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仪式？”李奈和村长两个人行走在荒原上，背后是刚刚升起的太阳。
只有这个时候，荒原上的生物才逐渐多了起来，从各式各样的小动物，到那些村里猎人们的主要目标，再到那些已经变异，甚至凶名赫赫的怪物……
这里当然不是荒村周围，那里的游荡者们早就被清理干净了，李奈需要的游荡者眼珠，却并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获得的。
他正在和赵三省讨论，所谓的仪式究竟是些什么。
之前把话说开之后，两人的关系反而更进一步了。
至少他们都知道对方想要些什么，也不必担心对方翻脸，也算是利益相关。
“在知道仪式之前，你要先知道，什么是灵性波动！”赵三省说道，手指轻轻一动，就带着两人前进了一大步。
李奈沉默不语，在之前他已经对职业者的能力尽量拔高了，可是这种仿佛跨过空间的力量，依然能够让他惊诧。
“这就是灵性！”老村长说道，让李奈拿出自己的灵性探测器。
“灵性波动——5！”
“灵性是一种弥漫在空间里的力量，来自红月的力量，而仪式就是操控灵性的力量！”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李奈反问。
既然红月是灾难，那么怎么可能这样毫无危险的交给人类？
“你的一切！”赵三省无喜无悲，“成为职业者，就意味着你和自由无缘，痛苦和绝望将会伴随你一生！”
不知道为什么，李奈想到了前世看过的一句话，“我们是世界的守护者，也是时刻对抗疯狂与绝望的可怜虫。”
他把这句话讲了出来，却被老人嗤之以鼻，“我们就是一群努力活着的臭虫！没这么伟大！”
他看着李奈，“走上这条路，就没有机会后退了！”
“后退是死，前进还有活着的希望，你觉得呢？”李奈不为所动，“让我看看感知者的仪式吧！”
赵三省是高级感知者，在感知者的职业体系中，属于四级职业者，算得上是真正的接触了超凡。
“仪式有什么意思？”老人诡异一笑，“我带你看看……红土仪式！”
他手猛地一拉，本来只有五点的灵性探测器，突然开始剧烈波动，然后在李奈震惊的目光中，陡然降临！
【灵性波动11，灵性反应剧烈，浅层位面降临】
系统的提示倒是很快的出现在面前，却被李奈轻轻拂开，之前没有动静，现在突然提示有个什么用？
但是这里他倒是不陌生，浅层位面嘛，用村长的话来说就是，所有职业者待得最久的一个地方。
整个世界几乎全部被红色所掩盖，头顶上血红色的月亮在闪烁着，身边的场景也几乎是一瞬间被转换。
这就是浅层位面，灵性波动超过10，就会进入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中，无时无刻不是血月，那些在外界难得一见的恐怖怪物，在这里几乎扎堆的出现！
“别到处看，你的诅咒就是到处乱看招惹上的！”赵三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还记得我们来的目的吗？”
“红土仪式！”李奈这才从世界降临的眩晕中醒过来，“看着脚下的土，这就是红土吗？”
他捧起来一撮，看着在猩红月色下愈发鲜艳的土壤。
“不是，这只是普通的土，红土，是指在血月下被灵性鲜血浇灌的土壤。”
“鲜血浇灌？人行不行？”李奈立刻开了脑洞。
“可以，你我都是有灵性的人，我现在杀了你，就能够获得至少两公斤的红土，你说呢？”老村长目光含煞，似乎下一秒就会把李奈带走。
但是他立刻转换了语调，“你运气好，遇到了我们，要是碰上灵性佣兵，看到你这样身具灵性的人，早就逮着抓进这里，杀了放血！”
“除了红土外，实际上还有不少的材料，都需要灵性血液！”
李奈这才有些明悟，自己到底运气有多好。
不过这样的聊天也就到此为止了，外面乌压压的风声，已经让他们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无论神经多么大条的人，都不会对这种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压迫自己神经的恐怖威胁置若罔闻。
两人更是都算得上谨慎的人，按照老村长的说法，要是不够谨慎，也走不上感知者这条路。
几乎是在李奈握住腰间的物体，赵三省老迈的脸上精光浮现的时刻，一道白影就已经扑了过来！
浅层位面之所以无比凶险，除了那一直在持续的灵性波动外，更多的实际上是这些怪物！
和外面的怪物不同，里面这些怪物，更多的反而看不出样式，只能通过一些环境波动分析出他们的位置。
两人都闪身躲过，但是下一个瞬间，又出现了不少的怪物，龇牙咧嘴的吼叫着。
赵三省信步闲庭的从李奈手中拿过那把他积攒许久的钱才买来的铁管手枪，“不错嘛！刚刚出厂的样式，你小子倒是舍得花钱！”
他随手挥动手枪，“除了智慧职业的机械师之外，用枪最多的，就是我们这些枪械师了！”
李奈又记住一个名词，枪械师。
“不过我还差一点才能到，至于你……”老头上下扫了他一眼，“你要是二十年内能到，我就送你把枪！”
“现在，好好看，好好学！”他信手开枪，那些子弹似乎是在胡乱飞舞。
可是却总能在那些怪物扑上来的一瞬间，倏然命中！
“愣着干什么？收集红土和眼珠啊！”老村长踹了他一脚，李奈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取出随身的口袋。
难怪他们要到这里来收集材料，这些飘忽不定的白色影子，竟然也是游荡者？
怪不得他平日里很难从这群家伙身上获取材料，原来真实的材料竟然在这里？
而红土，在那些家伙死亡的一瞬间，血液倾洒下来，让脚下的土地微微发亮，这就是红土了吧？
很快李奈就收集了一袋子的红土，从几个白影身上收集到了一颗颗就像是宝石一般的眼珠子，“好了！”
“那就走！”赵三省拉着他一步踏出，离开了这个血红色的区域。
【降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