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爷预判到了危险,却没想到又是爆炸又是火烧。虽然爆炸威力不算大但次数多,有不少铁丸更顺箱子缝隙进来。
这下好,就像掉进爆炒黄豆的锅里,给鼠爷崩得,就剩下叫妈了。
好不容易待爆炸结束,这缺德带冒烟儿暗器又开始着火燃烧。
尽管火焰能躲,可随之产生的浓烟怎么办呢?
嗷嗷两嗓子,一个火人从黑烟中跳出,带着亮光开始在密室乱窜。
这是鼠爷!这时他顾不上其他,开始拼命在地上打滚,先灭火再说。
好不容易将身上的火压灭,更来不及庆幸和念佛,就见整个密室浓烟滚滚,火焰升腾。
该死的!里面装得全是易燃物,这家伙要成火烤硕鼠了!
老爷子也算经验丰富,知道大火虽可怕,浓烟更无情。想要活着还等什么?
慌忙扯下一块衣角布,想也没想解了裤子就在上面撒尿。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人老了,又或者是环境原因,越是着急越不出东西。最后连打带骂,好不容易给了一些,顾不上什么,拿来捂住口鼻用上再说。
此时浓烟更充满整个角落,鼠爷已经看不清两步距离的一切,甚至脑袋开始晕晕乎乎。
他知道,自己大限到了!
趴在地上,一步也不能动。热气蒸腾着鼠爷身上每一滴水分,更炙烤着每寸肌肤。
浓烟不停往肺管子和鼻腔里钻,甚至正常呼吸都开始受阻,再这么下去真要玩儿完了!
忽然,鼠爷感觉地面被火焰烤着竟然不觉太热,反而有少于湿气上升。
用手摸索,触手竟然不十分坚硬。难不成这是自然洞穴,地面没有过多处理?
一开始进来怎么没注意呢?鼠爷开始埋怨自己。他深知就算有什么办法,现在也都晚了。
意识逐渐开始模糊,鼠爷求生欲想要支配一切,双手开始乱胡拉却无意间摸到了一物。好像是铁丸!
一下睁开眼睛去看,果然!触手处正是三颗没能引爆的铁丸!这下有救了!
这瞬间人类的潜能战胜一切,精神凌驾于肢体。鼠爷不敢多耽,拿出随身家伙开始刨土。这次不需要挖深坑,毕竟没那么多时间,只需挖上几个浅坑就行。
把铁丸放入坑中,盖上浮土,鼠爷跑开一定距离,任凭火焰灼烧也不敢离近。找到地上的碎石,看准刚才掩埋的位置运用内力抛投。
啪嗒!第一下,却等了许久不见动静。
鼠爷头脑又开始慢慢变得迷糊,衣服已经被烧穿,再晚恐怕老命难保。
啪嗒!第二下,竟然还没动静。龟儿子的,这三颗铁丸看来本身存在质量问题,竟然连着两块石头都不见反应。
再也受不了了,火焰的灼伤,皮肉的抵抗力都到了极限,鼠爷大叫一声准备逃开。
可就在此时,只听轰隆!轰隆!轰隆!连着三下,鼠爷也已经冲了出去,正好被最近一股气浪冲击,倒翻进火海之中。
刚才掩埋铁丸的地方现在出现三个大坑,底下还有哗哗水流。
哇——
一声惨叫,鼠爷真像个被烧着的硕鼠,带着火光和青烟,看也不看就跳进洞中。
只听扑通——水花四溅,好像一颗颗明珠顺洞口跳出,与刚刚冲来的火蛇相撞,就听一声声刺啦,热蒸汽更与浓烟相交好像真如一副太极图似的。
从下往上看,火焰横纵乱窜,不一会儿就把上方密室整个吞没。鼠爷再稍慢一点,就要变成焦炭了!
这时细看底下,竟然有条暗渠缓缓流动。提鼻子一闻,恶臭难当。想是大都的水收集系统,里面主要是雨污水等汇聚,难怪会有这种味道。
鼠爷呢?
就见远处污水面上飘起一个黄白色背脊,正是鼠爷!他刚才为等爆炸,忍受烈火灼烧,早就成了光背汉了!
真看不出,鼠爷年岁不小这皮肤竟然比年轻人还白。恐怕这就是天天躲在暗处的职业病,全是捂出来的。
但见他一动不动,怕不是已经死了?
忽然,那光溜的后背微微动了动,跟着就是一翻,只听:“啊——”一声大叫,开始双手双脚乱扑腾。
还好这里水位很低,也就到鼠爷腹部。双脚一站稳,这才明白过来。深深吸口气,也算大难不死!
可马上扭头干呕起来。是啊,味道太窜,太刺激!
