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杏也吃,一副“不吃白不吃”,不过也看得出来,挑食。要她喝酒,她喝,而且喝一大口,脸不红心不跳的爽得很,看得卫优都得拦一下“你慢点”,她像个三岁孩子包一大口,瞄着他倒吞得慢。卫优多无奈看着她,“你这哪是喝酒,是饮牛!”她吞完了,说“我又不开车。”这和开不开车什么关系?估计这酒她还蛮喜欢,就望着那酒瓶,倒是卫优再不敢给她倒了。
桌上倒一直没冷场,主要是三个男孩子说话,问到她她也说,可一眼没看如意和晋书,真的一眼不看,说话也只望着卫优。如意倒平常得很,该看就看,心里,肯定还是有点波动,她到底认出我没?
她去洗手间,要背着包走,被卫优拉住了包,“你别跑了。”她挺生气,“你翻我的包怎么办!”
卫优当即把服务生招进来,“他抱着你的包可以吧,他还可以用手机全程录像。”
冯杏也没那小气,去洗手间了。
卫优边喝酒边贼贼地盯着服务生老实抱着她的包站门口,晋书笑他,“你还是得守信用。”卫优垂眸哼了声“稀罕。”其实唇角带笑。
如意出去接电话了,真的是接电话,却无意瞟见那头洗手间,走过去了。
冯杏甩着手着急着忙出来,她确实出来上厕所,更担心她的包儿。
却,胳膊突然被人一拽,扯进男洗手间。
看来她受了惊吓是不惊叫,顶多睁大眼一副呼吸困难样儿,
如意合上最里间一格的门,把她怼在马桶右侧的墙上,“你不认得我了?”
冯杏就是逃不开他眉心,吓死的样子还是眼睛看着那里,如意狠狠一晃她,“你看我的眼睛!”
冯杏确实看他眼睛了,也说话了,“认得啊,”
行,如意至此开始了痛苦的自我折磨历程,理智明明白白这货他真的看不上,总想着“就这一次”了,我卸完火就甩,再也不沾,我也不亏待她呀,事后我都给钱了;却,一次又一次,冲动的,生气的,自贱的,沾上就又来一次……
她就是看了他的眼睛,说了“认得”啊,如意怎么就不依不饶地跟她重蹈覆辙了?
外头人来人往,冲厕的声音,打电话的声音,小声交谈的声音……她自己的嘴巴都被她咬出血了!
如意又好到哪里,手都在抖!他自己也厌恶自己,看着她散下来的头发遮住了脸,他想说点什么,却做出来的是,从口袋掏出钱夹把里头所有的现钞全塞她手腕下,一部分掉地上,也不管,甚至“从容”地小格里出来,还去洗了洗手,再“从容”地走出来,模样上纹丝不乱,只有如意自己清楚,他心乱成了啥样儿……
哪次回来,如意一人静下来,哪次没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你这很不正常知不知道!
你每回跟个畜生一样,又如此轻贱地塞她钱,再“满足不得了从容”甩开她……很他妈该死知不知道!如意也知道对不起她,自己很不爷们儿,又欺负人又不负责任,可控制不住自己,于是,就出现了初始阶段,如意不断地远离她,又不断地沾上她,可能白天才说“永别”,夜晚就又缠在一起,像个畜生,也像个神经病,循环往复,极致拉扯……
搞得如意对她感情极度复杂,厌恶,恨,愧疚,又分不开,
冯杏对他呢,想法倒挺简单,就是得过且过。
她本来就挺迷恋他眉间的红心痕,
胡缟了么,有怅惘,可也不至于那么在乎,后来多了,适应了渐渐更无所谓了,爱咋滴咋滴。
最后,他还给钱。冯杏就更好想了,无非她多了门生意。
他还有点好,不墨迹,不纠缠,这对冯杏而言最好不过了,她也实在没空处理感情债,再说,她懂什么感情?她自小就有爱又缺爱,爷爷爱她,可短暂又没原则,冯杏又是个脑子简单,后知后觉的,如意这样“越冷酷”反倒越减轻她的负担,冯杏觉得他这样蛮好。
行,一个纠结,一个坦率;一个装精,一个稀里糊涂,反倒奇异地“契合”上了,很长时间里,如意和冯杏都没有“精神交流”,真的,话都不多;但,乱来,太频繁了,频繁得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