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听莺儿如此说,只好点了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钱氏说完,又招呼着人将陈守业安置在厢房,刚安置好,就将丫鬟带着一个大夫走进来,钱氏忙上前来,对大夫说道:
“徐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夫君,刚才还好好的,这么一转眼就成了这幅样子了。”
钱氏说完,拿着手帕子擦拭自己脸上的泪水。
徐大夫见状,忙说道:“夫人先不要着急,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快请,快请—”
钱氏忙让开路来,朝着徐大夫摆手道:“徐大夫可一定要细细的替夫君诊一诊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大夫忙应下,然后走到陈守业的塌前,先是看了看陈守业的面色,接着又替他诊脉,不大一会的功夫,徐大夫将陈守业的胳膊放在一旁,然后又道:
“这没有什么大碍。”
钱氏听了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问道:“确实没有大碍吗,相公在外面晕了过去,还是丫鬟们抬进来的,这是以前都没有的事,徐大夫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然后道:
“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着了些风寒,然后心中有些郁结,这两日毕竟是吃不下东西去。”
钱氏听了不住的点头,道:
“徐大夫说的是,这两日确实相公不愿意进食,食量减少了许多。”
钱氏说完,然后又问道:“果然是不要紧吗?”
徐大夫听了点头又道:“确实不要紧,等会我开个方子,抓两幅药来吃了就好了,这天气也凉了,身上的衣物也要及时的添加了,莫要再受了风寒,更重要的是万事想开了些,内心开阔才好。”
“大夫的吩咐我知道了。”
钱氏道,然后又叫莺儿道:“快去跟着徐大夫去抓药来。”
“是”
莺儿点头应道,然后带着徐大夫走了出去。
钱氏来到床榻前,看着躺在上面的陈守业,心中很是不安,如今孝孙年纪还小,若是陈守业去了,陈太廉又年老了,那这个家可怎么办呢?
钱氏想到这里,不由得按捏着手帕不住的揉捏了。
还好没多大功夫,陈守业便睁开了眼睛,他左右看了一眼,见自己已经到了屋子里了,也放心下来,然后抬头看到钱氏,道:
“夫人,我没事,你不要着急了。”
钱氏摇了摇头,然后又道:“怎么能说没事呢,相公你可不知道,刚才你晕了过去,让丫头们架了进来,那情形可真的是吓坏了我,相公你可千万不要出事,不然的话,我一个人可怎么过,就是孝孙年纪还小,没有了爹怕是也要让人欺负。”
钱氏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陈守业见状,又忙说道:
“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的身子我自己心中有数,不过是这两日心中不好,加上受了点凉,才这样的。”
陈守业正说着,然后走进来一个丫头道:
“少爷,少夫人,刚才老爷派了梅花过来问少爷的病怎么样了?还说老爷一会就过来看少爷。”
钱氏刚要说话,陈守业就问道:
“爹是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丫头听了这个话,回道:
“听说是莺儿带着陈大夫出门的时候,梅花看到了,然后回去告诉老爷的。”
陈守业听了点了点头,然后不说话了。
钱氏见状,便对丫头吩咐道:
“你去告诉梅花,就说我们少爷没有什么大碍,让大夫看过了,说是吃两包药就好了,让老爷不要挂心。”
丫头听了钱氏的话,就要往外面走。
“等会—”
陈守业忙将人叫住,道:“不可如今回话,且听我说来。”
“相公,你要说什么?”钱氏看着陈守业,有些疑问的问道。
陈守业听了想了想,然后对钱氏说道:“你不懂,我这个病多半是因为爹和那个月娘而来的,怎么能这般轻轻的放过呢,这样我岂不是白病了一场。”
陈守业说完,然后又对伺候丫头说道:
“你去回话,就说我现在还没有醒,少夫人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陈大夫也说,这醒不醒来也是个未知数,等喝了药以后看情况才能再判断。”
伺候丫头听了这个话,然后又去看钱氏,钱氏点头道:“就按着少爷说的来。”
“是—”
伺候丫头点了点头,然后往外面走去。
钱氏看着丫头走了出去,然后对陈守业说道:“这又是何必,相公你现在已然醒了过来,不如就告诉爹去,让爹也放心。”
“你不懂—”
陈守业听了对钱氏说道:“你哪里知道着里面的道道,我是因为他们病的,怎么能这般快好了,怎么也得让他们知道自己做的恶。”
钱氏有些不解的问道:
“相公,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做的恶,老爷和小奶奶怎么就做了恶了。”
陈守业又对钱氏说道:
“那个月娘本来受爹的宠爱,让我每日忧心,怕她夺了我们陈家的财产,如今她怀了孕,我就更担忧了,为了这个,我郁结于心,神思恍惚,今日才晕了过去,怎么不是她们做的恶,他们既然做了恶,那我就不能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们了。”
陈守业说完,然后又对钱氏说道:
“我需要你的帮助—”
“需—需要我的帮助—”
钱氏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我能帮相公你什么忙呢,再说了我又何德何能,怕是要坏了相公的事了。”
“这个事情非你做不可。”
陈守业开口说道:“你不能推辞。”
钱氏见陈守业如此说,只好说道:“既然相公如此说,那我就应下来了,相公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
陈守业听了点头,然后道:“等会爹来了,我只管装晕,你只管将我的情况说的严重。”
钱氏听了说道:“相公,这是为何?”
“我想着爹未必就不在乎我了,我若是病的严重,爹肯定也会有顾虑的,”陈守业说完,然后又道:“然后你找个机会去庙中求个签,说是我的病是因为家中数鸡的人给冲的,我知道咱们陈府只有月娘一个人数鸡,那个时候爹为了我不得不将月娘给送出府去了。”
陈守业说道这里,又道:“只要月娘离府时间久了,老爷也就慢慢的忘了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