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这一天终于来了

“既然人都到了殿外了,就让他们进来吧,也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皇上打量着皇上眼色说道。

“皇上,无论此事是真是假,好歹算是家丑,不如让无干的人先退下,留些皇亲在这里就可以了。”孟芳华也抬头说道。

皇上一听此言,看了孟芳华一眼,觉得有理,可也没有言语。

虽然皇上不言,可孟芳华知道他已经默许。便扬声说道:“除了皇亲,还有贴身伺候的人之外,不相干的人都先退下吧,记住,今日之事,不许外传,若是传出去半个字,重罚!”

孟芳华将皇上想说的都说了出来,颇和皇上心意。

待与此无关的人都退下之后,孟芳华才让侍卫押着衣衫不整的天婕妤还有林泗昭跪在殿上,还顺带了一个小太监。

殿内众人皆已经落座,冷眼看着这一切。

田婕妤已经哭的满脸泪花,进了殿二人就喊冤枉。

皇上见了这两人恨不得马上把他们拉出去凌迟处死。

“皇上,嫔妾冤枉,嫔妾冤枉啊!”田婕妤泪流满面,连哭带喊。

皇后眼睛瞥过许贵妃,若是平常,怕是这事要许贵妃做主,如今她躲都躲不开了,正好自己借此机会顺水推舟收拾了这平日为虎作伥的田婕妤。

见皇上连眼皮都懒得抬,皇后便问道:“田婕妤,你看看你们两个这副样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冤枉可言?”

“嫔妾,有人告诉嫔妾贴身侍女,有重要的事情相商,嫔妾就从席间退出,到了偏僻冷宫附近,嫔妾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就发现,就发现林泗昭在羞辱我,我惊恐万分,尖叫起来,就引来了一个太监,太监忙喊人,侍卫来了就把我俩一同押了过来。”

田婕妤指着一旁林泗昭将自身经历都说了出来。

此言一出,林泗昭忙跪地磕头连连否认,脸上因为恐惧与惊慌已经拧出了麻花的纹理:“冤枉,皇上,皇后娘娘,臣冤枉,臣席中被一小太监叫出去,说许贵妃有要事安排,所以让臣去冷宫那里见面,出了门去,那小太监说臣一身酒气,怕贵妃娘娘会怪罪,所以就给了臣一碗醒酒汤,臣当时没有多想,喝了之后方觉得不舒服,等到了冷宫处,臣就看到,看到田婕妤……”林泗昭声音越来越小,可在场之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田婕妤死死的闭着眼,咬着下嘴唇。

“放肆!居然敢污蔑本宫!本宫何时差人给你传话?本宫自进了这大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若有事找你大可直接说明,怎么会命人通知你去冷宫?”许贵妃几乎拍案而起,高高在上,指着跪在地上的林泗昭说道。

贵妃的失态让皇后更添了几分得意,皇后虽然平时不言不语,可也不是傻子,无论是田婕妤还是林泗昭都是她许贵妃的人,这可是苍天有眼,也有他们倒霉的时候。

“许贵妃不要动怒,依本宫看这件事大有蹊跷,这林泗昭看起来并不是愚钝之人,怎得被人传话就毫不犹豫的出去了,而且还那么听话,去了冷宫,那可是后宫之地,林泗昭怎么就没半点疑心?还是早就来去自如了?”说话间,皇后眼光瓢向许贵妃,许贵妃眯了眯眼,听懂了皇后的言外之意,皇后在暗示,暗示林泗昭唯她许贵妃命是从,并且不止一次踏足后宫,哪怕再蠢的人遇见此事都会再三思量,而他,毫不犹豫就去了,还玷污了皇上的妃嫔。

“还有,刚才田婕妤说,她也是听侍女传话,有人要见她,那么又是谁传话给田婕妤的侍女的?说来奇怪,这个人也真有本事,让谁去哪里都乖乖的去了。”皇后目光又瞟过皇上,眼见着皇上脸上杀意越来越浓。

“嫔妾的贴身侍女来说,是许贵妃身边的人,让我去冷宫附近。”

田婕妤见事态不妙,本来还指望着守口如瓶,那许贵妃或许可以顾及几分颜面来救她,此下看来,许贵妃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胡说八道!皇上,臣妾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好端端的,臣妾为什么给这两个人互相传话,就为了让他们去冷宫苟且?”许贵妃越听越觉得不对,慌乱之间又猜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好先试图安抚好皇上,以图清白无辜。

“那个传话的太监呢?找到了,就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是有人要陷害许贵妃,还是这两个人串通好了。”皇上言辞冷漠,勉强恢复了平静,可是这种冷漠一出,便是已经准备好了要杀人了。

“回皇上,臣妾刚刚就命人去寻了,可是没人知道这太监是谁,不过若是林泗昭和田婕妤说的都是真的,真有这么个太监存在的话,找到也并非难事,若是他们两个串通的话,怕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这个人啊。”皇后适当的添油加醋,这个机会她不想错过。

