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上楼去午休了,晁家三对夫妻带着两孩子和吃完饭下楼来收拾大厅堂的胡叔方妈等人搬礼物上楼送去小粉团子的卧室,那些贺礼全是客人送给小乐乐的生日贺礼,自然全由小乐乐自己决定自己处置。
方妈等人也特别欢乐,跑了好几趟才把礼物全搬上楼,再收拾桌椅,去厨房洗碗,大厨拧着一份给他的卤肉和皮蛋,笑咪咪的回他的家,他是不会把好东西带着去酒店的,带去工作的地方肯定会被抢个精光。
从晁家离开的古武古修家族门派的人出了别墅各奔东西,有些相熟的相约找清静的地方喝茶叙旧,没有什么特别亲近好友与亲戚的人各归各处,有些立即启程回家,有些暂留于京。
蓬莱仙主随宣家主到宣家茶楼后院,宣家茶楼相当于四合院式前面的倒座,后面是宣家在京的别院,一座楼房皆是两层的小四合院,上房厅堂按古礼设置。
宣家主请姨祖母至上房大厅,与侄儿以正式跪礼参拜长辈,分别落了坐并问姨祖母凤体健康情况。
蓬莱仙岛姓玉,闺名玉如仙,是为前岛主长女,她幼妹玉如颜,外出增长见识时遇轩辕无殇两情相悦结为夫妻,最初鲜无人知,直至因古武古修门派家族发生动荡,轩辕家深陷忧患之际,蓬莱仙岛谴弟子出岛相助,从而惊震古修界。
蓬莱仙主虽然面若姣花,颜如少女,实则年超百七十岁,古修界活百二三十岁不为罕见,超过一百五十岁的算是凤毛麟角,一百六七十岁的古修者是名符其实的仙人。
玉岛主与妹妹家的后辈说些琐事,柔声问立在自己身侧侍着的曾外甥孙儿:“小宸北,你与仙医门小姑娘交情有多深?”
“曾姨祖母,宸北不敢欺上,我与小美女的交情比同为古修家族的其他青年后辈略好一些,却还不足说是知己朋友的程度。”宣少想挠墙,小美女可不是随便一哄就晕头的那种瓜娃子,她心中自有一杆称称事非对错,可不会轻易被旁人所左右。
“比其他人交情更深些已经算是不错了,小姑娘好不好说话?对求诊者有没有设置门槛?”玉岛主细声细语的询问,气势内敛到不露半丝,任谁也想不到她有力拔山之力。
“小美女心情好的时候好说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好说了,极为善良,很敬老,据宸北所见,还没有见到她刁难过诊者,一般来说如果求诊诊金当中有小美女喜欢的东西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
“小姑娘最喜爱什么?”
“这个,宸北也不好说,猜测对于金银一类的俗物可能不太在意,对于能入药的奇珍异草和奇珍异宝感兴趣,宸北亲眼见小美女看到珍贵药材眼睛发亮,其他所知不详。”
“我此次送的贺仪是一件孔雀翎披风,十九颗极品东珠,包括镶宝石钗、簪、步摇、耳珰、玉镯在内的头面两套,千年檀香木珠、沉香木珠、红珊瑚珠、翡翠玉珠各一串,六器圭、璜、璋、璧、琮、琥一套,是不是显得礼轻物薄,还不足以令小姑娘另眼相看?”
宣家主听了长辈所报贺仪是何物,眼角微不可察的跳了跳,迟疑一下才问:“姨祖母,您送的孔雀翎披风可是那件百龄孔雀翎羽披风?”
