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望没有跟萧复多说些什么。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x)
他们到了机场,接到了他三个高中同学,三个人都往后排坐,挤了挤倒也能挤下去。
上了车,就有同学问:“池望,这是你对象吗?”
池望回答:“这是我哥,我亲哥。”
“啊?你有哥哥?我怎么不知道?”
池望平常就不爱跟人说自己家里的情况,但这种时候就免不了澄清一二,我跟我哥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刚认亲没多久。”
乍一听谁都会觉得很小说情节,但却是真的,同学们叹为观止。
萧复很热情地问他们:“你们跟池望是同班同学吗?”
一个男生笑呵呵地说:“哪能啊,我跟他同年级,他们俩都是池望学弟,我们一开始是池望的客户,后面发展成朋友的。”
萧复:“客户?”
男生们七嘴八舌地说:“池望高中那会儿特别强,打了好多工,给我做了游戏代练,帮我拿一颗星星我给他三块钱,他一周就能给我从钻石打到荣耀百星,完事儿了还能给我抄写作业辅导我功课,我一周零花钱就四五百块,他都能给我搂干净咯。”
“岂止啊,我妈做饭好吃,他跟我妈商量好了辅导我功课,他在我家吃饭,我妈拿他当亲儿子疼,还各种给他发红包咧,也多亏他,我高三成绩提高了蛮多,考了个211大学。”
“他还在教室里卖那种小商品,各种笔纸巾文具之类的,能赚钱的法子他都想过去了。”
……
池望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打断他们说:“好了好了,别揭老底了。”
“怎么能说揭你老底呢,我们这是夸你啊。让哥哥听听你那时候有多能干,一人身兼数职,居然还能考上H大。”
“咱们学校的资源还是少了,不然池望能冲一冲省状元,就差个几名,没办法。”
“要是池望不打那么多工说不准可以?毕竟池望一直都很聪明。”
萧复听着,虽然查过池望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但到底没有这么清晰细致,这一听就觉得池望太苦了,也太坚韧了,这么辛苦,打了这么多工,竟然还能考上H大。
萧复听在心里,心情复杂极了,但很快心绪又平复下来,不管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明天是池望的大喜日子。
苦尽甘来,以后都是池望的好日子。
把人都送到金玉酒店,这下算是把同学们都安顿好了。
萧复把池望送回家,也没掉头就走,去看了看安安。
池望一时忘了提醒他,因此萧复一抱起安安,安安两只手就抓住了萧复的头发,萧复倒是很耐疼,没叫,就那么颠颠地抱着安安,一只手扶住了安安的后脑勺。
池望见了赶紧过来哄安安松手,萧复说:“没事,不是很疼,让他抓吧,没意思了他自己就松手了。”
池望:“你小看安安了,他是个犟种,抓到了非得给你薅下来不可。”
他这么说着,拿出拨浪鼓,在安安面前摇了起来,会动的,跟不会动的,还是会动的更有吸引力,安安很快松开一只手,去抓拨浪鼓,另一只手还死死地抓着萧复的头发。
池望乐了,说:“安安好聪明,打小就知道两手抓,以后文武双全哦。”
萧复:“……”
一手抓头发一手抓拨浪鼓从哪儿看出来的文武双全?
池望又拿了另外一个玩具,尖叫鸡的外形,但是一按肚子能弹出来一根长长的红舌头,池望一手摇拨浪鼓,一手按尖叫鸡吐舌头,终于把安安的注意力都转移走了,萧复的头发得救了。
安安一旦松手,池望就赶紧把拨浪鼓和尖叫鸡一丢,把安安从萧复的怀里抱了回来。
他也不敢竖着抱安安,也是横着将安安抱在了怀里,安安没东西抓,就去抓他的衣服,小婴儿力气大,圆领都能拽成深v,池望救不回自己的衣服,便也随便安安了。
萧复笑了起来,他长相本来就有点戾气的长相,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脸上的戾气感越来越少,现在笑起来更加不显,“安安这张牙舞爪的样子,越来越跟你像了。”
池望知道他有点误会,澄清道:“小孩子都是这样的,这个月份的就爱抓人,逮到什么就往嘴里塞,跟我可没有关系啊。”
萧复说:“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希望安安能像你。”
池望问:“要是像谢司珩的话,哥你就不喜欢安安了嘛?”