“况且,不论这传话是真是假,林泗昭私自踏足后宫,已经是大罪,又染指皇上的女人,更是罪上加罪,至于这田婕妤嘛,不管是强迫还是自愿,都已经损了皇家清誉,怕是也不适合再留在宫里了。”皇后此言一出,惹得许贵妃怒目而视,平日里只觉得这皇后窝窝囊囊,如今有了机会原来也能说会道。

“皇上,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揪出幕后黑手,此人绝对心狠手辣,说到底林泗昭和田婕妤也是被人陷害的棋子罢了,幕后之人才是真的歹毒。”许贵妃据理力争,虽然想要保住这两个人的命是不可能了,可好歹这两个人都是她的心腹,她也不能在此时落井下石。

许贵妃开始猜想,这背后之人是不是皇后,虽然今夜皇后足够上蹿下跳,可她未必有这么狠辣的心思,思来想去,又看向孟芳华。

孟芳华目视前方,面上没有半点波澜,可是余光也知道,许贵妃在看着自己。

“许贵妃怎么知道这两个人是被陷害的而不是有私情?若是有私情,那么就是必死无疑,若是没私情,胡诌出一个理由来也许还会生还。”皇后步步紧逼,停顿下又指着跪在地上的太监道:“你就是发现此事的太监吧,说说你看见的场景。”

太监吓得不敢抬头,声音颤抖的说道:“回皇上皇后,奴才在冷宫附近当差,白天落了东西回来取,路过冷宫场子的杂草堆附近的时候,听见草丛里有奇怪的声音,奴才走过去,就看见,这位大人,还有这位宫嫔在……当时奴才吓坏了,尖叫出来,就引来了侍卫。”

“皇上,事已至此,已经差不多明了,俗话说的好,牛不喝水强摁头也无用,若不是两情相悦,怎么会这么巧都出现在那里。”皇后冷言讥讽,已经成功将二人引进沟里。

皇上沉默片刻,身子朝龙椅背靠过去,阴沉的脸上如同即将暴雨的墨黑天气,让人见了不免不寒而栗。

“事已至此,再查下去,无非是查那太监是否真的存在,这件事由皇后去查,至于你们两个……”皇上眯了眯眼,鬼魅一样的眼眸露出凶光。

“林泗昭,三日之后斩首示众,诛灭九族,田婕妤,赐毒酒。”皇上语气干脆连贯,不容半分情面。

出了这档子事儿,他只想杀人,他不想知道前因后果,只想他们应该是怎么个死法。

林泗昭大喊冤枉,吓的已经几乎没了魂,侍卫干脆利落的将他拖了出去,他嘶吼求饶的声音回荡来去。

田婕妤晕了过去,同样也被拖走了。

许贵妃欲言又止,终是没敢再开口。

皇后藏不住的得意,多少年了,她自然记不清那些被许贵妃压制的日子,今天是她最扬眉吐气的一天。

谷雨在心里暗笑,心情激荡,多少年了,她终于借了皇上的手,处理了林泗昭。

皇上离开,众人才敢议论,虽然有命不得将此事外传,可人多嘴杂,这么惊天的新闻怎么会一丝不漏。

今夜的事,不知道究竟会成为多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席散,秧王提前入了马车休息,孟芳华在后一路送了谷雨出宫,二人路上看似闲话家常,姐妹情深。

“这件事,做的漂亮。”谷雨踏着宫内繁星月光,对孟芳华称赞起来。

“你和林泗昭有什么仇怨?在我看来,不止因为他总是羞辱你的王爷吧?”孟芳华实在看不透。

向来窝囊的孟谷雨怎么也不可能和林泗昭扯上关系。

“他是许贵妃的人,除掉他,就是拔掉许贵妃的一扇羽翼。”谷雨尽量将话说的漂亮。

通透如孟芳华,怎能不知道这只是温言软语蛊惑人心的,孟芳华笑了笑:“你不愿意说就罢了。”

“那传话的太监呢?”谷雨问道。

“传完了话我就命人给他送出宫了,这辈子不会再出现了。”

虽然孟芳华这样交代,可是谷雨却不认为这个人还活着。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些人,注定会成为他人的踏脚石。

“我还有一件事想让你帮忙。”

“什么事?”经过这一次的完美合作,孟芳华已经很乐于满足谷雨的要求。

“我想在林泗昭死之前见一见他。”

孟芳华停住脚步看着她:“你疯了?这个时候你还敢见他?他被关在死牢不说,你就不怕节外生枝?”

“所以我才想让你帮忙。”谷雨对此事是认真的,她必须见他。

“我尽力想想办法。”孟芳华嘴上答应着,却也更加疑虑,这谷雨究竟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