“是啊,一般的孔雀翎哪拿得出手,也唯有百龄孔雀翎羽才勉强上得了台面。”
“孙儿觉得姨祖母的贺仪已经是上等贺仪,足以令小姑娘刮目相看。”宣家主都忍不住抽眼角,孔雀翎披风是蓬莱仙岛的珍贵羽衣之一,乃是百年孔雀的尾羽以金丝银线所织就。
众所周知,孔雀的寿命也就十来年,饲养环境下能活到20-25年是极限,蓬莱仙岛上的孔雀寿命远比其他地方长,能活五十年左右,而活到百年的孔雀却是千年难得一只。
蓬莱仙岛弟子每人都有孔雀翎羽衣,而超过百龄孔雀织成的羽衣只三件,一件披风,一件女士裙衣,一件男子衣袍,衣裳历来是岛中传承之物,由岛主代代相传。
一般的孔雀羽衣见火即着,百龄孔雀羽的珍贵之处防水防雪,还有就是并不太惧火,是指一般情况下用火点一下当时烧不起来,如果丢在火里超过半分钟,自然也能燃烧起来。
“我来时并不知小姑娘喜爱药材,想着是小姑娘芳辰,所以没想到拿奇珍异草为礼,我应带上千年人参、灵芝之类的药材,等小姑娘生辰之后再另外找个时间送去,说不得令小姑娘单独见我一见。”
“有道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何况曾姨祖母送的礼不轻,想必小美女会见您的,您且宽心,等小美女回来,宸北厚着脸去找小美女预约,只是曾姨祖母啊,如果小美女生气拿针扎我,您千万记得要拿些药材去把我赎回来,我可不想挨针,虽然被扎针有好处,可是感觉好羞耻的。”
玉岛主当即卟噗笑出声,宣家主也禁不住笑开眼:“宸北被小姑娘用针扎过?”
“嗯,小美女说我还有什么窍不通,给我扎了一顿针,扎针后感觉舒服极了,修炼时经脉真气更流畅,就是每想着小美女拿针扎我时的表情总忍不住后背发凉。”宣少捧着脸:“曾姨祖母,您知道么,当初小美女扎针扎的就是我的脸和头,把我扎成了一个仙人球,我当时差点以为我这张俊脸难保,可把我惊得心惊肉跳的。”
“哎哟,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见着小姑娘必定建议小姑娘再扎你一顿,让我瞧瞧小宸北扎成仙人球的模样有多俊。”
“曾姨祖母,您看我这脸长得多秀气多俊俏,虽然远不及有仙姿玉容的您和曾祖母姿容的十分之一份,可好歹也遗传到了您和曾祖母的一丝丝美丽,您老舍得我挨针么?”
“嘴这么甜,怎么就不是个女孩儿,是个女孩儿的话,我带回岛上去陪我种花养草。”
“曾姨祖母,我们家有女孩儿的,您喜欢带一二个或三五个回仙岛上陪您解闷儿,而且还有男孩儿也跟我一样漂亮,也可以带去仙岛,家里的兄弟姐妹们”
宣少立马帮家里的兄弟姐妹们做广告,巴啦巴啦的一一解说谁谁的脾气最温和,谁最淘气,谁谁有什么优点。
有个嘴甜的小宸北在哄长辈开心,宣家主甚为轻松,因为有个小后生嘴甜又孝顺的说要做道拿手好菜给自己尝尝,蓬莱仙主留下来做客并决定在宣家留宿,等明天才回落脚的道观。
澹台明光带着两孙子回到京中别业便没有留停,提上行李回家乡,当年澹台寻欢身体不好,在家自学,学籍还在学校,每年都要去考试,如今是五月下旬,初中快要中考,澹台寻欢要回家乡准备中考。
寿伯留在京中以备和小姑娘联系,免得没个主事的人,有什么事也不知怎么处理。
纳兰家主入京时并没有住冯家,而是以游客的身份在城西的一座寺院挂单,一来是为清静,二来也希望小姑娘能不要将纳兰家与冯家混为一谈。
寺院香火兴旺,白天游客众多,好在僧舍区是游人止步的地方,不受干扰,回到院落,纳兰家主在院子内的树下石凳旁落坐,留守在寺院的护卫奉上茶,立在家主身侧。
兰四少兰七少在家主入京前便转至寺院,寺院的客房也是由他们所订,回来后两人立在家主身侧,没敢肆意妄为。
纳兰家主连喝了两杯茶,眉宇紧蹙而不展,续上第三杯茶水,手捧着白瓷盏;沉思良久才发出回来后的第一份声音:“老四,你确定你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得罪小姑娘的事?”
