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狐威受制 刁钻姑娘

咔吧一声响,禁锢双手的铁链被崩开,身体一错大喝一声,按压自己的两个壮汉好似胸口遭到重锤一击,跟着血箭喷出,双双朝后栽倒。

虽然蒙古人各个凶猛,但胡孝一毕竟是武林强者,怎能与之相比;目前更是盛怒之下,恐怕再难遇到对手。

这可吓坏了擒着鼠爷那位,双脚不自觉后退,直到撞在贝伦、西扎丽面前的小桌,这才停下。

可胡孝一已经挣脱束缚猛冲过来。见他眼睛赤红,这是要痛下杀手。蒙古包内所有人都是一片混乱,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儿,胡孝一就已经先发制人,抢步过去了;眼见伸手就能救鼠爷于危难之中。

没想这时彩虹一闪,冷光已经抢在鼠爷脖颈处,稍一用力鲜血缓缓流出。“停下——!”一声怒喝,将胡孝一吓住,一身彩裙,一双愤怒的美目瞪着他,一字一句:“往——前——则——死——!”

没想到不起眼的西扎丽反应这般迅速,真让胡孝一刮目相看;也因为这样,自己营救计划泡汤,可能投鼠忌器,甚至会为鼠爷带来更危险的结果。

思索片刻,胡孝一眼中冷光一现,竟然一步步逼近过来。西扎丽本以为挟持玉眼狐朋友就能控制一切,可现在完全出乎意料,她心中甚至有些恐慌。

但与那冷森目光对视后,这姑娘好似卯上了,竟然也是冷笑闪现,弯刀再往怀中一带,尖叫道:“还敢再来么?再走一步,姑娘就让这老者头落当场!”

这看似轻轻一带,鼠爷却疼地一吸,喉中轻哼一声。

胡孝一仅是一顿,跟着再次迈步,同时说道:“鼠爷,今天为了小子,怕要让你受委屈了。无碍,如果你要身死,小子定当将这女子碎尸万段,抛到山林喂兽,不留半点残渣!”说到最后几字,全是从牙缝中蹦出一样,透着冷森。

这瞬间就好似冷水浇头,西扎丽浑身暗抖。可草原民族本就刚猛异常,虽是女子,西扎丽可谓是继承了其爷爷的所有。心中恐惧仅是一瞬,暗一咬牙,盯着胡孝一就要动手给他看。

一旁贝伦最清楚妹妹脾气,急忙开声劝解,周围人这会儿也都清醒,纷纷抄家伙围拢过来,将胡孝一困在当中。

可这时,一个冷到似乎有冰碴能刺进人心的声音,毫不客气冲西扎丽说道:“动手吧,只要你动手在下也能将你制住!看着吧,待你落入在下之手,一定让你尝尽折磨,只求速死!动手啊——!”

最后一声喊,真把西扎丽吓得浑身明着一哆嗦。美目转了两转,低吼一句:“玉眼狐!”刀刃顺势朝里就割,这是要拼个鱼死网破的节奏。

看到这,贝伦想要上前阻止都已不及,周边人更是齐声惊呼。

可就这瞬间,两根手指已经到了西扎丽眼前,几乎触碰到眼珠,速度比刀还快。那冷森的声音再问:“如果你要继续,这双指会毫不留情挖出这对招子,到时再漂亮也是废人!不仅如此,我会让你好好活着,尝尽做废人的痛苦!”

对于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可能性格驱使下会不惧怕任何事,但她们会有个通病,从内心不能接受任何人毁其容貌;就算嘴上说得再好,但只有这点,最是惧怕。

胡孝一就是用了攻心策略,将西扎丽惧怕的事情说了,这是一场豪赌。

鼠爷被牵连其中,眼睁睁看着这两个小辈将自己老命拿来做耍,也是暗骂两人不是东西。但现在又如何呢?自己浑身是伤,有气无力,连骂句难听话都不能,更别说阻止了。听天由命吧!

果然,西扎丽动作停住了,嘴唇开始不停颤抖:因为她发现玉眼狐不像在说谎。毕竟眼神是心灵窗户,现在她只看到一对清寒双目,好似尖刀摆在面前。手也开始哆嗦,西扎丽额上已经见汗。

“西扎丽,放手吧。我相信放了玉眼狐的朋友,他仍会甘心受伏的!”贝伦在旁解劝并缓步接近。

可不说还好,一说,这丫头好似又想到什么,眼神一变还要坚持来个两败俱伤。这下,胡孝一真的怒了。就听冷哼刚落,喉部一紧,西扎丽竟然被人制住。

这三根指头,却似钢爪一般,紧扣在喉咙上,西扎丽几乎不能喘息。双眼一黑,手中腰刀脱手,“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偏头看去,就见胡孝一那张可恶的脸正在身后,西扎丽美目噙泪,浑身颤抖,拼尽所有力气大吼:“贝伦,杀了他!杀了他的朋友!不用管我,杀了他!快!”

