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望玩相机玩得情绪飞起,教程一搜,立即上手,给小米拍了几张照片。
小米还超聪明,还会摆姿势,池望咔嚓咔嚓拍了一通,每一张都清晰得能看见每一根毛发的走向和光泽。
好相机!池望又给谢司珩拍。
谢司珩不爱拍照,下意识地偏头避开镜头。
池望哇哇地说话了,“别躲镜头啊!学长你长得这么帅,无论哪个角度去拍都是好看的,正好给我点摄影的自信啊。”
谢司珩:“……”
谢司珩面无表情地对准了镜头,若有似无地看池望翘起的唇,那颗虎牙白晃晃的,有些猫性的轻巧和锐气。
无时无刻的神采飞扬,顾盼生辉。
池望举着相机,半跪在地上给谢司珩拍照,拍完看了看,一副摄影大师的姿态沉着点头,“嗯,成品很不错,不愧是我,5分钟快速入门摄影,这构图,这光影,满分!”
吹自己的同时还吹一波谢司珩,“当然,也是模特天生丽质,怎么拍都不会差的。”
谢司珩不禁坐得更直了些,手里拿了本书,声音冷冽,“再拍几张。”
“好咧。”池望笑眯眯地找角度给谢司珩继续拍照。
谢司珩自觉换姿势。
虽然不爱拍照,但谢司珩知道怎样才出片,摆姿势摆得很大气。
上头了还要回卧室去换衣服让池望拍。
池望也配合,折腾一晚上,拍了不少照片。池望拿给谢司珩看,谢司珩看了一眼,的确拍得还不错,也夸了池望一句:“你很有天分。”
池望自鸣得意,“我也觉得。”
他笑得开心,晚上睡觉都带相机上床,把相机放到床头柜上,扭头就能看见。
谢司珩:“……”
不是很理解。
学摄影的劲暂时放下,池望得去实现自己画的饼了。
拿到网购的毛线后,池望就开始抽时间给小米和谢司珩勾东西。
粗毛线织的时间快一点,个把小时就能织完一条,但毕竟毛线粗,有缝隙,风吹着冷,而且质感不如细毛线好。
都画了饼,就不能随便敷衍了。
出门在外,都是要交付真心的,不然他池望哪里会有那么多朋友。
池望直接用了最好的羊绒毛线,开针针数128针,工程量很大,并非他跟谢司珩说的那样个把小时就能织完。
因为工程量大,开了针就放一边,给小米做了四个爪套鞋,他亲自量了小米的爪子数据定制的。
池望也是老手艺人了,没什么难度,大概也就花了俩小时就做完了,用的鞋垫也是很柔软的牛皮裹麂皮双层鞋垫,保暖效果好。
就这么把鞋先给小米安排上了。
谢司珩一回来就注意到了,看着池望的脸冷冷淡淡,但池望总觉得他仿佛有话要说。
他没吭声,谢司珩也不说话,安静如鸡地带小米去遛弯了。
池望从楼上窗户探头去看,看着谢司珩戴上白色的头盔将手放进白色的挡风被的手套里,将电动车开出了前院,小米在身后追。
池望乐了,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群里。
洛连云和舒廷玉顿时都被炸了出来,“这是谢司珩?”
“他开电动车遛狗啊?这么接地气?”
池望说:“我的主意,怎么样,可以吧?”
洛连云:“……挺行的。”
只是谢司珩的风格跟电动车太不搭了,有些人真的第一眼就能感觉到他跟路边摊、大排档、电动车这些东西不搭。
更可怕的是,电动车还是个有挡风被的,是不是没有不让挡风棚上街这个规定,挡风棚都能整起来?
那实在是太违和了。
这样看,谢司珩确实能屈能伸,隐约有了那么点耙耳朵的气质了。
洛连云想问池望和谢司珩的感情进展,但又觉得没必要问,池望很有主意,他们做朋友也没法给他什么参考意见。
舒廷玉问起宝宝的检查结果,池望回答:“挺好的,很健康。”
说到这个,他聊性又下来了。
池望皱眉,觉得自己现在也是有点逃避了。
逃避能解决问题吗?不能。
那就不要逃避了。
这点纠结的小毛病要改。
又不是什么大事,老是整得心情不愉快也不行。
想是这么想的,但一时半会儿池望也没转变过来,在群里聊了一些专业的问题,就准备干活了。
拿电脑干得起劲呢,手机响了,池望点开一看,是陌生号码。
池望心里有了预感,接了电话,果然是乔玉珍。
乔玉珍一开口就说:“你脾气大了,我现在管不了你了,既然你要知道我告诉你好了,不过你要多给我打3600,我查了,亲子鉴定就要3600,你这个钱还不如给我。”
“……”池望战术后仰:“3600你抢钱啊,哪有这么贵的亲子鉴定。”
乔玉珍理直气壮地说:“这边三甲医院就有做,但是要送别人实验室那儿,东转西转的当然贵了!你给不给?”