“回家主,清西并没有得罪过小女孩,真是冯家少爷与小姑娘有旧怨,他不懂三味轩的规矩在轩辕餐馆闹事,我没有阻止,事后又帮冯家少爷解了穴道。”兰四少不敢阴奉阳违,实话实说。
“轩辕少主没有帮人解穴,想必就是想惩罚冯家少爷要让他站着,你没有阻止随你去的人欺负人还帮解穴,莫说是她,就是我也不会给你好颜色看。”纳兰家主微微偏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算了,事已至此再多说无益,你自己凡事三思而行,以后京中事由老七负责,老七,家族长辈对你此行寄与厚望,你机灵些,务必想办法修补纳兰家与小姑娘之间的裂痕,不求让小姑娘对纳兰家与对宣家周少众家一样视为朋友,至少希望小姑娘能将纳兰与螳螂拳传人等古武族一视同仁。”
兰七少整个人都不太好,让他来收拾烂摊子?他能跑吗?他不想接烫手山芋,可是家主之令不能违,只有硬着头皮恭躬领命:“清湖定当竭尽全力而为。”
兰四少微微垂下头,再苦闷也无处可诉,他不过是一时之失,谁知竟造成令纳兰家这么被动的局面。
兰七表了态,纳兰家主很满意,让年青人自行其事,他回僧房打坐午修。
不用在家主身边侍候,兰四少出去散步,在寺院里溜跶一圈,看着形形色色的游人,心里烦燥,他没有成功与仙医门人交好,反而因一个个小的失误便与之交恶,更严重的是因为他被仙医门人拒之门外,家族派了老七来京。
老七也是嫡系子孙当中的佼佼者,是下任家主的候选人之一,老七一直无意竞争,可谁能保证老七是真的不争,而不是表面上表现得与世无争?
老七的到来无异于是家族对其寄与厚望,如果老七成功完成家族任务,那么,老七被立为下任继承人的可能性将从原本的五成增到八成。
兰四少郁郁不乐,走几圈,回僧房打坐静修,想要夺家主之位,修为同样至关重要,不能疏忽。
姜家在京中有别院,因此,姜家主也是最早回到自己地盘上的人之一,他回院后与侄儿回到上房,侍卫们上了茶,师侄俩慢慢的品茗。
饮了一杯香茶,姜家主眉宇间溢出浅浅的笑:“感觉我们故乡的名茶还是不及小姑娘配制的茶,三郎有口福,经常能喝到小姑娘家的茶。”
姜少看着似笑非笑瞅着自己的大伯父,默默的滴了一滴冷汗:“大伯,您是不是又打什么歪主意了?”
“我不过是羡慕你有口福,你眼里伯父是那种总打歪主意的人吗?”姜家主眉眼间的笑容加深,脸上却是一脸认真的表情。
“伯父露出某种狐狸似的笑容时,基本上就代表着心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姜少没给大伯面子,他们兄弟们对伯父太了解了,每当见家主大伯露出某种笑容,他们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这次例外,我只不过是中午看到你终于吃了肉,顿觉欣慰。”
“小美女特制的卤汤制的卤肉好吃。”
“哦,你自己都说了,我就不问你吃肉的感觉了,你不偏食,我也放心,小姑娘有没说你两个哥哥找的药材够不够?需不需要我们找其他药材?”
“小美女并没有叫我们再找其他药材,对我们帮她找到肉丛蓉非常高兴,我跟小美女说如果有什么药材是我们家乡一带的特产,有需要的话不用客气,让我们家去找。”
“如此就好,小姑娘与你关系不错,有你在京中,我和长辈们也放心,你也只管在京中,家里那边的事有我和你父亲,长辈们,你们不必担心。”
“找出吃里扒外的家伙了没有?”
“我们心里有数,事情可能不仅只是我们家族嫡庶之争那么简单,有可能牵扯出整个古武古修界,暂时不宜告诉你们这些小辈,免得打草惊蛇,你们兄弟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
小侄儿性子沉稳,姜家主很放心,又将长辈们的嘱咐再次重复一遍,便只说些生活琐事,聊了二个钟,去机场乘机回家。
当天离京的也不仅只有姜家主,华家主和姬家主、姒家主、陈家主、霍家长老都只在各自落脚的地方作短暂停留便启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