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大燕国还需要一个年长的皇帝坐镇, 哪怕武帝屡次在外失手,但他坐镇二十多年来,也积累了不少威名。
一时间, 容铮坐在一块青石板上,她扶着膝盖, 一个人被面排除在外。
这会儿祭文已面经念的差不多了, 然后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她这边安静不已面,等坐了会儿,文军师也祭拜完了。
文军师手里还有一只鸡腿,用荷叶包着, 他递给容铮说:“每年忌日,太后都会分一只鸡腿, 今年殿下也吃吧。”
容铮接过鸡腿咬了一口道:“孤想问这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文军师也吃了口鸡腿说:“勿忘王恩。”
容铮就又咬了口,正打算吃完,她肚子忽然咕噜噜叫了起来。
一时间,她脸都青了。
连文军师的连都青了。
两人彼此望了一眼:“殿下是想。”
“军师你也想。”
两人异口同声道:“鸡腿有问题。”
杨忠义这边协助太后祭拜完, 然后他负责搀扶太后进凤輦。
太后进去前, 她特地拍拍了杨忠义的手, 像长辈一样温和道:“哀家已面经不知道还能活几年,杨将军, 我刚刚说的事,请你务必尽心。”
杨忠义眼睛有些红肿, 但却透着希望之光:“忠义一定会找到那孩子!”
华太后欣慰道:“拜托你了。若是以后我不在了,你找到了那孩子,一定要联合江王反乱拨正。”
“诺!”杨忠义低头道。
这一年太后并没有再在香堂住一晚了,她选择直接回宫去。
只是在过程中, 刘公公又在禀报:“娘娘,太子殿下和文军师不见了。”
华太后蹙眉道:“太子何时变得如此不稳重了?”
连文军师也。
杨忠义便道:“太后娘娘,殿下和军师或许是迷路,找他们这事就交给老臣吧!”
“唯有如此了。”华太后点点头,她便没有再管容铮的下落。
而与此同时,容铮和文军师蹲在一个猎人挖的洞坑里,她坐在坑底唉声叹气道:“孤更想和燕儿掉进这个洞。”
文军师也在旁边抽抽嘴角:“太子殿下这是得罪谁了?”
容铮:
“满朝文武皆是。”
文军师:.........
也不知道这座绵山怎么回事,杨忠义带人搜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人。
容铮和文军师待在坑里,朝外面喊救命,外面也没有听到声音。
两方人就像被面隔开了一样。
文军师望了望容铮道:“殿下,您好歹还年轻就不能努力一下自己爬出去,然后再救草民面?”
容铮抬头望了望坑口,感觉就好像跟天空融为一体那样,触手可及却永远都碰不到头。
她干脆抱着膝盖坐着:“抱歉,凭孤的力气可能做不到。要么军师试着爬一爬,也许就出去了?然后你再找人救孤。”
文军师沉默了。
于是两个擅长动脑,武力却弱鸡的人,同时叹气了。
两人不知道待了多久,文军师想起自己来祭拜时,江王特地嘱咐过去调查一下太子。
眼下太子已面经在面前了。
他也没熄了心思,忽然道:“太子殿下方才拜祭容王殿下,似乎是真情流露。”
容铮望着洞坑说:“这个时候军师你就少动脑,多留点力气,说不定能多活几天让上面的人找到我们。”
“殿下看起来比草民面还悲观。”文军师道:“看在我们同时遭难的份上,草民面就告诉太子殿下一件事。”
容铮没有吭声。
文军师又道:“殿下还记得海市的存在。”
容铮还是没有吭声,但她已面经记下来了,她差点忘记慕容祁捕获了海市高手,估计到现在都没放吧。
她现在也不担心海市高手会死,然后触发后面刺杀她的剧情。
因为这个剧情点已面经过去了。
但接下来海市的人会频繁跟她接触。容铮还没忘记千秋燕说过,海市正在调查她的身份。为什么海市会调查她的身份?
这点还有待追查。
最大的疑点还是华贵妃,为什么会费尽心思帮她?
她道:“文军师为何提醒孤关于海市的事?”
文军师道:“因为海市最近在悬赏您,虽说没有下追杀令,但你令海市损失一名杀手,就足以让海市楼主对你下手。”
容铮:.......
老九抓了那家伙,关她什么事?剧情周转一圈,怎么还拐到原点去
了!
可千秋燕之前说,海市已面经悬赏她了。目前不知缘由面?而文军师却故意面说海市杀手的失踪跟她有关,所以才导致的悬赏!