“……”萧复勉强道:“也不会,哎,其实谢司珩性格也蛮讨喜的。”
谢司珩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听到萧复的话,脚步顿了一顿,伸手敲了敲门——门也没关,所以池望一回头就能看见他。
萧复知道谢司珩听到了他说的话,没吭声,池望倒是笑了起来,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学长你听到了么?我哥说你性格讨喜,你在我哥心里形象还蛮高大的。”
萧复:?没有。
谢司珩走过来,到了萧复跟前,有板有眼地说:“谢谢哥的夸奖,其实你也挺好的。”
萧复:“……”
他感觉浑身都好像有蚂蚁在爬,却愣是跟谢司珩一样一脸若无其事说:“哈哈哈,是吗?”
谢司珩:“嗯。”
怀里的安安挥舞着小拳头,也跟着萧复笑了起来。
池望说:“安安喜欢伯伯是不是?”
安安“咿呀”地笑着,笑容特别纯净好看。
池望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就这一下,很好,池望又被安安伸手牢牢地抓住了头发。
池望:“……”
谢司珩伸手过来挠了挠安安的胸口,安安乐起来,很快笑得手指没了力气,池望成功脱困。
安安现在醒着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会儿精力满满,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池望就抱着他跟他玩。
谢司珩和萧复一起去了书房再次确认一遍明天的结婚流程。
因为池望和谢司珩都是男生,寻常的接亲娶亲流程都不适用,也不能生搬硬套,所以两家商定池望和谢司珩轮流来接亲,来两遍,这样谁都兼顾到了。
萧复对此没有异议,他对结婚这种事情不熟悉,全赖楚青和谢云霆两个长辈操办。
他这边没有长辈……婚礼现场多少会有点难看,但池望也说了,有没有长辈其实也没那么重要,非要算,他就算一个,也足够了。
确认完流程后,池望留他吃饭,萧复摇摇头,没有留下,他开车离开,在路上看着红绿灯,心里却是分外惆怅,他弟弟明天就要结婚了。
但就算心里如何不舍,如何不情愿,翌日也还是如期而至。
10月2号,天气晴,云层厚重,遮挡了许多紫外线,因此今天的天气意外的宜人,既不会很热,也不会很闷,是恰到好处的盛晴,好像老天也在为池望祝贺。
这一天四点多钟的时候,池望就醒了。
而谢司珩醒得更早,池望醒过来的时候谢司珩已经不在床上了,天还黑着,池望伸手打开小夜灯,室内亮堂了些,他下了床,摸到浴室,看见谢司珩在很仔细地给自己洁面。
池望忍不住笑了起来,谢司珩注意到了他这边的动静,没有回头,而是透过镜子看他,“你可以再睡一会儿。”他对池望说。
池望说:“睡不着了,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谢司珩先洗了脸,洗完脸拿毛巾擦干水珠,说:“我也睡不着。”
池望走过去,一只手搂住了谢司珩的肩头,因为身高有点差距,搂肩头不是很自然,手掌只好往下挪了挪,变成了搂住了谢司珩的腰,又很快变成了从背后抱住了谢司珩,脸埋在谢司珩的脊背上说:“我们一起再睡会儿?”
谢司珩低声“嗯”了一声。
擦干手,转身带着池望重新躺到了床上。
池望嗅到了谢司珩身上须后水的香味儿。
池望没问谢司珩紧不紧张,这不废话吗?都第一次结婚,谁不紧张?