一声声吼叫,近乎歇斯底里,可在场众人却都不敢乱动。

这时候鼠爷得脱,退在一旁,一抹喉部鲜血,苦笑摇头。一人偷偷过来,对他低语:“老人家,现在势头大乱,恐怕会两败俱伤;何不劝住您的朋友,放了我的妹妹这才有回旋余地;否则,就算你们再有苦衷,也难走出这片圈围的!”

听这话,鼠爷眼珠也是一转,随后过来,笑着在胡孝一肩上一拍:“小子,你不是这种狠人,何必要装。放手吧!我老人家危机解除,剩下需要坐下来好好谈谈才对。你说呢?”

听到这沙哑的声音,胡孝一心疼不已。自从两人相识以来,什么时候让鼠爷受过这种罪?可现在,为了这种无端罪责,竟然连累他如此,胡孝一怎能善罢甘休?

但他也最听鼠爷的话,环顾四周形势,心中做了衡量,真的缓缓松开了扣住西扎丽的手指。

所谓听人劝吃饱饭;明白人听理,愚蠢人受罚就是这意思。胡孝一将西扎丽轻轻推开,正好送到贝伦怀中。自己双手举起,来到鼠爷身边站好。

大口喘气并伴随连连轻咳,西扎丽瞪着胡孝一,恨不得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可贝伦明白,双手揽着妹妹纤腰,低声说着什么。

“好了!这场闹剧该结束了!”长老终于发话,众人齐刷刷朝他看去。

迈步走过来,长老看着贝伦和西扎丽,轻摇其首;又看向胡孝一,目光一凝,“怎么,还想带着一个受伤朋友从这里杀出去不成?我们一族虽然不愿多伤人命,却也不惧威胁。少年人,你确定想好了?”

听这话,胡孝一又看看鼠爷,竟然一扫刚才那股怒气,笑盈盈地说:“老人家,难道在下现在诚意表示还不够?刚才是你们先动手的,更在之前伤我朋友,所以才,”

话没说完,长老嗯哼一声打断:“少年人,口口声声说我们不了解你的冤情,但现在,你了解过我们么?”

听这话头不对,胡孝一赶忙去看鼠爷:就见他冲自己挤眉弄眼,便知其中还有隐情。

搀扶鼠爷坐在一边,自己站在身侧,追问详情。而西扎丽这时被贝伦批命拽住,这才没有做出更多过激举动。

“少年人,我要说你这位朋友来之前就是这样,不知你信也不信?”

听这话,胡孝一有些不解,急看鼠爷;没想到他正冲自己点头。心里奇怪,对长老说:“信!刚才是在下冲动,冒犯各位,还请见谅!但老人家,不知您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儿么?”

谁知长老答非所问:“你相信我们就行,接下来,是不是要谈谈族长墓穴被毁之事呢?”

这话一说,四周众人都是一阵骚动,毕竟这是一切根本;眼前误会如果暂时解除,那剩下就是这件要事需澄清才对。

点点头,胡孝一准备将事情因由说个清楚。这时,长老一挥手,所有人回归原位,贝伦也拽着西扎丽坐下。可那一双美目,还是恶狠狠盯着胡孝一,这仇怕是再难解开。

就好似没看到一样,胡孝一为鼠爷要了吃喝,让他安心享用,自己则把最近发生的,与之相关的事情说了个彻底。

实则他心中有个猜测,却苦于没有证据无法言明,现在也只能将事实说清罢了。另外,就算有了证据,自己真能说么?会有什么后果?恐怕难以预料。

……

胡孝一一顿口沫横飞,将事情因由说了个清楚,至于是否相信,要看这三位长老的意思了。

盘腿坐在地上,胡孝一望着三人;而身侧,西扎丽正盯着他不放。

听完胡孝一的说明,三位长老交头接耳半天,四周众人也在窃窃私语。忽然那责备过贝伦兄妹的男人这才抢着说道:“莫听这汉人一派胡言!什么都是他说的,一样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冲长老行礼后,又说:“按我之意,应该将其直接砍了最好!”

听这话,西扎丽竟然同意,连连点头:本想说话,嘴巴被贝伦捂着,说不出来。

“阿巴嘎,您怎么也这样说?就算这是真的,按照惯例,玉眼狐也该接受族中一年大罪折磨才行。直接砍了,就是破坏规矩!”这是贝伦首次发声。阿巴嘎,实则就是汉语中,叔叔的意思。

听哥哥这么说,西扎丽还是挣开他的手,指着胡孝一大吼:“如果要动手用刑,西扎丽要亲自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