池望淡定地说:“不给,我之前说的话你没忘吧,我是欠你钱了,但我也可以不还。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血缘亲情绑架不了我。”
乔玉珍忍了忍,说:“好吧,我说好了!说了你要继续给我钱,池澄是你弟弟,你不能不管他。”
池望:“你先说。”
乔玉珍自从那次被池望气到后,也认认真真思考了几天,的确,他们早就说好了还完钱池望就不管他们了,找了人见证,写了欠条,按了手指印签了名,赖是赖不掉的,但她也找人了解过,法律不支持孩子还钱给父母啊!
池望要真的不给钱,她还真的拿池望没办法!
要是池康年在就好了,池康年好歹是个男人,起码还能震慑一下池望,现在她俩孤儿寡母,就像池望说的那样,她哪儿能千里迢迢去他学校找到他呢!
所以只能妥协了,乔玉珍撇了撇嘴,说了实话:“你的确不是我亲生的,满意了吧。”
池望心里微微一动,问:“那你从哪儿抱的我?买的?”
乔玉珍赶紧撇清关系,她可是知道买孩子犯罪的,“怎么可能是买的!哪有钱买你。”
她顿了顿,说:“我是捡的,捡的你好吧,还是冬天呢,要不是我捡你,你早就冻死了。”
池望:“……”
乔玉珍说:“我都说完了,你给我打钱吧,池澄有哥哥都跟没哥哥一样,白养你了。”
池望:“……你让我不高兴了,我先不打了。”
乔玉珍:“??”
她恼火:“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给我钱了?”
池望叹气,“本来我也是老老实实给你打钱的,但你总是让我不高兴,我现在不高兴就想发脾气。”
说完就挂了,顺便把新号也拉了黑名单。
他感觉脑壳有点疼,或许是怀孕让他变得感性了。
也是太闲了,去织围巾清空一下脑子。
池望起身,正要回卧室,就看见谢司珩站在他背后,“卧槽!”池望难得爆了粗口,真切地被吓了一跳,“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谢司珩默默地看他,现在才问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晚了?
池望抨击道:“跟阿姨一样,走幽灵路线是吧。”
谢司珩没吭声。
池望挠头,有点尴尬,不知道谢司珩听到了多少,他那个破手机传声不好,他看没人就开了扬声器。
家丑不可外扬,池望深知这一点,所以再好的朋友,他都没透露过家里的情况。
池望率先出击,“我想吃烤红薯。”
人尴尬的时候,会假装很忙/转移话题/使唤人。
谢司珩开口:“好,我现在去买。”
谢司珩拿了手机,出门去了。
池望拿起手机,怒买了一台三千大洋新手机。
破手机早该报废了!
谢司珩出了门,走路去校门口买烤红薯。
挑了个大的红薯,付了钱,天气冷了,热气很容易散。
谢司珩思考片刻,将烤红薯放进了外套里面,迈步往家里走。
一边拿出手机,给左千星打了个电话,让左千星帮忙查池望的情况。
左千星纳闷,不过也没问,直接答应了下来。
但还没多久呢,谢司珩又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不用了。
左千星:“……”
他开始不懂谢司珩了。
谢司珩也没有跟他解释。
关心则乱,他不能用这种方式去探查池望的隐私。
回到家,池望还在客厅等他,谢司珩将烤红薯从外套里拿出来,递给他,一看就是放的里层,拿出来还冒热气。
池望有点吃惊,没想到谢司珩会把红薯放怀里给他带回来。
虽然是一个很小的细节,但却是他为别人做过,没人为他做过的事情。
没想到谢司珩浓眉大眼的,做事还挺细心。
池望笑了起来,莫名的喜悦振奋,整个人又高兴起来了,他要接过红薯,谢司珩又收回了手,“我帮你剥。”
这么说着,谢司珩坐下,一点点地将红薯皮剥下,手法有点笨拙,但胜在细心,没一会儿就将红薯剥了个干净,只留底下一层红薯皮方便池望拿着。
池望拿过红薯,咬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