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仙子的酒是修炼资源,旭星正想着怎么说服她,让她匀给自己几坛酒,听到她提议以酒易酒,精神一振。
“曦月道友的提议正合我意!”
他飞快地应下,再次努力争取:“小道友,十坛有点少,一百坛行不行?。”“我酿的酒少,只能匀出十坛交易。”乐韵愿意以酒易酒,也是因为千杯醒虽然是灵酒,但它没多少酒度,费点心思把酒稀释千倍,家里的老爸凤婶和晁家长辈、师母他们都能喝一点。
稀释后的千杯醒,相当于养生酒,少饮有益身心,过则不及。
论起来,换十坛足够了。
再说,乐韵尝了酒,也知道酿酒的原料,以后若有需要,可以自己酿。
之所以提议以酒易酒,是因为酒是白鹅族的特产,得尊重原创。
倘若白鹅族拿到了自己酿的酒,发挥聪明才智,品酒后破译了原材料和比例,他们也自己酿造出相同的酒,乐韵也不会说人家盗窃技术。
“太可惜了。”旭星倍觉遗憾,立即取出十坛酒送至了曦月仙子面前。
乐韵收起十坛酒,也取出十只酒坛送给人形白鹅。
现场交易,童叟无欺。
南伽:“…”这俩会酿酒的家伙当着他一个不会酿酒的人交换好酒,就不怕把他打击得心灵破碎吗?
两个朋友都不当人,南伽很无奈,把自己的酒坛藏得妥妥的,省得旭星那家伙打主意。
事实上,是佛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形白鹅根本顾不得和尚那坛酒了,开心得与人族小仙子交流酿酒心得。
南伽当了听众,一边用心记别人的经验之谈,一边干饭。
他也不用主人招呼,自己拎了一只清蒸星光蟹放在了自己的盘子里。
风味楼的东家少主很大方,招待客人的灵膳每一样都很足,清蒸星光蟹不是一桌一只,而是一盘六只。
南伽动作麻利地拆下了蟹腿,再剥掉腿壳,将肉醮了佐料再放进嘴里,一口蟹肉下去,满足感油然而生。
乐韵见佛修朋友吃得香,也拎了一只星光蟹,利索的拆下蟹腿,先剥掉蟹躯的背壳,先吃蟹膏。
风味楼做的是膳食生意,自然会提前存储食材,不论是星光蟹还是其他食材,都是在最适合的季节捕捞或采摘所得。
应时而捕的星光蟹,只只丰满,膏肥肉美。
不说星光蟹的特殊功效,仅从吃货的角度来讲,其口味也是一绝。
清蒸的星光蟹,完整的保留了蟹的灵气和营养,再配上本土特制的香料与灵酒塔配的醮料,色味俱全。
没人帮自己,乐韵自己干掉了一只蟹,基本上饱了,为了偷师,紧持把所有的菜都品尝了一口。
曦月仙子吃的猫食,南伽可不学她,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他和旭星将一桌菜一扫而光。
旭星将餐桌收进一只储物器里,另置一桌,摆上了十几盘灵果。
一起吃了一顿饭,不知不觉就拉近了关系,闲聊的时候也自在随意。
聊了一阵,旭星起身,郑重地向着人族小仙子施了一礼:“曦月道友,旭星有一不情之请,想请小道友去家族为一位长辈驱邪。”
人形白鹅起身说有不情之请时,乐韵脑子里就一个想法: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自己与白鹅族无亲无故,刚进白鹅城就得到一只大罗金仙阶的金冠白鹅热情招待,怎么看都感觉不太真实。
现在主人一提“不情之请”,就完全说得通了。
人家白鹅金仙之所以对自己热情有加,是因为有所求。知道人形白鹅款待自己的原因,乐韵反而松了口气,并没有立即应允,反问了一句:“这是旭星道友个的意思,还是白鹅族的意思?白鹅族的那位尊者也不介意旭星道友请外援吗?”
