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的药熬好了没有?”
钱氏望着莺儿,站住了身子,然后开口问道。
莺儿听了钱氏的话,一边端着托盘走过来,一边回道:“少夫人,还差点功夫呢,我就想着先将茶送过来,然后再去端药,那个时候差不多就熬好了。”
钱氏听了点头,然后说道:“老爷走了,这个茶不必往里面送了,你只管去厨房端药来吧。”
“那好吧。”
莺儿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过身子往厨房而去。
钱氏这边进了院子,然后又朝着正屋走来,等到了正屋,然后又来到陈守业的床榻,钱氏看了一眼陈守业,然后开口说道:
“相公,相公—”
陈守业听了钱氏的话,睁开眼睛来,道:“爹回去了。”
钱氏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道:
“相公知道爹来过?”
“知道。”
陈守业点头说道:“我身子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略受了点风寒,再加上心中因为月娘怀孕的事不快,郁闷不已,所以才一时晕了过去。”
陈守业说完,然后又道:
“爹来看我的时候,我是装睡呢。”
“原来是这样,相公这般说我就放心了。”钱氏听过了陈守业的话,忙点头应道:“只是相公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呢,我心中想着你若是一直这样的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钱氏说完,然后又对陈守业说道:
“依我说,不如过两日相公你的身子大好了,就去告诉老爷去吧。”
陈守业听了这个话,忙摇头说道:
“这怎么可以,这是万万不可的,我正要借着这个病来将月娘给赶出去呢,如今还没有开始呢,就自己算了,这是什么道理。”
钱氏听了陈守业的话,又问道:
“那相公你想要干什么呢,有什么我能做的,相公你就吩咐吧,相公也不好老在床上躺着,好好的人也要躺出病来了。”
“为了解决这些日子以来我心中的症结,多躺两日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身子好的很,躺不坏的。”
陈守业说完,然后又对钱氏说道:
“不过夫人,这个事情确实需要你来帮忙。”
“相公你说—”
钱氏开口说道。
陈守业听了,便道:“这样你就和爹说我醒了,不过不愿意吃药,要死要活的没有生存的欲望,爹知道了必然要问怎么回事,你就说不知道,等爹来了,剩下的我来说便是了。”
“相公,你要和老爷说什么?”
钱氏有些不放心的说道:“要我说,咱们还是好好的过日子吧,干什么折腾这些,小奶奶也是个好心人—”
钱氏还没有说完,陈守业不住的咳嗽了起来。钱氏见状,忙上前来替陈守业顺气。
陈守业将钱氏一推,然后道:“行了,你不必如此,没有你这样的,一边气坏了我一边又给我顺气的,这算什么!”
钱氏听了陈守业的话,略带着些委屈道:“老爷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怎么就气坏了你?”
“还说没有气坏了我,”陈守业听了这里,又连连的咳了量身,接着又说道:“刚才你说的那些话可不是故意气我说的。”
陈守业说完,然后又道:“你知道这段日子我别的不想,只一心想着要将那个月娘撵出府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你又在这里说什么月娘是个好心人,说什么不要我折腾了,难道这些话不是要准备气死我吗?”
陈守业说道,然后又道:“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话了,省的让我心中烦闷。”
“既然相公你这样说,那我就不说别的了。”
钱氏低低的应下,道:“随相公的吩咐吧。”
钱氏本来也没有多想要留下李月娘,不过是她作为陈府的少夫人,众人眼中的贤妇,听闻了陈守业这番话,自然是要劝上两句的,既然陈守业不愿意听,那她不说就是了。
陈守业听了钱氏这番话,点了点头,然后道: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你快去吧,快去和爹去说我刚才吩咐你的那番话去—”
钱氏点头应下,然后说道:
“相公,莺儿去端大夫开的药了,我想着还是等我看着相公你喝完了药再去吧。”
陈守业听了,摇头说道:
“你现在就去说吧,药我也不喝了,我的身子我知道,我并没有什么病,喝那苦哈哈的药干什么。”
钱氏无法,只好往外面走去。
陈守业接着又说道:“你去和爹说的时候,要惊慌些,可千万不要让爹看出来,爹可不是好糊弄的,你且可不要弄坏了我的事。”
“知道了相公,你放心好了。”
钱氏点头,然后继续往外面走去。她刚走到院子,就看到莺儿走了进来,钱氏对莺儿说道:“进去吧,少爷醒着了。”
“少夫人,你去哪里呢?”
莺儿对钱氏问道:“我陪着少夫人你去吧。”
钱氏摇头说道:“不用了,你进去照顾少爷吧,少爷如今身子不舒服,正需要人照顾,你也不要四处走动了,凡事以照顾好少爷为要。”
“是少夫人。”
莺儿开口对钱氏说道:“那少夫人你慢走—”
钱氏点头道:“你去吧。”
莺儿朝着钱氏行了一礼,然后朝着前面走去,钱氏则出了院子,往寿安居而去。
一路上钱氏酝酿着情绪,一走到寿安居的门口,钱氏便大步的朝院子里走去,脚步中还有些慌乱,梅花在院子里站着,见钱氏如此,忙上前问道:
“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钱氏见了梅花也不做声,只是无力的摇头,脚下趔趄,似乎有许多难言要说似的。
梅花见状,忙又说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少爷,少爷他—”
“去带着我找老爷去—”
钱氏扶着梅花的胳膊,开口说道:“我有事要和老爷说。”
“是是—”
梅花听了这个话,忙扶着钱氏就朝正屋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老爷,老爷,是少夫人,少夫人来了。”
里面陈太廉听了这个话,心中还有些纳闷,想着他刚才宜兰院回来,怎么钱氏就跟来了,莫不是陈守业出了什么事吗?陈太廉心中想着,到底是陈家的独苗,他也不得不谨慎,也忍不住大步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