没什么好玩的,可是这对于一直在皇宫里的萧敏柔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新奇的。
她东看看西瞧瞧,完全没有半点赶路的劳累。
沈墨染没忍住在心里感叹年轻真好,她现在只想赶紧找个地方睡觉,好好调养调养自己的身体。
不远处的顾怀瑾一直注意着此处的动静,见沈墨染似乎在寻找什么,直接迈着大步过来,“在找什么?”
沈墨染没工夫和这男人扯来扯去,直接出声说道:“我想睡觉。”
听到这话,顾怀瑾没忍住再次笑出声,还真是不客气。
他抬脚朝着一个营帐过去,扭头说道:“跟我过来。”
二人一起进了一个从外观看起来十分精致的营帐,看到屏风上挂着的男人的衣服,以及床榻上摆放的男人的用品,沈墨染没忍住轻皱眉头。
“顾将军,你让我跟你一起来军营,就让我住在这里?”
“你未免把我想的太过吝啬,只不过是因为你临时过来,没有给你收拾住处,而你又要睡觉,所以只能先把你带到我的营帐来,等你睡醒之后,你的住处自然就被收拾好了。”
说这话时,顾怀瑾的表情十分认真,像是在叙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
沈墨染没忍住去观察他的表情,试图从男人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是没有,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半点没有其他。
她现在也是累极了,一番犹豫之后,最终还是选择躺下,懒得和顾怀瑾这人一般计较。
她闭上双眼,甚至还拉着被子像床里侧滚了滚。
虽然在军营之中,可是被褥并没有那种奇怪的味道,反而清清爽爽,十分干净。
沈墨染对顾怀瑾的好感总算回归几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快要睡着之时,却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盯着自己。
她下意识睁开,谁知正好和顾怀瑾对上目光,男人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床榻旁侧,唇瓣轻轻抿着。
她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皱眉头说道:“顾将军的爱好还真是与众不同,竟然喜欢站在别人的床边看别人睡觉,难道自己不觉得吓人吗?”
“你睡你的,我看我的,这二者似乎并不冲突。”
“啧”沈墨染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被玷污了,直接从床上起身就要离开,见她这副模样,顾怀瑾没忍住笑了笑,“逗你玩的,看看把你吓的。”
说着就转身,迈着大步向营帐门口过去,刚走出几步,又突然回头,“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对我一直这么戒备,我似乎也没做过什么让你害怕的事情吧?”
沈墨染没想到顾怀瑾会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她喉咙动了动,心里竟然也没有一个回答。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对顾怀瑾这么戒备。
“当然是因为你曾经给我挖过坑了,不然我能这么抗拒?”沈墨染总算想起来,双手叉腰,有些气鼓鼓的。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记仇。”
“不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害了我,我还不能记仇了?”
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愿意记就记吧。”说完这句,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要是能记一辈子,也是好的。”
这句沈墨染并没有听清楚,只知道这人在那里自言自语,不知道犯了什么病。
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脑海里突然想起真正沈墨染哭着求她的场景。
回想起第一次进宫,皇后看着她的目光似乎也有些奇怪,所以她的身世不仅仅只有太后知道,皇上和皇后很可能也很清楚。
顾怀瑾是皇后的私生子,又和萧夜华关系这么密切,倘若想要弄清楚,从他们二人身上下手似乎也可以。
“沈墨染。”正想到此处,顾怀瑾就已经率先出声,她下意识抬头,再次和男人对上目光。
顾怀瑾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朝着床边走了几步,“我承认,一开始确实很怀疑你,而且也给你挖了不少坑,可是对比起萧夜白,我似乎还没有那么冷酷无情吧?”
“一开始你到王府的时候,他可是动辄打骂,更是不肯多看你一眼,难不成就因为他现在突然转了性子,所以你就原谅他了?”
这是在为自己辩白,也是在给萧夜白挖坑,顾怀瑾向来是这样的,生性如此。
“听说夜王府的婢女几乎在一夜之间全部被换掉,具体因为什么,我虽然不太清楚,可是你突然选择进宫陪着太后,也能让人看出一些端倪……毕竟萧夜白对安梓烟向来都是十分宠爱,甚至可以没有下限的包容这女人的一切,我们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