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沉默少许,突然以他充满磁性与魔性的低沉声嗓音问道:“为何是十天半月,又有何讲究呢?”
沙芷菁心情正自大好,娇笑道:“因为我沙家十天半月后就要离开洛阳,那时若你肯向本小姐求饶,放了你又如何?”
风萧萧慢悠悠的道:“长安派系众多,李阀三子斗争不休,你沙家未必能有安全的保障呢?”
沙芷菁嫣然笑道:“我的四姐夫常何,不但是武林中有名的高手,更是御内猛将,负责把守长安宫城重地玄武门,乃是太子李建成极为倚重的心腹……”
她忽然住嘴,俏目中闪起警惕的美芒,娇叱道:“你套我话!”
风萧萧轻笑道:“对呀!我在套你话。”
沙芷菁冷哼一声,道:“快说,你怎知我家要迁往长安,是哪个吃里扒外的小人透露给你的,你是否还透露给别人了?”
风萧萧问道:“如果我不肯说,沙小姐会怎么对待我?”
沙芷菁一顿纤足,气鼓鼓的道:“你再嘴硬,本小姐就让你一天只吃得上一顿饭,待你饿的七晕八素后,就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
风萧萧似乎强忍着笑意,勉强以平淡的语气道:“沙小姐又何必发火,我这就出来向你坦白一切好了。”
沙芷菁得意洋洋的道:“这还差不多……”
她忽然一愣,道:“你还想出来?”
话音未落,本该比精铁还硬的诺大门板,就好像忽然间变成纸糊的一般,嘶啦嘶啦地裂出数道深纹,竟是被十指洞穿并且迅速切割,眨眼间便四分五裂。
在沙芷菁不能置信的美瞳反映下,风萧萧施施然的破开厚重的木板,笑嘻嘻的跨门而过,道:“我不是想出来,而是已经出来了。”
沙芷菁一双长腿直抖得虚软,都还未来得及回神,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甚至都忘了呼痛,身子下意识的往后挪动,只想离风萧萧越远越好,惊惶与闪躲的眸中,闪动着泪光,像是下一刻就会哭出声来。
风萧萧近前蹲下,瞧着她泫然欲滴的美目,微笑着柔声道:“我真是替独孤凤来送信的,他们独孤阀已决定投奔岭南宋家,自然希望你们沙家能和他们共同进退。”
这消息太过惊人,沙芷菁登时震惊的忘了哭,也忘了害怕,瞪着大眼睛失声道:“什么?”晶莹的泪珠仍在眼眶内转晃,其模样说不出的楚楚可人。
“常何再位高权重,也只是孤身一人,中间还隔了一个李建成,怎比得上独孤阀家势乃大?”
风萧萧伸手将沙芷菁轻扶了起来,笑道:“一旦独孤阀举族投入宋家,等若雪中送炭,至少也能据地封侯,以你沙家和他们的关系,更能有稳固的保障,甚至更进一步也为未可知,沙小姐,你说呢?”
沙芷菁望着风萧萧,呆呆的点头,但很快发现自己正被他的抓着玉臂,俏脸腾地飞红如霞,娇躯往后紧缩,逃出了他的手掌。
她无法掩饰自己失态,垂首避开风萧萧的目光,忙往后推开几步,却忘了身后乃是门廊台阶,脚跟踩空,倏然失足,娇呼声中往后栽倒。
风萧萧吸吸鼻子,探手抓住她不由自主而高扬起的柔胰,稍用劲一扯,定住了她纤美的身形。
沙芷菁惊吓的心脏剧跳,浑身香汗淋漓,连手心也不例外,关键是还被个男人抓在手里,她顿时羞难自抑,紧紧的闭上美目,连鼻息都不敢喷出了。
风萧萧也感到浑身不自在,可待他刚一松手,已失去重心,又忘了用力的沙芷菁仍旧往后跌去,他只好再次握紧那只软绵绵却浸着香汗的玉掌,苦笑着喝道:“站好了。”
沙芷菁一个激灵,娇躯绷紧,睁眼站稳。
风萧萧这才松手,回手揉了揉鼻子,却蓦地发觉香息逼人,分明来自沙芷菁湿哒哒的手心。
他有些尴尬的放下胳臂,扯话道:“沙小姐不妨让我见见沙家大老爷,看看他会如何决断,可好?”
沙芷菁却没回答,美目直勾勾盯着他下意识往衣服上蹭的手心,羞得猛低螓首。
风萧萧顺着她的目光,才发觉自己的动作,干笑两声,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沙芷菁心潮同酥胸一般剧烈起伏,好一会才勉强恢复平静,惴惴地道:“不……不行,你若见到爷爷,不……不安好心,怎么办?”
她说着又镇定下来,强迫自己盯着风萧萧的眼睛道:“你带的口信我已知道了,我会向家里一字不差的转达,待分辨真假之后,自有定夺。你……你快走……”说到最后,仍心虚的红着脸再次垂首,避开风萧萧注视的目光。
风萧萧耸耸肩,道:“可以,我相信独孤阀投往宋家的消息将会在一月内传遍天下,你们迟些再做决定也不算迟。”
宋缺与宁道奇会在十日后分出胜负,所以风萧萧并不着急走。
他目光似有意、似无意的往院门处轻瞟一眼,口中说道:“我会在洛阳待上一阵,你沙家大可来天津桥畔的方家老栈找我。告辞啦!”蓦地闪身消失。
沙芷菁眼睛一花,便不见他踪影,四周环顾一阵,才长长地舒出口气,才发现自己浑身酸软,几乎站立不稳,又攥了攥拳心,一颗芳心莫明的怦怦直跳,玉白的俏脸又绯红起来。
风萧萧闪电般掠至院门外,目光冷视。
一位颇为模样妖冶艳丽的美婢悄悄伏在门旁,正蹑手蹑脚的往后退去,显然刚刚正在偷听,只是没料到风萧萧居然将她逮个正着。
不过她却没有丝毫慌乱,做口型道:“圣帝跟我来。”
风萧萧顿时恍然,这艳婢定是阴癸派安排在沙家内的奸细,而且还得了婠婠的吩咐,所以才能丝毫不慌。
这艳婢显然十分熟悉沙府内的路径,居然七拐八拐都没碰上一个人。
两人很快到了一间还算精致的小院前,进院后那艳婢又往外探头左右望了望,才领着风萧萧进屋。
一进屋她便盈盈拜倒,嗲声嗲气的道:“阴癸派弟子陈玉荷,见过圣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