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格酋长离开了机场的八小时之后,他还没有回到机场,他的私人驾驶员,一个体格极其健壮的澳洲人,就开始著急。
那澳洲人的名字叫强生,在尼格酋长不听他的劝告,而独自驾车离去之后,他一直在候机室的酒吧中喝酒,消磨时间。
他知道酋长要到针尖峰去,也打听清楚,来回约摸五小时。他不知道他的老板到针尖峰去干什么,但是他却素知尼格酋长的性情,决不会去游山玩水,那么,预算他到了目的地之后,化费一小时时间,六个小时之后,酋长应该回来了。
强生算准了时间,离开了酒吧去等,又等了两小时,他感到极度的不安,开始和当地的官员联络。当地的一个官员,就是到机场来迎接酋长的那个,是夏威夷土生土长的,毛夷岛就是他的故乡。
他在听到了强生焦急的声音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请放心,到针尖峰去。只有一条公路,绝对不会迷路。”
强生有点恼怒,道:“我不是说会迷路,是恐怕酋长有了意外!”
那官员也吓了一跳,笑声也变得勉强起来。尼格酋长地位的重要,虽然他是地方上的小官员,他也是知道的。要是尼格酋长在夏威夷有了什么意外,就会使得整个阿拉伯世界对美国政府大起反感,造成严重的国际纠纷,这是非同小可的事。
那官员道:“那么,你的意思是──”
强上道:“我立即出发,去找他。照你说只有一条路,就算他已经开始回来,我也可以看到他?”
那官员道:“是……除非是他继续向前驶,那需要绕一个大弯,化多几小时,才能绕回来。”
强生闷哼了一声,道:“不会,酋长不会那样做,他的时间很宝贵!请你准备,万一我找不到他还要请你帮助!”
那官员连声答应,强生一放下电话,就在机场的租车处租了一辆车,沿著向针尖峰去的公路,驶向前去。
当时强生虽然十分焦急,但是还未曾想到会怎么样。尤其,当他经过那家酒店,一打听,知道酋长曾在那里休息了几小时之后,他更感到自己的著急是多余的了。
可是,当他来到了针尖峰,发现一个人也没有,而在路上也没有见到酋长的车子之际,他开始感到不妙了。
强生驾车来到针尖峰下面的那幅平地之际,他看过时间,是凌晨四时。附近静到了极点,月色也黑,在黑暗中看来,那个锥形的山峰,看来幽暗而神秘。他并没有看到任何人。那幅平地面临著一道山溪,四周围全是黑黝黝的山峰。
强上将车子继续向前驶,他握著驾驶盘的手,已开始冒出了冷汗来了,忽然看到前面有一辆车驶了过来,车头灯著得极亮。
强生在那一刹间,高兴得不由自主,大叫起来,他以为他已经找到尼格酋长了。
可是,他却又失望了。
事后,他在接受盘问时,这样回忆当时的情形:“我一看到有车子驶过来,高兴得大叫,一面驾著车,一面将头探出车窗去,叫著酋长。对方的车子来得很快,我也加快速度迎上去。两辆车在相隔极近的距离下停了车,我已经看出,那并不是酋长驾走的跑车,而是一辆中型的房车。”
“车子一停,那中型房车中就走出了一个人,是亚洲人,他对我说,他的名字是三桥武也。”
强生去找尼格酋长,却没有找到,而遇上了同样也正在寻找尼格酋长的三桥武也和他的两个助手。那是必然的事,因为三桥武也正驾著车,在绕著针尖峰打转,一定会遇上强生的。
三桥也不是一见强生,就自己报上姓名的,当车子停下,三桥下车,看到强生之际,还十分疑惧,不知道强生是何方神圣。事实上,还是强生先开口,问三桥有没有看到这样的一辆跑车。三桥一听就知道他问的是酋长的那辆跑车,这才自己道了姓名。
当时,三桥也没有说自己的目的,只是知道强生也在找寻酋长,他们交谈了几句,再分头去找。三桥行动的目的,还是以后在联邦调查局人员的追问之下,才讲了出来的,那是事情已经闹大了以后的事了。
事情真的闹大了,因为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还没有尼格酋长的踪影。
白天,是游客来到针尖峰游览的时间,众多的游客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因为他们看到好几架直升机,在上空盘旋,也看到几辆警车,在穿梭来往,彷佛是在搜寻什么,有一个消息比较灵通的响导,从警员那里听来了一点消息,告诉游客,有一个重要人物,来自外国,昨夜在这一带失踪了,可能是迷路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游客,当时还只是抱著姑妄听之的态度,但是当他们来到毛夷岛的市区,或者回到酒店之后,就知道这消息是正确的。收音机、报纸和电视,都报导了阿拉伯一个酋长国的酋长失踪的消息。