旭星眼神闪了闪:“小道友怎知白族有神尊坐镇?”“我研习过天衍数,望气术也略知一二。”乐韵大大方方地自己揭底:“我从那边的群防御结界出来时,远眺白鹅城方向,见城上方有浩荡的七色神光和强盛大的气运祥光,那样的神光可不是仙君拥能有的。
空中的七色神光与气运与白鹅城和金冠白鹅族息息相关,由此可见那必然是白鹅族的尊者无疑。”“小道友果然是慧眼如炬!”旭星也坦然据实以告:“我族那位长辈从外归来时,其邪气已与长辈神魂共存,家族费尽心力也没能将邪气与长辈的神魂中剥离神尊老祖也亲自出手,仍然没法把邪气剥离出来,老祖说万物相生相克,只有找到克制邪气的克星才有可能驱除掉邪气。
能克制阴晦邪气者,唯功德之力。
功德之力不是那么好得的,白鹅家族只能寄望于外来修士,每次秘境开启都农寄与愿望,可惜次次希望次次失望。这次听闻众生渡因果池时有位道友令功德显化,我族欣喜至极,盼星星盼月亮似地盼着大德之人来白鹅城,今天曦月道友终于来了白鹅城,旭星厚颜请道友相助。”
“驱邪除晦乃我辈职责,我自是愿意为白鹅族的那位长辈尽力,只是我虽负功德之力,连神尊也奈何不了的邪气,我未来能行。”
主人都出现来请了,不管愿不愿意,白鹅族之行都躲不过去,乐韵也没推辞,但丑话得说在前头,该说明的必须说明。
“小道友愿意去我族为长辈驱邪,不管结果如何,白鹅族都记着道友的这份人情。”旭星立即表明自己家族的立场。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这就去,可方便?”既然要去看诊,乐韵发挥了医生的本职,急人所急。
“方便方便。”旭星迅速取出一叶灵舟放在了雅间,再招呼:“我族的长辈在中区,路途略有点远,有劳道友走一趟。”
灵舟是艘三层楼的楼船,金色船身,楼房白墙金瓦,处处镶玉嵌宝,雕栏画栋,非常豪华。
仅一眼,乐韵看出了艘灵舟的等级,人形白鹅的灵舟行速达到了三百亿里。
她也没吭声,淡定地飞起,落在了灵舟第三层的露台上。
南伽不用旭星请自己,抬脚飞进灵舟,落在了小道友身边。
待两位朋友登了舟,旭星才进灵舟,驾着灵舟越窗而出来,斜飞着蹿至半空,向着城的中央区飞行。
灵舟慢行,一盏茶的功夫后抵达白鹅的中区。
白鹅族定居白鹅岛时最初的居地就是现今的中区,因子孙兴旺,又有大量有白鹅血脉的旁支迁来白鹅,城不断地向四面八方扩张、发展。
除了中区与东、南、西、北四个区,城中还分布许多镇。
中区最宽,连绵三百万里,还有由十几山峰组成的小型山群,白鹅城最高的山即是小型山群的主峰。
白城鹅中的主峰,也叫白鹅峰,高八十万丈,其他山峰都在五十万丈以下。
灵舟进入中区,旭星再次减速,从半空掠过,绕去了东面,飞向最高峰半山腰。
白鹅峰主峰向东的一侧,半山腰有建筑群,殿宇亭台,楼阁桥榭,飞瀑泉湖,在云岚里若隐若现。
灵舟穿过了一层薄薄的光,进入了半山腰。
半山腰有一块小平原,楼宇连绵数万里,另有许多楼阁依山而建,楼阁殿宇之间流云回旋,仙气袅袅,真正的仙境。
如果要用词来描绘,唯有四个字可形容——玉宇琼楼。
旭星驾着灵舟飞至了一座建在外凸的岩石上的五层楼阁前的平台上,请两道友下了灵舟,引着人走向楼阁。
阁外候着十几个俊美的仙士,见旭星少主陪同贵客驾临,恭敬地行了礼,两位在前引路。
进了楼阁,沿主殿一路往前,穿过了数道光门,到了一个石洞门前。
石洞有大罗金仙守护,见到旭星与客人,行了礼,再解开洞窟的几道封印。
旭星率先进了洞窟,引路的仙士与守卫都在门外候着。
乐韵与南伽也跟了进去。
洞窟是天然洞窟,青灰色的石壁刻绘了密密集集的法阵神纹。
经过长百丈的通道,又出现了一道光门,光门后就是真正的洞窟,呈圆形,上方也是苍穹顶。
