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9

太不收敛,也可能会随时触礁。

辰锋现在发现自己对政申越在乎,行动力就越迟滞。看来心理专家在遭遇自身问题时,果然也是不擅长的。

政申回来那天,因为先回了耀日给设计人员提供场记、文稿排版,所以晚上九点才到家,比之前说的晚到了两个半小时。

刚迈入房门、就发现灯光微暖,心中一定,这种微妙的感觉延伸至屋内的每个转角空间,令政申不由地就信赖上了。

政中脱下外套,准备往卧室去的时候,后方窜出一个人影,一把从背后拥住了他。

你迟到了不止一点点时间。辰锋紧贴着他的颈侧,淡淡的不满。

政中甩开倦怠,轻笑:你在等我?

你不知道我在等你吗?

你这几天在做什么?

如果是最常做的那件事就是——想你喽。

政申只觉一股暖流从脚心直窜头顶,但表面还是叹息道:要不要道么肉麻啊。

我以为你不吃这套的。辰锋保持揽住他的姿势,推着他进到卧室,反手一关门,就将他压在门板上。

四肢相贴,两人的反应都比想象的还要直接。

眼神焦灼地缠绕,辰锋圈住政申的脖子,指尖穿行在黑发中,一下又一下的抚触,当呼吸相融时,唇的温度已经升到极限,舌尖轻含共舞,再饥渴地侵入,时缓时急时柔时劲,只要稍稍回应,就能感受到被压抑的情欲爆发时的冲力。

洪政申满足了辰锋的激热幻想,欣赏一具比自己更有男性吸引力的身体,甘愿地臣服于自己,那种满足是什么也比不了的。

辰锋慢慢解开他上衣,手指划过他充满弹性的胸膛和腰部肌肉,清晰地感受那股紧绷,滚烫的欲求毫不含蓄地在下腹叫嚣,不客气地压上。最后趁政申失神时,用了一把蛮力,一下子将他推倒在床上。

政申急喘着出声:喂,我还没洗澡……

你味道那么好闻。辰锋嗅着他的气味,那幽黯的眸透出露骨的需求,最后情难自控地吻吮他的下巴和脖子,表达自己有多想要他。

绵长的吻落在胸前,沿着肌理纹路向下,拖出长长的湿痕,手指插入最脆弱的防线,已经熟练的手法放肆地撩拨着,政申的手拽紧了下床单,有些紧张地低呼:辰锋……辰锋!

我是真的喜欢你——就这样大方接下唯有他才可以带起的狂热快感,无从否认的陶醉,只能一味沉迷。

辰锋的唇点缀在四周,却始终没有触到中心,逼得政申难耐地轻喘,当他猝然挤进双腿间,细密的汗珠自额头沁出来,只有在辰锋面前,政申才会暴露平日里从未有的脆弱。

掌心在臀上摩挲,抹开了火星,气息被胸腔里那阵颤栗似的搏动震得难以调适,急促扩散的反应,那像是不经意又早有预谋的指尖进入隐密地带时,政申整个人都僵了。

政申,我要进来了……

几日的禁欲,似乎已经磨光了辰锋的耐性,他几乎没有过多犹豫,就将自己慢慢送入,对于这类程度的失控他明知道不可操之过急,但还是亢奋地没办法完全遵循步骤。

政申强忍着痛感的表情,褪下平时的清冷,在辰锋眼中就似一朵艳色的花,只为自己盛放,这种至高无上的占有,即是难以抗拒的致命诱惑。

等等……啊!

在还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紧窒的部位艰难地抗议着辰锋的侵入。但也因为这场拉锯,辰锋成功的被疯狂夹杂着的疼痛快感俘虏,完全忘我的状态令他快乐地低吼出来。

啊——放松!啊哈……我想死你了——

嗯……

辰锋扶住政申的腰,将自己的头靠在政申怀中,这个姿势直接让底下又深入了几分。

政申被他仿佛要榨干自己的开场吓到,于是试图进行最后的谈判:不行了……啊!张辰锋,出去……

呃!辰锋开始慢节奏地抽插起来,欲火焚身的他连声线都略有些沙哑了,拔出来再进去吗?放心,我会一直在你里面……啊!

