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樾大约是看见沈从殊在许微朋友圈的那条点赞。
沈从殊看了信息, 回他:「嗯,睡醒了。」
宋樾又回:「一个人?」
沈从殊稍稍解释了一下:「许微有点事,不在。」
信息发出去后, 沈从殊以为她会很快等到宋樾的下一条信息,没想到信息没等到, 却等到被按响的门铃。
门铃响时,沈从殊心头一跳, 抬头往门口望去。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沈从殊走过去, 将门拉开。
宋樾果然站在门外。
“怎么这么早回家?”
沈从殊不由得惊讶。她起床后翻许微的朋友圈,一条一条看下去,花了近半个来小时, 满打满算,现在也不过是下午五点,还是上班时间。
宋樾并未回答,只是跨两步进门, 门在他的后方缓缓关上,耳边传来轻轻“咔哒”一声。只是,谁的注意力都已经不在那上面。
宋樾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伸一只手揽住沈从殊的腰肢, 另一只手置于沈从殊的发间,低头吻了下来。
自沈从殊来榕城之后, 似乎每次与宋樾见面, 总避免不了, 他主动又强势, 只做他想做的,再也不听沈从殊说什么。
沈从殊的意志力, 一次次在这无尽的亲密之中而逐渐软化,她不再去抵抗什么。如果宋樾能三年都只坚守这一段已经结束的感情,固执的想要延续,他已经向前跨进那九十九步,那她为什么又不能迈出剩下的最后一步呢?
沈从殊的手主动攀上宋樾的肩膀,得到沈从殊的回应,宋樾不可察地微微一顿,下一秒,唇舌搅弄,吻得更重更凶。
沈从殊有点儿无法招架宋樾的吻,吻得久了,呼吸都有点儿喘不匀,耳根发烫,双颊绯红,有心想让宋樾慢下来,但嘴唇稍稍一旦张开,便被他换个姿态,以更深更霸道的方式占据。
两人吻得火热,情之所至,难免擦枪走火。
前几次,沈从殊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无论时间地点还是两人的关系都不对,宋樾有克制,沈从殊也装作不知。但这一次,却是在沈从殊家中。
沈从殊的手,在两人热烈的吻着时,缓缓下移。
忽而,宋樾浑身一僵,从齿缝间轻轻溢出一声闷哼。被雾气晕染的一双眼眸微红,情与欲在他其间交织。
他浑身紧绷着,粗重的喘息。
沈从殊轻轻几下,另一只手攀上他的肩,只不过就是这样,宋樾就已经受不了。他本就年轻,需求很多,可在与沈从殊分手之后,他已经素了三年。
“沈从殊……”
他紧咬着牙,轻哼着,头往上扬,露出他此时正在上下滚动的喉结。
沈从殊两只手都用了点儿力。
将他的头往下拉,沈从殊抬高下巴,在他耳边轻声问:“想当我的地下情人,你认真的吗?”