谢司珩肯定也紧张,但他面上不表露出来而已,不然能大半夜偷偷摸摸在浴室里刮胡子?他哪儿有什么胡子,池望都没见谢司珩长过,胡茬都没有,当然也有可能他清理得很勤快,而且还是背着他清理的。
池望伸手抱住了谢司珩的腰,谢司珩身材很好,肩宽腰细,腰侧的线条也分外流畅,池望有时候会喜欢摸谢司珩的腰腹,因为他暂时还没能把自己的腹肌给练回来,所以就会先摸摸谢司珩的腹肌解解馋。
这种时候也不必说什么话,就这么安静地呆一会儿,都觉得怪幸福的。
就这么呆到了天蒙蒙亮,楼下传来了阿姨开门的声音,池望才坐起来,说:“得起来了。”
谢司珩:“嗯。”
两人摸索着下了床,池望去洗漱,谢司珩去换衣服。
楚青和谢云霆已经到了楼下,身后还带了很多人,包括造型师摄影师,一水的人,男男女女都有,但都很安静,很有秩序地进了谢司珩家门。
楼下还有一条车队,天还没亮,看不太清,天一亮就能发现其中每一辆都是上千万的豪车,气势逼人。
结婚的流程很繁琐,但池望却不觉得麻烦,反而觉得蛮新奇的。
毕竟第一次结婚,能有这个体验就很不容易。
池望觉得有点像做梦一样,他居然结婚了诶!
今天的他头发很妥帖地往后捋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一旦没了碎发,年纪好像也会跟着长几岁,脸蛋依旧昳丽,但池望眼神粲然,使得他整张脸有一种勃发的英气。
中式婚礼是办不成了,绣娘没能踩点绣出婚服,所以今天就是西式婚礼,婚服就是西装,看着普通没什么新意,但按楚青自我安慰的话来说,两个大帅哥结婚就是最大的新意。
池望觉得很有道理。
可惜这种大喜日子,安安不能掺和。
没办法,安安还太小了,人多的地方细菌多。
相较于他们这对新人的繁琐,其他来参加婚礼的人就要轻松太多了。
可以懒洋洋地睡到七八点,然后才慢悠悠地赶去婚礼地点。
谢司珩的婚礼在H市最大的庄园操办。
因为天气好,今天的婚宴也是露天的,庄园附近有一片花海,因此有用不完的鲜花,庄园被各色娇艳欲滴的鲜花装扮得极美,一走进来,仿佛进入了人间仙境。
这样的美景在上层圈子并不多么难得,但对于池望这些同学来说,可就极其少见了。
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池望找了个什么对象啊?这么有钱?”
“池望没说啊,但应该家境不错。我还是好意难平,池望居然这么早结婚,明明高中那会儿完全就不开窍。”
“说这些太晚啦,池望真的很够意思啊,请柬都是用纯金造的,不过我没舍得融掉,都可以当纪念品了。”
他们絮絮地聊着,找了个偏僻的座位上坐着。
也不怪他们拘谨,因为陆续有其他人来,都是西装革履穿得很正式,气势也和常人不一样,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男的规整也压迫感,女的穿着礼服,颈间华贵珠宝闪烁,矜贵又优雅,大部分穷学生的他们感觉像是误入了什么高级会场。
只能让开位置,选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一坐。
敢情中间那条红毯也不是给他们走的。
他们说话都不敢大声,拿着手机疯狂在群里聊天。
“不是,我怎么好像看到了一个明星?”
“哪个?”
“就斜对面那个女的,她好像是柳雪雁啊,大明星啊。”
“你看错了吧。”
“谁去瞅瞅?”
“是柳雪雁,我也看到了,我还看到了华莎,H省特别有名的女企业家,上过好几次财经频道访谈的。。。救命啊,池望呢,池望怎么还没来?他也没跟我说来参加婚礼的人这么多大佬啊。”
“干,我就知道我们望儿嫁进豪门了。”
“这说不准,池望有个亲哥,也是巨有钱的,开着兰博基尼接机的,池望不是嫁豪门,他本来就有钱。”
“啊?我们版本落后了吗?池望哪来的亲哥?”