政申被凌虐般的快意吞没了,下意识地抓紧了床头的栏杆,开口的抵抗因体内那股过分炙烈的律动而化作一团shen • yin。

辰锋咬住政申的耳郭舔弄,掌心沿着后者的手臂一路上行,最后强行掰开他施力的手指,政申本能地与之十指相扣,辰锋的神情变得激烈而野性,不断输送着炽热与焦灼,颠鸾倒凤的欢爱一次次重挫防线,政申被这股力道和频率撞击得头昏脑胀。

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体内的勃动渐渐戳中他的快感区,下身陡地膨胀,难以承受的感觉令政申数次痉挛,可是辰锋却似不知疲倦似的,一轮又一轮地进攻着。

当他企图撑起上身,辰锋却松开他拦腰拖拽到床沿,双脚着地后,直接抬起他的腿架到肩上,这个体位令两人完全无遮拦,政申完全失去了力道,任由他无休止地进入,热切地抽插。

啊!啊哈——政申仰躺着,平时zuò • ài很少大声喊出来的他,今日却随着辰锋舒服的闷哼而低喊出来,直至口干舌燥。

每次都觉得快要高潮了,但每次都能被辰锋的技巧准确地拖回来,这种折磨的过程分外煎熬,身体也变得愈加敏感。脚踝被吻时,政申完全焦躁得快要发疯,甚至主动地配合起辰锋的动作,纵情地动起了腰。

辰锋也接收到了政申的积极回应,于是更加大幅度地弄得他shen • yin不止,双方都得到了预期中的满足。也许是感觉太过强烈,连脚底都似乎要抽筋,欲望高涨时,辰锋的手刚一碰到政申的xing • qi,他就大力地反弹了一下,战栗着释放了出来。

辰锋也在略有些野蛮的抽送中神魂颠倒,最后一个凶狠的刺入,像溺毙般大口喘息着,一波又一波地shè • jīng结束,这场交欢才完美地收尾。

放下政申的腿,辰锋全身压上,送上一个绵长的浓到窒息的吻,唇舌交缠深入的瞬间是比zuò • ài更难以言喻的亲热,交合的部分久久没有分开,就这样粘腻地相融,再没有推开彼此的力气。

这是政申第一次在被动的xìng • ài过程中试着完全放开自己,也是难得的没有借助手,只凭后方的刺激就达到了高潮,这个结果令他既惊骇又羞耻,但也……很享受。

不得不承认辰锋是他可能遇见的最完美的床伴,当政申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对方居然还穿着衣服,自己已经未着寸缕,原来张辰锋真的是那个可以麻痹自己的人。

他随手扯了下被子,将自己汗湿yín • luàn的身体遮了一部分。一向爱干净的政申,首次懒得连走去浴室的体力都没有了。

辰锋也躺倒在他身边,一副不想动的样子,姿态慵懒而性感。嘴上优雅地说着会令人脸红的语句:实在太爽了,我刚才还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政申除了沉默,也实在组织不出辞汇来应对这样痴缠的对话。

辰锋没有听到动静,偏着头看着身边明明难堪得要死却故作镇定的情人,突然笑了,那个笑容宠溺而温柔,辰锋都快不记得多久没有这么发自内心地笑过了。

洪政申,我在想,我是不是有些迷上你了。

政申忍了几秒接道:你现在最好不要跟我讲话。

辰锋一愣,噗地笑出来:哈哈哈……

几分钟后,许是真的太累了,政申轻轻合上了眼,辰锋贴着他的背,保持着拥抱着他的姿势。

你知道宙风集团的陈硕和郑耀扬吗?

等了一会儿,政申才懒懒地开口,但仍闭着眼:嗯,略有耳闻。

他们相互扶持至今,原来,男人之间也不都是没有结果的。辰锋说完这句后也渐渐入眠。

五分钟后,政申突然睁开了眼,他没有惊动辰锋,只是静静地躺着。当时他的心跳得很快,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无法真的入睡,辰锋的胸口贴得太近,近到他能接收到他心跳的频率。

他们到底会走到哪一步呢?还有多少考验在前方等着?他真的不想太悲观,但是此刻相拥的感觉太过美好,真怕梦醒后,某些疼痛感会伴随半生。

在外人眼中再强悍的男子,也不过是血肉之躯,感情来袭时,仍会暴露太多的弱点,只希望,眼前的幸福能维持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张辰锋,迷上你的人是我才对。为你放弃原则,为你张开双腿,为你做以前不会做的事,只是因为——是你。

辰锋再次接通秘密通讯器与上级通话是在次日的下午。

普莱姆上校亲自向他交代细节:上面已经批准你的申请,你最近收到的那份档案就是我们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对你的新公民身分满意。

我不得不说这是近年来,我所能等到的最理想的结果。

既然你已退出,我们就不会再让你无故涉险。上校直切正题,这一次的任务,我只需要你的时间。

要多久?

一个半月。

需要我人间蒸发?

