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通融,只是眼前之人实在太过陌生,之前从未见过,这种时候出现,实在有些奇怪。
秋冬喉咙动了动,露出一个微笑,“我自然知道你们是过来送饭的,只是此处是王妃的院子,不得不谨慎些,你稍等片刻,我进去禀报王妃就出来?”
说着,她抬脚朝着屋子里去,在听到秋冬的话后,沈墨染几乎是立刻从软榻上起身,然后给自己披上披风就大步出来。
确实,眼前小厮不是从前送饭的那几个,她不仅不认识,甚至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你是哪个院子里的人。”沈墨染询问出声,语气平静。
小厮立刻在地上跪下,“启禀王妃,小人是才来王府的,还未曾去哪个院子里做事,现在在前厅帮忙打杂。”
听到这话,她心中大概也明白了几分,看来今天的激将法还是有用的,安梓烟已经等不及了,这会儿派人过来,大概是为了教唆张强夫妻二人闹事。
“行了,你去吧。”,她一摆手,目光十分平静,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等到小厮到了张强夫妻的房间后,沈墨染不动声色的到了他们房间后侧,在一扇被封死的窗户前方停留。
这是她特地让人弄得,就是为了能够偷听到屋里的人说话,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不一会,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有女人痛哭出声,口中不停的说着。
“求求你,求求你去告诉侧妃,能不能放过我们的孩子,我们真的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呀!”
张强听起来要稳定不少,颤颤巍巍的出声,“侧妃说的,我们都照做,从来没有任何背叛的地方,我们只是……我们只是想见一见自己的孩子,没有别的。”
方才还唯唯诺诺的小厮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面上表情有几分不屑,甚至趾高气昂的说道::“我们侧妃好心给你们的孩子看病,你们不要不知好歹,现如今成了这种地步,也不是我们侧妃想要看到的。”
“倘若想让你们的孩子好好活着,那就在这院子里闹事,等到事情被闹大之后,侧妃自然有解决的办法,到时候会把你们得孩子还给你们,也会给你们一笔银子让你们离开京城,若是你们一不小心说漏什么,那孩子……可就没有那么好的结果了。”
小厮面不改色的威胁着,张强夫妻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二人连连点头,心底升起些许希望,“是,是,还请侧妃放心,我们一定什么都不会说,等到今天晚上,我们就开始闹事。”
大概是很满意这个回复,小厮点点头,没有过多停留,直接在门口离开。
此刻沈墨染竟然有些懊恼就不该让萧夜白回书房去,应该让他留在这里,还能听到屋子里几人的对话,现如今倘若她去给这个男人说,这个男人很大概率不会相信。
夜色越来越深,沈墨染始终在桌边喝茶,没有半点要休息的意思。
萧夜白从门口进来时,就看到女人一副沉思模样,目光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直接从门口进来,喉咙轻轻一动,“怎么还不休息?”
女人收回思绪,看着眼前那张面颊,她唇瓣张了张,一时半刻没有说好。
好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又来了?”
“本王难道不能过来?沈墨染,让本王配合演戏的是你,怎么现在还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听到对方口气中的咬牙切齿,沈墨染轻轻咳嗽一声,然后挤出微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天色这么暗了,担心你的安危。”
萧夜白没有说话,直接坐到了桌边,也朝着门外看去。沈墨染这才继续说道:“王爷过来的正及时,等会说不定还有一场好戏看。”
她说完,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然后给萧夜白倒了一杯热茶。
这话刚说完,院子里就突然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哭声,瞬间吸引二人注意。
萧夜白没忍住轻皱眉头,下意识扭头看过去,面上表情疑惑。
只听得张强妻子开始痛哭流涕,然后朝着院子里面奔跑,“王妃,我娘的事情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查清楚,现如今已经好几天了,王妃……王妃是想故意拖着我们吗?”
这话说完,一向沉默的张强也跟着说话,“王妃,求求您见见我们二人吧,我们有话要说!”
明明两个房间就是门对门,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偏要弄出这样的动静,任凭谁来了,心底都会有些疑惑吧?
沈墨染冷笑,继续对着萧夜白说话,“怎么样,这出戏,是不是还挺精彩的。”
看着女人那嘲讽的微笑以及平静的语气,萧夜白眉头一动,喉咙也跟着发干。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屋子里点着好几展蜡烛,照在女人的侧颊上,有种说不出的朦胧美感。
他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女人,此时此刻,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奇怪的迷人的魅力,让人挪不开眼睛。
院子里二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你一言我一语。
“王妃,求求您了,我们知道凶手是您身边的婢女,我们并不是想要她的性命,只是想要一个说法,求求您放我们离开吧!”
“是呀王妃,我娘在王府里待了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只是想要一个公道呀!”
夫妻两越说越带劲,几乎是捶胸顿足,生怕别人看不出自己有多么痛心疾首似的。
沈墨染朝着旁侧的秋月使了个眼色,秋月立刻明了,迈着大步走出门外,看着跪在台阶
张强夫妻互相对视一眼,心底都没有底,却也只得照做。
等到房间门口后,看着沈墨染和萧夜白二人都在,甚至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们却怎么都哭不出来了。
沈墨染轻轻挑眉,开口说道:“你们二人的声音可以再哭的大些,院子周围的仆人,已经被我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