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一辆毫无特色的小车缓缓驶进洛阳城中。
——青衫客,洛阳城最著名的花楼。此时,老鸨正迎来一位卖客,正是受萧忆凌命令的其中一位小厮,老鸨媚笑道:“哟,这位爷,您推荐的那位货色呢?”小厮笑着说:“妈妈莫急,您看。”说完小厮往旁边一退。其他几人抬着叶绯月上前走来。
老鸨上前几步,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半晌,老鸨道:“这位爷,这姑娘也不算顶好的货色,只起码算得上清秀二字,这钱嘛……”老鸨故意顿了顿,小厮领会到老鸨的意思,打断了她的话,“无碍,只一点,让她好好接客,莫把她放走了,这小妮子精明着呢。”
“自然,自然。”老鸨随即喜笑颜开。招了招手,出现几名大汉将叶绯月带了下去,老鸨正色道:“让人给这位姑娘清洗打扮一下,若无大碍,明天就让她接客吧。”“是”
几名壮汉带着叶绯月匆匆离开了。
老鸨转身对着小厮,笑着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来塞入小厮手中,道:“这位爷,如果以后您这还有货,都给我吧,奴家保证,不会差了你的钱的。”说完还拍了拍小厮的手。
老鸨实有三、四十岁,但“人靠衣装,马靠鞍”,倒也着实有一番风味。小厮不由面露精光,两人推逶间便进了一间房中,其他几位小厮看到,也是会心一笑,左搂右抱,好不欢快。
这时,被带走的叶绯月悠悠转醒,但感觉有人来了,随即闭眼假寐。待那些人给她梳妆完毕,尽数退下后。她便睁开眼,四处望了望,心下了然,果然此地已不在洛阳。接着,她动了动身子,一阵酸软,提不起力来。叶绯月轻叹了口气,心道:看来是逃不了了,只能试着与老鸨周旋,待恢复力气了,再想办法逃脱吧。
直到日暮西山,老鸨才从房中出来,随后那名小厮也出来了,一脸满足的神情。老鸨向小厮抛了个媚眼,那小厮便乐得不知今夕何夕,飘飘然的随其他人离开了。这时,老鸨才正色道:“带我去看看今天新来的那位姑娘吧。”“是”在她身边的侍女应了一声,走在前方为她带路。
“吱呀”,木门开启的声音惊醒了正在小憩的叶绯月,她抬眼望去,只见一名珠光宝气的女子站在门前,用手帕轻捂口鼻,朝她妩媚的笑着,“哎哟,姑娘,你醒了,奴家秋色,姑娘身体可还有不适?”
叶绯月定定的看着她,并不回答,老鸨也不恼,依旧笑盈盈地看着叶绯月,叶绯月心下一沉,暗惊,这个人不好对付,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老鸨眼中闪过赏识,而后又变成了惋惜。又道:“姑娘如此聪慧,一定知道这是何地了吧,姑娘得罪了人,被送到此地,奴家拿了他人的钱财,自然要帮他人办好事。这可怪不得奴家了。”
“自是不会怪你。”叶绯月笑眯眯地说道。倏地,叶绯月心中一禀,自己怎么动不了,全身像被控制住了一样。叶绯月暗自思考着,觉得一定是萧忆凌的迷药出了问题。在叶绯月思考间,老鸨并未发现叶绯月出现了问题。老鸨继续道:“姑娘也是个聪明人,到了这种地方,就别想着逃了,身不由己也得接客,姑娘好运气,恰好明天便是花魁大选,要是露了脸面,得了哪家公子欢喜,那身价可是翻倍的涨,没准儿还会有哪家公子给你赎身呢。”说完,老鸨便挥手吩咐其他侍女照顾好叶绯月,兀自离开了。
这一夜,叶绯月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心里在想:萧忆凌的迷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可能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萧忆凌错拿了药,害得她中了蛊。
第二天,不到日落,青衫客中早已人满为患,热闹不已。红纱帐中,有穿着暴露的美人,亦有相貌堂堂、风流倜傥的公子,不同的胭脂味在空中弥漫着交融,令人口干舌燥。
这时,大厅台上出现了一位紫衣美女,青丝如瀑,媚眼如丝。淡紫色的轻纱衬托出了她莹白如玉的肌肤。甫一上台,使得台下的男子都是被勾魂了一般,定定的看着她。
老鸨走到她身前,笑着对那些客人说:“各位爷,好福气。这位名唤竹婳,是新进来的姑娘,各位爷可要给她捧个场啊。”场下已掌声轰鸣,看得出他们对这女子的支持。老鸨满意的笑了,随即下台,将舞台交与女子表演。这女子自然是叶绯月。
只是,叶绯月现在也是有口不能辩,不受控制一般抬手,媚笑,起舞。只见台上一女子着妩媚的淡紫色轻绢衣裙翩然而出,衣裙上笼着攒金银丝线绣的重重莲瓣玉绫罩纱,如烟雾一般。金光烁烁的曳地织飞鸟描花长裙,裙摆缀有无数流光溢彩的细碎晶石,光辉璀璨。与她华丽夺目的衣衫相映的是满头参差不齐的水晶流苏挽起的青丝,逶迤夜空里如明月一般夺目飘逸。只见她神色八日然的舞动着,每一次舞动间,从亭榭飘来的桃花纷纷扬扬拂过她的云鬓青丝,落上她的衣袖与裙摆,又随着奏乐旋律飞扬而起,漫成芳香的云,一颦一蹙间,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仙女,让人不自禁屏住呼吸,生怕惊吓到仙子,夜色更浓了,更显轻薄罗衣下纤纤娇躯散发出的浓郁芳香冲淡了桃花的娇艳,众人欲醉。
一舞毕,众人迟迟未醒,仿佛沉醉于那婀娜的舞姿中,知道老鸨再次出现在舞台上。众人才回味过来。甫地,又发出阵阵雷鸣般的响声。老鸨满意的笑了,下面早已有人按捺不住,高声问:“妈妈桑,一千两,我要竹婳。”
老鸨捂嘴笑道:“这位爷,瞧您心急的,花魁大选,这才第一个人呢!”语毕,下一位女子便上台了。因为叶飞的一舞惊鸿,艳压群芳。
使得后面的表演都黯然失色。最后一个节目演出完毕,众人上台。其中叶绯月成为花魁的呼声最大。毫无疑问,叶绯月凭借一曲惊鸿舞登上花魁之位。
而在开雏时,并无叶绯月的身影。果然,老鸨还是聪明。知道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叶绯月坐于幕后,勾起了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