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来的实在有些猝不及防,沈墨染瞳孔放大,一个转身上前,直接抓住安梓烟的手臂。
发簪和那嬷嬷的脖颈就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她险些失了性命。
“安梓烟,你做什么?”沈墨染训斥出声,可是女人已经疯了,强行向前,还要去杀那嬷嬷。
嬷嬷吓坏了,一边尖叫一边躲到了同伴身后,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来人,安侧妃精神失常,把她压住,听候发落。”沈墨染霸气出声,两个小厮立刻上来,一左一右抓住安梓烟的手臂,将人向后拖拽。
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过来一个高大身影,周身气质冰冷非常,在此处一出现,其他人就纷纷向后退。
沈墨染手指略微一动,看着已经消失了好几天的萧夜白,心底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虽然不知道男人要做什么,可是不知道怎的,她始终觉得萧夜白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潜意识里又希望这个男人可以偏向自己。
“住手。”冰冷沉稳的声音传出,众人纷纷回头,在看清楚来人是谁的那瞬停下动作,纷纷行礼。
沈墨染直挺挺的站着,也不动,和你不说话。
安梓烟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直接扑进了萧夜白的怀里,泪眼婆娑,“夜白,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他们都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我好害怕……”
女人几乎在刹那间开始痛哭流涕,整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将自己朝着萧夜白的怀里塞。
沈墨染十分平静的看着二人,语气不高不低,“王爷是要包庇么?众目睽睽之下,难不成还要给安侧妃脱罪?”
萧夜白怎么也没想到,沈墨染这次的做法竟然这么决绝,几乎没有给安梓烟留下任何退路。
他不能接受自己曾经的白月光其实是个坏女人,可是他同时又有一种十分别扭的心理,毕竟安梓烟曾经救过他的性命。所以她就算再坏,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安梓烟死死抓着萧夜白的衣服,她太了解这个男人,所以在萧夜白有些摇摆的时候,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男人,“夜白,我承认,我确实做了很多错事,可那也只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要留在你身边,不想让别人把你抢走。”
“夜白……夜白……我曾经……曾经为了救你差点死在山上,我只是想跟你好好在一起,我只是一时间被冲昏了头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萧夜白果不其然的心软,他深吸口气,身体僵硬在原地,好半晌没有动弹。
沈墨染在直勾勾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安梓烟在苦苦哀求他,求他给自己一条生路。在这样的抉择之下,他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就在此时,安梓烟突然松手,面上露出苦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说完,她好像疯了一般开始狂笑,“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救你,我就不该和你有官瓜葛,萧夜白,我后悔了,我不该爱上你,更不该相信你你会让我成为你的王妃,我宁愿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只要梦境醒来,一切都好像没发生。”
她心里当然不是这样想的,这不过是她的必杀技之一,只要提到当初救萧夜白的事情,这男人一定就会心软,甚至还会有些自责。
果不其然,萧夜白面色略微变化,用一只手抓住安梓烟的手臂,将人朝着自己拉了拉,“梓烟,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萧夜白,我倘若不救你,不和你发生后来的关系,我现如今应该还在侯府,等待一个可以让我做正妻的人来娶我,而不是在这里,将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这话说完,安梓烟就用一只手按住自己的眉心,佯装体力不支身体朝着旁侧摔倒。
萧夜白迅速将人接住,然后直接把她横抱而起。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就要直接这样带着安梓烟离开。
明月和秋冬有些费解,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眉头收紧,纷纷上前阻止,“王爷,您就这样把安侧妃带走,怎么给大家一个交代呀?。”
“是呀王爷,安侧妃居心叵测蛇蝎心肠,她做了那么多坏事,难道就这样轻易放过吗?”
周围人跟着出声,同样觉得不能就这样轻易把安梓烟给放走。
可是萧夜白眉头紧锁,喉咙轻轻动着,等到秋冬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抬头看向众人,“这是王府,如何抉择,是本王说了算!”
此话说出,沈墨染瞬间明了,安梓烟这人,今日是除不了了。
她心底隐隐有些奇怪的感觉。像是愤怒,又像是委屈,暗暗握紧拳头,尽量让自己不要失态。
“王爷……”秋冬再次出声,大概还想劝告,谁知萧夜白走出几步,然后突然回头,“把今日在花园中的所有下人全部赶出京城,一辈子都不许再回来,今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谁敢再提起,本王定不会轻饶。”
沈墨染瞳孔放大,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更没想到萧夜白竟然回包庇如此。
她身体略微颤抖,第一次有了这样失控的情绪。
“萧夜白!”原本准备保持沉默,可看到男人直接带着安梓烟离开,她没忍住向前一步,怒斥出声,“安梓烟做了那么多错事,害了那么多人,难道你就要这样轻易放过她吗?”
“今日在王府里的人都是我提前安排好的,他们看到的,同样是我提前安排的,你让他们全部离开京城,这不仅是无妄之灾,更是在打我的脸,既然你这么喜欢安梓烟,不如休了我,让她做你的王妃!”
“王妃!”明月一把抓住沈墨染的手臂,拉着她的衣服不让她出声,秋冬同样紧张,轻声说道:“万万不可呀王妃,你先冷静一些。”
这怎么能是沈墨染不冷静呢,若不是萧夜白做到这一步,她也不会说出这样绝情冷漠的话来。
她突然明白,从自己对萧夜白改观的这一刻开始,她就已经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