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梭,一晃十五年过去。
雪谷里的人们依旧宁静地生活着,昔年的两个小娃娃也已长大不少。
令人惊奇的是,自夜无殇来到雪谷后不久,一年四季尽披白衣的茫茫雪域,竟有那么几个月多了些嫩绿,不再是一片单调的雪白。
狼鹿狐豹的族群数量,也增加了不少,只不过虎豹等猛禽之属,却是从不在雪谷附近出没。
对于这些变化,雪谷里的人们认为这都是夜无殇带来的祥瑞,因此对他是愈发喜爱。
此时,雪谷中有那么几个孩儿互相嬉戏打闹着。
大雪地上挥舞着木剑健身练体的少年,便是十五年前的‘弃婴’——夜无殇。
一旁坐观剑舞的少女,则是老木头白木的孙女,白瑶。
若论长相,白瑶并非那等国色天香的尤物,但却生得很是玲珑,极为惹人怜爱。
少儿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敞露的胸膛前佩戴着一个精美的玉佩。
哪家少女看了不怀春?
至于不远处的三个少年,则要年长两三岁,一个名唤李大壮,一个叫作赵平安,剩下的那个则是陈虎。
老人们聚坐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唠嗑,时不时看着雪地上的几个小娃子,脸上皆是洋溢着幸福美满的笑容。
“无殇这娃娃,真是抗冻呐!这大冬天的,还光着身子练些剑把式。”
“该说不说,无殇这娃当真是个天生的剑道奇才!若不是唉!”其中一个老者颇为感叹,似乎有些惋惜。
此言顿时便引发了一阵唏嘘,可却无人接续着他的话题。
老者名为夏河,年轻时曾外出求道学武,可却因资质问题而被数次拒之门外,心中积郁便回到了雪谷,以了却余生。
可夜无殇的到来,却让他看到了一个为剑道而生的奇才。
夜无殇五岁时,曾在夏河家中无意间翻出一本名为“基础剑招十三式”的老旧书籍,彼时就已显露出极为强烈的兴趣,一度抱着那本剑招书籍死死不撒手。
彼时的夏河见状,当场就制作了一柄木剑,让夜无殇照猫画虎,依照书上小人的动作施展起手脚。
最开始时,他的动作略显生涩,可仅仅过去了两个时辰,夜无殇便已有模有样地挥舞起了木剑。
在之后的日子里,夜无殇几乎每天都要练上两个时辰,可谓是到了痴迷的程度。这些年折断的木剑,少说也有十把!
“说来也怪,这娃娃到雪谷后,咱周围的猎物都多了不少。即便如此,那些猛虎野猪什么的,却是从未进犯过咱雪谷哩!”
“多半是无殇这娃娃来了咱雪谷,给咱带来了祥瑞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感慨万分。
叶东之揪了揪胡子,得意洋洋道:“嘿嘿!我家孙儿,那可是老天爷送来的!”
“行了行了!知道是老天眷顾你叶家了!真不知道你叶老鬼上辈子积了多少阴德,才有这么一个好孙儿!”
“就是!没当爹就当爷,你怕是咱雪谷独一份咯!”
老木头和另一个老翁打趣着说道。
听得此言,叶冬之也不恼,反倒是笑容满面,如沐春风。
就在这时,柳翠萍的尖叫声传彻半个雪谷,语气十分慌乱。
“不好啦!不好啦!梦芬晕倒了!”
闲聊的老人们愣了愣,赶忙起身往叶东之院子赶去,正在嬉闹的五个孩子也踏着积雪跑了过去。
当众人赶到院内时,却见得李梦芬面朝雪地躺在上面,脑袋侧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见状,夜无殇赶忙跑上前去,轻轻地推了推李梦芬,焦急地呼喊着。
“阿奶!阿奶!”
“阿奶,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咳咳,无殇,莫要担心!先把你阿奶抬进屋子里,莫要染了风寒!”叶东之故作镇定说道。
他的下巴都在轻轻打颤,同样十分担忧李梦芬的状况。
但为了安抚夜无殇,也只好故作镇定。
夏河见状,皱着眉头说道:“阿虎!大壮!快把你梦芬奶奶抬进屋子去!手脚轻点!”
除了教授孩子们强身健体的基础功夫外,夏河还是雪谷里唯一懂得药理学识的人。
平时人们受伤得病,都会寻其问诊。
不仅如此,因其识字通文的本领,雪谷里的孩子们在平日里都会跟着他学习认字。
很快,在几个少年的协作下,晕倒的李梦芬被合力抬进屋子,好生放在了炕上。
夏河半边身子坐在炕上,撸起李梦芬的袖子,伸出满是褶皱的右手为其把了把脉。
“夏河爷爷,我阿奶怎么了?”夜无殇噙着泪水说道。
“是啊!老夏,我家老太婆咋了?要紧不?”
过了一会儿,夏河收回右手,松了口气,“无妨!梦芬脉象总体还算平稳,只是略显虚浮罢了,应当是劳累过度,才昏了过去!睡上一觉便好!”