“就是亲哥,池望是流失在外的大少爷。”
“真的啊?难怪呢,我说池望怎么那么会来事,学什么都快,这分明是血脉传承。”
群里聊得热烈,突然,一个没坐满的座位被一个人坐了,这人自然是萧复的小弟,名字叫吕轻舟。
吕轻舟一来婚宴现场,就注意到了池望的这些同学,看着太生嫩了,虽然也有不少帅哥美女,但浑身的气质一眼就能瞧出来跟现场的其他人格格不入。
吕轻舟一下子就认定了谢司珩结婚对象的斤两。
都说朋友的层次也能体现出本人的层次,谢司珩对象朋友就是这样的,那谢司珩对象在哪个层次就已经很清楚了。
吕轻舟乐了,谢司珩找个这样的对象,萧复随便找个对象都吊打谢司珩。
虽然被敲打过不要在婚礼上惹事,但吕轻舟一看,这不惹点事,手都痒。
他坐过来跟一个长相很乖甜的女孩搭讪道:“你们是新娘子的家里人?”
家里人是这边伴郎朋友之类的说法,但女生没听懂,有点呆傻地说:“没有啊,我们是他同学。”
旁边一个五官很英气的女生说:“什么新娘子?两个男生结婚你管谁叫新娘子?”
吕轻舟愣了,“啊?谢司珩结婚对象是男的?”
“那咋了?你来参加婚礼都不知道主家性别吗?”那个五官很英气的女生有点阴阳怪气地说。
乖甜女生扯了扯她,没被理会,“还有你别坐这儿,这儿有人。”
吕轻舟被这一重磅消息打击得眼睛都差点瞪出来,不知不觉地就站起来走了。
“郝婷,你干嘛对人家那么凶啊?”
“他嬉皮笑脸的,一看就知道不像什么好人。”
吕轻舟不知道他被一眼看穿,有点恍惚地回到了爸妈身边,才想起来问爸妈:“谢司珩结婚对象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他爸很理所当然地回答:“男的啊,你不知道吗?请柬不是给你看过了么?”
吕轻舟倒吸一口凉气,“男的?居然是男的那谢家以后家业给谁啊?”
他妈说:“是男的,不过人家也有儿子了,不知道儿子哪儿来的。”
吕轻舟:“!!!”
他被震惊了,拿起手机往群里一聊,才知道自己居然是最后知道的,谢司珩结婚对象居然真的是男的!
……这是大好事啊!
谢司珩绝后啦!
吕轻舟兴高采烈地抓住这个机会去给萧复报喜。
吕轻舟:“萧哥萧哥,我到谢司珩婚礼现场了,你可能还不知道,谢司珩结婚对象是男的!”
萧复很快回了:“嗯哼。”
吕轻舟琢磨不透萧复的意思,但脑子里已经有萧复笑眯眯的样子了,不禁更兴奋地说:“萧哥,恭喜啊,谢司珩要绝后啦!!!”
萧复:“?”
萧复:“……呵呵。”
吕轻舟有点摸不着头脑,“哥你不高兴吗?这不是一件大好事吗?”
萧复说:“滚,没空跟你聊。”
吕轻舟:“??”
他一头雾水去群里一看,才看见有人赶在他前头去道喜,居然被萧复拉黑了。
诶,虽然被骂了,但是他没被拉黑,好感动,萧哥对他最特殊了!
高兴!
吕轻舟傻乐着,又很快振作起来。
虽然没被拉黑,但是他也不能松懈。
吕轻舟四处张望,看见了屈佳秋,便走过去跟他商量小小地搞点事。
屈佳秋胆子小,听了吕轻舟的打算直摇头,“不行,严哥说了不能闹事,要是闹事牵连了萧哥就不好了。”
吕轻舟说:“我们偷偷的搞,不让别人知道不就行了么?”
屈佳秋问:“你想搞什么?”
吕轻舟不确定地说:“搞点黄片换掉婚礼MV?”
屈佳秋震惊了,“你好恶毒。”
吕轻舟得意地说:“跟萧哥学的。”
屈佳秋:“……不过应该没有婚礼MV,你看看这里可是露天婚礼!”