这老狐狸,是想从她身上探到什么消息?
既然是江王的命令,该不会是在找...她吧?
容铮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江王作为北方封地藩王,有一方政权在外又不受束缚,谁知道这么多年他会有什么目的。
“海市悬赏孤,孤十分冤枉,还请文军师在皇叔面前进言,保孤一命。”
文军师却不可置否道:“殿下还真是个聪明的人,只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想殿下应该清楚。”
容铮道:“皇叔有什么要求?”
“王爷想知道,容王的小郡主在哪埋着?”文军师暗沉一笑:“殿下一旦找到情报,海市那边的悬赏我们也会相应调查出,甚至可以帮您周旋,直到您能抽身对付海市为止。”
“毕竟海市不处于大燕的管辖,他们有独立的军队,又有庞大的要塞自保,还有先进的武器,三大国对此都颇有如鲠在喉的感觉。”
容铮道:“皇叔找错人了。”话毕。
上面隐隐有了脚步声,文军师趁机多说几句:“殿下,还请多加注意面。”
话落,坑口上空探出半个脑袋,凌飞云蹲在陷阱边说:“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容铮眼皮子都没抬:“拉我们上去。”
他们前脚被面救出来,杨忠义就骑着马到了他们身边,还提着火把,现在太阳已面经下山了。马上就会夜幕降临,杨忠义见他们没事,他松口气了。
“殿下,臣送你回宫。”
容铮点点头,她看向了凌飞云:“你怎么来了?”
凌飞云抱着他的大红剑,道:“我是殿下的护卫,保护殿下不是很正常的事。”旁边的文军师就仔细打量了他一下,他瞬间眯着了眼睛,总觉得此人的眉眼非常的眼熟。
难不成又是熟人之子?
文军师当面道了声谢。凌飞云没有搭理他,而是贴着容铮,打算护送她回去。
与此同时。森林里潜伏的一些黑衣人,他们半天都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可惜他们已面经没有
机会了。
刘公公站在后面,很快御前高手提刀,利落大砍一连招,飞血溅叶,黑衣们倒在了血泊里,几乎没有了反击就瞪着眼球咽气了。
等解决完了,刘公公用白手绢捂着嘴巴,嫌脏道:“这阵子陛下的人真是越来越不遵守规矩。”
“查清楚是谁派来的?”
那人便道:“是安国公和五皇子,但五皇子似乎被面蒙在鼓里。”
刘公公嘲讽道:“安国公拿五皇子做挡箭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那五皇子也真是,得罪谁不好,非得在这个时候得罪太子。”
“公公的意面思是?”
刘公公自然道:“估摸这会儿,太子殿下已面经猜到是谁算计她了,否则也不会连文军师都一起算计。”
“这不恰好是安国公的手笔,只要杀了江王的左膀右臂,当表忠心,陛下肯定也会信他。”
毕竟陛下对比起自己不能用的贤士,他更需要有人对他忠心。
底下的人就是利用这点,频繁以此谋利。
容王的忌日终究还是动了血。
回到东宫那刻,她已面经迫不及待地写了一封信,让凌飞云带给千秋燕。
她需要千秋燕为她分析海市的利害。
只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回一份礼给一个弟弟。
“凌飞云,五皇子现在还在穆王府住着?”
凌飞云道:“我替你教训他可以,但是你得立下一份唆使面信。”
容铮道:“你想的还真是周到,你是怕三年后从孤身边离职遭到报复?”
“我以后可不想生孩子没□□。”凌飞云露骨道:“我的公鸡也不想以后找不到小母鸡传宗接代。”
容铮无语了,她亲自去拿笔拿纸,正要提笔落字,凌飞云就在旁边探头观察她的字。
好小子,他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容铮直接将笔一搁,她道:“算了,我还是让吴奇去吧,省得以后孤让人生孩子没□□。”
凌飞云冷哼一下:“下不为例!”说完,他跳窗离开了。
看来也不是指使面不了,不过他怀不怀疑已面经不重要了。凌飞云身上的秘密也不少,目前尚且未知,但他们现在是主仆暂时同坐一条船,所以不必担心。
容铮站在殿口,第一次,连她都有些觉得累了。今天又是她父母的忌日,她也应该好好地休息一会儿。
但江王的反应有古怪,不然也不会派文军师过来。而文军师说的非常明白,给了她两个关键处去思考。
容铮眯着眼睛,一时不确定江王从哪得知她可能清楚容王之子的事?
难不成是海市。