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图密斯的鲜花

一个月的时光在我们前往图密斯的逃亡生涯中溜得飞快。

幸好现在,我有机会悠闲地仰望图密斯城的上空,天色蔚蓝得能掐出水来。这里的空气总是那么好,这里的居民从来没听说过沙尘暴和雾霾,更不要说跟它们形影不离了。他们不用打开度娘就能时刻知道空气状况:永远都是优。

我喜欢看天。

“陆易丝,瞧,我们可以先去观望一下图密斯的城堡,在附近的酒店享受一顿完美的午餐,再游览一下附近的海港。”车上,奥塞尔搂着我,兴奋地计划着我们的行程,一边心不在焉地往大街上指指点点,“瞧吧,图密斯城的美妞!这可是盛产美女的地方!全世界的美女加起来都不如这一个城市多!”“看那位,伙计,她的臀部可真翘!哦,她转过头来看我了,宝贝!我的天,她的脸被牛踩了吗?!”

我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不得不说,这段时间的奥塞尔恢复了他从前的本性,且恢复得十分彻底。

“陆易丝,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很难看?”他一脸鄙夷地看向我的嘴巴,“见鬼,你的牙龈是用来暴露的吗?!虽然你不像个女人,但也没必要表现得像个男人,对不?”

车才开到闹市,就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堵住了。而且,一动不动就是三十分钟,一点移动的迹象也没有。纵使像奥塞尔这样非常能没事找乐子的人,也觉得这个行程太漫长了。

“见鬼!难道图密斯的市中心会比贵国的道路更堵?”他面朝我,“你见过这么堵的吗?”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在我们国家,有对新婚夫妇刚成婚不久,丈夫出远门说出去买个面包回来,结果遇上了堵车,回来的时候他们的孙子已经生出来了。”

奥塞尔一脸诧异:“你却确保那孙子跟他有血缘关系?”

我认为他没明白我的意思。

“嘿,难不成追尾了,伙计?”我掀开帘子拍了拍司机的肩膀。

“追尾?怎么可能,我们图密斯的司机从来不会让这种丢脸的事发生!”

“哦?”

他解释道:“充其量就是我把前面那辆车的屁股给撞变形了。”

我耸耸肩,看来每个国家对于追尾的理解不一样。

那个司机回头朝我们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们国家管这叫碰瓷。”

奥塞尔从车厢的地板上爬起来:“打扰一下,朋友,出现状况了您不用下车去查看一下?”

“呵呵,我又不傻!”那个司机骄傲地说,“保险公司可不会给我追加人身伤害费!”

一句话就凸显出了他无与伦比的智慧。

奥塞尔很不甘心:“那您给保险公司打电话了吗?”

“没必要。”那个司机眉目飞扬,十分自豪地说,“这整条大街上至少有一半都是保险公司的人!”

奥塞尔舌桥不下。

“您不相信?”司机嘲笑道,“您没看到那些忙碌的身影吗?他们都是保险公司的!”

我震惊了。

“在我们国家,开得快的都见上帝去了!”司机异常得意,“我说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外国佬!”

奥塞尔忍无可忍:“那我们还要堵多长时间?”

“差不多了。”

他话音刚落,前面走过来个年轻人,随便扫了眼我们的车子,并在上头画了个圆圈:“OK,你们可以走了。”

这下,我也傻眼了:“这样就行了?保险公司不怕别人依样画葫芦,搞欺诈吗?”

“我们讲究诚信!因为我们是全保!”司机以鄙视的口吻朝内置后视镜上瞄了我一眼,“就算你的车门被孩子用斧头砸扁了,你也可以申请赔偿,因为我们国家,不可抗力也在被保范围!这就是我们和某些国家的区别!”他发动了他的电动三轮车,“出发啦,老伙计!”

开了将近五米,他靠边停了下来。

“到了?”奥塞尔问,“我们要去图密斯的皇宫!刚才不是说要四十五分钟才到?这才开了一百米都不到!”

那个司机白了我们一眼:“两位要不先下车吧,发动机上的螺丝掉了。”他朝前挑了挑下巴,“前面十米就是皇宫,你们走几步也到了!”

奥塞尔忍无可忍:“你在耍我们?”

那个司机呲牙,露出一脸憨厚的笑容:“不宰你们外国佬的客我们靠什么吃饭?!”

“先生,买一束花吧!”刚跳下三轮,迎面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先生,买一束花送给您身边这位美丽的女士吧!她肯定会喜欢的。”

奥塞尔看了一眼我:“美丽的女士?”

“是的,我喜欢花。”我没理他,只是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小女孩手中淡紫色的小花,每一朵淡紫色的小花都由六片花瓣组成,非常精致。“能告诉我它叫什么吗?”

“凯米罗,只有我们图密斯才有。”

“它的花语是什么?”奥塞尔问。

“它的花语有点特别。”小女孩说,“因为花店所有的花就它没有花语,但也有人说它代表沉默的爱。”

“沉默的爱可不是这个花的话语。”奥塞尔想了想,掏出两个子儿给那小女孩,从她手中接过两束花,扔一束在我怀里,“送给你的,陆易丝!代表着鄙国尊贵的奥塞尔殿下对您陆易丝小姐的一片真心。”

这个时候,我怀里的猫气得竖起了那个本来不折的耳朵“喵喵——”一通乱叫,对奥塞尔所说的话表达了万分不满。

奥塞尔厌恶地瞥了它一眼:“少跟我来这套,你这个畜生!”

“喵——”怀里的猫生气得竖起了全身的毛。在这之前,我从来也不知道原来刺猬和猫是同一个祖先的。

不过奥塞尔也不是吃素长大的,他如果搞不定一只猫估计他就下不了台了。在深吸一口气后,他不顾形象地和我怀里的猫当街吵了起来。

“你这个不折不扣的畜生,你竟然敢朝我乱叫!该死,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扁!”

“喵喵——”

“你这个畜生!”

“喵喵——”

最后,猫理所当然地占了下风,因为它所能骂出的所有的话都只有一个字“喵——”,可奥塞尔的词汇量却很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