吕轻舟:“……”
对哦。
两个人想不太明白,四处一看,又逮到几个群友,一起密谋怎么搞事。
“往香槟塔里放泻药?”
“也不一定有香槟塔啊。”
“那肯定有结婚蛋糕的吧,几层的那种,往结婚蛋糕里放泻药?可以推脱食材不干净,我们可以脱身的那种。”
“不太好,谁会吃结婚蛋糕啊?不都是看着热闹切着玩么?”
“新娘子……呸,谢司珩结婚对象是个男的,吓唬吓唬他?”
“吓唬什么啊,男的胆子也不小啊。”
“哎,不好搞事啊。”
“诶,萧哥来了。”
几人看过去,果然是萧复过来了。
赶紧过去迎接萧复,但萧复对他们也没什么好脸色,面无表情地坐到了靠近舞台下方的主桌。
吕轻舟他们停下脚步,窃窃私语道:“不愧是萧哥,一来就坐主桌,挑衅谢司珩呢。”
“那我们也坐过去?”
“不行,我爸妈盯着,我不能瞎坐,你们也别瞎坐啊,萧哥皮厚血厚,我们爸妈可都在呢。”
“萧哥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谢司珩娶了个男的应该是件大喜事啊,断子绝孙,还不够他乐的吗?”
“别是萧哥暗恋谢司珩哦,不是有个词叫相爱相杀吗”
“什么?你他妈看了什么些乱七八糟的书,死对头是不能有别的感情的好吗?我要告密,你侮辱萧哥,我要让萧哥把你拉黑。”
“??你神经我随口一说,你敢告密我也跟萧哥说你在群里说他坏话。”
还没想出搞事的好主意,他们这些小弟都差点因为排除异己打起来了。
吕轻舟忍不住扶额叹气。
不过萧复都没什么打算,他们这些做小弟的也有点群龙无首的感觉,便都悻悻地消停了,各找各爸妈。
很快婚宴人都到得差不多了。
舒缓的音乐响了起来,司仪站在台上活跃着气氛。
因为结婚的都是两个男生,也不能生搬硬套公式,所以司仪也是绞尽了脑汁说开场白。
池望就是在这种时候登场的。
几年没见池望的同学们都惊呆了,“池望又长个子了?居然这么高了。”
“今天池望好帅啊!!!!”
高中经常给池望拍照的女生一整个起立,拿起手机给池望狂拍不止。
男生们则是忍不住激动扼腕,“哎呦,最好别让我看见池望那个对象长相不如池望。”
“糊涂啊望儿!这张脸找个什么样的老婆没有,怎么跟人家当老婆了?”
“你说什么呢,池望这么man肯定是上面那个,池望娶了个男老婆好吧。”
池望今天的确耀眼夺目,相貌出众,个子高挑,气质落落大方,即使唇边露出一丝笑容,都是十分得体的。楚青这边递出去的请柬请过来的人不管哪界人士,看见池望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心道难怪谢司珩找了个男对象也广而告之,举办这盛大婚礼,不管哪方面都很拿得出手,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哥。
萧复小弟们则是看傻了眼,记忆力好的人自然记得萧乘风当年在群里发的一张球童照片。
他们这些人见惯了帅哥美女,但那个球童容貌十分出众,即使在他们所见过的帅哥当中也属于佼佼者,更何况这是萧复青睐有加的人,他们嘴上不说,心里难免在意。
因此一个个都记在了心里,现在见到真人,会发现其实真人还要更好看一些。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萧复青睐有加的球童,跟谢司珩结婚了???
这是什么神奇发展?
小弟们傻眼了。
谢司珩出现后,场内气氛都更热烈了些,是池望的那些同学,忍不住欢呼尖叫。
“帅啊!池子出息了啊,对象这么帅!”
“这门婚事妈妈同意了!结!必须结!”
