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贺婉歆明白过来了，“你是要用我当人质？”
“是啊，只有这样，他才能听话，你不也是吗？”
季颜站了起来。
“这房子里除了卫生间，别的地方都有监控，你但凡想跑或者自残自杀，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贺涵之会承担后果。”
说完这句话，他就要走。
贺婉歆却跑过来拦住了他，“等等！”
季颜也不着急，神色淡漠地看着她。
贺婉歆擦了擦眼泪，调整了好一会儿情绪才说：“我……我想去看看柳医生。”
柳嵩是被她连累的。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季颜想了想，到底没有让贺婉歆出去，只是说：“我会让人按时把他的消息告诉你。”
……
贺涵之醒来的时候，手腕上一阵拉扯的痛感。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空间。
这里只有一扇换气用的窗户，根本看不见外面，灯光倒是明亮得刺眼。
而他此刻……双手被吊在天花板上，必须踮着脚尖才能够到地面，手腕上的拉扯感才能减轻一点。
贺涵之喉结滚了滚，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有点儿急了，开始喊季颜的名字。
可是喊了好几声，也没听到任何回音。
他有点渴。
墙角的桌子上放着矿泉水，可是他却够不到。
他抬头看着被吊着的手腕，开始用力地挣扎，然而他一挣扎，脚下就根本站不稳。
这么折腾了没一会儿，他就筋疲力尽了。
门在这时候开了，季颜走了进来。
看到贺涵之醒了，他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这儿是特地为你准备的，喜不喜欢？”
“我姐呢？”
“姐姐在她的房子里，现在很好。那所房子我已经给她买下来了，还专门派了人保护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他说得好听，可贺涵之又怎么会不明白？
所谓的保护，不过是监视而已。
见季颜到了自己身后，贺涵之防备又艰难地转了个身，满眼警惕，“你干什么？”
季颜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药膏，“你受伤了，我给你上药。”
他说话带着点儿调笑：“不然你以为我想干嘛？”
贺涵之闭上了眼睛。
不管他心里有多抗拒，但是跟季颜在一起那么久，季颜对他的身体已经足够了解了。
看到他这样，季颜的心情终于好了点儿。
“行了，别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不让我给你上药，难道你想让伤口烂掉？”
一边说话，一边在手指上抹了药膏，果真是在给贺涵之上药。
季颜听到了贺涵之的吸气声。
他现在肯定很疼。
季颜知道，可偏要曲解他的意思，让他难堪：“不过是给你上个药而已，这就受不了了？”
“你……”
贺涵之想反驳，可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
季颜看着他这样，越来越得意。
这样才对，贺涵之就该这样。
这就是贺涵之出现在他面前的意义。
手腕上的拉扯感也越来越强，这让贺涵之很不舒服。
季颜注意到了，大发慈悲地问：“是不是站不稳？那我帮你。”
虽然心里不情愿，但是确实比刚刚那样踮着脚站着舒服多了。
可他还是紧紧地抿着唇，不肯求饶。
这让季颜不满地皱起了眉，更不打算放过他。
哪怕是听他说渴了，季颜也只是让他继续被吊着，拼命保持清醒的站着，自己去拿了一瓶水拧开。
却没有喂给贺涵之，只是问他：“是不是渴了？想喝水？”
贺涵之看着他手里的水，艰难地点着头。
季颜于是自己喝了一口，渡给贺涵之。
贺涵之不想和季颜接触，但他实在太渴了。
这样的游戏，季颜不介意多玩几次。
于是一口一口的水喂过去，分量越来越少。
等喂了小半瓶水，季颜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让姐姐看看你这个样子，好不好？”
本来精神还有些恍惚的贺涵之一听到这话，整个人立刻就清醒了过来，眼神都变得清澈了。
“不……”
季颜神色微冷，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他的脸。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在这儿待着，我明天再来看你。”
贺涵之现在没什么力气，双手被吊着，双脚又踮着，实在难受。
他叫住想要离开的季颜：“放我下来。”
季颜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明天我就放你下来，今天先辛苦一下。”
说完季颜就走了。
贺涵之被这么吊着，睡也睡不着，自己又解不开。
一直到第二天季颜过来的时候，他才只是稍微眯了一会儿，脸色十分憔悴。
看到季颜，他就像看到了救星，“放我下来，季颜……”
他现在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季颜拧开随手带来的水给他喂了一口，看着他咽下去了，这才把绳子解了，又接住他，免得他摔在地上。
贺涵之的双脚终于能平稳地踩在地面上。
他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么简单的事，居然也有一天能成为奢望。
“我姐……”
季颜似乎有些不满，打断他问：“我刚把你放下来，你不跟我说一声谢谢就算了，怎么一开口就问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