举起夜明珠,找准水流最低处开始拔足狂奔。可惜,只想出去却不易办到。蹚水疾行费时费力,而且活动量一大人就需要足够空气。
这里几乎属于半封闭状态,待久了不见得比烧死好上多少。
一步、两步、三步……终于看到前面的亮光了,是出口!鼠爷心中激动,拼尽全力狠掐手臂尽可能保持清醒。
终于,离出路越来越近了。出来了!
扑通一声,鼠爷又掉进一处水中。只不过这里好像水质不错,再没有那种恶臭和黏腻。忍不住呛了两口水,竟感觉带着些许甘甜。难道这里是泉水或潭水?
哗啦一声,鼠爷从水中冒出头来。看看四周,一片漆黑,没有半点灯火。要不是见到头顶还有圆月,鼠爷都不知自己到底是不是还在人间了。
咦!不远处有片黑影,好像是什么建筑。有建筑就代表有人类足迹,应该过去看看,希望能找人帮忙。
打定好主意,鼠爷游着水来到岸边。回头一看,果然是条小溪,而且一边流向远处,一边通向那片建筑。
这个月份夜晚已经很凉了。鼠爷这一通折腾,哆哆嗦嗦牙齿打颤,老命都要少活五年。再加上后背露着和一身湿漉漉,更是雪上加霜,难受至极。
艰难地迈着步子,鼠爷也觉庆幸。知道疼和冷代表还活着,否则死在那密室里岂不更亏?
终于来到那片建筑群,鼠爷揉揉眼竟然发现是一座座庙堂?难不成自己真在寺庙附近不成?
转到前面一看,就见上面牌匾清晰地写着“城隍大殿”四个字。鼠爷心头一跳:不是吧!无意中我竟然来到城隍庙了?
现在回忆刚才种种,还有具置变化,一路如何过来,鼠爷终于明白了!
该死的家伙们,竟然从香烛店打了一条暗道直通城隍庙。那不用说,密室发现数条支路,恐怕就是地面上这几处大殿正下方。这样看,那些箱子一定都是粗火药之类的。
想到这,鼠爷脊背又感觉一阵阵寒意,可不是真的很冷,而是担心几天后会发生什么。如果不是常贵山得到消息,到了祭祀那天会有什么后果?
死了成宗及手下人不算什么,可当日应该还有寻常百姓或仪式参与者。这些亡命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然不管不顾其他人性命,真是可恶!
阿嚏!忍不住打个喷嚏,按照红莲描述,鼠爷抹黑去找十殿阎罗所在的大殿。
七拐八绕来到前山,果然看到了阎罗殿。
鼠爷瞧瞧四周无人,来到门前轻敲了两下,并低声说:“贵山,是我!鼠爷!开门啊,就命喽!贵山,红莲,快开门!”
声音很低很轻,但足够他俩听到了。鼠爷心里只感觉凄凉,自己什么时候混得这么惨过?都是胡孝一,跟着这小子准倒霉!
忽然鼠爷心里一激灵。是啊!自己无意间到了这里,那胡小子怎么办呢?他现在浑身是伤,不能与人动武。这要是遇上武功高强之辈,恐怕……
正想着,就听吱呀一声,殿门被人打开。就见有人探头出来,正是红莲。
可能她也没想到鼠爷会不按约定上门,刚才和常贵山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大着胆子过来查看。等见到眼前这干巴老头时,红莲一怔。
不为别的,此时鼠爷浑身黢黑,连面部都看不清,除了还活着其他都挺像个焦炭的。
这时常贵山挤出来查看,马上低声询问:“鼠爷,您这是怎么了?”说话间把红莲轻轻推开,拉着人就往里领。
这会儿红莲还没反应过来,追问:“大哥,你……你怎么认出鼠爷的?我……”
这时候还有闲情逸致问这?常贵山略显不耐烦道:“哎呀!你没看这脑袋,”说到这赶紧闭嘴,常贵山脸上一红。
是啊,鼠爷的特征再明显不过了,看不清脸,难道看脑袋还看不出来?
红莲暗地吐吐舌头,探头看看四周无人,这才把殿门带上。
两人搀着鼠爷来到殿中,这时候红莲发现老爷子后背衣服都没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
常贵山无奈,偷偷看了她一眼,脸上略带不满。红莲偷偷点头表示抱歉。
可鼠爷呢?现在顾不上这些,接过常贵山递来的水,咕咚咚猛灌。不仅如此,还拿了供桌上的大梨,咔嚓一分为二,开始在舌头上猛蹭。
这在干嘛?看得常贵山和红莲直伸头瞪眼,不知这老前辈在搞什么幺蛾子。
等一系列怪异举动结束,鼠爷算是真正活了过来。看向两人,张嘴就说:“快、快去接应胡小子,否则大事不妙!”
一听这话,常贵山大惊,红莲更是捂着嘴。两人慌忙询问情况,鼠爷这才把刚才的经过对他们讲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