男同胞们也被谢司珩的长相给震慑住了,勉强松了口,“这样的也行,男的也行。”
接下来的事情让吕轻舟几人更傻眼了,因为萧复站起来到了台上,拿过司仪手里的话筒,发表感言,“今天是我最亲最爱的弟弟结婚的日子,我啊非常非常的舍不得……”
萧复说了很多,眼眶一红,眼泪不禁哗啦啦地流,那叫一个伤感。
这眼泪一流,把全体小弟都给震住了。
萧复忍着哭腔,用镇定的语气做了一个结尾:“总之,谢司珩,你要对我弟弟好,要是敢辜负他,我不会饶了你。”
在婚礼上放这样的狠话可能有点不合时宜,但配上他的眼泪和不舍得表情,却又显得格外真挚,全然是哥哥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
小弟们脑瓜子嗡嗡的乱七八糟,“怎么回事?萧哥已经在搞事了还是怎么?”
“是去搞事吧?”
“没听说过萧复有个弟弟啊。”
旁边坐了一个人,是左千星,他若无其事地说:“哎呦,萧哥跟谢司珩居然成亲家了诶。”
小弟们纷纷破防,“不可能吧,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萧哥这是在搞事!”
就在他们这么确认的时候,萧复从台上下来,重新坐到了主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楚青和谢云霆也坐了过去,楚青还抽了张纸给萧复擦眼泪。
吕轻舟:“……”
左千星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哪成想这俩死对头也能有一天成为一家人。”
吕轻舟等人:“……”
屈佳秋不服气,偷摸着溜过去,伸手拍了拍萧复的肩头,等对方回过头来看他的时候,屈佳秋又怂了,弱了吧唧地问:“萧哥……你居然还有弟弟啊?你弟弟要车吗?我还有辆车,可以送给弟弟哦。”
萧复气笑了,“谁缺你那一辆车,赶紧滚,别烦我,没看见今天我弟结婚我烦着呢?”
屈佳秋:“……”
他黯然离开,背过身去还能听到楚青对萧复说:“萧复,大喜日子,别骂脏话啊。”
萧复也乖乖认训:“不会了,就这一次。”
今天会是萧复所有小弟的失眠夜。
左千星看见他们这天都塌了的模样就忍不住狂拍大腿,太爽啦!
*
一天婚礼结束后,换成平常人铁定已经累瘫了。
但池望是谁,池望打工皇帝,有的是力气和精力,区区婚礼,还累不倒他。
不过婚礼结束也确实很晚了。
伴手礼那些楚青都会安排,池望和谢司珩都没有去管后续事宜,回到了家。
今天晚上,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洞房花烛夜。
床重新铺过了,红色的被套床单,床头上贴着巨大的红囍,别的倒也没什么。
池望回到家,先给小米加了餐,又去看安安———好吧,这个点安安还在睡觉。
池望便只能先去洗澡。
洗完澡再洗个头,头发湿漉漉的,又用吹风机吹了半天,将头发吹干后走出浴室,看见谢司珩已经坐在了床上。
谢司珩看见他从浴室出来,便伸出了手,掀开了被子,躺了进去,随后帮池望掀开了被窝,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床,一句话未说,却又像是什么话都说了。
池望:“……”
池望忍不住笑了起来,走过去拉高被子,依旧像流水一般流淌进了被窝里,随后轻轻一滚,正好滚进了谢司珩怀里。
谢司珩伸手关了灯,在一片黑暗之中,声音冷冽地说:“洞房花烛夜。”
池望很顺畅地接道:“金榜题名时———要是我这个学年能拿奖学金就好了。”
谢司珩:“……”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谢司珩手掌慢慢滑进了池望的衣摆里,池望问:“你觉得我今年能不能拿奖学金?”
“……”谢司珩说:“能。”
池望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谢司珩语气很认真地说:“因为你想拿,肯定就能拿。”
池望:“哈哈哈,是的,借你吉言。”
谢司珩刚解完池望衬衫睡衣的扣子,池望平稳的呼吸声就响了起来。
谢司珩:“?”
谢司珩伸手打开了灯,拉低被子一看,池望在他怀里,俨然熟睡了过去。
谢司珩:“……”
谢司珩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低头亲了亲池望的嘴角,将池望睡衣扣子一颗颗扣上,关上灯,重新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