消息的传播极快,在夏威夷方面发布了这个消息之后一小时,全世界每一个角落全知道了。几个阿拉伯大国立时向美国国务院致送照会,要美国政府负起尼格酋长失踪的责任。
美国国务院也慌了手脚,先赶紧发表了一个声明,说尼格酋长到夏威夷,只是纯私人的访问,事先只是照会了一声,美国政府不能对他安全负责,但必定尽一切力量搜寻酋长的下落。
美国国务院说尽一切可能的力量找寻尼格酋长的下落,倒并不是外交上的空话,而是真的尽了一切可能在做。
搜寻行动包括了空中和陆上,二十架直升机不断在上空低飞盘旋,和五百名国民军的陆上搜寻,再加上当地的警务人员和闻风而来的当地居民。从机场到针尖峰的那一段路程,又不是什么蛮荒之地,可是不但没有尼格酋长的踪迹,连那辆跑车也不知所踪。
第三天,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人员,组成了一个特别小组,来到了毛夷岛,先向强生询问他出发找寻的经过,在强生的口中,得知当时,曾遇到过另一辆车子几次之多,那辆车子上的人,看来也像是在寻找什么,由一个叫三桥武也的人驾驶。
要找三桥武也,实在太容易了。那天一直到天亮,三桥还是找不到酋长,就放弃了再寻找,利用车上的无线电话,发出了对王一恒的最后一次报告,就回去了。以后,他也得知了酋长失踪的消息,不过没有对任何人讲起过,一直到联邦调查局的人员找到他。
三桥最后的报告,王一恒在看到的时候,全世界都已知道尼格酋长在毛夷岛离奇失踪的事情了。
王一恒是从他机构新闻秘书处知道这消息的。他是一个大企业家,在他经营的业务中,也涉及投机性的金融事业。保持消息的极度灵通,是从事这一行业不可或缺的条件。所以,王一恒的机构下,有一个新闻秘书处,雇用的人员之多,设备之齐全,可以和一家世界性的大报馆媲美。每当有什么大事发生,王一恒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
当尼格酋长在毛夷岛失踪的消息,送到王一恒手上之际,王一恒在刹那之间,只觉得全身发凉。
尼格酋长竟然失踪了!那份神秘的请柬,会造成这样可怕的结果,那是王一恒无论如何想不到的。当他在发怔之际,秘书接进了一个来自南美的长途电话,就是那个南美豪富打来的,劈头就问:“王,知道那消息了!”
王一恒回答:“是,才知道,酋长可能……是迷路了?”
南美人闷哼一声,道:“当然不会,只有白痴才会真的去赴约,我看可能是什么恐怖组织,将他绑架了!”
王一恒苦笑了一下,没有表示什么意见,南美人又道:“我再去和别的人联络,我想再安排一次电话商议,你有意见吗?”
王一恒道:“没有,我也想,我们五个人,应该谈一下,比较好点。”
五个人就算谈一下,又能谈此点什么来呢?王一恒其实也不知道。可是尼格酋长在毛夷岛失踪,的确给他以极度的震撼。他相信,其余五个,同样有这种连续三年请帖的人,一定也有同样的感觉。
王一恒一方面吩咐新闻秘书处,密切注意尼格酋长失踪的进一步的新闻,一方面又看了三桥最后的报告。他在将三桥的报告全部重新看一遍之后,发现尼格酋长失踪的最主要关键,是在于三桥跟踪他的途中,他突然不见了这一点上。
王一恒又下达了命令,要三桥将当时的经过,详详细细报上来。
所以,王一恒事实上,比美国联邦调查局人员,更早知道三桥跟踪尼格酋长途中发生的事。
当美国联邦谒查局人员,找到了三桥武也,和他谈话之际,三桥坚决不肯吐露为什么当晚凌晨四时,会在针尖峰附近出现。根据美国宪法,他完全有权可以不说什么的。但是那个特别小组的组长,有著一头红发,在西方人来说,算是小个子的温谷上校,却十分有办法。
温谷上校并没有威胁三桥甚么,他只是十分温和地拍著三桥的肩头,在三桥甚么也不肯说之后,道:“三桥先生,你不妨自己想一想,尼格酋长不是一个普通人。谁都知道你决不会在凌晨四时到针尖峰去观赏风景。而且,在尼格酋长到达机场的时候,就有人看到你也在机场上,你可以被控绑架或伤害外国元首的罪名!”
三橘当时的态度,还是非常倔强,道:“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控告我任何罪名!”
温谷上校的声音听来仍然是那么柔和。虽然人人都以为红头发的人大都性烈如火,可是温谷却是一个例外,他笑著,道:“或许是,但是你和事情有关,这一点随便你怎么否认都不会有用,你想,阿拉伯人会放过你吗?你可曾听说过卡尔斯将军这个人?”