闻言,众人顿时就放下心来。
“你个叶老鬼!真是个懒鬼!什么活儿都让梦芬干!也不晓得帮她分担分担!这下好了,把她累得晕了过去!”柳翠萍斥责道。
闻言,叶东之悻悻地转过头去,不敢直视柳翠萍的双眼。
“好了,既然梦芬无事,就散了吧!莫要打扰她休息!”老木头打和道。
闻言,众人纷纷离去,夜无殇擦了擦眼中泪水,为李梦芬盖好被子便跟着众人离去了。
翌日清晨,夜无殇一大早便起了床,来到了叶东之和李梦芬的屋前。
他轻轻敲了敲门:“阿公!阿奶!你们起了吗?”
过了一会儿,木门轻轻从里而开,发出一声吱哑响。
“阿公早!阿奶呢?还没起身吗?”
夜无殇望了一眼叶东之,便将目光转向屋内炕上,而后便掠过叶东之,直直来到了炕边。
叶东之冲着炕边喊道:“老太婆,起身了!这都什么时辰了?我饿得,无殇可饿不得!”
“阿奶,起身了!太阳都出来了!”
两人各自喊了一句后,炕上躺着的李梦芬却是并未响应。
察觉到不对,叶东之赶忙走到炕边,轻轻摇了摇李梦芬的肩膀,却依旧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叶东之眉头一皱,“无殇,快去喊你夏河爷爷过来!”
夜无殇知道此事刻不容缓,当即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夜无殇和夏河便赶了过来。
“老夏,老太婆到现在还没醒,你快给他看看!”
闻言,还未喘过气来的夏河眉头一皱,走到炕前喊了喊,翻了一下李梦芬的眼皮,又为其把脉一番。
许久,夏河深深地叹了口气,“唉!脉象紊乱,气血亏虚,可能是由于身体里的病根,才导致昏迷不醒吧”
“老夏,老太婆究竟得了什么病,难道连你也医不了吗?”
“东之呐,我怕也是无能为力啊!就连梦芬得了什么病,我都还不知晓哩”
夜无殇心中猛地一颤,当即跪了下去,“夏河爷爷,求求您,救救我阿奶!”
夏河赶紧扶起夜无殇,“无殇啊!不是爷爷不救,爷爷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夜无殇低下头去,眼中泪珠滴滴点点,不断地滴落。
见此,于心不忍的夏河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闻言,两人眼睛顿时一亮。
“夏河爷爷,求求您救救阿奶!”
“老夏,你说!”
“若是有炼丹师相助,应当能够医治好梦芬!”夏河郑重地说道。
夜无殇一脸焦急神色,“夏河爷爷,什么是炼丹师?在哪去找炼丹师?”
“我年轻时在外谋生,听闻炼丹师精通医理,擅长炼制丹药,甚至可窥视人体内的病症,祛病消灾、延年益寿,可谓是无所不能。若是有炼丹师相助,定能够令梦芬苏醒过来!”
言及于此,夏河神色浮现出一抹向往。
“老夏,这炼丹师,要到何处寻?”
夏河摇了摇头,叹气道:“在外面的世界,炼丹师应当不难寻,可咱这山沟沟离那繁华的世界太过遥远,雪谷里年轻人都外出闯荡去了,只剩下咱这些老骨头了,咋个子出去哟!”
“更何况,就算寻到了炼丹师,咱也怕是请不来啊!咱这山沟沟的人家,也就勉强能够填饱肚子,哪来的金银请来那高贵的炼丹师啊”
夜无殇赶忙说道:“夏河爷爷,请您给无殇指条路。无论如何,无殇都一定会求来炼丹师,为阿奶治病!”
闻言,叶东之脸色为之一变,“不可!你一个小娃娃,怎么可能走得出这冰天雪地!就算要去,也是我这把老骨头去!”
“东之,你这身子,怕是走不出一半路程啊!”夏河摇头一叹。
夜无殇转过身子,对着叶东之磕了几个头,“阿公,我身体好,求求您,让我去吧!我不想阿奶死,也不想阿公死”
夏河沉思许久,拍了拍叶东之的肩膀,道:“东之,我倒是觉得此法可行!”
“可”
“听我说,无殇这娃娃打小就抗冻,大冬天在雪地上赤膊玩几个时辰都不碍事,更是连风寒都未曾得过!若是让这娃娃出去,说不定真能走出这极北之地”
“莫要忘了,无殇这娃娃可是有老天庇佑的!五年前,无殇跟着大壮他们偷跑出雪谷,遇到山虎却平安无事,甚至还骑着山虎回咱雪谷。依我看啊,现在雪谷里,要说谁能走出去,一定非无殇这娃娃莫属!”
闻言,叶东之那布满皱纹的脸庞终是浮现一抹动容之色。
“只是,这孩子不经世事,若是被人花言巧语骗了去”夏河说出了他的担心,脸上忧色明显可见。
见叶东之神色犹豫,夜无殇又连连磕了三个响头,噙着泪喊道:“阿公,您就让我去吧!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向您保证!”
叶东之沉默许久,忧叹道:“罢了,就让你去吧!不过你要将你那玉佩戴好,切莫丢了!”
夏河双眼一亮,“对对对!那玉佩绝非凡俗之物,多半就是传闻中修士佩戴的护身宝物,说不定能替你消个灾解个难啥的!”
夜无殇擦了擦泪水,轻轻抚摸着胸膛上的玉佩,顿时感到一阵温润之感,心中愈发坚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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