最好是,你不需要离开香港,在原地等待。万一有熟人看见你,你要按计画好的台词应付。

如果是最后一次,我尽力而为。

那好,给你一周时间,你安排好假期。

那可真是棘手啊。辰锋想到政申,无来由地一阵牵痛。连他也要瞒吗?

你要接手的对象是扎伊的侄女辛拉。没打听到辰锋的回音,普莱姆主动说下去,我们上个月将辛拉自土耳其引渡到美国境内,她是小基地的反对派,也是唯一愿意出来揭她舅舅老底的有利证人。

但因为在前几个月受到流弹袭击,丧失了部分关键的记忆,专家建议透过心理辅导疗法,应该可以帮助她重新拼凑起其中遗落的记忆片段,你曾是这方面的行家。

辰锋叹口气,知道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扎伊可是官网上恶名昭著的头号通缉犯。

好消息是,我们抓到他了!不过需要更多的证据定他的罪。女上校继续安抚道,辛拉会说熟练的英语和阿拉伯语,你们沟通不会有问题,会在暗处保护你们的安全,香港是你的地盘,会显得自然些。

如果辛拉不是失忆呢?

这就是我们找你的原因,因为至少你可以鉴别她是不是真的失忆。这只是一场私人性质的治疗,所以你可以将她安置在自己的住处,你们可以逛街,你也可以带她去任何地方,只要能得到她真实的反应。

将一个异国女人放在我的新公寓里?然后对外声称我们是新婚夫妻?

这才是万全之策。

如果他单身,他无所谓,曾经为一些荒唐的任务拼过性命,也不差这一件,但是现在他有洪政申了,如果让政申知道他秘密购置的公寓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女人,不知道会作何联想。

本来预定的两张清代古董屏风还在路上,因为书房是按照政申喜欢的样子布置的,辰锋原本打算待公寓的细部摆饰都到位后再带政申过去,给他个惊喜,顺便邀他过来同住,就算他不想,自己也会想办法让对方看清自己真正的心意。

他们也许可以在对方家各住几日,假日一起出去旅行。

一想到新居可能要沾染陌生人的气味,辰锋就觉得大大的不爽。

不过普莱姆也建议他利用新居是有好几方面的原因,一是因为隐蔽,熟人都不知道他刚刚置产,二是由于那幢高级公寓的住客有大半是洋人,即使辛拉这种中东面孔入住,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三是张辰锋现在是屋主身分,真正普通的合法公民,新证件怎么查都不会有破绽。

好,一个半月,如果没有成效和结果,你们也要带她离开。

当然。

而三天后的那个晚上,也注定是惊心动魄的。

洪元隆六十大寿,在九龙的私人会所,设宴招待各路亲友来宾,洪佳乐事先就站在会所的右门厅引颈等候神秘嘉宾。

八点整,果然如期看见了衣冠楚楚英俊潇洒的事故体张辰锋。

佳乐一见他走近,虽然心里一声喝彩,但一开口还是秉持着一贯的刻薄风格:你也就是这张皮相还拿得出手。不过说归说,眼角都是笑的。

第一次看佳乐穿短礼服,完全掩藏了她平日里的霸气外露,无端添了几分小家碧玉的味道,于是辰锋也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你确定这裙子是你衣柜里取的?

佳乐没好气地警告:你选择现在闭嘴还来得及。洪政申什么时候来?

再半小时到。

那我们先入场。佳乐一脸酷酷的表情,来吧,让洪元隆老先生的X光电眼将你从头扫描一下,先确定你是人是妖。带了什么礼物过来?

紫砂壶茶具。

啧啧,手段高明呀,懂得投其所好。

辰锋调侃道:怎么不叫上你的大老粗未婚夫?是吃准我和政申今晚要炮灰了

吧?

你认为老人家的心脏真的能承受得了一晚两轮谒见?别幸灾乐祸,先搞定你们自己的事再说。

佳乐挽起辰锋的手臂,往酒会大厅里带,沿途很多嘉宾都朝他们点头示意。

佳乐用只有他俩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如果你是我的男朋友,老爸就可以一次解决两段孽缘,那一定超有成就感的。

辰锋心里讪笑:这个愿望还真是虐啊。

事实证明,佳乐还是足够了解父亲大人的,洪元隆在不知辰锋真实身分的情况下,与之攀谈顺畅,且这个年轻人的样貌、气质与机智口才都让他很是欣赏,只是听说他是在广宇任职商务顾问,并无家世背景时,又觉得稍有些可惜,不过作为白手起家的青年才俊,还是颇看好的。

于是当政申走进会所接待大厅时,远远就看到相处融洽的一老一少,还以为是眼花产生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