洞窟内绘制了巨大的法阵图,法阵中放着一具青绿色的玉棺。旭星取出三支玉简,给了两位道友一人一支:“为了保住中邪的这位长辈,家族将其封印在玉棺里,这里的法阵为防意外,全年开启,只有手执玉简才能靠近玉棺。”
南伽接了玉简拿在手中,一把将放肩头的金莲缩小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有佛修庇护两帅哥和六只娃,乐韵很放心,拿着玉简,随着人形白鹅踏空而行。
三人凌空而行,缓缓飞至了玉棺旁。
玉棺的玉是神品级的灵玉,盖子以水晶打造,全透明。
隔着棺盖,一眼就能看清棺内的情形。
玉棺长三丈九尺,一端睡着一个人,人的脚头那一端则堆叠着神晶。
棺内的人,身躯是人的样子,瘦得只有皮包骨,若不是他仍有生机,只当他是一具干尸。
干尸般的人,枕着一个玉枕,头发被放在了后方,露出在外的脸、手的皮肤也泛着黑气。
乐韵探头一看,一眼窥到了真相,棺中的那位是仙君!
修士晋升凡仙后就开始为铸金身做准备,晋升大罗仙子,力求活得更久,仍继续铸金身。
仙君的金身,就算不是完美金身,其坚固度也非比寻常。
棺内的仙君,金身没遭什么损坏,但他的生机流失严重,肌肉几乎没了生机,从而瘦得仅有皮附骨。
举目观看几眼,乐韵偏头问:“旭星道友,这位前辈是一个人去的千稷谷雾湖,还是与友人结伴同行?”
“小道友怎知我这位长辈去过千稷谷的雾湖?”旭星惊愕极了。
“这位前辈身上的邪气,是千稷谷雾湖特有的冥气,据我所知,似雾湖那种地方,仅个神木界也仅有千稷谷那里的那一处。”
乐韵在东辰大陆时无意间去冥界溜达了一圈,自然知道冥界的冥气是什么样子的。
冥界遍布冥气,但冥界普通的冥气对活的生灵的危害性不大,千稷谷雾湖的冥气直接危害生灵的神识,它的来源肯定不简单。
曦月仙子一眼就看出邪气来源,旭星心中的希望又增浓了一分,据实相告:“据长辈所言,他确实是因为探查千稷谷的雾湖而被邪气附身。
长辈返回家族时,因为邪气附魂,已经被折磨得快发疯的境地,他探索雾湖时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小道友,这种邪气能驱除吗?”
“能。”知道是了邪气是冥气,乐韵自然心中有数,给了肯定的答案。
“真的?”旭星难抑激动。
“驱除掉邪气是没问题,不过,邪气与前辈的神魂纠缠得太深,要除邪气,必然会削弱这位长辈的神魂,过后他需要重修神魂。”
“无妨,只要能在驱除掉邪气时保住家族长辈的一缕神不灭就行。”旭星想得开,不就是重修神魂,这算什么?
重修神魂总比从普通修士修到仙君阶容易吧。
神尊老祖都下了判,若族中这位长辈的邪气驱除不了,结果无论两种,一种是他自己神魂自爆,与邪气同归于尽。
第二种是为了防止他被邪气控制祸乱全族或为祸神界,家族忍痛放弃,将这位族人与邪气抹杀。
不论哪族,有资质封圣的人才都是极为珍贵的,何况还是已经封圣的仙君。
一个家族或仙宗,培养一位仙君不易,大部分的仙宗门派或修仙世家都没有神尊,仙君就是最高战力。
白族家族有数位仙君,每一个都是家族的至宝,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白鹅家族不想放弃家族的仙君。
终于听到好消息,旭星心头激动:“小道友,其他事稍后再议,容我先出去向老祖和族长汇报一声。”
“好。”乐韵转身飞向通道口。
南伽也小道友并肩而行。旭星怀揣着激昂的心情,陪同两位道友急急地朝外跑,当走出最外面的一道封印,立即以传音术向老祖和族长、族老们汇报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