一提到卡尔斯将军,三桥的神情就有点不自在,但是他还是十分倔强,道:“当然听说过,这位将军统治著一个非洲国家,又是全世界恐怖行动的支持者。像我这种小人物,他会注意?”
温谷愉快地笑著,道:“三桥先生,当你牵涉在尼格酋长的失踪事件中的时候,你就不算是小人物了。”他的样子甚至很悠闲,取出了一支烟来,点燃,慢慢喷出一口烟来,道:“我们有很确凿的证据,证明卡尔斯将军有好几种特殊的逼供方法,其中的一种是用腐蚀性极强的‘天水’,涂在人身体上,由被害人自己看著自己的肌肉,在‘天水’的腐蚀下消融。三桥先生,你知道‘天水’的成份吗?那是两份硝酸和一份──”
温谷上校的话还没有说完,三桥已尖声叫了起来,道:“住口!”
温谷上校立时不再往下说,只是又拍了拍三桥的肩头,道:“好,没有你的事,你可以走了,再见,三桥先生,祝你好运!”
三桥急速地喘著气,温谷上校叫他走,他却坐在椅子上,或者说,看来简直像是瘫在椅子上一样,一分钟之后,他道:“好,我愿意把一切经过说出来。”
温谷仍然微笑,按下了一个录音机的掣,开始了他和三桥的问答。
以下,就是温谷上校和三桥武也两个人的全部问答的记录:
三桥武也:“我是奉命跟踪尼格酋长的,命令是只要尼格酋长一到毛夷岛,我就要跟踪他,把他的行踪,每隔半小时报告上去一次。”
温谷:“命令来自什么人?”
三桥:“是我在擅香山的上司,但我知这命令真正是来自王氏机构的董事台主席王一恒先生,因为我要直接向他报告。”
虽然镇定能力极强的温谷上校,在听到了王一恒的名字之后,也不免震动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这个亚洲豪富的名字。
刹那之间,在温谷上校心中,从王一恒和尼格酋长这两个人身上所联想到的是国际间的大阴谋,世界性的金融大动荡,又一次全球性的能源大危机,以及世界局势东西方之间的均衡等等的大问题,就算将温谷的脑袋剖成八块,他也决计想不到,王一恒和尼格酋长之间的唯一联系,是那份神秘的怪请柬。
温谷是一个极精明的人,他知道三桥接受了王一恒的命令而有所行动的,他并没有浪费时间去问三桥,为什么王一恒会要他那样做。因为他知道,王一恒和三桥的地位相差太远了,王一恒绝不会将这样一桩怪异行动的真正目的,告诉三桥这样的小职员的。
他们的对话继续著:
温谷:“你跟踪的经过怎么样?”
三桥:“从尼格酋长一到毛夷岛开始,我就跟踪他,我和我的两个助手,我所讲的全是事实,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们!”
温谷:“你只管讲你的,我会去查问。”
三桥:“尼格酋长使用的那辆跑车,性能十分好,本来要跟踪他十分困难。但由于在机场上,我已经知道他的目的地是针尖峰,而且,看来尼格酋长并不急于赶时间,所以我一直跟在他的后面,他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尼格酋长在一家酒店中休息了几小时之后,再启程,跟踪仍然很顺利,我也依时发出报告,可是到了十一时零三分,却……却发生了一些事……”
温谷:“什么事,你要说详细一点。”
三桥:“是,那时,公路上只有我们两辆车子,我和前面尼格酋长的车子,保持著两百公尺左右的距离,每当前面的车子转弯,我就加速追上去。那一段路上,弯角特别多──”
温谷:“哪一段路上?”
温谷一面说,一面打开了地图来。地图上,通向针尖峰的公路,只有一条,那条公路在通向针尖峰之后,继续向山上伸延,一直到毛夷岛上的最高的山峰。
三桥一下子就在地图上指出了那一段连续的弯路,又补充著:“这一段路上,有一处地方是游客很喜砍逗留的所在,路边的峭壁上,有一块大石,从某个角度看来,恰好是已故总统甘乃迪的头像。”
温谷:“别扯开去,那段连续的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桥:“在弯路的开始时,每当我转弯之后,就可以看到尼格酋长的车子在前面,可是,到了这里,一连有三个急转弯,我看著尼格酋长的车子转了第一个弯,我也跟著转过去,但是当我转过去之际,尼格酋长的车子已经转了第二个──”
温谷:“等一等,如果那时,尼格酋长的车子已经转了第二个转,那你事实上是看不到他车子的了?”
三桥:“是,可是由于那时侯,公路上极其寂静,而尼格酋长的车子,废气管可能有一点毛病,发出的声音相当大。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车子,但实际上距离极近,可以听到他车子废气管发出的声响。”
温谷:“然后呢?”
