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温长出了一口气,总结道:“他们是农民出身,有很高明的捕捉野生动物的技术…”
想了两点,卢温想不出了。
他看向初小小,“你有要补充的吗?”
初小小点了点头,道:“有一点要补充的,他们不是很富裕,甚至可能很缺钱,不然也不会在休息的时候,不好好在家休息,也要来荒山野岭捕捉野生动物。”
“他们可能做着很普通的工作,工资并不高。”
卢温对此提出异议,“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呢?就因为他们是农民出身?”
初小小白了卢温一眼,“你什么意思?意思是我看不起农民?”
卢温连连摆手,“你可不要给我扣这么大个帽子,我承受不起。”
“我的意思是,难道没有可能,他们其实有一份很好的工作,也许不是很富裕,但是也不是很差钱,来荒郊野岭捕捉野生动物,也许只是为了好玩?”
“就像钓鱼一样,我有个朋友也喜欢去钓鱼,经常去钓,一钓就是一整天,但是钓回来鱼,他并不吃,他去钓鱼,不是喜欢吃鱼,也不是为了拿去卖钱,单纯只是喜欢。”
初小小道:“这不一样好吧,钓鱼,犯法吗?不犯法,但是捕捉野生动物,可是犯法的。”
“如果他们只是想体验想玩玩,那偶尔来一两次就得了,既然他们不缺这个钱,没必要经常来啊。”
“可是事实上,通过这些痕迹可以知道,他们可是经常来的。”
“高收益高风险,没有好处,是没有人愿意冒险的。”
卢温想了想,觉得初小小说得有道理。
他没异议了。
歇息了一会之后,卢温见初小小汗停了之后,道:“可以继续了?”
他们这次来,主要是做一楼的血痕检测。
初小小突发奇想,想验二楼的地板,起初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有收获,但是收获并不大。
他们还是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
初小小“嗯”了一声,站起身来。
两人回到房子里。
角落里已经木柴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地面上的泥块显得有些暗沉,但是就是不知道是血浸染的,还是潮湿发霉的原因。
卢温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鲁米诺试剂喷满了整个地板。
喷完之后,地板泛起了阵阵蓝光。
蓝光的程度,比二楼还要夸张。
二楼最大的一块,只有巴掌大小。
但是一楼,最大的一片蓝光,有两个脸盆那么大。
卢温将那块烂棉絮扯出来,然后盖在了中间的一片蓝光上。
“这片蓝光不能算,是我泼的猪血。”
将中间这大片蓝光盖住之后,还有一片最大的蓝光。
就在堆放木柴的角落里。
卢温颤声道:“那人,肯定流了很多血。”
初小小却将目光放在了其他的蓝光上。
除了那两大片蓝光,还有一片菜盘那么大的蓝光。
这片蓝光呈现不规则形状,距离柴堆有大概一米五的距离。
在这条一米五长的直线路径上,还有一些不连贯的蓝光,这些蓝光大小不一,最大的有碟子那么大,小的有拇指头那么大。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蓝光了。
初小小指着那片菜盘大的蓝光,问道:“你确定…这不是你弄的?”
卢温重重点头,“确定。”
初小小看着那条不连贯的蓝光的直线,喃喃道:“我懂了…”
卢温不知道初小小指的是什么,“你懂什么了?”
初小小忽然伸手,将卢温拽了过来,她看着那片菜盆大的蓝光,命令道:“躺下。”
卢温虽有质疑,但是还是乖乖躺了下来。
“不要压到蓝光。”
卢温往边上挪了挪。
初小小捡过一根树枝,照着卢温心口捅了一下。
“凶手应该在这个地方,捅了死者一刀,死者没有反抗,血顺着他的心口流了出来,在这个地方,汇聚成了一小滩血池。”
初小小扔掉树枝,将卢温倒拖着往堆放木柴的角落拖去。
卢温终于意识到了初小小想做什么,她在还原那天晚上,死者被害的过程。
真拖,初小小是拖不动卢温的。
所以卢温配合她,用脚蹬地,往后挪动。
初小小拖起来,就不会很吃力了。
初小小一边拖,一边说道:“这一串不连贯的蓝光,就是凶手在拖拽死者的时候,从死者身上流下来的血迹造成的。”
“死者显然很重,一五米的距离,他停顿了好几次。”
“因为只有停顿的时候,血才有机会落在地上。”
“这一米五的长度,总共有五片蓝光,说明他至少停顿了五次。”
“死者很胖,或者,凶手很瘦小。”
两人对视了一眼。
他们两人不胖,都挺瘦的。
初小小将卢温拖到了角落,将他丢在角落里。
“死者被拖到了墙角里,用木柴盖住了。”
“因为他被捅了一刀,所以血不受控制地从身上流出来,他的身下,汇聚了一大滩血。”
初小小往前走了两步,将卢温放在地上装有鲁米诺试剂的瓶子捡了起来。
她晃了晃瓶子,有些轻微的水声,里面还剩一些鲁米诺试剂。
初小小冲卢温做了个手势。
“起来。”
卢温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初小小举起鲁米诺试剂,往墙上喷去。
将堆放木柴的那面墙喷了个遍。
不一会儿,在距离地面大概三十厘米的高度上,有一大片不规则的蓝光,其中有一片蓝光,隐隐约约能看出是一个手掌印。
初小小手上的瓶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死者试图挣扎自救,但是他伤得实在太重了,墙上的蓝光,就是他最后的挣扎痕迹。”
“他被木柴盖住的时候,可能没有死,但其实,离死也不远了。”
“三十厘米的高度,有多高呢?半截手臂的距离,他使出最后的力气,最后时刻的回光返照,却连手都抬不起来,他必死无疑了。”
初小小眼神再次变得空洞起来。
她看着卢温,“那天晚上,就在这里,真的发生了一起真正的凶杀案。”
她问卢温,“你说,凶手,是我们吗?”
卢温双手搓了搓脸,还是那句话,“可能是我们,也可能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