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过去了的杜雅萱被杜父带回了家,在马车上昏昏沉沉地躺着,整个人感觉都是摇摇晃晃的,明明意识还是在的,可是就是起不来。小蝶和婉儿在一旁抱着姑娘暗暗哭泣,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杜父的脸色在照射进马车光中变化不定,又深又沉地阴暗。
小蝶和婉儿见了,心中忽然有些高兴,老爷平日里性子好,对下人们都极其和气,仿佛跟自己家里人一样,这一次那个云凉如此对待姑娘,改日老爷一定会去云家上门问罪。
而杜父的内心现在还为着杜雅萱的身体着想,担心她再出什么事,这个孩子,好像命里犯水,一碰水就要遭难。可是,杜父哪里知道,这两次都是云凉一手作为,巴不得置杜雅萱于死地。
杜雅萱和云凉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一直以来,都是云家大姑娘云凉嫉妒、仇恨杜雅萱。嫉妒她为什么身为独生女那么逍遥自在,仇恨她为什么生来就什么都比自己好。
所以说,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
而杜雅萱见自己身旁有两个关心自己的侍女,把自己从云凉手中救出的父亲,心中难得的安心,于是就昏昏沉沉地睡睡了过去。
仿佛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
而杜父让车夫火急火燎地往家里赶,急忙把宝贝女儿抱下车,让小蝶和婉儿快点去喊大夫来。杜母见到这阵势吓的连忙迎上去帮忙,让杜父把女儿抱进屋子里,然后让他出去,自己和侍女含着泪把又脏又湿的衣服褪了下来。
女儿的光洁嫩白的后背上多了一个脚印子。深深地刺入杜母的眼中,杜母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一滴滴落下,颤颤抖抖地给女儿换上白色的睡袍,生怕女儿因为自己的疏忽再着了凉。
自己的侍女拿来一把椅子扶自己坐下,她手轻轻地抚摸过女儿苍白的小脸,紧抿着的小嘴。
心里忽然有些欣慰,女儿真是变的一点点不同了,以前可不喜欢如此略施粉黛,都是浓妆艳抹。还说这样更能引起人的注意,怎么劝都没有用。她总是和夫君暗暗叹了口气,就这么一个孩子,还是疼她一点比较好。
可是,杜母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凝重,女儿初春的出去游玩,差点就要了她的命。也不知到底是女儿不小心,还是有人故意中伤,让女儿落入了水中。
杜母心疼地又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女儿虽然自小顽皮捣蛋,但是怎么可能会水呢,怎么说啊,也是个女儿家。那次女儿差点就要回不来了,养育了这么多年,哪里能舍得呢,我与她父亲可只得了这一个心肝宝贝啊。
那一次女儿湿漉漉地回来时,吓得她直接昏倒在了地上。差点同女儿一起病倒在了床上。幸好那次只是有惊无险,杜母摸了摸胸口。
这时大夫也来了,杜母急忙让开让大夫检查一番,杜父杜母紧张地立在一旁,观察女儿女儿苍白的脸色。
有些年老的大夫皱着眉头地把杜雅萱的右手轻轻地诊脉,过了片刻和蔼地笑了。很认真地把她的手臂放回被子里,把被角压好。
然后面朝脸色同样苍白的杜家父母开口了,“老爷,夫人,姑娘并没有什么大碍,至是她的身体好像经不起这种对雨的天气,所以有些受寒。背后的伤,老夫身为男子,不该看的,我去拿罐子药膏来,什么伤都可以治的。”
杜家父母听了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心情平静了下来,让老管家去随大夫拿药,顺便去账房取钱。
等大夫一走,杜母手里搅着帕子跟自己的夫君出了孩子的房间,去了厅堂,小蝶和婉儿这时也换好了衣服。找自家的老爷夫人,也来了这里,看见老爷夫人就跪了下来,“老爷夫人,奴婢没有保护好姑娘,甘愿受罚。”
杜母急忙扶起了她们两个,关心地拍了拍她们身上的尘土,“你们两个啊,跟随我们家多年,怎么好舍得打你们呢,快点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雅萱怎么成了那个样子。”
“今天姑娘有了兴致出门,想要卖点材料做月饼,说中秋团圆夜,老爷夫人一定会喜欢的,我们看着雨不是很大,就撑着伞出门了,买完东西要回来时,碰上了莫家的小妾,云家原本的大姑娘云凉,结果,结果……”小蝶抽抽搭搭地说着,忽然就又哭了。
婉儿性子比较镇定就接着小蝶的话头继续说道,“姑娘看见莫家的小妾云凉,就想快步离去,姑娘不想在这时候惹事,结果云小妾忽然就快步追上,把奴婢狠狠地撞到了地上,东西撒了一地,成了泥汤那时奴婢哪里知道是她啊。
就忍不住说了她,可并没有指责云小妾,结果她就打了奴婢一巴掌,小蝶看见了自然就感觉过来帮忙,小蝶性子直,自然就忍不住说云小妾,云小妾又是一掌过来。
姑娘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发火了,然后想要把奴婢们扶起来,结果在姑娘蹲下来扶我们的时候,云小妾就对姑娘下了狠手。”
杜父听了,一巴掌打翻了老管家送上来的热茶,“好一个云凉,三番四次地找雅萱的茬,老夫和雅萱忍了一次又一次,怎么就如此恬不知耻。改日!不,明天,老夫就上云家和莫家的门问罪!杜家大姑娘的身份不管用,我这城主的身份也不管用吗!”
杜母见了,急忙让老管家把翻了的茶水收拾好,一下下摸着杜父气的一直在起伏不定的胸膛,“小蝶婉儿啊,你们也受苦了,随老管家去厨房喝杯热茶,老管家啊,你受累了,再去把刚才大夫给的药膏匀于她们每个人一点。”
小蝶婉儿连忙拒绝,说自己身子粗鄙,用不着那种东西,杜母语重心长的教育了她们一番,然后让她们退下去拿东西。三个苦命的孩子哟,杜母心里感叹到,能对她们好一点是一点吧。
而另一边,莫家。
云凉回去后,与自己的夫君又在浴桶中云雨了一番,靠着自己夫君温暖的胸膛舒服地睡了过去,可谁知这一睡额头却烫了起来,莫雨也急忙叫了大夫,大夫见了,只说并无大碍,只不过是劳累过度罢了。年老的大夫心里叹了一口气,怎么好人都是病的重些呢。
这一下两边都生了病,莫新城忽然也安静了不少,在这多雨的时节中,日子也一天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