犹如一颗炸弹,投放在宋樾的脑子里,将宋樾炸醒。
可脑子是清醒的,身体却并没有。
如同清醒的旁观者,他的理智已经回归如常,可身体却还没有,浑身紧绷,极度敏感,渴望与爱/欲交织。不由自主将自己往沈从殊那里送,眼睁睁看着沈从殊在玩弄他,但却无能为力,只想与她一起,共沉沦。
身体沉沦于欲/海,感官的刺激如此强烈。这种感觉,只在沈从殊这里,唯独她的时候,才会有。这三年,他对其他的女人生不出半点儿的兴趣,甚至自己解决的时候,都很少有,有时候憋得狠了,宁愿洗冷水澡,宁愿去跑步机上跑步。后来给自己安排的工作越来越多,日日疲惫不堪,吃饭休息的时间都用挤,便更少想这些。
而在这时,宋樾的脑袋里甚至冒出一股很疯狂压抑不住的念头——只要她愿意,那就玩弄他吧。
狠狠地玩弄他,不要留情。
“……沈从殊。”
从咬紧的牙关里,溢出这几个字,沈从殊耳边尽是他的粗喘的声音。
沈从殊此时却无比清醒,不管脑袋,还是身体。
沈从殊不禁想,到了这时候,还不及时阻止她,弟弟的三观实在崩塌的很彻底。
他真的很需要受到惩罚。
在这样想着的同时,一切都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就如刚才,他如何用力来亲吻她,撒野一般,肆无忌惮。沈从殊也全然回敬给他,甚至给他更多。
甚至没有挪动半步,就在这个家的门口,三年后重逢,宋樾又如他们初次那般,身体紧绷,急促呼吸,仰头闷哼着交代在沈从殊的手中。
宋樾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解决这方面的需求,因此,在沈从殊碰触他的时候,他也格外的敏感。并没有让沈从殊耗费太长的时间。
门口没有纸,沈从殊抽出湿淋淋的手,先走到客厅用纸随意擦擦,将弄脏的纸巾扔进纸篓之后,再抽出几张朝宋樾走过去。
宋樾靠在墙上,仍在喘息,视线落在对面的墙壁上,却没有焦距,还有些失神。
在沈从殊走近时,才转过头来,视线失焦后重聚于沈从殊的身上,沈从殊伸手,将纸巾递给他。
宋樾随手擦了擦,
这进展有点儿过于迅速,两个人都没料到,宋樾沉默着,尾随沈从殊走进去客厅。
沈从殊家中的摆设,还是三年前的模样。就连他三年前随意夹入她书架上的他用完的课本,至今还仍然在那儿。
沈从殊让宋樾在沙发上坐下,她自己又去卫生间用香皂洗了个手。等从卫生间出来,她的手上只余下淡淡的皂香。
出来时,视线不由得落在坐在沙发的的宋樾身上。他背靠着坐在沙发上,一张脸微冷,神情淡漠看着前方,他的颜值从来无可挑剔,可三年过去了,心思却藏得越发的深,让人不知他此时在想什么。
很快发现沈从殊出来,淡漠的神情褪去些许,视线定定落在沈从殊身上,宋樾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问她:“你同意了?”
声音已从刚才不可抑制的微哑低沉,变得如寻常时候那般。
偏冷的音调,总是给人一种极为冷静的感觉,但只有沈从殊才知道,他骨子里的偏执和疯狂。
“同意什么?”
沈从殊故作不知,见他这般故作冷静的模样,存心逗他。
宋樾果然就皱了眉,一双狭长眼眸微眯,露出不悦:“沈从殊,你玩我?”
这就是完完全全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见她就亲,也从来没有问过她同意不同意,她只是效仿他而已,他却这样生气。
他也知道生气。
沈从殊朝他走过去,于他的前方站定。
“所以呢?”沈从殊勾着他手,干脆就直接坐在他的腿上,“我玩你了,又怎么样?”
她微微一笑,对着他说:“也不知是谁,说想做我的地下情人,怎么了,这点儿委屈都受不得?”
听着沈从殊说话,便不可避免想到另一个比他更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宋樾薄唇紧抿,眉头越皱越紧。
但话是他说的,事情的确也是他做的。不管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不管她结不结婚,他就是要强插这一脚进去,就算见不得光,就算第三者又如何?他和沈从殊,只有开始,没有结束。
宋樾不说话,干脆就用手环在她的腰上,将她一点点收拢,紧紧往他那儿拉过去,直到沈从殊与他贴得严丝合缝,直到沈从殊不舒服喊他轻点儿放手。
宋樾垂头,看着怀抱里的沈从殊,眼里蕴藏着各种不为他人所知的情绪,偏执问:“那你是不是同意?”
沈从殊就笑了,抬头说:“如果我不同意呢?”
宋樾当即咬牙,眼露凶意:“沈从殊,你敢!”
沈从殊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轻声笑着说:“所以呢,你这么凶,像会咬人一样。我又怎么敢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