三桥:“我并不性急,因为根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我放缓了一点速度,转了第二弯。就在那一刹间,我感到事情有点不对,突然之间静了下来,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事实上,当时我还不知道不对在什么地方,继续在行驶,还未曾转过第三个弯,我就想到,何以前面没有了声音?我第一个想法是:一定是尼格酋长发现有人跟踪他,将车子停下来了!”
温谷:“嗯,这推测很合理,你怎么应付呢?”
三桥:“我感到吃惊,因为尼格酋长不是普通人,他要是发起脾气来,我可要吃不了兜著走,所以,我也停下了车,我还在想,要是酋长下车来向我质问,我应该怎样应付。”
温谷:“嗯,结果他并没有是来?”
三桥:“没有,我等了大约两分钟,或者三分钟,前面仍然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就慢慢将车子驶过去,转了弯,没看到有车子,再转了一个弯,前面已经是直路了,看过去,仍然没有车。我暗叫糟糕,于是加快速度驶去,一直驶了十分钟,仍然没有看到尼格酋长的车子,我心中急到了极点,又向前驶了十分钟之后,我就报告说,失去了尼格酋长的踪迹。”
温谷:“照你的叙述,尼格酋长的失踪,应该是在那连续几个弯路上发生的事?”
三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尼格酋长为什么连人带车不见了。”
温谷:“当时你没有听到任何可疑的声响?”
三桥:“绝对没有,公路上极静,我相信,如果尼格酋长在车中咳嗽一声,我都应该听得见的。”
温谷本来想问,是不是听到车子跌下山谷之类的声音,但是三桥的回答如此肯定,令得他无法再问下去。
当日的谈话,就到这里结束。三桥最后,惴惴不安地又问:“我和酋长失踪有关的事,会不会传出去?”
温谷的回答很肯定:“不会从我这里传出去,从你老板那边传出去,我可没有法子负责!”
三桥垂头丧气,无可奈何地离去。
温谷和他的特别调查小组,接下来又做了两项工作,一是调查了三桥的两个助手,结果和三桥所讲的完全一样。另一件工作,是到了那连续三个转弯的公路上,去察看了一下。
那连续三个转弯,一个接一个,公路的一边,全是崇山峻岭,另一边,是陡峭的斜坡,如果驾驶不小心,倒是很容易跌下去的。
尽管三桥和他的两个助手都未曾听到车子跌下山崖的声响,温谷还是下令在这一带向附近进行搜索。
当然,什么也没有找到。
另一方面,早已知道了三桥跟踪尼格酋长经过的王一恒,在南美人建议的电话会议中,也向其他四个人,提及了这个经过。
这一次电话会议的气氛,非常沉重。
当然,参加电话会议的人,相互之间并不能看到他人沉重的脸色,但是,每一个人的语声都很沉重,这是可以听得出来的。
德州油王的结论最令人吃惊,他道:“尼格酋长一定是被恐怖组织绑架了,而我们,曾收到这种请柬的人,都是恐怖组织的目标,各位千万小心!”
王一恒当然不同意德州油王的看法,他道:“尼格酋长是阿拉伯人,没有一个恐怖组织会去惹阿拉伯人的!”
德州油王很固执,道:“那就是以色列特务干的好事!”
王一恒仍然反对:“以色列特务为什么要绑架我们?而且,只要我们不到毛夷岛去,也不会无原无故失踪!”
欧洲工业家闷哼著,道:“希望今年不会再有这样的请柬送来!”
那欧洲工业家的话,好像是这五个大亨的共同愿望,所以人人都说:“是啊,那的确给我们以很大的困扰。”
王一恒稍为有点不同,他倒并不觉得太大的困扰,只是觉得好奇:是谁在玩这个把戏,可以肯定应邀前往的尼格酋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何以失踪了,等等。
所以,王一恒一直在注意著尼格酋长失踪的事,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报上喧腾的新闻,也开始渐渐冷了下来。尼格酋长始终未曾再出现,连人带车,就像是消失在空气之中一样。
尼格酋长的失踪,成了悬案。负责调查小组的温谷上校,虽然是一个锲而不舍的人,但是到了一个月之后,他也不得不放弃了。
在他离开了毛夷岛,回到华盛顿之后,他的调查报告书,送到了他上司的办公桌上,报告书上记述了全部调查的经过,有关人等的证供,十分详尽。而结束时,温谷上校表示了他自己的意见:“世上有许多不可思议、无可解释的事,尼格酋长的失踪,不幸正是这类事件之一。”
当然,温谷的工作告一段落,并不表示尼格酋长的失踪,就此不了了之。
尼格酋长是一个重要人物,一个这样重要人物的神秘失踪,会引起一连串连锁反应。
尼格酋长的失踪事件,以后还有十分诡异的发展,但既然调查没有结果,暂时把这件事放下,来说另一件事。另一件事看来,和酋长失踪全然风马牛不相及,但是发展下去,却有著莫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